《脑洞篇》只是看潮生

1、我就是想吃好点

　　一，我就是想吃好点
　　齐格已经休假好多天了，哪怕老板已经打电话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还是心安理得的窝在老房子里。
　　齐格是个程序员，毕业两年熬夜无数，顶着俩国宝眼晚上出门都能当丧尸看了，上个月底村长说要重新规划旧地基，所以他就请个长假回来了。正好他也想单干了，公司里的氛围一般，加班又多，工资待遇也不算太好，于是就拖着等老板放人了。
　　齐格老家的房子很偏僻，在村子的最外围，四间大红砖瓦平房外带一个小院子，门口就是荷花塘，岸边种着各色的果树，在盛夏的天气里也热闹的挂果，空气环境不是一般的好。
　　齐格昼伏夜出习惯了，天天作息都怼不上正常人。
　　这天下午，他好容易醒的早，总觉得耳朵边有若有若无的小呼噜声，他也没在意，起床把昨天的衣服洗了晒上就做饭吃去了。吃完饭就对着电脑坐了一下午。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想起去屋檐下收衣服。夏日的农村日头大露水也大，再不收衣服八成就白洗了。
　　房子建的高，齐格一米八的大个也只能借用称衣杆。一抹玉白色在他收衣服的时候突然跑过去，把他吓了一跳。而后又扯开嘴笑了，这小家伙这么多年了还在啊。
　　白玉在这间房子里已经住了好久了，大约和齐格的年岁差不多。齐格没想到这么多年没人住白玉竟然还在。
　　白玉就是刚刚跑过去的小东西——一只玉白色的壁虎。白玉这名字还是齐格妈妈取的，源于它独特的颜色。小时候的傍晚，齐格白天经常出去捉一些小虫子，堆在窗沿上给白玉吃，偶尔也会放些葡萄西瓜什么的。白玉吃的高兴了不时也会用尾巴蹭齐格的手。
　　齐格儿时总觉得白玉是个成精了的小妖怪，经常对着白玉说：“你是男是女呀，你变成人好不好，你变成人和我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
　　彼时齐爸爸齐妈妈还在世，总笑话他：“你对小壁虎这麽好，要不要娶它做老婆啊。”
　　齐格瞪着一双大眼睛，想了半天。后来就对着白玉说：“你变成人当我媳妇好不好呀，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齐爸爸齐妈妈在一边笑得脸都红了。
　　算上高中三年，到现在齐格也将近有九年没有好好在老房子里住过了。再加上高中以后齐爸爸齐妈妈出事，齐格要挣钱养活自己，就更没时间重回故地，是以，他真的好久都没有见过白玉了。
　　儿时的温情与天真仿佛都寄托在白玉身上了。
　　齐格把衣服收好，跑到荷花池里摘了好几个莲蓬，又剥好了用小碗装起来。就和小碗里的莲蓬一起坐在等着白玉临幸了。
　　剥好的莲蓬有一种别样的清香，白玉壁虎果然不一会就爬过来了。
　　小壁虎盯着齐格看了好久，才爬到平口的小碗边叼着一个莲蓬。
　　齐格不太了解壁虎这种生物，觉得白玉这麽吃有点不合常理。而且如果白玉壁虎一直只有这一只的话，好像白玉就没有长大过。于是他就突发奇想的想把白玉捏到手心里来看一看。
　　这一变故谁也没想到。
　　齐格凭着常年敲代码的手速快准狠的捏着白玉的小肚子。
　　壁虎借着多年摸爬滚打死里逃生的经验咬了齐格的手指。
　　齐格凭借这理科生的生物直觉认为壁虎是没有牙齿的，可是谁来告诉他食指上明显的血痕是从哪里来的。
　　尽管有一点痛，但是对男子汉来说不算什么。齐格还是把白玉放在手心里了。
　　没有再用手指捏着它，白玉趴在那里装死。
　　齐格：“白玉，你真的没成精吗？”
　　齐格只是开玩笑那么随口一问，哪成想下一秒眼前一黑怀里一重，就抱着一个半裸的少年。
　　齐格一愣，摸着白玉的肩头。壁虎一傻，转身就想跑。
　　齐格反应迅速的一把扯住了白玉……的头发。
　　“嘤，疼。”小壁虎转过来，一脸面无表情的对着齐格无意识的撒娇。
　　齐格觉得这世界玄幻了，然而还是没有松手。脑子一抽，一手扯着白玉一手端着碗就进屋里去了。
　　齐格觉得有些尴尬，就把白玉牵到床边，碗塞到他手里就去给白玉找衣服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碗已经空了。白玉坐在床上，晃着两条大长腿，直勾勾的顶着他看。
　　齐格心头一跳，单身了二十多年的小身板撑不住了。两条鲜红迫不及待的从鼻子里冲出来。
　　白玉急忙下来扶他，“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把你毒死了……你……你……别死啊……”
　　齐格想说壁虎一般都没毒吧，但是想想白玉好像还有牙，也不敢确定他有没有毒，于是沉默的让白玉把他扶到床上躺着去了。
　　齐格觉得自己还挺精神的，不至于一下子就嗝屁了，只是一切的尴尬起源于那令人心虚的两条鼻血，他也就默默地认怂了。
　　“白玉，你什么时候成精的啊？”齐格对这个问题格外的执着。
　　“我什么时候成精了？”白玉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虽然他现在仍旧十分担心齐格会不会死。
　　“你这都变成人了还不算成精了？”齐格有些尴尬，隐约发现白玉可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变成人的？”齐格忐忑的问。
