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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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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处于傻乐的状态,虽然理智告诉我面对石维要微笑,要矜持,可实际上我印象里一直是咧着嘴笑啊笑的,从车镜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那张从来没有闭起过的嘴。
谁说的来着,有得必有失,你看我刚被一个应该被我抛弃的人抛弃了,转眼我心里的最佳人选,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特有风度地说我送你吧。O(∩_∩)o…,我又开始笑。
笑什么?这么高兴?
没什么,想到今天看的电影了。石维和我说起话来真是温柔,虽然以前大学的时候我们习惯把他那种软软的说话调调叫做“娘”,可是“娘”又怎么了,多温和啊,不像有些人,五大三粗地还是个同性恋。
我说的是以前我们班和石维走的很近的一个矮胖的男生,在大四最后结束的时候我们很霹雳地从其他班的同学那里得知,这人就是一同性恋,超级标准的那种。这件事上我的打击要比别人重一些,一来在我的印象里男同志应该都是很帅很美型的,二来和他走的那么近的石维不会就是那啥啥啥吧。
后来这件事情随着我们的毕业不了了之,虽然小婉很没有人性地一直在我耳边说石维肯定就是,但是每一次看到石维,我还是觉得高兴。毕竟听说他大学里也是有过女朋友的,小婉乱说,哼。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照例对着石维笑着说谢谢,他不知怎么看上去有些迟钝,过了一会说你家住这里?
我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那么再见,快上去吧。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石维最后的迟钝,也许他是在犹豫着要向我表白?想到这里我又很没有形象地大笑,这种间歇性的抽搐让我们行长开始担惊受怕,说羡精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再给你张交通卡做补贴吧。这下我笑得更加开心。
后来石维没有再联系过我,当然我也没有联系过他。本来我们两个就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交集的彼此,不能因为一次偶遇就霎那间干柴烈火了吧。所以日子依然过得很平淡,直到有一天我突然之间牙疼,疼得我都差点往墙上撞了,我才认识到原来生活偶尔还是会有这么一些波澜的。
回去对着父母哭诉我的牙,结果我爸给我张名片说这是他一朋友,开私人诊所的,去拔了不要钱。我立马就把那名片给还回去了,听说牙齿上有很多连接到大脑的神经,这么重要的地方我还是去正规医院看吧,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不仅是我,连我爸爸都会自责的。
我是一个很好的女儿。
于是双休日我去医院,终于让我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有比银行排队更严重的地方。而且像我们银行吧,客户排队时间长了还要吵架、投诉,你看人家医院,排队时间再长,也是一片安静。多好。
就在我捂着半边脸,感叹医生拔牙的神速坐着电梯下楼的时候,我竟然又看到了很久未见的石维同志。可是现在我肿着半边脸,一脸萎靡地靠在电梯里的样子,——我宁愿他什么都没看到。
就当我在相认与不认之间挣扎的时候,石维先和我打招呼了,还挺热情的,我笑了,估计还笑得挺寒,之后马上就注意到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矮矮小小的,眼睛很大,像个娃娃,娃娃很认真地问石维这人是谁,大学同学,这是石维的回答。
他们坐到地下一楼取车,这次石维都没有问我要不要搭车,我站在一楼的指示牌前,看到他们进来的层面导航——
妇产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