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少年时代之青春洋溢》沉蕴

48、真的只是误会

　　自从秦家的人来了之后，邬童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理秦素了，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冷战。当时，秦大哥收到秦素的拒绝，也没有当回事，只当小女孩闹脾气，温柔地安抚了两句，就带着人回去汇报去了。
　　过后，邬童凝眸看着车走远了，心里沉甸甸的，没有赢了比赛的好心情，他不是个能藏着心思的人，有什么说什么，问道：“素素，你会离开双清市吗？”
　　似乎这个问题在意料中，秦素歉意地看了邬童一眼，勾起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轻启樱花般的粉唇，说道：“我在等待，等我的爷爷，秦家的当家人接我回去，因为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哥哥，他们都躺在秦家。可是……”
　　“你既然决定了，那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吧。”邬童心里很烦躁，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要求素素留下来，但是，素素明明前几天答应他不会离开双清市，今天却突然变卦，让他很难受。
　　从那天开始，邬童将秦素送回家之后，两个人就再没说过一句话，虽然是前后桌，但是没有任何交流，偏偏收作业等这些事情，两个人很有默契，不需要交流，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为此，邬童无数次生自己的闷气，说好的不理她，就当熟悉的陌生人，偏偏身体无比诚实，比他的思想先行一步。看到邬童的傲娇的模样，秦素装作没看见，转身却低头浅笑。
　　其实，秦素知道邬童这么生气的原因，他在等她一句话，那一句“邬童，别生气了，我不离开双清市了。”
　　这句话，她是不会说的，也不能说。秦家，她不仅要回去，还要风风光光的回去。这是一场她和秦家的博弈，如果她不回去或者输了，秦家不会忘记她的，只要需要利用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所以，她只能赢。
　　赢了，她就可以查清当年的真相，赢了，她就可以利用秦家的势力，实现她的梦想。大家族规矩多，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利益，亲情极为淡薄，却能为她提供梦想的舞台。至于亲情，除了爷爷有几分愧疚和爱护，其他人谁又会在意她。

　　社团活动结束后，邬童连衣服都没换，背着包就走了。
　　“邬童，你等等我呀。”
　　班小松追了上来，他看着邬童的背影，有心想问什么，又吞了回去。他虽然比较单纯又莽撞，但是还是看出了邬童和秦素之间的冷战，两个人以前关系好的时候，他这个青梅竹马都嫉妒邬童，现在，这两个人完全零交流，让他很担忧。
　　也许是班小松在旁边，邬童放慢了脚步，他瞥了眼纠结的班小松，清秀的脸上愁云笼罩，宛若世界末日一般，冷冷道：“欲言又止什么意思？你在玩忧郁吗？有话就快点说。”
　　不知道何时尹柯赶上了他们，背着背包，淡定地问道：“你又在闹什么？这几天和秦素都不说话，连班小松这么迟钝的人知道了，大家都为你担忧。”
　　最近，尹柯观察细致入微，大多数时候邬童闹得多，秦素只是无奈地看一眼邬童，然后自己沉默地做事情。所以，尹柯断定原因在邬童，故意不和人家女孩子说话。
　　“你管我？我最近不想说话，仅此而已。”邬童最近很憋屈，他真要说出真相，这些人肯定劝他，认为他无理取闹不让素素回家，可是他真的没想不让素素回家，只是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素素的外公外婆找来的缘由，以及曾经的同学说的那句话，“那个高一六班的秦素运气真好，竟然能用一枚玉扣找到她的亲人。”接着，秦家的人寻来了，她明明拒绝了，可是还等着回家，以及当初她在酒店门口的那个假设，这一连串的事情，串起来让他有一个猜测，这都是秦素一手策划出来的。
　　这个认知让他很难受，也许他不过是她计划里的一枚棋子，一枚已经用过的棋子，他现在别扭着，就是想让素素说一句“不走了”，证明他的猜测是错的。
　　班小松看着尹柯和邬童两个人瞪着眼，顿时头疼不已，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一言不合就互怼，还能好好玩耍吗？”
　　这两个人还是无动于衷，班小松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栗梓最近的忧虑，他神神秘秘地说道：“邬童、尹柯，你们发现最近班级里面出现了异象吗？”
　　“班小松，说人话。”
　　“小松，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班小松看了看左右，周围早已经没有人其他的学生，他放下心来，小声说道：“你们没发现唐缇很古怪吗？听说她有怪癖，喜欢穿着奇装异服出来逛。”
　　尹柯不太明白班小松的话，反问道：“怪癖？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不是栗梓，她很担心唐缇被李珍玛那些女生欺负，最近做事情老是心不在焉的。”班小松说起栗梓在棒球队一直心不在焉的，陆通说话难听了，她还发脾气了，不愿意帮陆通涂药水。又说起，栗梓告诉他的事情，唐缇在学校被女生针对，被欺负了。
　　尹柯问道：“所以，你想怎么办？”
　　“咱们周末跟踪唐缇吧，说不准会找出原因。”班小松说出了建议，一转身，邬童早已经走到了前面，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又可怜兮兮地望着尹柯，道：“尹柯，你去不去？”
　　“周末在哪里见面？”
　　班小松说出了时间和地点，又追着邬童劝他一起去。
　　“邬童，咱们一起去吧。”
　　“不去。”我要回家逛论坛，询问大神们，怎么留住素素？
　　“难道你不好奇唐缇到底怎么回事？”
　　“不好奇。”我和唐缇又不熟，好奇她做什么？
　　……
　　夕阳将这三个少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投在路上，有趣极了。

