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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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家媒体！”庄彤气得够呛，低呵身边的许晓优：“愣着干什么，去找主持人啊。”
周文煦第一反应是想起那天去佳和“捉奸”，他穿的那么严实，还被认出来了？
那对方看见了多少？裴磊扑他还是他追霍秦？想来裴磊和霍秦也都是圈里人，可他跟霍秦是夫夫，如果再传他跟裴磊的绯闻也不合适啊！所以他下意识地选择避嫌，想说自己是跟老公在一起，所以他张口就说：“当然没有，我是和……”
后面的话被主持人硬生截断，强行转移了话题：“看来大家都十分热情，让我们共同期待上映后票房大爆吧！”
尽管周文煦没把话说全，但也给了别人想象空间，庄彤百密一疏，在之后的时间全程黑脸。
首映礼结束，周文煦回到车上，劈头就是一顿骂。
“你刚才想说什么？你和谁？” 庄彤已经把其他人都赶到其他车上，由她开车带周文煦走。
“啊？”周文煦的信息量滞后八年，于是他耿直地说：“和霍秦啊，总不能跟自家男人出入酒店还要被谴责吧？”
庄彤深呼吸，控制住火气，从鼻孔里憋着劲儿说：“你跟霍秦，还没公开。”
周文煦：“不能吧？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句话是庄彤重复率最高的，她也想知道结婚就结婚，过不下去就离婚，为什么这对既过不下去又不离，专门气旁人吗？
可她还是得给周文煦解释。
“你跟我签约的时候说的，你和霍秦不对外公开，我猜可能跟你们两个职业有关吧，你当时如果已婚，路可就没这么好走了。所以你的官方婚恋状况是单身，炒cp是一回事，真谈恋爱和结婚就是另一回事了。”
原来是为了我么……周文煦忍俊不禁，全然忘记了庄彤还在发火。
需要培训得太多了，庄彤直接开车回公司，准备给周文煦突击知识点，绝对不能再放任他出错。
不过她也没太多时间，因为很快第一轮通告就会被发布，活动现场任何细枝末节都有可能被放大讨论。
比如周文煦那句没说完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庄彤刚到公司，公关同事就让她快看娱乐新闻。在各种电影宣传的通告之中，有条的标题写着：“酒店走廊甜蜜相拥，莫不是好事将近？@裴磊V@周文煦V”
八卦总是比正儿八经的新闻传的快，所以短短几分钟，热门程度就盖过了其他通告，而且配图正是当日周文煦被裴磊强拥的监控视频截图，画质感人，裴磊背对镜头看不见脸，周文煦全副武装也看不清，只是裴磊的衣服被人认出，才使图片有了那么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我说什么来着？”庄彤似笑非笑地给周文煦看了照片，又吩咐同事：“查查这个号是谁家买的。”
很快，麻利的同事就回复她：“姜成影视！”
“就猜到是他们，先不用回应，放那吧。”庄彤带周文煦回办公室，边走边说：“这家制片公司以后少合作，段位太低。”
周文煦一头雾水，看着公司里忙碌的同事们，已经过了正常人下班的时间，可大家还在奋战。
“彤姐，你的意思是制片方造谣吗？按理说我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为什么要造谣我？”刚进门，周文煦就化身好奇宝宝。
“因为要流量啊。”庄彤要跟他解释的太多了，但她还得忙着给周文煦收拾烂摊子，详细得说肯定来不及，索性先讲重点。
于是接下来，周文煦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什么是流量明星，什么是人设，什么是营销，以及影视剧制作和利益交易等他完全没接触过的内幕，也见识了什么是粉丝和水军的混战。
他那句没说完的话显然给了记者发挥空间，侧面印证了上面的八卦。什么“因戏生情，假戏真做？”“周文煦回答被打断，让他闭嘴的真相是什么？”“从小荧屏到大屏幕，周文煦可否转型成功？”
庄彤不能指挥工作室正面回应制片方掀起来的讨论，但是水军却可以把水搅和地更浑。
周文煦用手机观战，精彩程度简直叹为观止。刚刚还在八卦他私生活的热点，很快就变成讨论他的电影。
“这就是舆论战吗？”周文煦专注地看他的微博：“彤姐，我可以发言吗？”
“不可以。”庄彤无情道：“你在这个位置，就意味着你的言行举止都不能随心所欲。”
以前周文煦的微博确实是由他自己打理，可现在的周文煦已经换了芯子，再让他自己打理，肯定要乱。
“哦……”周文煦退而求其次：“那朋友圈呢？”
庄彤：“也不行。”
“那……”周文煦还想再挣扎，庄彤直接宣判：“只要是公众平台，你就不能随便发言，如果觉得压力大，你就网购解压吧。”
这也是对大多数人行之有效地解压方法。
*
线上营销要忙，线下的人脉还得维护。晚上，庄彤就带他去跟导演和主创们聚餐。
周文煦这次谨遵教诲，该沉默时沉默，该喝酒时喝酒，全程绷着神经，脸都笑到抽筋，才终于熬到散会脱身。
许晓优负责开车送他回家。周文煦没喝醉，但思维喝得很活跃，拿着手机淘货，看见什么都想买。
“煦哥，”许晓优提醒：“你如果买东西要寄到我的地址哦，我给你送过来。”
“谢谢啊，太麻烦你了。”周文煦惊叹八年后的世界买东西真方便，动动手指就可以买买买，简直像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不用客气的。”许晓优沉默了几秒钟，说：“煦哥，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嗯？”周文煦才从手机里抬起头：“哪里不一样？”
“说不清楚。”许晓优回忆着：“那天你想一个人静静，让我早早回家了，第二天彤姐才告诉大家你生病住院，吓死我们了。然后再看见你，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想了想，补充道：“尤其是你之前都住在城西，你说不想回去见到霍导，但是你现在又搬回霍导家……”
