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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又是一年花朝节 ...

  •   随着凤鸣剑的再次出世,王都城内热闹起来,各种有关龙吟凤鸣的话题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五年前传出凤鸣剑被毁的消息,当时我就说是假的,龙吟还在,凤鸣岂有被毁之理,如今果不其然,凤鸣剑再次出现了吧。”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和同桌的人高声谈论着,时不时迎来众人的附和声。
      “听说凤鸣剑的主人长得倾国倾城,有机会真想见一见呀。”
      “哼,美得你,我可听说她是大祭司唯一的徒弟,你敢打她主意,不要命了?”
      “就算她不是大祭司的徒弟,单凭凤鸣剑主人这一条,你就够被咱们王子赐死了。”
      “切,我说说而已。”大汉努着一张嘴,有些讪讪地端起酒杯。
      “话说回来,凤鸣剑一出,王子的婚事也近了吧。”
      “那可不,眼看着花朝节就要到了,说不准王子就要在那一天宣布好消息呢!”
      “那可真是要普天同庆了。”
      “王都好久没这么热闹的消息了。”
      ……
      各种讨论声不绝于耳,被他们当主人公讨论的王子冥寒正和冥思坐在“丰悦酒楼”的包间里,外面的话一次不漏的传了进来。
      “王兄,你听到了吗,外面的人可都等着你大婚的日子呢。”冥思打趣道。
      “傻丫头,我跟月卿还没到那个份上呢。”
      “怎么会没有?”冥思嚷嚷道,“月卿姐姐愿意让凤鸣剑出世,不就代表着她愿意嫁给你了吗?”
      “话虽如此,可是月卿并不爱我,我和她……”冥寒苦笑道。
      “哎呀,王兄,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走,现在就去找月卿姐姐问清楚!”冥思是个急性子,说话间就动手将冥寒拉起了身。
      “小思,别闹,月卿自那日进入祭祀塔后就没再出来,我们去是见不到她的。”冥寒连忙拉住冥思,叹息着:这急躁的性子,唉。
      “哦。”冥思重新坐下,见自家王兄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安慰道:“王兄,你放心吧,花朝节那日,月卿姐姐定然会出来,到时候你对她来个深情告白,还不怕她不答应。”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安啦安啦,凤鸣剑都已经出世了,她不嫁你嫁谁?”
      冥思的话虽然天真,但也并不无道理,被她这么一通劝说,冥寒自己也觉得月卿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犹豫了。
      祭祀塔的中层,大祭司枫蓝正在给月卿疗伤,凤鸣剑虽然出世,但因为五年前的旧伤,凤魂受损,威力大不如前。虽然当时枫蓝以及其他人都极其努力的想要让月卿的伤势恢复,但由于她本人的不配合,导致暗伤一直未愈。如今既然已经答应让凤鸣剑出世,自然这些伤势也是需要修复的,否则威力大损,想要大的目的不是那么容易。
      “今日就先到这里。”
      “多谢师父。”月卿起身谢道。
      “你是我徒儿,不必如此道谢。只希望你记住为师的话,伤好之后,和龙吟携手,守卫这方百姓。”
      “是,月卿谨记师父教诲。”
      “罢了,你先退下,明日这个时辰再来。”
      “是。”月卿这次并没有像前两日一样疗完伤就走,而是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
      “怎么,还有事?”
      “师父,三日后,我可否出塔?”
      “出塔?也对,这次你入塔已经半个多月,是为师的错,拘着你了。也罢,便允了你吧。”
      “师父明鉴,徒儿并非贪图玩乐,只是……”月卿咬唇道,“那天是花朝节。”
      “花朝节?”枫蓝看着月卿不自然的眼神,若有所思,“许久不外出,为师差点儿忘了。”
      “师父要是有兴趣,不妨趁着花朝节那日四处走走。”月卿其实很不明白,自她来到王都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枫蓝出祭祀塔一步。
      “不必,你们年轻人的节日,为师不感兴趣,你回去吧。”说完,枫蓝又闭上了眼睛。
      “那师父,徒儿走了。”月卿刚走到门边,枫蓝又睁开了眼,提醒道:“月卿,若是无意,花朝节那日就不要和冥寒殿下走得太近。”
      “师父?”月卿不明所以。
      “男未婚女未嫁,该避嫌的。”
      “师父你想多了。”月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我对小寒就像是对自家弟弟一样,怎么会有男女之情。”
      “你没有不代表他没有。”
      “师父?”月卿不懂。
      “龙吟凤鸣。”
      “原来师父说的是这个。”月卿大大松了一口气,“情侣之剑并不一定要情侣之间才能使用,小寒继承龙吟剑的时候我就说过,不会对小寒生出男女之情。”
      “哪怕是凤鸣剑的影响也不能?”
