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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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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川起身去了御书房,剩叶再和凌书泽。
凌书泽看着凌千川背影,脸上孩子气的笑渐渐弥散了。扶了叶再坐下,也不问叶再伤势,只咬着下嘴唇,低着头,上瞟的眸子快要哭出来似的问:“明雁怎么样了?”
叶再摇摇头,说:“要死不活的手段,你没见过也听过吧。”
凌书泽拽了叶再胳膊,急急的问:“他亲自动手的?”
叶再好笑,笑的却很干涩,“你都出事了,他怎么不出手?”
凌书泽埋了头到胸前,不语。
“你们终究有缘无份,不要想什么了。”叶再拍拍凌书泽抓住自己的手,语重心长。
凌书泽没有回话,只抬头,门外院子里梧桐树上悠悠的落下片青黄的叶子,打着旋儿。
次日早朝,白少渊以求学归来这个含糊的理由推翻了宗谱里的“夭折”,凌册渊这个名字重新写进了皇朝的历史。
毓王爷感激的就差泪涕横流,白少渊却淡淡的,除了礼节性的谢恩,并没有什么动作。
而就在此时,有两个人很有动作。
其一是凌书泽,打到了两个侍卫,威逼了一个宫女,站到了明雁窗前。
后一个是江越柳,几天前接到凌千川书函,说是灭门的关键人物就是七夕那晚见过的明雁。而那一夜正是江家灭门之夜。如此一想,凌千川不像骗他,于是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也不停歇,直进了皇宫。进了天牢才知道明雁现在去处,又一路小跑,正撞上两个倒霉侍卫趟地上哀号,又各补了一脚,踢了门进去。
凌书泽被踹门声一惊,拉着明雁手就猛的大力回头。一使劲,就拽出了明雁半截纤细的小臂。伤痕交错的小臂上,一个银色的圈子失了重心的晃荡。坠在上面翡翠的小铃铛相互敲击着,但没发出什么声响。
江越柳瞪大了眼珠子,瞪的凌书泽都担心会掉出来砸了江越柳脚背。江越柳手倒颤颤巍巍的摸进了自己怀里,又倏地抽出个精致的小香包,蛮横的扯断了香包束口的细绳,里面掏出的不是什么香料包,而是半个小巧的翠绿色珠子。
翠绿色的竹子被江越柳白皙的手指捏着,盈盈润润的,看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明雁脸色却变了,煞白煞白的。然后是凌书泽,惊愕的望着那半个珠子,整个人跟死了似的。
江越柳倒笑了,嘴角扬了个嘲讽的角度,冲凌书泽道:“引狼入室的教训,小泽明白了?”
凌书泽僵硬的点头,又摇头,在点头,最后整个人脱水般的摇摇欲坠。
江越柳走近了,手抓住凌书泽的手,凌书泽无力的任明雁的手臂滑落,不敢抬头。
江越柳扯了明雁绑嘴的布条,整个人都笑的张狂,他问:“你可要说这镯子大街上随便买的?”
明雁摇摇头,咬咬牙,嘶哑的声音透出一点的无奈,但整个人是笑的,“家父赠给母亲的情定之物,不会随随便便的。”
“你是承认了!”
“认了,但是我不想死,我想看看,”突然的嘶声力竭起来,“你的,他的,还有那个人的最后,我想看你们每一个人的下场!”咒怨般的嘶吼,惊的凌书泽愣住了。
不无疑问的,明雁被打入死牢,初定于叶家百日祭当日,斩首于叶家祠堂。
这个结果是没有悲伤的,明雁对死没有什么表示,顺其自然的就好,再一次的让命运被别人安排,其实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没有学会反抗,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凌书泽不能原谅一段懵懂的爱情会是兄弟之情的殉葬,所以他忽略曾经炙热的爱意,忘掉一个人,可以继续快乐下去。虽然很苦,但是忘掉了就好了。
叶再跟明雁,有过一段不愉快,但更清晰记得的是相见恨晚的侃侃而谈,惺惺相惜。交情不算深,只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由一个少年在轻轻的说:“叶再,我喜欢和你出来。”
江越柳是恨的最牙痒痒的一个,他除了恨,其实并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意,杀明雁只是一种心里安慰。毕竟,凭明雁一人之力,灭不了江叶两家满门。
凌千川只听了江越柳说辞,斩了就斩了吧,不去想其他,比方小泽的心思。
这件事,凌书泽没有告诉毓王爷,其他人更没有。凌书泽看见多了一个儿子的爹,整天乐的跟朵喇叭花似的,心里还真好受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