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少年时代之青春洋溢》沉蕴

51、缘是亲人到来

　　秦素略过校长的身影，才发现微冷格调的校长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那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秦素的那一刻，颤颤巍巍地挣扎着站了起来，蹒跚着走向她，两边的保镖怕老人摔倒，赶过去搀扶，秦素早已经挽着他的胳膊，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这眉眼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无二。”
　　老人抚摸着秦素的眉眼，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浑浊的眼里充满了怀念与愧疚，忍着眼里的泪意，和蔼地笑着说道，沧桑的脸上聚起一层又一层的褶皱，宛若盛开的秋菊。
　　秦素回握着老人干枯的手，问道：“听说我爸爸长得像我奶奶？”
　　“是的，素素你长得像你奶奶，一定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姑娘。”老人想起已故的妻子，愧疚的心更加柔软，对秦素的态度越发温和。
　　“爷爷。”
　　秦素突然的清脆叫声让老人愣在当场，也让其他的人明白了这对熟稔的人原来是祖孙，邬童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老人，那素素岂不是离回家不远了？老人看着笑靥如花的秦素，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让他想起了他那个有着古朴君子之风的小儿子，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哑着嗓子道：“哎。”
　　“您是接我回家的吗？”秦素不等秦老回答，低垂着眉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弯弯，低声说道：“自从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去世之后，我就失去了记忆，最近外公和外婆到来的时候，我才恢复记忆，秦家离我太遥远，您要是接我回去，家里其他人会不会不喜欢我？”
　　她顿了顿了，又哽咽着说道：“那个家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哥哥，我害怕……”
　　“傻丫头，那个家里还有我，爷爷会保护你的，就算有朝一日爷爷不在了，也会安排好你，不会让其他人欺负到你的头上。”秦老细心安慰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将手里握着的财产和势力分成三份，三房人各拿一份，他现在庆幸着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将权力移交给长子。
　　十年前，秦家也是枝繁叶茂的大家族，秦老爷子那一辈的人还在，各家的孩子逢年过节都会回家过年，谁又知道秦家大伯那一辈的人竟然出现了脑子进水的叛徒，这个叛徒联合外人算计自家人。小儿子夫妇和孙子的离世，打击到了秦老爷子，早年那个精神矍铄的秦家之主一下就垮了，以为小孙女也跟着落水溺亡，悲痛之下，忽视了这件事的奇怪之处。直到幕后的事情水落石出，他才反应过来，这才猜测小孙女没有离世，暗暗寻访踪迹。恰好当红明星郁风做客月亮岛，机缘巧合之下，秦老爷子才找到这个孙女，失而复得的亲人，又长得像亡故的爱妻爱子，他总是偏爱几分。
　　这一瞬息的时间，秦老爷子想得深远，笑眯眯地询问道：“素素，你喜欢哪家的孩子？上次，你大伯父带过来程三如何？那孩子不是继承家业的长子，也不是在母亲掌控之下的幼子，身份恰好，能力又一般，爷爷给你丰厚的陪嫁，这样他就得讨好着你。”
　　秦素一脸懵了，爷爷怎么跳转得这么快？
　　她第一时间去看邬童的脸色，果然如意料之中的一般不开心了，秦老爷子似乎没注意这些小心思，又说道：“你要是不喜欢程三这么大年纪的，程家小六也可以，还有那个与你父亲交好的林家的小子也可以，小时候，他可是吵着闹着要跟着你回家，说做上门的女婿。”
　　这越说越没谱了，秦素看着邬童黑得能滴墨的俊秀脸，她忍不住抱着秦老爷子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娇声娇气地喊道：“爷爷，我还没回家，您就想将我送走？再说，我现在才多大，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
　　“十六岁虽然早了点，但是咱们要慢慢挑，自然要将这些人列出来，我秦家小公主的未来丈夫，自然要精挑细选。”能够被我秦家的掌上明珠看中是他的荣幸，秦老爷子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在他的眼里，秦素就是他最疼爱的孙女，最珍贵的珍宝。
　　秦素扶着老人，道：“爷爷，去看看我现在生活的家庭吧，我养母是个很温柔的母亲，她对我很好。外公外婆也来了，就住在双清市。”
　　校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祖孙俩送走了，他再听下去就觉得尴尬了，不过，这些大家族的孩子就是早熟，竟然这么早就考虑结婚对象了？

