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向彭格列复仇》曲梦还

22、开场

　　上台之前，月森莲在后台被几个老相识抓住，无可奈何地听着他们兴奋地八卦自己和台下某位大明星之间的故事。已经26岁的他当然不可能再是高中时期那个能把全校人得罪一半（另一半是女生）的性子，虽说有时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在这种时候，明确地保持沉默。

　　而正因为他的这种看上去像是默认的态度，才让几个人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虽然一开始见到清源森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很漂亮，但是没想到，现在是越来越美了啊，简直是压倒性的美丽。”土浦梁太郎偷偷往前台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简直像是在发光一样，明艳的不可方物，以至于周围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演奏会的主人公在台上，而将目光都投注在那个坐在最前面、最中心的位置的女人身上。

　　“月森，你就不担心吗？清源森一定有很多人爱慕吧？”

　　“不担心，她不是会因为外力而动摇的人。”

　　土浦梁太郎哑然，愤愤地捶了一下正在给琴弓上松香的男人：“真是不公平，你这种冷感男竟然能成为‘满月之森’的男朋友！”

　　“诶，我以为，敦贺先生才是清源桑的男朋友？”日野香穗子惊愕道：“你们没有看那个恋爱发布通告吗？我记得已经出来快两个月了啊。”

　　“你说那个啊……”火原和树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那个不是烟幕弹吗？因为怕狂热粉丝伤害月森这样，放出来的挡箭牌，不是么？”

　　“……为什么你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啊？”日野香穗子按了按太阳穴，心累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同感就是了。”

　　“那个……”冬海笙子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觉得清源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应该是各取所需吧。”

　　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这一小片被特意隔绝开来的地方都震了震，众人回头看去，就看见久未见面的紫发男性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人。

　　“柚木！你这家伙！终于到了啊！”火原和树兴奋地扑过去：“啊啊啊，这下子终于都到齐了。”

　　土浦梁太郎也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你没有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啊，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令人惊喜。”

　　柚木梓木的眼神微微一凝，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我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公司里了，只能偶尔听听音乐，所以今天来，我也只是作为观众，来欣赏你们的演出。”

　　“不过今年来参加的人特别多啊，我有在外面看到小日向桑和如月兄弟，看来竞争会很激烈啊，特别是在小提琴大比上，月森君、日野桑，你们要好好加油啊！”

　　“啊哈哈，前辈，你越说我越觉得紧张啊。”日野香穗子看着十年如一日，用微笑掩饰腹黑的学长，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月森莲倒是没说话，只是将目光从不知道什么角落移出来，看了一眼柚木梓马，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自己的专属小提琴朝外面走去。

　　“月森，都这个时候了，你要去哪里？”

　　“我出去透透气，顺便练一下乐感。”

　　“你现在还需要联系乐感吗？”火原和树无语地看着月森莲推门出去的背影，喃喃道：“我看是去看女朋友才是真的吧？”

　　“女朋友？”柚木梓马问：“月森君交了新的女朋友了吗？”

　　“什么新的女朋友，不是一直都是清源森吗？”火原和树诧异地看着好友：“虽然一直没有公开，但是也没有否认啊，他们不是从高中那时候开始就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了吗？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火原学长，我想柚木前辈应该也是看了那个恋爱发布通告吧。”

　　“不是哦，我当然不觉得敦贺莲和清源森是真的。”柚木梓马摇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被幕布遮住的前台：“只是，你们可能不知道，清源桑她家和另一个财团正在进行商业合作，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为了巩固这次合作，打算让清源桑和那个财团的公子进行联姻呢。”

　　“什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又掀开幕布往台下开了一眼，然而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人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上，左边的那个位置也空了，只剩下黑发大明星一个人，看起来显得孤零零的。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躲猫猫，不管我躲到哪里，你都能迅速找到我。”

　　“因为你只会躲在一个地方。”月森莲无奈地将草叶从女人的头发上取下，一点都没有破坏复杂华丽的发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

　　“看到了讨厌的人。”

　　月森莲沉默，只能默默地将女人拉起来。
　　有时候他真是感到万分不解，明明她面对更不堪更恶劣的人，哪怕心里的厌恶涨的快要满溢，她都能保持着微笑，但是偏偏对柚木梓马，从来都是满脸的“我看你不顺眼，离我远点”。
　　就算那时候只身面对来找麻烦的柚木后援团，也从来没有收敛过半分这种态度。

　　不过他一向不是追根究底的人，而且比起不太熟的前辈来说，显然是失而复得的青梅更加重要。

　　想到这里，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结束之后，和我一起回家吧，妈妈很想见你。”

　　清源森僵了一下，不动神色地抽开手，笑了笑：“等结束之后再说吧，莲，你该回去了，比赛之前不要想太多事情，我发现今天演出次数最多的乐器，就是小提琴呢！”

