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起舞的蔓画》七年之光

9、第9章

　　19点，霖阳大酒店的3楼中餐厅包厢内，凌杉、凌月、林铛铛和水霖雨坐好，服务把茶水安排好刚退出，正想说点悄悄话，一个大男孩就闯了进来。
　　“我来了”
　　八双眼睛像是呆滞了一般盯着突然打开的门及手握门把的人，看样子被吓的不轻，王凌锋咧了咧嘴，十分不好意思，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随即傻傻的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来的太早了，其他三位都还没来”。
　　他一边取下包，一边往水霖雨旁边的位置走，看着满头大汗的他，凌杉伸手递过纸巾，笑了笑：“是来的有些早，不如你去看看凌空那里要不要帮忙？或者去打电话催一下你爸和水叔叔”。
　　“有什么好催的，吃饭的时候，自然都来了”，随手端起水霖雨的茶杯就喝，水霖雨顿时惊了一下，四周晃了晃，在桌子底下向他的腰部伸去魔爪，使劲一掐，疼的王凌锋脸部抽搐，嘴咧的都合不拢，就差“哎哟哎哟”叫出声。一把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挣脱不开的水霖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王凌锋还是不放手。他俩这些小动作，其他几个人心里都明白，就是不忍直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默默的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凌空少爷让我来问一下，可以上菜了吗？”服务员的到来打破了包厢内的沉默，凌杉看了看时间说，“可以上了”。
　　“小雨，你明天是不是要到学校报名？我明天早上放假，下午一起去学校！”正在看手机的王凌锋突然抬头看着水霖雨，凌杉听到这话刚要开口说什么，手就被凌月拉住了。水霖雨先是一愣，随后才开口道：“明天我不去学校”。
　　不去学校？明天不是最后一天报名了嘛！今晚的水霖雨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王凌锋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是不是不舒服？”
　　什么东西覆在腹部上，暖暖的，那股热量渐渐传部全身，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王凌锋掌心的温度，水霖雨吓一跳，赶紧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有什么其他动作，激动的说：“我没有不舒服，明天就去报名”。
　　凌月彻底凌乱了，什么情况？
　　“嗯，凌空，看来你这个月跟着总厨收获还是挺大的”，嘴里吃着水凌空做的菜，王明阳忍不住夸赞道。
　　“是总厨教的好！”水凌空谦虚道，林铛铛没忍住，插嘴，“现在是吃饭时间，可不可以正常一点？谈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官方？随意点，OK？”
　　哈哈哈~，大家都被林铛铛的话逗笑了，不过也是，王明阳和水承光这样说话也就算了，为什么水凌空也这么说话，怪成熟的可怕咧！
　　“来，走一个，新学期你们几个都要加油了”
　　这么多年，两家人都是这个习惯。一起喝了这杯茶，新学期就开始了。
　　知道王凌锋每次放假都是10点以后才起床，所以第二天早上，水霖雨早早的就带着凌月去了学校，而王凌锋早就被水霖雨拜托给了凌杉应付。
　　王凌锋这学期就高三了，虽然凌杉自己觉得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其实早就默默有了高三妈妈的觉悟，她一方面不想王凌锋的学习受到影响，另一方面也不想水霖雨转学，因为这两件事情本来就是连的一起。呃~，但是水霖雨这孩子这么孝顺，难道她还能对一个小孩子说“你不能回去看你外公外婆？”怎么可能？如此一来，她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先跟水霖雨统一战线，瞒他个一两周，等他发现时人早就在那边安顿好了，他又能怎么样？还怕他翻天不成。
　　“妈~小雨都走了，你为什么不叫我？”刚从对面吃了闭门羹回来，从自己亲妈口中得知真相后的王凌锋嘴都愁歪了。凌杉笑了笑，“我怎么没叫？我叫了那么多声，是你自己听不见，我有什么办法？”
　　“走了就走了呗！你没长腿，不会自己去吗？妈妈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那小雨让我不喊你，我能喊吗？肯定不能喊呀！”凌杉还在叨叨叨叨叨叨，王凌锋自动屏蔽，听着已经要出门了，马上又被叫住了，“马上就吃午饭了，哪儿去啊？”
　　王凌锋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见凌杉说：“你姐姐去学校了，你带毛毛去楼下溜一圈，不然它该郁闷了，看好时间，到点了，自己回来吃午饭，要知道咱们家可是24楼，我可喊不了那么大声，明白了就去吧！”
　　啊~出门大叫三声，什么叫毛毛该郁闷了？它一只小比熊知道什么？它们都是低等动物，哪里来的思想，我可是高等动物进化来的有思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我才该郁闷！真是不明白他老妈到底是什么逻辑，大清早的，早饭都没得吃就让人遛狗，也不怕他溜着溜着就起了歹心，吃了它！
　　“嗯，你先定好位置，联系好其他人，我晚点如果有时间就过去”
　　正午的阳光灿烂无比，水云大学南教学楼大厅中，水凌空正对门口讲着电话。一抹灵活的倩影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从楼梯下来，发现他没有发觉，收起了声音，蹑手蹑脚轻悄悄的走到他身后，准备吓他个人翻机毁。