　　“爷爷，这是邬童。”
　　“嗯。”
　　这是秦素介绍邬童的时候，秦老爷子很淡定地无视了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在他眼里，所有没经过他允许拐走他的珍宝的男孩子，都是坏孩子。
　　秦素无奈地看着邬童，我已经尽力了，可是爷爷还是这么固执，你要不要先回去？
　　当了半天小透明的邬童，已经冷静下来了，原来之前的不好预感印证在这里了，他微笑着凑了上去，扶着秦老爷子另一边，说道：“爷爷，我扶着你走。”
　　秦老爷子怒了，道：“谁是你爷爷？少年人，你可不要乱喊。”
　　这个时候，秦老爷子终于不再无视这个少年，变成瞪视了，可惜怒火被邬童无视了，他笑嘻嘻地说道：“我喜欢素素，她的爷爷，不就是我的爷爷吗？”
　　“你真不要脸，这么没脸没皮不好。”
　　“如果这么不要脸能让您不阻拦我和素素一起交往，这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邬童再一次无视秦老爷子的口头上的麻烦，他现在发现对待无视他的人，比他更无视别人的想法就能解决问题了。有时候，像班小松那样傻白甜也挺好的，装作听不懂话，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秦老爷子甩不开邬童这个牛皮糖，只得带着他一路回秦素现在住的家里，邬童在车上和秦老爷子介绍着他简单的家庭，以及他的决心和打算。当他提及他的父母的时候，轻微地停顿了一下，略过这段，又继续说自己和秦素怎么相识的，怎么相处的。他发现，只要多说说素素以前的事情，老爷子就不会对他摆脸色。
　　其实，秦老爷子不像邬童想象的那般固执刻板，他来这里之前，底下的人就将秦素这十年的所有人际交往的资料放在了他的面前，邬童的资料自然也不例外，他忍不住怜惜这个小小骄傲的男孩子，那做父母的也真是迂腐，以为十多岁的孩子还是稚儿，承担不起任何打击。
　　还未走进秦家的客厅，屋里就传来苏外公皮笑肉不笑地讥诮，“秦老大驾光临，真是稀罕得很，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秦家老宅了。”
　　若不是秦家的祸事，他的独女和外孙又岂会离去？他又怎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素素又怎么会流落在外十年之久？
　　所以，苏外公迁怒了，他对着秦老爷子没有一点好脸色。
　　秦老爷子也不憷这突然而来的发难，他这个时候不是萎靡的老人，变得精神奕奕，较劲了起来，“我来接我孙女回去，你还有意见？”
　　苏外公不甘示弱，冷笑道：“素素是回去祭拜她的父母，不是回去看你的。”
　　提及亡故的儿子儿媳，秦老爷子一下沉默了，这是他心里最悲痛的事情，时间都抚平不了心中的伤疤。
　　尴尬的气氛让苏外公也无所适从，苏外婆看到双双走进来的邬童和秦素，眼睛一亮，热情道：“童童，你也来了，过来让外婆给你削个苹果吃。”
　　苏外公也热情地招待着他，这让秦老爷子一度冷着脸，端着架子，可是慢慢地，他发现孙女也被苏外公和苏外婆拢过去了，急道：“邬童，你过来给爷爷讲讲我们家素素最近的事情。”
　　这么突然的拉近关系，邬童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能相信。但是，他在秦素的眼神示意下，陪着三个老人家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秦家的人来了，秦素还是回家了。
　　离开双清市的那天，秦素特意去学校请假，想回到教室和几个好朋友小小的告别一下。
　　秦素穿着旗袍改装过后的连衣裙，盘着秀气淑女的发髻，脚下踩着小高跟的皮鞋，挎着雅致的小提包，走在教室外的回廊里。眼看着就要下楼梯了，她心里想着刚刚没看到邬童的人，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一抬眼，楼梯的尽头，俊秀的少年竟然等在那里，秦素散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微笑着问道：“你在等我？”
　　“我等你回来。”
　　邬童怕她听不懂，又说道：“你还没有看到我们的棒球队拿到冠军，一定要回来。这里有班小松、栗梓、沙婉、尹柯、唐缇……他们都会想你的，你一定要回来。”
　　秦素不禁莞尔，调侃道：“你就不想我吗？”
　　保镖在外面催促道：“小姐，该出发了，秦老在等您了。”
　　秦素不得不微笑着和邬童告别，就在她与邬童擦身而过的时候，耳边响起清朗的声音，“我也会想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