　　月森莲点点头，正要离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疑惑道：“阿森，我给你的邀请函应该不是那个位置吧？你跟别人换过了？”

　　“啊啊，大概是因为我今天格外漂亮，所以有人来献殷勤，我就不客气地享受了？”清源森笑眯眯道：“不过你是不是也发了一张邀请函给泽田君呢？老实说，看见他再次坐在我身边，还真是有点惊讶。”

　　“阿，那次在意大利，我不是那样说了吗。”月森莲整了整领口，随意道：“不过他的位置也换了啊……奇怪，换到最上等的位置这么容易吗？”

　　“嘛，那应该是权势的力量了。”

　　清源森看着小提琴家离去的背影笑容更盛，一时之间艳光四射，使得来人忍不住眯了眯眼。

　　“几年不见，你的演技更加完美了。”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假戏真做了。”女人回身，稍微理了一下微皱的裙摆：“吉罗君，好久不见了。”

　　星奏学院最年轻的理事长，学院创建者的后人，吉罗晓彦。

　　“我没看错的话，日野的小提琴已经失去魔法的加持了，她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那是她自己的实力，真让人哭笑不得。”

　　“她的确是有天赋的，不然也不会看见利利。”

　　在离演出快要开始不到15分钟的时候，这两个备受瞩目的人仍然悠哉游哉地在学院里闲逛着，甚至离礼堂越来越远，越来越靠近学院最深处禁止进入的树林。

　　两个人停在耸立在树林中的雕像前，吉罗晓彦低声说：“我让人仿造了雕像放在门口，把真的那个搬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利利吗？”

　　女人上前一步，抬头看向精灵雕像的双眼，然而再没看见闪动着翅膀的小精灵眼泪汪汪地飞到她面前。她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精灵雕像的基座，瞬间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连接的地方窜遍全身。

　　“什么时候开始的？”

　　“日野出现之前，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人能看到利利了，精灵的魔法早就开始衰弱。你出现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然后在你离开日本的那一天，利利彻底陷入沉睡了。”

　　吉罗晓彦将目光转到女人身上。
　　除了她本人以外，他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有这样令人屏息的美貌，会有那样令人痴迷的魅力。
　　会让那么多人对她恋恋不忘。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清源，你现在不仅是唯一一个半精灵，更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精灵了。”

　　“……这句话说得，再听一次，还是觉得令人超级羞耻啊，简直像是十年前的漫画语录一样。”清源森“噗嗤”一声笑出来：“精灵半精灵什么的……连爸爸都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呢。”

　　“而且我好像也从来没有关于乐器的天赋，这一点，吉罗君你不是很清楚吗？”

　　吉罗晓彦沉默片刻，自嘲道：“也是，就算没有精灵，星奏还是星奏。”
　　他最后看了一眼精灵雕像，像是在替祖先告别相遇过的小精灵，然后转身朝礼堂走去。

　　“我先回去了，演奏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你也早点到场吧，不要浪费我给你的金色邀请函。”

　　“好的，等我打声招呼就去。”

　　清源森静静地看着精灵雕像，仿佛借此，就可以看到那个欢快活泼的音乐精灵，就可以看到爸爸应该停留的世界，就可以看到她曾无比向往的、发了疯想要实现的未来。

　　【“爸爸，隔壁的莲说长大以后要去上星奏学院诶！我也要一起去！”

　　“诶？诶？不要吧，小森……星奏学院是学音乐的地方诶，不太适合我们……”

　　“为什么啊！我可是听说了，星奏学院有小精灵，我要去看！”

　　“可是……可是那是音乐系的啊！爸爸、爸爸我是武斗派的，音乐这个，实在不是很行……”】

　　“什么音乐系的，武斗派的啊，我可什么都不是啊。”
　　“我是演技派的，对不对？”

　　忍不住跟随女人而来的泽田纲吉，看到的就是这样近乎凄美的场景：

　　女人用脸颊贴在小精灵雕像上，睁开眼看向他，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左眼滴下来，滴到雕像的脚背上，嘴角弯起的弧度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浅，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真实。
　　那一瞬间，他仿佛，不，不是仿佛，超直感从未如此清晰地告诉他，她眼中的情感是真实的。

　　她投向他的目光中，的的确确存在着那么一丝真情。

　　黑手党BOSS忍不住停住脚步，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将带给他一切，又拿走一切的女人。

　　哪怕从此往后，两人之间永远不会缺乏鲜血、眼泪、背叛、欺骗、仇恨和折磨，然而仅凭这一刻、这一点的真情流露，他便始终如一地对她报以宽恕、原谅、包容、信任、珍惜和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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