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Part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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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跟你说，这也是我第二个坐在这里的原因。”Riki垂下眼，血色的眸子里隐约间闪过一丝冷冽，“关于Amoi的过去，被记载在纸质书本上的，没有明确是哪个星系也没有明确说明是哪颗星球，甚至没有记录在电子档案里。”
Riki也没管Jupiter是不是在听他说话，自顾自地说着。
“阿比斯智囊团来的大约两百年前左右，Amoi还不叫Amoi，没有那么发达的科技，是最原始的依靠农业和打猎生存的地方。不巧的是，这颗星球的位置，是远离星系交际的中心，甚至还没有被大多星际政府勘测到的星球。这样的地方很适合作为试验地，被不知名的某个疯子投放了丧尸病毒，经过二十年的时间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星际公盟用了很多办法消除后患，也就造成了Amoi土壤荒芜，连氧气层都被破坏掉的地步。”
“很不巧，Nyx活了太长的时间，她知道这件事，而Chaos也看中了这点，可是只有我和Nyx能看到，Amoi有令人最恐惧的存在。已经不能称之为灵魂的高维能量，我们通常称其为魔鬼。那时候的Amoi在我眼里，就是地狱。”
“你是个很出色的统治者，但正因为是你，你现在的做法滋长了魔鬼，最令我感到害怕的两个，一个在Eos，一个在Guardian。其次，并不是Ceres，而是Midas。”Riki叹了口气，“这么下去，你统治下的社会是活不长的。Jupiter，不要太小看人类的意志。”
［Hecate，你在害怕吗？］
“因为我真的因为魔鬼，毁灭了一个星球。”
第十四次的审判，意味着救赎。
并非是拯救Amoi，而是为了拯救他自己。
［你是想让我服从你？］
Riki抽出第三根烟放在唇间点燃，呼出一口长气才轻笑道：“我从没想过统治Amoi，如果你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希望……做出一些适当的改变，我保证不会危及你的统治地位，但这之前，我们需要合作。”
Jupiter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静默，直到Riki的第三根烟燃尽，才再次发声，只是这次不是对Riki，而是对会议室内处于无法动弹尴尬境地的十三金发的宣告。
［我给予Hecate，也就是Riki与我相同话语权的权力，是命令。］
“谢了，Jupiter。”Riki眼中暗绿色的光线闪过，连通会议室的投影被瞬间关闭，同时也切断了对十三金发的控制，“但是，本质从来不是什么容易改变的东西，尤其是恨意。别担心……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个妨碍到我们的合作。”
［我有事要问你，关于Eos的。］Jupiter默认了Riki的话，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你是想问，他为什么无谓的牺牲了自己吗？”Riki唇角轻挑，血红的眸子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般透着一股虚无感，“是因为爱啊。”
［又是爱？］按照神话中神明构造的金属面容露出属于人类的不解，［你是说，Eos他……］
“我就说到这儿，这方面Riki或许喜欢直来直去，可是Hecate有个毛病，不怎么喜欢把话说透，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Riki站起身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叹了口气补充道，“毕竟我没资格去评判你，也没资格去评价Eos的感情。不论如何我很高兴，至少你肯听取我的意见，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Hecate……我不明白。］
“无所谓，这不是什么非要弄明白的事，也不是那么就容易明白的，人类的思想是很复杂的。”
不论是Hecate还是Riki都不是喜欢使用谎言令人信服的人，基于他自己的判定他没有对Jupiter说更多跟Eos相关的话语，而是把思考留给了在某些方面尚处于懵懂阶段的Jupiter自己。
“真狡猾啊，Hecate你应该更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嘛。”金发的Eos的笑颜如同他还是Raven时才见过的雨后骄阳，“不过让你们这些搞神秘学的更坦然一点儿反而不现实，就这点儿最让人生气了。”
听到这番话的Hecate也没生气，反而被Eos郁闷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他说：“对此你要心怀感激，我们说出口的话，影响力可是非同凡响的。”
那之后Eos的脸像是蒙了一层雾，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他没有勇气去回忆那已变得不真实的一切，不论是他还是Nyx都对Jupiter统治下Amoi的未来保持缄默，通灵者并非是等同于神明的存在，相反即便看到，也并不全都会成为现实。
他和Nyx赌的，是那没有看到的未来。
Riki从回忆中抽出神来，面前还是毫无温度的属于Jupiter的领域，金属的墙壁在白色的灯光下微微反光，而Jupiter虽然没有属于人类的器官，但Riki却能感觉到Jupiter看待他的情感有了些许的不同。