　　“我现在是人吗？”小壁虎用面无表情的反问糊了齐格一脸来自世界的恶意。
　　经过齐格半个小时的不懈努力，白玉总算认识到自己变成了人形。但是变成人的原因还是没找到。
　　“可能……”白玉一脸的颓喪
　　“可能什么？”齐格不耻下问。
　　“可能是封正吧。”
　　“？？？”齐格满头问号。
　　“我听我娘亲说，妖怪要成精或者是成仙是要经过正直清白的人做担保的，若是妖怪成精以后做了坏事，那个人是要被罚的。”
　　其实不尽然。妖怪们一般都不会选择人类去做封正，人类的寿命太短且容易沾染因果，所以都是找自家得到过上天认可的大妖怪。而且，妖怪成精也需要契机。像白玉这种修行未到，的突然变成人就只能说是造化了。
　　齐格在问话的时候心中无比的虔诚，他希望白玉变成人，白玉又阴差阳错的吸收了齐格的血液，懵懂之下，契约成立，白玉化人。
　　只是当下两人都一知半解的，只能把原因放在那一口血上了。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早已月上中天了。
　　齐格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他起身对白玉说：“你要吃些什么，我去做饭。”
　　一听到吃，白玉就往齐格的手上蹦，然而他错估了自己现在的大小 。这一扑就扑到床上去了。
　　白玉仍然毫无自觉，面无表情的趴在齐格的胸口上说：“饿，不想吃蚊子。”
　　齐格这才发现两人扯了大半天，衣服还丢在一边。
　　白玉还是光着的，玉白色的长发顺着秀丽的脸庞白皙单薄的肩头滑下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齐格觉得自己的性取向可以死不瞑目了。
　　于是，他匆忙的推开白玉，一个人落荒而逃了。只是出门前还不忘记留下一句，“你等着就好。”
　　拜多年独居的福，齐格厨艺还不错。食材有限，他只能在冷静之后下了两碗鸡蛋面。
　　进房间的那一秒突然想起，白玉可能不会吃，然而事实证明白玉饿急了啥玩意都吃。
　　白玉第一次尝试人类的正经食物，表示除了饭有点烫之外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不会用筷子是被齐格喂的饭，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可能是妖怪天性，白玉十分不喜欢穿衣服。在齐格的不懈奋斗之下，白玉终于还是穿上了齐格的衣服。
　　宽大的纯棉T恤穿在少年清瘦的身体上，刚好盖在大腿上方，白玉两条又长又直的小细腿被衬的格外的伶仃，显出一种别样的单薄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白玉吃饱了饭，也不犯困。齐格虽然有点私活没结束，但白玉的突然出现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以至于他无心工作。所以两个人躺在床上，不盖被子纯聊天去了。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呀？”
　　“嗯，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你以后还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嗯，还是要去的。”
　　“那……那在很远的地方，你有房子吗？”
　　“没有，但是有住的地方。房子以后再买也可以的。”
　　“你在外面能吃的饱吗？”
　　“当然可以啊，不然这么多年我怎么活的啊。”
　　“吃的什么啊，是今天吃的鸡蛋面吗？”
　　“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明天给你做。”
　　“好呀好呀！”
　　两个人（？）说了很久，话题后来的走向基本都是三句话不离吃的，而且白玉还敲定了第二天的菜单。两个人在天光熹微时沉沉睡去，嘴角都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第二天中午，齐格和白玉才出门，原因是白玉穿不惯衣服，齐格找不到皮筋给白玉那及腰的长发扎起来。
　　于是，今天的任务除却买菜之外，有多了给白玉买生活用品和头绳。
　　齐格抬出来他的代步工具——二八大杠自行车。白玉高兴地在一边跳来跳去。（可能是生物本能？）
　　“这个好，以前我看爸爸都是用它送你去上学接你放学的，我当时也想坐。”
　　齐格在一边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
　　“你管我爸叫啥？”
　　“爸爸呀。当初是你说要娶我当媳妇的，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不然我早就走掉了。”
　　齐格听到白玉的解释，默默地红了耳朵，但却没有反驳。
　　院子够大，齐格先在院子里带着白玉溜了几圈才锁上大门带着白玉去镇上大扫荡。
　　先去买衣服，白玉全程嘟着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但是在跟着齐格进了菜市场之后就又笑容满面了。
