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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甩甩胳膊,甩甩腿,萧墨嘴边正准备绽放的笑,在看到越来越近的人时,变成了习惯性的抽搐。

      若水,国师楼无艳的手下。上善若水,人如其名,性子清冷孤高,待人却彬彬有礼。只是这如水的女子实在太过冰冷,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心生寒意,反倒忽略了她的谦恭有礼。

      若水抱着一堆东西走到萧墨跟前,“公子,国师吩咐今天需要将这些奏折看完。”

      萧墨瞥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女子,“若水,你就不能多笑笑,美女是要笑才好看的,不要学你家国师,整天顶着个万年冰山脸,冻不死别人迟早也会冻死自己。”

      “国师大人日理万机……”

      “停--”,萧墨打断若水,抱过她手中的一大堆奏折,转身回房。

      他可不想一大早就听她对主子滔滔不绝如黄河泛滥的敬仰演说。

      萧墨很是不能理解,为何分明顶着那么柔情似水的一个名字,非要把自己弄的冰冷?

      清晨的太阳光,照进屋内,带进春天的气息。偶有春风拂过,带来花香阵阵,分不清种类的鸟,立在枝头,吟唱大自然中最美的歌谣。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萧墨用力呼吸了一下这最好时机的清新空气,搬了张小桌子到窗前,然后把一大堆的奏折放上去。

      真好,春天的感觉真好,尤其是这个没有污染的时空。

      不过,春眠不觉晓啊!

      这样大好的时光,应该……

      “公子,国师吩咐……”,若水的声音适时在后响起,居然没走。

      萧墨扭头,揉眼,“我知道,不就是看完吗?你放心我会看完的。”

      “那我去给公子准备糕点和茶水。”

      “嗯,嗯,去吧,去吧。”萧墨望着若水的背影,直叹气。

      女人,一旦一丝不苟,就不可爱了。

      由于朱雀国的王子殿下,从小被送到青龙当了质子,所以,当前朱雀国政由国师大人暂代处理,奏折当然也由国师大人批阅。

      萧墨翻开一本奏折,眼睛在蓝色的批复(臣子的是蓝批,天子的是朱批)上溜来溜去,许久,硬是没把一个字看进去。

      顶头上司都不在了,他一个国师还这么勤勉,萧墨真是想不出来该如何形容楼无艳。与其非要他做什么朱雀,不如早点想办法把主子弄回来。

      瞥一眼窗外的绿树红花,萧墨开始拿一支笔在手上转着玩。

      萧墨的手指又细又长,很是好看,每逢想事情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地重复这个动作,然而他忘了,这是毛笔,不是他用惯了的钢笔,而且这还是一只吸饱了墨汁的毛笔。

      一圈,一圈,又一圈。

      若水端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脸上被甩了无数墨点的萧墨,一个人盯着窗外傻笑,而随着他手指的转动,更多的墨点爬上清秀的脸。

      “公子!”

      若水递上帕子,萧墨微挑眉不明所以。

      “公子日后不要再玩墨汁了,万一弄脏了奏折,若水没办法跟国师交代。”若水把帕子塞到萧墨手中,然后动手将刚才萧墨丢乱的奏折整理齐了放好。

      萧墨愣了愣,一看手中毛笔,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急忙擦脸,瞥一眼若水寒冷依旧的脸,忍不住开口,“这些奏折他不是都批了吗?干什么还要让我看?”

      “公子是朱雀,多学习一些政事,日后才能更好的辅佐我王。”

      若水的回答无懈可击,忠臣,绝对的忠臣,国师大人的翻版。

      只可惜,萧墨从来没认为自己是朱雀,更没有想过去辅佐什么我王。不过,萧墨对这种人是佩服的,打心底里佩服,目标明确,认定了就不会回头。人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在萧墨看来,楼无艳和若水绝对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自小到大,不知是现代人共有的浮躁,还是这个世界诱惑真的太多,萧墨从未对什么事有过百分百的付出,甚至就连开心、哭泣,也没有过百分百。

      曾经有一次,一个朋友问萧墨,是不是尽心尽力付出的人生会很美。

      萧墨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从来没有尽心尽力付出过,怎知美不美。不过,看着楼无艳,看着若水,萧墨想,尽心尽力付出的人生,至少应该比想付出都找不到对象的人生会更好。

      “若水,右相是个什么样的人,似乎有很多人对他不满”,再怎么不情愿,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弹劾奏折中的名字--薛朗,还是被萧墨记住了。

      “右相……国事,若水不敢妄议。”

      “没关系,不说国事,你就说说他这个人,八卦,小道消息,都无所谓。”

      “八卦?”

      “就是关于他的事,嗯,能做到右相,肯定这人能力非凡,中过状元?还是有军功?”萧墨像个上进的学生。

      若水摇头,“右相大人,原来只是一名商贾,十年前朱雀大旱,蛮族入侵,国库除了军饷之外,无力拨银赈灾,就是在那时,薛朗全力捐银支持国家,后来……”

      “不是吧,楼无艳这样就让他做相了啊,这和卖官有什么区别。”萧墨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国师大人身上。

      “不是这样的,国师曾说过,薛朗绝对是将相之才,只是近些年,他府中之人有些不知收敛而已。”

