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网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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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凭借梁静茹给的勇气，裴诗诗才后知后觉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陌生的号码。
接不接呢？
她一边想着，就一边鬼使神差地划开了屏锁：“喂。”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声：“裴诗诗。”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竟然立刻就认出这个声音：“顾从新？”
“你在哪？”顾从新单刀直入地问。
裴诗诗吸了吸鼻子：“在公司。”
顾从新皱眉：“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不太对劲儿，感冒了？”
“没，没，就是普通的鼻塞。你打电话过来是什么事呢？”
“《我们在一起》的节目组出了点问题，得大家一块儿商量，但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就在附近，大概十分钟之后到你们公司总部楼下，到时候你出来。”
提起节目组，裴诗诗的情绪又低落了起来：“是想说投资商撤资的事么，我已经知道了。如果节目组是让我们去谈解约的话，让我缓一缓吧，现在真的没心情。”
“解什么约，现在是要救这个节目！”顾从新不给她机会拒绝：“行了，你收拾一下自己，赶快下楼，我十分钟内就到。”
“可是……顾从新，喂，顾……”她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盲音。
裴诗诗扔了手机，只觉得自己被一大片乌云笼罩。她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嗤笑一声：“有什么用呢。”
即使她什么都知道，即使她也已经竭尽全力去改变，但维密的合同总是能阴差阳错的再次回到她手上。
这是命，改不了的。
想着，她撑着墙站了起来，勉强去洗手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从包里摸出口罩和帽子戴上，低调地下楼。
顾从新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她一出公司大门，就听到了按喇叭的声音。裴诗诗她怕被狗仔偷拍，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了车。顾从新方向盘一打，小车就飞快地驶了出去。
裴诗诗有点害怕地握紧了安全带：“现在去哪儿？”
“苹果卫视大厦。”顾从新说。
她问：“节目组的意思么？”
顾从新微微一笑：“不，我的意思。”
裴诗诗一愣。
顾从新正想解释，车上忽然响起一阵铃声，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let it go》。
顾从新单手打方向盘，把手机往裴诗诗身上一扔：“我开车不方便，你接。”
手机涉及的隐私比较多，裴诗诗有点犹豫，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从新啊。”里面传来导演侯晓的声音。
“导演，是我，裴诗诗。”
电话另一头的侯晓愣了一秒：“你们俩在一起啊？”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裴诗诗说：“我跟他正在往苹果卫视大厦赶。”
“哎，你们这些孩子怎么都来了。”侯导长叹一口气，开始了他中年老大爷式的长篇大论，一唠叨就是二十分钟。
内容翻译成精简的人话就是：“我们这个破卫视自制的综艺不被台里看好，投资人撤资啦！可合同都签了，如果拍不下去，最后只能解约，你们嘉宾能少问我们要点违约金不？导演组穷的要集体卖屁股啦！”
裴诗诗：“……”
她并不想要导演组的屁股，如果这个综艺真的录不下去，她就必须按照公司的安排接维密，很有可能她也要去卖屁股了。
“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么？”裴诗诗问。
导演哭丧着脸说：“资金缺口最少差了800万，你说呢。”
裴诗诗默默掏了掏自己的口袋，125.5块钱。
很好，什么都不用说了。
侯导又是一声长叹：“哎，其实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节目能做下去，毕竟一大群工作人员指着这个吃饭呢。”
这话说得太心酸，以至于裴诗诗都有了画面感，自动脑补出一群导演摄像和工作人员灰头土脸的敲着碗，齐声唱：打发点咯……
而不久的将来，她可能也是卖唱大军中的一员。
真是想想都觉得心酸。
“很抱歉，诗诗。现在其他几个嘉宾也正在往咱们这赶儿，等人来齐了之后，大家商量着签字解约吧。”导演垂头丧气的说。
“哦。”
