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少年时代之青春洋溢》沉蕴

38、离别

　　场面一片混乱，水里拿着救生圈的同学们呆若木鸡，不知道救人，最糟糕的是，救沙婉的陶西在水里腿抽筋了，更是将混乱推向了高峰。
　　郁风迟了一步，在陶西之后，将沙婉救上了岸，幸亏救援及时，沙婉只是受了惊吓，没有被水呛到。
　　“陶老师呢？他怎么样？”
　　有人看到沙婉没事，立刻想起他们的班主任陶西，他可是跳水救人，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起来。
　　“陶老师在那里，快点救他。”
　　有学生立刻转头在游泳池里找他的身影，果然，陶西还在水里扑腾，有溺水的倾向。
　　学生自然着急，但是他们都不会水，而且力气不够，拉不起一个成年男子。就在所有人干着急的时候，安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竹竿，顶端系上绳套，伸到水池里，套在陶西的脖子上，将他拉上了岸。
　　一上岸，陶西就忍不住咳嗽，差点翻了白眼，“我没被水淹死，也要被你勒死。”
　　安谧双手抱臂，冷漠又高傲，不屑于和陶西争辩，只是冷冷地讥讽道：“一个体育老师，竟然在水里抽筋。”
　　“谁规定体育老师就不能抽筋了？”
　　陶西绝不承认自己是不知道常识的白痴，也不承认自己马虎，忘记比赛前热身了。
　　这边陶西还有精力和安谧斗嘴，那边沙婉有郁风安慰，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而水边上的秦素却不好受，头疼欲裂，针扎似的刺痛，脸如金纸，摇摇欲坠，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她不敢将痛苦的脸色摆在脸上。她心里有种感觉，只要熬过去了，她就会知道某些真相。
　　“素素，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邬童看到秦素半躬着身子，脸色扭曲且苍白，汗珠从额头滴落下来，极其不正常，他扶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在他的身上。
　　不小心触碰到秦素细白如玉的手指，沁心凉，邬童这才着急了，他吼道：“班小松，你快去喊安主任来。”
　　其他的学生哪里遇到过这种事，今天的事情一出接一出，他们已经手忙脚乱，没有了主心骨，就像无头苍蝇乱转，所以将事情安排给其他同学，邬童不放心，而陶西，他更不放心，只能让班小松去请安主任。
　　班小松一看秦素的模样，他二话没说，直接去请安谧，拖着安谧边走边说。
　　等安谧和班小松跑过来的时候，秦素已经清醒了，她全身软弱无力，全靠邬童扶着她，虚弱地笑道：“安主任，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老师该做的，你说这些做什么？秦素同学，你好点了吗？你要不要去医院？”安谧抚了抚秦素额头上汗湿的刘海，她看着秦素渐渐清明的眼神，关心地询问。
　　“不用，我只是有些晕水而已。”
　　这话安谧相信了，估计是沙婉突然落水，吓着了同样怕水的秦素，她在心里把不靠谱的陶西骂了千百遍，说道：“你们把秦素同学扶到那边休息，别让她靠近水。”
　　又有同学来请安谧有事情，班小松给秦素倒水去了，这一方小天地里只剩下邬童和秦素两个人。
　　看到秦素渐渐缓过来了，邬童心里又是一片明媚的阳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巴却是不饶人，“谁告诉我她自己会游泳，竟然会在水池边晕水？”
　　要说秦素受沙婉影响怕水，邬童不相信，他可是知道秦素的心理素质多好，一个敢单挑十多人的秦素，她会怕水？
　　秦素躺在深色的躺椅上，思绪放空，双眼看着远处，幽幽说道：“邬童，我刚刚想起妈妈了。”
　　“你想起秦阿姨了，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秦素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缓缓说道：“不是她，是我的生母。”
　　生母？亲生母亲？
　　桃花眼里竟是不可置信，瞪得有点圆，邬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忘记以前的事情了吗？”
　　“刚刚沙婉落水了，在水池里沉沉浮浮，相似的情景，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那一刻我的大脑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还有爸爸和哥哥的。我想去帮沙婉，可是手脚不听使唤。”
　　邬童猜到秦素真正的家人应该都不在了，否则，她不会这么沉默。他帮不了她什么，安慰的话语太苍白，只能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自从上次水上跳绳比赛录制结束后，郁风越发忙碌了，再加上节目录制完了，他最近都没来月亮岛。
　　班小松再一次帮郁风签完一沓签名，长长叹了一口气，“郁风走了有一个星期了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尹柯转动着指尖上的笔，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牵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说道：“这两天郁风就要回来了吧。”
　　“说起来，郁风这个人也没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性格好，又不摆明星架子。”
　　这是傲娇的邬童同学对明星同学的评价，尹柯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吐槽道：“郁风的确脾气好，比某人的性格好多了，更重要的是郁风没有抢走某人喜欢的美人。”
　　“美人？”
　　班小松不确定地反问道，双手交叉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又看看因害羞而故作恶狠狠的邬童，还是不明白，说道：“邬童、尹柯，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不知道。”
　　“不知道。”
　　尹柯浅笑着低头写字，邬童偏过头听歌，留下班小松摸不着头脑，一个心里只有棒球的少年，别指望他能记住别的事。