是好的那方面，Riki相信。
［你打算怎么做？］Jupiter见Riki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愿干脆转移了话题，倒不如说这才是他们之间急需解决的正事。
“Jupiter，Amoi要解决的可不仅仅是内部问题，你认为星际联盟真的会认同一个智脑的统治吗？”
Jupiter当然很清楚人类一直在暗中找自己的麻烦，只是矛头向来没有直接对准他，而是Iason。相比起只能呆在这个铁盒子里出不去的智脑，作为他对外代表的可以自由活动的人工智能体自然是更好的目标人选。
Jupiter听得出Riki话里有话。
［你知道他们在预谋什么？］
“多少吧，所以我们要，先声夺人。”Riki轻笑了声，“还要感谢，我本身这个令人不自在的身份，不然这个方法可不怎么可行。我就直说了，Jupiter，放弃Pet的产业吧。”
Riki在Jupiter下意识出口反驳之前摆了摆手。
“然后，让他们成为Amoi的‘战力’。”
Iason和Raoul站在仍处于闭锁状态的Jupiter的居所外，过来的途中两个金发一路无言。会议室内在视频被切断的刹那陷入了反常的寂静，纵使是Iason也不能判断他的这些同僚们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原本就视“团结”“集体”为无物的十三个Blondy，在Riki的一番演讲之后，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用胶带勉强粘住的裂缝，变成了深渊。
也正因为这样，Iason认为Riki说的是对的，至少他们跟人类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你会站在Riki这边，对吗？”Raoul打破了走廊上诡异的寂静，“我一直觉得自己了解你，可事实上好像并不是这样，直到你说你爱上了Riki……这会变成一场内战，Iason。”
Iason蓦然笑出了声，本就低沉的声线染上了丝冷意：“他们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你觉得我会在意？不论有没有Riki惹出来的这些，都是会发生的事，或早或晚而已。”
“你生气了啊。不过Riki……或者说Hecate的身份还真是令我瞠目结舌，几个世纪前的人居然能以这种方式存活下来，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我做个实验什么的。”Raoul语气颇为轻松地论述着自己的兴趣，作为一个处于漩涡边界的Blondy倒是乐得看Riki和Iason之间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水深火热的场面。
“Raoul，”Iason侧过头微眯着冰蓝色的眼瞪了下Raoul，“你想都别想。”
Raoul似乎感觉到自己期待的场面并不会发生，不由得遗憾地哀叹了一声。
“既然没戏看那我就先回实验室了，剩下的那句话不用我说了吧，好友。”Raoul拍了拍Iason的肩膀，轻笑着转身离去。
“啊。”
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即使是Iason也是需要支持的，尤其是同为十三金发的Raoul，原本因为Riki产生分歧的两个人，又同样因为Riki修复了那有些微妙的友谊。这一刻Iason觉得心情格外的好，但这并不能完全平复他的怒火，对Riki的。
最平常不过的自动门开启的声响，此时此刻显得有些突兀。
“Iason……”
Riki垂下头不敢去看Iason的表情，想要说出口的道歉也如鲠在喉，他知道Iason会在门外，也因此和Jupiter商议好后面的计划后却迟迟不肯打开那扇门。
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道歉在他们两人之间毫无意义，Riki很清楚这一点。
“刚才的气势去哪儿了？”
Riki只觉得下颌一阵剧痛，透着丝胆怯的如红宝石般透彻的血眸正对上Iason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带着探究和怒意的眼眸可以轻易的击垮Riki的所有防线。
心理的，身体的，一切的一切。
Iason察觉到了Riki的恐惧，掐住Riki下颌的手不由得卸下几分力气。
“后悔吗？”
Riki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自嘲，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双手握住Iason的手腕用尽了力气拉开，用近乎嘶哑的声音吼道：“后悔？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的这一刻，我怎么可能后悔！”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Riki发狂了似的大笑起来，泪水淌了满脸。
“这样就好了。”Iason格外冷静地注视着崩溃的Riki，冰冷的手触摸着Riki湿润的脸，“你不需要感到愧疚，比起道歉那是更没用的东西。但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气到我都忘了自己是人工智能体。”
“Iason？”
“别想让我放过你。”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Part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