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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来自神医的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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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卿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赶上了睇他们一行人,在众人反应之前,将花影掳走,另外两人不认识月卿,只当是魔人半路拦截,杀心顿起,只有睇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传讯给冥寒:“殿下,月卿姑娘带走了神医!”
“啪嗒”一声,花影重重的摔在地上,月卿站在她面前,用着前所未有冰冷的声音说道:“花影,这些年过得可好?”
“月卿姑娘?”花影被那么一摔,鹅黄的襦裙沾染了尘土,面容微湿,发型也显得有些狼狈,她非常不解地问道;“可是我有哪里得罪了姑娘?为何一见面就如此?”
“五年未见,花影你的记忆力又退步了。”月卿冷笑着,红光一闪,凤鸣剑架在了花影的脖子上,“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动手?”
“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不明白?”剑头微微用力,花影的脖颈立刻露出一道血痕,“再不说,休怪我无情!”花影紧咬牙关,她不明白,月卿让她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道青光闪过,月卿抬剑反手一击,随后退到花影背后,将剑重新架在她的脖颈处。
“月卿,你做什么?”来人正是冥寒,他收到睇的消息,匆匆赶来时,见到月卿伤到花影的那一幕,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出手,可是剑气未到,却被月卿察觉。
“不关你的事!”月卿并不理会冥寒,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花影身上,“冥寒殿下来了也救不了你。”
“月卿姑娘,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花影感到很委屈。
“不明白?好,那我就提醒你!”月卿冷然道,“五年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五年前?”花影心中一突,面上却强作镇定,“什么五年前,我不知道。”
“好,很好!”凤鸣剑动,花影的左脸多了一道血痕。
“月卿,不要!”冥寒出声。
“你闭嘴!”月卿看也不看冥寒,她揪着花影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花影神医不仅医术无双,就连这脸……也是美丽动人,若是毁了,岂不可惜?”说罢,凤鸣剑剑尖沿着花影的脸部游走,花影的眼中透露出恐惧,被划伤的剑痕渗出血珠,透过凤鸣剑的反射,花影看到了受伤的脸,顿时瘫软在地。
“还不说吗?”
“别……”花影嗫嚅着,抬起头,眼中有些茫然,“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还在撒谎!”月卿推了一把,将花影由跪坐变成趴在地上,“若不是你居心不良,冥渊怎么会魔气入体。”
“不,不关我的事情!”听到冥渊的名字,花影突然变了脸色,“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花影,你!”一旁的冥寒十分震惊,时隔五年,冥渊的死居然和花影有关。
“让我猜猜,悬壶就医的花影姑娘怎么会下如此毒手呢?”月卿慢慢走到花影面前,用剑挑起对方的脸,“就因为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你要害他?”
“我没有!”不知道月卿的话戳中了花影哪个痛点,花影居然怒了,“我爱他,我怎么会害他?月卿,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爱他的人,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
“闭嘴!”月卿狠狠扇了花影一巴掌,“你跟我比?你凭什么跟我比?”月卿冷笑道,“你以爱之名就做着伤害他的事?”
“我……”
“既然你那么爱他,那你怎么不下去陪他?”月卿将花影摔在一旁,“我跟冥渊相依为命了18年,我是他的全部,他也是我的全部,若不是凤鸣剑魂作怪,早在他死的那一刻我就追随他而去,可惜我怎么也死不了……”一行泪滚落下来,月卿满嘴苦涩,“这五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冥渊左右,就在我认命之时,却得知……冥渊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月卿将一封信扔在地上,花影立刻认出那是她写给师父的信。
“这封信怎么在你这里?”
“真是想不到,悲天悯人的花影姑娘却藏着这么肮脏的心思!”月卿握紧了凤鸣剑,恨不得一剑刺进这个女人的心窝。
“不不,月卿,你听我说,你看过这封信,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害死他的,真的不想的。”花影抱着月卿的腿,哭泣着辩解着。
“是,你没想害死他,你只是想分开我们!”挣开花影,月卿质问道,“你爱慕冥渊我不管,可你为什么要害他?你知不知道,为了拔出他体内的魔气,这十六年来,他忍受了多少痛苦!就因为你的自私,你给他服用了催发魔气的药,让他好不容易拔出掉的魔气重新滋生出来……”
“月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花影痛哭流涕着,“我当时魔障了,想着只要冥渊沾染了魔气,那他就没法子成为龙吟剑的主人,你跟他就不可能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他沾染魔气,身为神医的你必然会出手帮他,接着,你就以帮他驱逐魔气的名义将他留在身边,但是你并不会真的将他身上的魔气驱逐干净,你会一点儿一点儿的,将魔气控制在你掌握的范围之内……”月卿越说越气,举起凤鸣剑就要刺过去。
“月卿!”龙吟剑挡住凤鸣剑,“你疯了,凤鸣剑不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的。”
“我是疯了,早在冥渊死的那一刻我就疯了!”击退冥寒,月卿冷漠道,“你给我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杀死她!”
“花影是做错了,可冥渊的死不能怪她,他是为救母后而死,不是被魔气侵蚀而死的。”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月卿再次动手,冥寒只好出手。
“你要拦我?”
“月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死花影。”
“冥寒,就凭你是拦不住我的!”龙吟凤鸣首次对决,一青一红,犹如两道闪电相撞,霎时风云变色。冥寒本就不是月卿的对手,加上他如今负伤,不出二十招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眼看月卿就要赢了,突然,心脏传来阵痛,月卿收回剑势,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月卿!”
“你别过来!”月卿退后两步,凤鸣剑回体,转身离开了这里。
“月卿!”冥寒想要追过去,却放心不下花影,他将花影扶起来,“花影姑娘,你还好吧?”