      “不能。”月卿坚定地摇摇头:我心中永远只有一人。
      “月卿,你又迷障了。”看到月卿瞬间变得悲伤的眼神,枫蓝了然地摇摇头,“你眼中所见心中所想只有一人,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态度,所以,你并没有发现冥寒殿下对你日渐迷恋的眼神,也没有发现周围的人一直把你和冥寒殿下看做一对。”
      “师父!”月卿惊讶地看着枫蓝: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为了你的伤,冥寒殿下花了不少心思,就这一小块玲珑石,不知他历经了多少磨难才拿到手,虽然对你的伤只是杯水车薪,可是他的心意实在难得。”说完,枫蓝手中出现了那块玲珑石,只不过石内的灵液已经被用来给月卿疗伤了,因此整个石头变得平平无疑,与普通石头毫无差别,随即,那块冥寒千辛万苦找来的玲珑石在枫蓝的手中化成粉尘散去,“月卿,不要总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既然不爱,就不要给对方希望。”
      月卿听了,沉默良久:“师父说的是,月卿记住了。”
      “嗯,去吧。”
      不管枫蓝的话带给月卿怎样的冲击,花朝节还是如期而至。
      “王兄王兄!”冥思穿着象征着王室的金缕玉衣飞奔而来,“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接月卿姐姐呀!”冥思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冥寒有些无奈,他上下打量着冥思,冥思若有所感,提着裙角转了个圈,像只花蝴蝶般,骄傲地说道:“王兄,我漂亮吗?”
      “漂亮,我们小思最漂亮了。”冥寒宠溺着摸着冥思的头发,“不过小思,今天我们与民同乐,你这一身王室特有的标志会吓坏普通百姓的。”
      “哼,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是公主,还怕别人看不成!”冥思无所谓地说道,“王兄,你也赶紧换衣服,这一身平民装像什么样子,一点儿都不气派!”
      “唉,你王兄我呀,今天就穿这身出门了。”
      “为什么?”冥思有些不高兴。
      “傻丫头,要是我们真穿王室的衣服出去,还不被人围观呀。”
      “能看到本公主的真容是那些人的福气!”冥思才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了自己身为王室成员的身份。
      “唉,你呀!”冥寒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王兄,我就不打扰你和月卿姐姐谈情说爱了,我找陆晋阳去!”冥思就跟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看着冥思高兴地跑走的背影,冥寒有些头疼,耳边又回荡着那天陆晋阳说的话:“殿下,我和舒兰真心相爱,实在担不起冥思公主的厚爱,万望殿下劝劝公主,不要在属下身上浪费时间了。”
      “小思呀小思……”停留一会儿,冥寒收起眼中的忧虑,转身向祭祀塔的方向走去,却被祭祀塔的守卫告知月卿去了清岭。
      “还是忘不了吗?”冥寒有些落寞:本以为今天会有个不同的开端,可却如以往的花朝节一样,月卿还是去了清岭。冥寒抬起的脚步又顿住,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打扰月卿,该不该去打破这一如既往的惯例。
      清冷的王陵,一座孤寂的墓碑坐落在一角,月卿像往常一样靠在墓碑上,淡淡地叙说着一天发生的事情。
      “冥渊,我想你了……”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冥寒”两个大字,月卿的潸然泪下,“我吹箫给你听好不好。”拿起别在腰间的洞箫,月卿吹起了那首熟悉的曲子,恍惚间,似乎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忘川河畔,不见不散”。
      花朝节是王城最热闹的节日,街上摊贩林立,花团锦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面具,不论男女,遇到谈得来或者心仪的人,便会将手中的花送给对方,两情相悦的,则相约忘川河边放花灯。写着两人名字的花灯被点燃,顺水漂流,忘川河渐渐变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上演着一幕幕的浓情蜜意。
      白天数一年一度的“飞文会”最热引人注目。青年才俊们,不论男女,都可以上台一展风采,“飞文会”冠军不仅会获得最大最漂亮的一盏花灯,而且今日王都内所有的消费都免费,获得冠军的人往往会把得到的花灯送予自己心仪之人,忘川河上,会是最耀眼最受祝福的存在。
      最热闹的是晚上,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人流也比白天多得多,“飞文会”早就结束了,于是,忘川河两岸成为人流聚集地。在所有的成双结对中,一个形单影只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她手挑一盏粉色的荷花灯,脸戴一面青铜色的琅琊面具,腰间一把古朴的洞箫,一身白衣更是惹得众人纷纷回避。在这里,女子穿白色和黑色都被认为是不吉祥的颜色,白乃丧之意,黑是恶的象征。
      不用说,这个穿白衣的女子就是月卿。她丝毫不在意众人指点的目光,径直走到忘川河边,“刷”地一下,周围的人群立刻退去了,这片的忘川河畔,很快就剩她一个人。背靠着大树坐在忘川河边,月卿将花灯放置一旁,神色呆呆的看着湖面上的花灯。