“……”庄彤三令五申，不让周文煦把他“失忆”的事告诉他人，周文煦略微思索，说：“因为我重生了。”
“啊？”姑娘懵逼脸，周文煦哈哈大笑地岔开话题：“重获新生了呗！别乱想啦，我跟霍导以后会好好的，不闹了。”
“哦哦。”姑娘只好点头称是。
周文煦还想继续淘货，手机却收到新消息，来自裴磊。
裴磊：煦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周文煦从庄彤的形容看，他跟裴磊的卖腐只是配合营销，两人私下并没有太深的接触。可是他翻了翻聊天记录，又发现裴磊跟他似乎联系很多，当然，是裴磊联系他比较多，他回复的很少。
一厢情愿的心情，周文煦是很理解他的。
他回复：我不讨厌你。
裴磊：可你刚才一直没有理我。
饭局上，周文煦的确是没跟裴磊交流过，但打招呼还是有的。不过周文煦不跟他纠缠这个，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裴磊也是秒回：煦哥，我喜欢你。
不巧，我不喜欢你。周文煦这么腹诽，却很礼貌地回复：谢谢你的喜欢，可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抱歉。
裴磊再发什么，周文煦就不回了，他把话说得很清楚，对方能否接受，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许晓优却敏感地发现：“煦哥，是裴磊找你吧？”
“你怎么知道？”周文煦听说许晓优跟了他一年多，是他众多助理里最靠谱的一个，莫非私人关系也很好？
许晓优嘿嘿一笑：“因为刚才接你的时候，裴磊在你身后看你那个眼神儿哟，啧啧。在剧组的时候他就总跟你套近乎，卖腐也是他经纪公司那边先提出的，煦哥，你对他有没有……？”
“当然没有！”周文煦答得理直气壮：“你可别胡说啊，我是不会出轨的。”
“……”突然的正经，让许晓优无话可说。
周文煦回到家，蹑手蹑脚地进了门。
霍秦没有工作的时候，作息十分规律，所以他早早就上床准备睡觉，只不过迟迟睡不着。因为脑子不听使唤，不停地想起周文煦。
才刚出院，能工作吗？他失忆，工作时不会出错吗？晚上应该还有活动吧？会不会喝酒？喝醉了怎么回来？会不会失忆突然好了就不回来了？
问题太多，霍导直接失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终于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霍导一颗心加速跳动，那小小的沙沙声被无限放大，振聋发聩。
周文煦见屋子里黑漆漆的，想着霍秦应该睡了，他得小点声，别打扰到霍秦。他故意放缓脚步，挪回二楼房间，连洗澡都尽量减少水量，冲掉一身酒气就结束战斗。
听庄彤说，他明天就要飞到另一个城市赶通告，接下来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可能都要飞来飞去，也就是他见不到霍秦了。而等他回来时，霍秦说不定已经开始新工作走了。
干这行，分别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周文煦毫无困意，在房间里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摸上了搂。他想着，就算等会儿叫醒霍秦，霍秦把他扔出去，他也得这么做，不然可是要很久很久见不到的，想想就抓心挠肝。
霍秦等啊等啊，等得他都起床准备出门看看去了，那家伙怎么还没上来？
他刚穿上拖鞋，房间门被敲响了。
他来了！
可是霍秦并没动，他等了一会平复心情，表面看不出烦躁后，才施施然起身，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打开了门。
成功收获了周文煦一脸歉疚。
“霍秦哥你睡了啊？”周文煦虽然脸上很抱歉，但还是假惺惺地装：“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
“嗯。”霍秦垂眸看着周文煦，等他的下文。
“那个……”黑灯瞎火他们男男共处一室，想想还有点激动。周文煦吭哧半天，捋顺了思路说：“明天我要出远门，估计要一个月，等我回来你还在家吗？”
霍秦的高冷四平八稳：“不一定。”
“哦。”虽然有点失落，但并不气馁，周文煦继续：“那如果你在家，我主演的电影正好上映，能请你跟我一起去看吗？”
他在首映礼看了一遍，觉得还可以，特意来邀请霍秦。
霍秦沉默了。
作为强迫症晚期患者，他对影视作品是高标准严要求，周文煦这次的作品，从导演到制片方都是他不愿意合作的，作品质量他可想而知。所以要不要为了周文煦，牺牲自己宝贵的两个小时生命，这个问题很严峻。
奈何周文煦对着他灿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到时候见哈！”强行约完男神，周文煦转头就跑，生怕霍秦反悔。
霍秦想说话时，他已经跑到二楼，欢快地扯脖子说：“霍秦哥，就这么说好了啊！我睡觉去了，晚安！”
“砰！”，门关了。
事情发生太快，霍秦还留在原地。他脸上的冷峻被打破，浮起一丝笑容。
十九岁时的周文煦就是这样啊，总是自顾自地在他眼前晃啊晃，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张口闭口霍秦哥。他有时候嫌对方聒噪，会故意不搭理对方。但周文煦还是无所谓地围着他转，如果他心情好给点回应，周文煦就能高兴上天。
霍秦睡意全无，原来他如此怀念当时的周文煦。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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