　　周末如期而至，双清市的天空还是那么明亮，如水洗一般的湛蓝。
　　站在约定的地点，邬童和尹柯在这里等了班小松有十多分钟了，还是没看到他的人，就在邬童忍不住打电话的时候，一个与班小松身形相似的奇怪少年悄悄靠近他们，吓了他们一跳，奇怪少年摘下墨镜，可不就是班小松本人。
　　尹柯看着眼前的少年打扮，一声古怪的黑色风衣，黑色的棒球帽，鼻梁上架着一幅墨镜，走路的姿势奇奇怪怪，左顾右盼的，这幅装扮别想跟踪别人，没被路人举报就算运气好。
　　看到班小松这么扮成熟的装扮，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些不伦不类的，邬童忍住调侃他两句：“你当这是在拍电影呢？就你这模样，在小区里撞上保安，人家会把你当可疑人物处理。”
　　固执的班小松维护着自己一丝丝面子，嘴硬地说道：“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间谍跟踪别人的时候，都身穿黑衣，带着墨镜，酷酷的。”
　　三个人出发了，在小区里等待唐缇的出现，也不知道是班小松运气太好了，还是邬童的乌鸦嘴太灵验，总之，班小松出师不利，分分钟撞上小区的保安，弄得三个人不得不满场飞奔。
　　幸而最终，三个人恰好遇上唐缇，悄悄跟着唐缇，直到被聚会的人拦下来。三个人一合计，他们不惜舍下颜面，去买蓬蓬裙，扮作女孩子混进去。

　　而这个周末，秦素家里却是相当热闹。自从秦素的外祖父母找来之后，她的家里就接二连三有人从北方赶过来上门拜访，不外乎都是秦家的子弟，秦素这一辈的兄弟姐妹。只是这次秦素的大伯竟然来了，这位秦家的大忙人不仅自己来了，还来了另外两个人，一位是上次铩羽而归的秦家大哥，一位是世交家的程三少。
　　“素素，你还记得以前和咱们家相交的程叔叔一家吗？这是他们家的第三个儿子，你叫他程三哥哥就可以。”秦家大伯父不愧是秦家未来的当家人，受父亲的拜托，一定要让这个侄女心甘情愿、欢欢喜喜地回家，所以他分析了一下这件事，威逼不能用，可是能诱惑。
　　眼前这个板正严肃的人难得丝丝笑意，却无端让其他人感到恐惧，秦素却知道这位伯父是真的想请自己回去，不是说他对么在意自己，而是他按照家里的吩咐，顺势邀请自己回去。她目光清澈，看向眼前的程姓青年，一派云淡风轻，从善如流说道：“程三哥哥。”
　　“秦家妹妹。”
　　青年也恭敬地回礼，心里想得更多，这个秦家的小公主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一个成长在普通家庭的女孩，乍然听到自己的身世，不是应该欣喜若狂，或者很茫然吗？这位竟然这么冷静，不喜不怒，不忧不惧，全程陪伴着他们，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素素，你们两个小辈出去玩吧，这里有你大哥照顾我们就好。”秦素明白这是秦伯父与其他人有话说，打发他们两个出去。
　　秦素带着程三少程羽宪退了下去，暗自思索着这位大伯父的行事风格，这一次秦大伯过来得时候，她没有再抗拒秦家的意思，也没有装柔弱扮可怜，很冷静地交谈着。短短一个上午的较量，秦素摸清楚秦大伯的处事风格，先是轻描淡写地夸了一番秦家的威望，又着重介绍了她身旁的青年，这位世交家的哥哥，最后谈及她的父母和哥哥，脸色带着哀思，大打感情牌。利诱、□□、情诱，寻常十多岁的小姑娘恐怕早就感动了吧，秦素能怎么办？她只能在最后提及她的父母的时候，顺势软化了态度。
　　最终，这场交谈以秦素带着世家哥哥出去喝杯咖啡而结束，而这场博弈却在暗处继续着。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秦素和程羽宪二人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里交谈，更确切地说是相互试探，偏偏这皮笑肉不笑的一幕，被冷战中的邬童瞧见了，不免想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