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尘埃》老庄旧梦

15、原来他是这样的顾辰

　　天色已渐渐昏暗，明明是盛夏，辛艾竟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也许是因为饿了。还是去食堂吃点夜宵吧。辛艾这么想着，就准备起身。
　　“呀！”辛艾被吓一跳，待看清旁人的脸，惊魂的心才又落回原处。顾辰就坐在她右侧的一处花坛上，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你不吓死我不甘心是吧！”辛艾转过脸拍着胸口，心脏跳得出奇的快，说不清是因为惊吓还是别的什么。
　　“喂，小艾”，顾辰这样叫她，没有在任何其他人面前，单独这样叫她，“你觉得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吗？”顾辰坐到长椅上，很认真地看着辛艾。咦？？？什么情况？？？辛艾是失忆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是男女朋友了？
　　“我们订过婚，你忘了？”顾辰补充道。辛艾懵圈地摇摇头，没忘啊。不过那也能算是认真的订婚吗……“那，未婚夫都做了，还不是男朋友？”辛艾着实被问懵了，一直用愣愣的表情对着顾辰。
　　顾辰对着辛艾困惑的眼神，失去了耐性：“我、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顾辰稍稍别过脸，“非要这么说才明白吗……”
　　辛艾状似淡定地转过头看着眼前，只一阵微微的风吹过，树叶便摇曳起无尽的幅度，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搅得辛艾的心也无法平静。怎么会这样？她好像想错了？原来顾辰也喜欢她？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是的……那，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不对不对，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辛艾脸涨得通红，鼓起勇气转头看了眼顾辰，一时紧张得无言。
　　“走吧，去吃宵夜。”顾辰说着拉起辛艾的手，往食堂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的心跳是一样频率。
　　回到宿舍，辛艾呆呆地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时不时地痴笑一声，慢慢、慢慢才能接受这不是一场梦境。
　　那件骚扰事件的后续是，顾辰和辛艾找到当时同去的同学，原来那个男生是想要用浪漫的方式追求辛艾，所以他们才答应这么做的。对于那个陌生的男生，大家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后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过顾辰还是警告了那些同学，而且还“顺便”宣告了一下，辛艾是他的未婚妻！好吧，从此全班人都知道了辛艾的订婚事宜，再示好的人也便没有了，这倒省事不少。
　　辛艾对顾辰内心的一切感到好奇。其实她是没察觉到自己潜意识里早已存在的认知。所以她总是问——
　　“那天你怎么知道我在宿舍外面长椅上？”
　　顾辰一副轻松得意的神情：“你一逃跑就是到熟悉的地方周围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并不难找。”小区的小球室也是，高中学校的后山腰也是。辛艾有些吃惊，细细回想着顾辰每次找到自己的地方，好像还真是有这样的规律。而自己这习惯，连自己都没有很深的认识……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可能是五年级的时候吧，看你的草稿纸上写满我的名字，这么潜心钻研，不喜欢都对不起你了。”可有时他又换一种回答：“可能是那时听我妈说了太多关于你的事情吧，她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糗事。”……
　　还有一次，他很认真地回答说：“小艾，你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喜欢。”……“我是怎样的人？”“就是……厚脸皮。”……
　　“你为什么以前要叫我辛艾（yì）啊？”
　　“一开始是觉得管别人叫辛艾（心爱）有点奇怪，后来嘛，是觉得每次那样叫你的时候，你的反应都很搞笑。”顾辰一边笑一边回答，而且，只要这样叫你，就可以吸引你足够的关注啊……顾辰在心里默想着。
　　四年后的某天，辛艾跟着顾辰到他叔叔家去走亲戚。
　　“这是婶婶。”“婶婶好。”辛艾微欠身乖巧地叫了一声，抬起头却愣住了。
　　“老师？！”咦？！这不是初二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张老师吗？！就是那个开学就要换座位的神奇班任！……你说顾辰会不会一直都知道他婶婶有这样的惯用规矩啊？总感觉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哦，原来你也是我的学生啊。”婶婶笑着应答，并未想起眼前这个女生就是自己十几年前提醒顾妈注意防止其与顾辰早恋的女孩，而当时，顾妈的反应也异于一般家长，竟是毫不在意，甚至是鼓励的态度。
　　时间一晃，他们互相认识已是二十几年。人生只有几个二十几年，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初恋，尽管曾让人低至尘埃里，平淡无奇，却也足以掀起岁月的狂沙，袭卷两个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