　　就在他们的期待中，郁风回来了，他回来和高一六班的同学告别。
　　“同学们，我回来啦，和你们告别的。”
　　郁风会离开，这是所有高一六班的同学意料之中的事，这是录制真人秀节目的最后一天，郁风还是赶回来告别，真的很暖心。
　　还未依依惜别，郁风从身后的工作人员手中拿出一堆签名照，一边挨着发给同学，一边说道：“这是我的签名照，作为离别的礼物。”
　　“这东西谁要啊？我们班的人都会签。”
　　郁风表示心塞，他挂着帅气的笑容，说道：“这是原版的，可值钱了。”
　　尹柯接过签名照，浅笑道：“所以，你这是给我们拿去换零花钱去吗？”
　　而秦素就站在邬童身边，听到他们插科打诨，好好的告别充满了喜感，她不禁莞尔，不小心偏头看到沙婉落寞地坐在众人背后，她心里似乎明白了沙婉的心思。
　　“郁风，既然你的签名照这么值钱，那就多给我一张。”秦素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已经抢走了郁风手里最后一张签名照，她若是没有猜错，那是沙婉的吧。
　　“素素，你的手也太快了吧，我还想多抢一张给我妈妈呢。”班小松表示不服，他也想多要一张。
　　郁风更心塞了，还能不能好好告别了？他还没有走呢，这些人就想着拿他的签名照去换钱。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郁风还是走了，在风雨飘摇的下午，月亮岛的同学送他离去。
　　秦素拿着多余的签名照，想去找沙婉献宝，逗一逗她。
　　“沙婉……”
　　似乎没听到秦素的叫声，沙婉抱着一本写真集与她擦肩而过，她急急地朝楼下跑去，似乎怕赶不上什么人了。
　　秦素看到消失在楼道里的柔弱背影，她拿着签名照没有再往前追出去，而是看到屋檐下滴答的雨滴，空中雨蒙蒙的，看不清远处的景物。
　　她这么跑出去会不会淋雨？
　　不用想也知道答案，秦素返回教室，拿起雨伞追了出去。她想她应该明白沙婉的心思了，沙婉是喜欢郁风的吧。
　　秦素追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大雨中，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沙婉就那么傻傻的，她看着郁风被一群粉丝围着上了车。
　　原来少年朦胧的情愫就像一首诗，我看着你的背影，渐渐离去，而你不知道我的情思，此去两别，再无相见时。
　　“沙婉，回去吧，郁风他已经走了。”
　　沙婉听到身边的人说话了，她陡然一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素撑着雨伞站在她身边，笑得温柔。
　　也许是想发泄一番，沙婉紧紧抱着写真集，狼狈地问道：“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话落，她的眼睫湿润了，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秦素拉着沙婉就往回走，带着她去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沙婉，你记住，喜欢什么就要去争取，别做这幅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除了真正关心你的人，其他人才不会关注你的不如意。”
　　沙婉咬了咬下唇，说道：“你误会了，我对郁风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他是大明星，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拥有的。”
　　“大明星？他也是普通人，也需要情感，只是就看你能否走到和他一样的高度。”秦素握住沙婉柔弱的肩膀，坚定地说道，她并不觉得早恋不好，也不觉得喜欢大明星不好，人生贵在有梦想，有坚持，若是喜欢一个人能为他去拼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我真的可以吗？”
　　沙婉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秦素的话就像为她开启了另外一扇大门，充满了新奇。
　　秦素非常肯定地点头，说道：“沙婉同学，你现在别想那么多，赶快回到教室奋斗，争取以后让郁风刮目相看。”
　　“嗯。”
　　等她们回到教室的时候，栗梓看到沙婉的衣服都换了，心里很惊奇，但是这两个人却有说有笑的，她迷惑了，问道：“沙婉，素素，你们在说什么？”
　　“我在给沙婉煮心灵鸡汤，你要不要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