　　齐格看着他笑得小脸白里透红，心里一动，真是好哄啊。
　　白玉一头长发格外顺滑，齐格昨晚扯了下之后爱不释手，于是在买完食材之后就直接带着白玉进了化妆品店。此时伪直男齐格的想法是：白玉的长发只有女孩子的高级洗护用品才能保护的好吧。
　　白玉长得清秀娇小，一头长发，十分容易被误认成妹子。
　　“两位里面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客服妹子十分热情，直冲冲的就过来了。
　　齐格下意识的用胳膊隔开了客服与白玉的距离，十分冷淡的说：“嗯，买些给他用的洗护用品，好点的牌子，直接来一套。”
　　“诶，好的这边请，”客服一边引路一边八卦，“小姐你真有福气，男朋友对你这么好。”
　　客服抱着宰大头的心思带着两个人往最里面的高价货台走。
　　“不是男朋友。”白玉一脸认真的看着客服。
　　客服被这清亮的男声吓得脚下一顿，只听白玉又接着说，“我是他媳妇儿。”
　　客服妹子：mmp，这年头，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嗯，还光明正大的秀恩爱。呵呵哒。
　　于是，齐格刷卡付了账，还收获了客服妹子免费赠送的一打电话线头绳，听说不伤头发。
　　等回到家，已经一点半了。半路上还偶遇了村长，白玉跟着齐格甜甜的喊了一声“张伯伯”。
　　张伯伯老花严重，看着一个长发女娃跟着齐格，就开了句玩笑，“这是小齐家的小媳妇伯吧？”
　　白玉也脆生生的应了。老村长就更开心了。
　　齐格在一边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直视他村长伯伯的脸。
　　齐格给白玉洗好了水果就进厨房做饭去了。一边做饭心里一边高兴，像这样家里有人的温暖又有期待的日子真是太好了。冷不防嘴里被塞了颗葡萄，就看见白玉笑得牙不见眼的对着他说：“甜，你也吃。”
　　齐格瞬间觉得他小时候真是聪明啊，这样的感觉真好。
　　白玉的午晚饭格外的丰盛。他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虎皮凤爪，酒酿丸子，红烧狮子头，还有一大盘子糖醋鱼。
　　吃多了的后果就是齐格给他揉了一下午的肚子，已经齐格决定晚饭只吃水果不吃饭了。
　　晚上洗澡时，齐格笨手笨脚的给白玉扎头发，还给今天新买的洗护用品都给拆了封。
　　齐格扎个头发把白玉疼得眼睛都红了。
　　“要不咱明天去把头发剪了吧？”齐格自己有点舍不得，又心疼白玉。
　　“不能剪！”白玉护着他的头发，双眼瞪的溜圆。
　　“为什么呀？”齐格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小心翼翼的问。
　　“这是尾巴，可以救命，可以抵饿。”一脸正直。
　　“你总是吃不饱吗？”齐格隐约的发现白玉对吃有一种别样的热情。
　　“也……也不是吧……”白玉吞吞吐吐的，“放心，就算你没钱给我买吃的我也不会走的。我娘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不了我以后……我以后少吃点就是了。”白玉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
　　“有钱的，我是问之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总是吃不饱吗？”
　　“家里没人喂我，我总是吃不饱。”白玉面无表情的羞红了脸。
　　齐格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发现白玉只会两种表情，那就是甜甜的笑和面无表情。齐格看着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小妖怪傻傻的等了他将近十年，饿的不行也守着他当年稚嫩的谎言，对着他会甜甜的笑，会说他做的菜好吃，会对着别人说他是自己的小媳妇，会把甜甜的水果塞到他嘴里。
　　真好啊！齐格已经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好多年了，见遍了人情冷暖。突然有一个人无所求的对他好，他怎么能不心动呢。
　　“小媳妇儿，”齐格抱住白玉，缓缓地开了口，“嗯，”白玉毫不犹豫的应了，“跟着我走好不好？”
　　“去哪里呀？”一派天真
　　“去一个能给你买更多好吃的的地方。”
　　“你的钱够吗？”
　　“当然够，养你很便宜的。”
　　“那我以后能一直跟着里啦？”
　　“你是我媳妇儿，不跟着我跟谁？”
　　“跟着你跟着你，跟着你有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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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很闲的，但是比较懒。欢迎来催稿，也可以留言你们喜欢的脑洞，免费写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