　　只见背对着她的水凌空嘴角微微上扬，还未见其转身就听见他说，“见过老师了？”呃，被发现了，她瞬间乖巧的应了声 “嗯”。
　　他转过身，林铛铛抬起头，对着他嘟了嘟嘴，“唉，还想着吓一吓你，居然被发现了”，她伸手扶了扶帽沿，水凌空伸手帮她捋了捋刘海。她是不喜欢他动她的脑袋，哦，不，是各处都不喜欢，于是在他捋完之后，相当不满伸手拍了拍刘海，嘟囔道：“别整了，都给我整丑了“。
　　水凌空轻笑一声，“怎么会丑呢？请问这位大美女晚上有时间吗？校学生会有聚会，赏脸吗？“
　　“不~去！“林铛铛机械的摇了摇头，坚定的拒绝了。
　　跟校学生会那帮人有什么好聚的？通过前几次的观察，她已经彻底不想去了。水凌空也很奇怪，自从高三毕业那次从沧泸老家回来，整个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个180度转变，从以前的事不关己怼两下到现在的寸步不离亲一下，从以前的形同陌路到现在的形影不离，她真的没搞懂哪个才是真的他。
　　说不上哪儿不对，反正就是觉得心不安。
　　“铛铛？“
　　“嗯”，一声轻唤，把正愣的出神的她唤回了现实。
　　“那明天我们系里有聚餐你去吗？”
　　“那明天我们系里有聚餐你去吗？”
　　“现在知道我有多忙了？”
　　“现在知道我有多忙了？”
　　他问一句，她学一句，刚重复了两句，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自说自话，学起了水凌空和自己对话。
　　水凌空：“我一天要学这，要学那，还要照顾你，我是你的保姆吗？”
　　水凌空：“你看那么多美女，我不守着你，你说你不去，我要去了，可怎么守得住我这童心哦“
　　林铛铛：“都是你自找的，别把我拉去当挡箭牌，我都快稳不住那些人了，一个个跟狼似的，虎视眈眈的”
　　“啊，快阻止我，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林铛铛拿右手拼命的拉住想要伸出去的左手，接着又马上侧身到右边，学着水凌空的语气说道：”好玩吗？”
　　收住，下一秒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她一会儿左一会右，一人分饰两角，自问自答，就觉得好笑。明明他在，好不！
　　“晚上你不能去聚餐，要去送小雨”，林铛铛把双手往后一背，瞧着她那愤愤的小模样，水凌空内敛的一笑，牵过她的手，走出了教学楼。
　　女孩儿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办好转学手续，学校食堂已经开始提供晚餐了。
　　“妈，你先回去吧，我想在学校吃个饭，转一转再回去”
　　毕竟从初中开始就在这学校上学，知道她不舍，凌月只是叮嘱了一句“记得晚上9点的高铁，早点回来”后就走了。
　　一个人闲逛？No~No~No~，拿出手机，给王凌锋发了个消息，“我在食堂等你，记得带饭卡”。突然收到消息的王凌锋有些懵，抬头看了看天，怎么还在学校？
　　从高中上晚自习开始，王凌锋的晚饭时间就变了，一般下午放学他都不来食堂吃饭，基本上都是晚自习结束回家后再晚饭夜宵一起吃。
　　“怎么还在学校？报完名了？”
　　“分到哪班了？”
　　面对王凌锋的问话，水霖雨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马上就转移了话题。“卡带了吗？饿的不行了，要吃什么？”
　　“都可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王凌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白色T恤配了一件牛仔背带小短裙，及肩长发又被扎成了小丸子顶在头上。
　　其实早在王凌锋还没来之前，水霖雨就已经点好麻辣烫，就等他来刷卡了。
　　叮~的一声，卡碰到了刷卡机，忽然觉得这种感觉真好，只可惜以后不能一起在学校吃饭了。下午的食堂不像中午，吃饭的人很少，连队都排不起来，麻辣烫很快就好了，随便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吃的正开心时，忽然听到王凌锋说：“你的裙子太短了，明天再这样会挨批的，还有你这头发，别往上扎，散下来一脸颓废的样子，多好”。
　　水霖雨抬起头看着他说：“现在不好看吗？”
　　呃~一时语塞，有些心虚，左手撑起左脸，收回与她对视的目光，抬头望向别处。虽然心里在不停地呐喊，“你好可爱，你好可爱，可爱的要洗(si)”，但是他还是压制住内心的真实想法，违心的点了点头，“嗯”。
　　水霖雨翻了个白眼，“哦”了一声便低头专心吃饭了。
　　轰的一声雷响，随即一道闪电在窗外划过，直击人心扉，水霖雨吓的一哆嗦，一用力，把嘴里叼的那根粉都给咬断了，天空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没事，没事，如果待会儿雨太大，你就在这里等我，晚上咱们一起回去”，王凌锋从对面起身坐到她旁边安慰道。
　　水霖雨想，天空里一定住了个感知万物的老外公，他知道什么时候展显什么表情。那他现在是愤怒后的哭泣吗？这么重的雨滴齐齐落下，是哭有多伤心？水霖雨难过的望着落在地上的一颗颗雨，慢慢的地面上就是一层层的水，闪电和雷声也还在为这些雨愤愤不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这里，晚上9点他才晚自习结束，等他回到家，她应该已经在去沧泸县的路上了。再过一两周，他应该才会知道自己已经离开，虽然沧泸县离水云市只3个小时车程，但总感觉下次见面遥遥无期。
　　吃完饭，雨也停了，一道七色彩虹悬挂在空中，漂亮极了。这场雨应该就是著名的雷阵雨吧，希望王凌锋的愤怒或难过也能像这场雨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临走之时，天有些黑了，她忍不住抱了一下王凌锋，待他回过神想要回抱时，她已经跑开，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