      冥寒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清冷的场景,他放轻脚步,慢慢走到月卿身后,一盏精致漂亮的花灯出现在月卿面前,这盏灯明显比月卿的那盏大得多。月卿有些诧异,侧头看着来人,自己似乎好像和他不认识。
      “月卿,是我!”冥寒摘下面具。
      “小寒?”月卿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这身平民的装扮,自己还真是没认出对方来。
      “就知道你在这里。”冥寒毫不在意地上的阴冷,紧靠着月卿坐下,月卿想到那天师父说的话,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
      “外面那么热闹,怎么不去走走?”
      “不想去,太烦了。”冥寒撑着头看着月卿说道,“月卿,你看我的花灯好看吗?”
      “好看。”月卿说的是实话,“你拿冠军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冥寒无比骄傲地说道。
      “也对,小寒那么聪明,那些人自然比不过你。”月卿看着冥寒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看见月卿笑了,冥寒的心里多了底气,装作不在乎的说道:“你喜欢,送你吧。”
      “我不能要。”月卿推拒道,想了一会儿,又解释着,“好不容易赢来的花灯,你该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当姐姐的,自然不能抢了去。”
      “姐姐吗?”冥寒有些失落。
      “自然。”月卿说得云淡风轻,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沉默下来。许是不适应这样沉默的冥寒,月卿开口道:“小寒,你不用管我,去玩吧,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我不想玩!”冥寒有些烦躁地揪着地上的草,“我只想跟你一起放花灯!”
      “……”月卿心中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转移目光,“我不喜欢放花灯。”
      “不喜欢还是不喜欢跟我一起?”冥寒突然沉不住气了,每次都要忍住,这要忍到何时?不说出来,月卿一辈子不会知道自己的心意。“月卿,今天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放花灯。”
      冥寒的语气透露出哀求,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月卿撇过头:“抱歉。”
      抱歉,我不需要你说抱歉……冥寒猛地握紧了拳头,突然侧身将月卿压在树干上,掀开月卿的面具,在她惊讶地目光中吻上了她的唇。
      流光溢彩,树影萌动,一青一白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从远处看竟有些唯美。忘川河边,这样亲密拥吻的情人不在少数,没有人会在意这一角落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然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双眼睛透过黑色的面具直直地落在两人身上,不断放大着他们亲吻的画面……
      “够了!”回过神来的月卿第一时间推开了冥寒,她站起身,用手背擦拭着嘴唇。
      “月卿,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月卿退后两步,“我把你当弟弟,永远都是!”说完,便跑开了。和冥寒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月卿的身姿带起了一阵风,两盏花灯,一大一小,纷纷侧翻燃烧了起来,小小的火光映出冥寒失望又心痛的脸,终归有什么不一样了。
      王都城外,一身黑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黑夜中,两道身影迅速地显现出来,恭敬地跪下:“主人!”男子浑身散发出阴郁的气息,整个人显得十分危险,跪着的一男一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跪着的男子开口道:“主人,王都城内龙阳之气太重,又有祭祀塔坐镇,我等不可久留。”
      “无妨。”黑衣男子开口,阴冷的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
      “主人,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女子开口劝道,“主人,您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恢复,这里又是大祭司的地盘,若是被他察觉出……”
      “你们先走,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做,至于我……”黑衣男子眼中红光闪过,语气变得森然起来,“当然要亲自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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