      若水的话点到即止。

      萧墨点头,难怪楼无艳急着让他当朱雀。

      薛朗,大概想反了吧。

      天子不在,别人十年的经营,楼无艳怕是撑的很辛苦吧。

      可是,就他这么一个不会武功、也没什么谋略的人,国师大人凭什么认为他做了朱雀就能改变局势。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萧墨嘴角勾起,从一堆奏折中扒出几本,仔细看了起来。

      若水对萧墨的突然变化有些诧异,但不管如何,他肯认真看奏折,也就是顺了国师的意,于是,斟好茶水,把糕点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默默退去,关上了房门。

      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萧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长吁一口气,也不管那茶水是否已经凉透,一口喝了个见底。

      终于看完了奏折,也理出了个大概,或者说,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那就是护国大将军--薛青。

      薛青,当朝护国大将军,骁勇善战,曾一次又一次地将蛮族铁蹄抵御在国门之外,这样的人,保家卫国,自该受万民拥戴、铭记在心。然而,薛青确实是被人记住了,不过不是因为他的军功,而是他的另一项癖好。

      薛青,居然是个双性恋,不仅妻妾成群,还豢养男倌,并且不停从朱雀国各地搜罗美人。

      生在二十一世纪,萧墨对此自是见怪不怪,不过,他相信在朱雀,应该不会开放至此,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借着此事指责薛朗的不是--薛青乃薛朗养子。

      国家一半的财富掌握在薛朗手中,如今养子又掌握着军权,不反才怪。

      不过,朱雀的大臣们还真够八卦,连薛青最近迷恋某个青楼男倌也调查的清清楚楚,还写进奏折里。

      然而,看过了所有的奏折,萧墨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帮大臣私底下还是怕薛朗怕的紧,简而言之,他们只是将所有知道的呈上,然后让楼无艳来处理,成功,则扳倒一颗大树,失败,则与己无关,一切有国师大人顶着。

      然而,正是如此,反而让萧墨觉得抓住了一个机会。

      塞了一块桂花糕到嘴里,叉腰大笑三声,顿时,惊走小鸟数只。

      ※※※※※※※※※※※※※※※※※※※※※※※

      萧墨坐在秋千上,无聊地晃着双腿,第十次叹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可惜,在如此美好的月夜,萧墨等的不是情人,而是日理万机的国师大人。

      国师府中居然有这么一个秋千,刚看到的时候,萧墨大大奇怪了一番,因为它实在和国师大人的万年冰山寒冷太格格不入了。

      一块冰……荡秋千……飞过墙头……

      那不是美景,那会砸着人!

      萧墨想着,想着,忍不住发笑。

      不过,无论想多少好笑的事,眼皮仍然克制不住地打架,一般而言,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上下眼皮和好--也就是主人睡着。

      嗜睡,是萧墨改不掉的习惯。

      于是,当第二十次叹息出口时,萧墨的脑袋终于慢慢靠在了秋千的吊绳上,开始小鸡啄米式的运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响起,让萧墨差点栽到地上,幸亏一只手及时扶住了他。

      萧墨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顺着那只手看上去,咧嘴一笑,“你回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楼无艳的声音如常冰冷。

      “啊?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在等你啊!”萧墨挠了挠头,站起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萧墨揉了揉眼,道,“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呵呵,这里有点冷。”

      萧墨并不打算等楼无艳的答案,径自往屋里走,进了屋后翻出一件外套披上,坐到桌前,见楼无艳也坐下,倒了一杯茶给他。

      “我帮你拔掉薛朗这个大树,你送我回去,怎么样?”开门见山。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能送你回去?”楼无艳不答反问。

      “你难道想让我相信,我真的是打一个喷嚏就到了这里?我看是正好在那个时候我打了一个喷嚏而已,我从天而降,好死不活地就落到你面前,你一点不惊讶,好像知道那时候我会掉下来一样……”

      “你很聪敏!”

      “谢谢!”

      “你有什么办法除掉薛朗?”

      “没有!”

      楼无艳的眼瞪大,修眉轻蹙。

      萧墨道,“我只能试试,薛青不是迷恋上一个男倌了吗?”

      “以你的姿色,恐怕薛青看不上。”楼无艳毫不客气的话,令萧墨手抖。

      手中茶碗一歪,连带着舌头也抖,“你……我又没说去勾引他……我是正常男人好不好。”

      “那你的意思?”国师似乎有了兴趣。

      “色字头上一把刀,听说过没?好色的人没几个好下场。”

      “为什么你认为除掉薛青,就能除掉薛朗。”

      “我没这么认为,不过我想,相对于薛朗拥有的财富,你更怕的是他手中握有的兵权吧。”主席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萧墨相信,这才是令楼无艳一直不敢动右相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我帮你除掉眼中钉,事成后你送我回去。”

      “好!”

      “哈?”楼无艳回答的太干脆,让萧墨略微愣了愣。

      原本还以为他会极力挽留,说他是朱雀,说他是这个时空的人,没想到连犹豫都不带的,就那么答应了。

      一时间,萧墨忽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觉得今天自己的一番行为,也许早就在他的预料中。

      而且,楼无艳现在脸上的表情虽然仍旧是冰冷,却也写得明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得,人家挖好了坑,还没让他跳,他就跳下去了。

      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萧墨盯着那张绝美的脸,狠狠磨牙。国师大人漠视他的怒气,像是大发善心,要帮他灭火一样,脸上冰冷发挥到极致。

      哼,萧墨别过脸去。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就算让你猜到了开始,结局也要自己写。

  • 作者有话要说:  留爪啊,留爪啊,不要BW,否则偶坚持不下去的,改文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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