“殿下,你不该救我的。”
“冥渊的死,与你无关,花影姑娘无须自责。”
“可若不是我,冥渊怎么会在对付魔人的时候魔气发作,被魔人有机可乘,才会,才会……”花影说不下去了,哽咽着。
“世事难料,也许这都是命吧。”冥寒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月卿离开的方向,担心不已。
强撑着离开了冥寒,月卿再也控制不住伤势,在枫城帮冥寒挡住的那一击触动了旧伤,眼下旧伤发作,自己却毫无自救之力。
“呵,死了更好,可惜……”月卿摇摇头,跌跌撞撞地靠在一棵树旁,脑中一阵眩晕,月卿扶额,身子软了下去,然而意料中的摔倒在中途被一双手接住,紧接着自己被揽进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月卿抬起迷蒙的双眼,一张银色的面具印入眼帘,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月卿抬起头,艰难道:“冥渊……”未触碰到面具的手跌落,月卿晕了过去。
冥寒带着众人回了王都,阙轲等活着的五人被翼王叫过去过细细询问了一番,之后冥寒也把自己在枫城的遭遇单独和翼王说了一遍。
“枫城已然成为死城了。”翼王叹息道,“能在强大封印下将枫城变为亡灵之都,恐怕只有新出的那位狱王才能做到吧。”
“父王是说,此次枫城的事是狱王搞出来的?”
“我也只是猜测,传说狱界一出,人间将生灵涂炭,那位集结了强大魔力的狱王,将会带领魔人开创一个新时代。”翼王感慨道,“大祭司的预言一向准确,若果真如此,人间恐怕要遭殃了。”
“传说毕竟是传说,预言也并非不可破。”冥寒说道,“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我想强如狱王,也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
“唉,父王是老了,这万里的江山以后就要靠你来守卫了。”
“父王放心,儿臣必定不会负重望!”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祭祀塔来人,大祭司枫蓝有请冥寒殿下。
月卿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床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看见她睁开眼,冰冷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月卿坐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里是哪儿?”
“一间废弃的茅屋。”黑衣人转身将炉子上温着的药端过来,“喝。”
“给我的?”月卿有些惊讶,端过药碗,道了声谢,闻了闻,居然是疗伤圣药——千莲子。
“喝。”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月卿再次道声谢,喝完药,黑衣人又递过来一块石头,月卿这下子是真的惊讶住了:“玲珑石?”这块玲珑石比冥寒那块大了三四倍不止,看着黑衣人这架势,好像要送给自己?月卿做出推拒的动作,“无功不受禄,你救了我,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收。”黑衣人二话不说,直接塞进月卿怀里。
“等等,这……”
“无需道谢,你旧伤过重,有了这个,好得快。”黑衣人难得说了那么多的话,月卿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双血眸,不禁抬眼打量着黑衣人。
见月卿一直盯着自己,黑衣人面具下的唇角勾起,冰冷的话语里藏着一丝开心:“想看?”
“啊?”月卿连忙摇头,“不不,不是,我只是……”
“想看给你看。”说罢,黑衣人就动手揭开了面具,月卿的心不由得绷紧,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面具摘下,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印入眼帘,月卿的心头涌上一股失望,眼里的失落怎么也藏不住。
“怎么,嫌我长得难看?”
“不不不!”月卿摇头,“只是你的眼睛很像我一个朋友,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是他?”
“不……你怎么会是他呢,他,他已经不在了……”月卿垂眸,无言的难过再次涌上心头。
“忘川。”
“啊?”月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对方。
“我的名字。”
“啊,抱歉!”自己居然忘了问救命恩人的名字,实在该死,“我叫……”
“月卿,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凤鸣剑。”
“这样啊。”月卿受伤,凤鸣剑自然发出红光为自己治愈伤口,看忘川散发出的气势不像普通人,知道凤鸣剑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人的眼睛真的很像……
“你又在透过我想谁?”冰冷的话音响起,月卿有些失措,这样真的太不礼貌了。“听说凤鸣剑再次出世,你是打算嫁给龙吟剑的主人了吗?”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月卿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她感觉得出,忘川最后一句带上了杀气。
“我也觉得不像,毕竟你刚刚还在想别人。”
“……”不要说得怎么直白好不好。
“其实你想的那个人也不怎么样,居然让你被世人和龙吟剑凑成一对,真是无能。”
“不好意思,麻烦你太久,我想我该走了。”居然敢说冥渊的坏话,月卿不想跟这个救了自己的人翻脸,只好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会跟对方打起来。
“这就走了?”
“多谢你救了我。”
“不谢,顺手。”
“……”对这种话不多又冷漠的人,月卿实在没辙。
“我送你。”忘川戴上面具,解释道,“这里瘴气弥漫,你一个人,浪费时间。”
“……”想了想,似乎不该拒绝对方的好意,“那就多谢了。”
“今天你说的谢字太多,下次不要再说了。”
“……”
就在月卿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位叫忘川的一路上居然一字未发,将她送出瘴气外,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
“这人……”月卿摇摇头,“还真是惜字如金吗?”随后,月卿的身影便消失在丛林里。
月卿刚消失,那位忘川便再次出现。
“出来!”
一男一女两个黑色的身影立刻显现,忘川一翻手,两人顿时吐血倒地:“居然让她受伤。”
“属下该死!”两人不敢辩驳,重新跪好,低垂着头听候发落。
“收割枫城亡灵,包括逃走的五个!”
“是!”两个人影再次入鬼魅般消失,忘川摸着银色的面具,喃喃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