裴诗诗自暴自弃的想：就知道会是这样，没用的。
她努力挤出一个苦笑：“导演，你也别太难过了，违约金的事好商量，我们都会……哎，顾从新！你开车呢！干嘛啊？”
正在开车的顾从新忽然放开方向盘，一把抢过电话，连上耳机，干净利落地说：“导演，不行。”
侯晓一怔，更想哭了：“顾影帝，有话好好说啊，我们砸锅卖铁也会赔你违约金的，千万别闹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从新说：“节目必须录下去啊！你刚才不是说，这么多人指着这档节目吃饭么？再说我们六个的档期都空出来了，不录节目难道留在家里抠脚吗？”
“可是说难听点，就算你们六个都分文不收了，节目组还是差着一大笔制作费呢，短期之内招商引资是不太可能了，而且就算录完了，苹果卫视现在也只有午夜档的档期给《我们在一起》，你们这样的咖位，真的能接受从黄金档调到午夜档么？”
“当然不能。”顾从新说。
导演和裴诗诗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能上星级卫视黄金档播出，为什么不考虑做网综呢？”
“什么？！”导演和裴诗诗同时惊讶。
此时，顾从新已经飙车到了苹果卫视大厦楼下，他一边停车一边说：“导演，我们到了，您稍等，上来细说。”
说着，顾从新挂了电话，飞快停好了车，顺便帮裴诗诗拉开了车门。
“从新！”熟悉的声音响起。
裴诗诗回头一看，竟然是赵文博和赵佳怡。
顾从新拍了拍赵文博的肩膀，算是打招呼：“你不是先出发吗，怎么才到？”
赵文博说：“反正顺路，我就顺便接了佳怡一起过来，许茂和欧倩已经到了，咱们先上去吧。”
“行！”顾从新一边按开了电梯一边道：“我之前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
“我跟许茂当然没问题了，来的路上我顺便跟佳怡欧倩都说了一下，她俩没表态，说要考虑一下，诗诗呢？”说着，赵文博看向裴诗诗。
裴诗诗茫然地说：“我现在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赵文博呲牙一笑：“没事儿，等大家都碰头了，课代表给你好好补补课。”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四人鱼贯而出，径直去了苹果卫视会议室。
总导演侯晓，八个分期导演，跟拍VJ，后期制作团队齐聚一堂，中间夹了许茂和欧倩两个嘉宾，顾从新等人再这么一来，《我们在一起》整个节目组就都齐了。
“侯导。”顾从新打了个招呼。
“都来了啊，先坐，先坐。”说着，侯导指了指他对面空着的几个座位。
苹果卫视会议室里摆的是一个大圆桌，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话，竟然有点家庭会议的味道。
裴诗诗不靠谱地想，如果再在一人面前摆一个铁皮碗，他们就能集体出道了，连名字组合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我们在一起》要饭天团，哈哈哈哈……
“诗诗，你是太受被刺激了么？”侯导看着忽然傻笑的裴诗诗，委婉地说。
她当然没好意思把自己刚才的幻想说出来，只能摆摆手偷笑。
顾从新及时切入正题：“导演，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都不希望节目停止录制，毕竟大家的档期都空出来了，合同也签了，如果节目录制不下去，对所有人而言都是莫大的损失。”
“我理解。”导演苦笑：“这么耽误你们，我们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录制不下去是客观事实，哪怕勉强录完了，以后的播出平台也很难说。”
“那就试试做成网络综艺吧。”顾从新说。
导演一怔。
顾从新接着说：“网络综艺成本小，制作周期短，能省下一大笔费用。而且可以边录边播，根据网友的口味随时调整，用最快速度收回成本。说得不好听点，就算前几期的收视扑了，咱们后几期还可以立刻调整，不至于血本无归。”
“可不管是我们导演组、制作团队，还是你们嘉宾，都从来没有接触过网综。再说了，就算是网综也要成本，赞助商怎么找呢？”
“没接触过不代表做不好，为什么不试试呢。至于赞助商——”
三个男MC相视一笑，隔空击了个掌，异口同声道：“有现成的啊！”
侯晓被这群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你们不会是在说自己吧。”
顾从新郑重地点头：“我们三个想了很久，实在很舍不得这个综艺，再说档期都已经空出来了，我们还年轻，干脆破釜沉舟一把，自掏腰包做这个网综的投资人。以后是盈是亏，我们跟节目组一起承担。”
导演捂住心脏，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方式了。他入行二十年，真的头一回听说节目做不下去了，签约嘉宾不但不要违约金，还赶着送钱上门当投资人的。
这不会是一场骗局吧？
“你们想做投资人，还有没有别的附加条件？”侯晓经验老道的问。
顾从新微微一笑：“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网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