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过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满是感恩的词句被熟练的念出，银白的贵金属十字架轻握在掌心，从冰凉到温热，直到与掌心的温度融为一体。闭眼祈祷时，几乎以为那圣洁的符号已融入血液，这一刻□□得到救赎，灵魂纯净无比，我万能的上帝，我将用罪恶的方式来面对同样罪恶的世界，请允许我能够忏悔，在这暗夜无眠时分。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阴冷的灯，我反复看着同一条信息，身旁的安娜睡得很不安稳，我感觉自己欠下了好大一笔债。弥叶湫比我穿越的早，警觉已成本能，就如同我这副身体，似乎总是处于危险之中。
天上只有点点繁星和如水的月亮，我坐在天窗上抬头望天，一边感叹这儿的天空竟如此清澈，一边对正在一脸好奇的弥叶湫递出手机。
“明天早上8∶00，西城书屋。
库洛洛·鲁西鲁”
在简洁不过的信息，却惹得我左右为难，是故事的开端还是危险的预告？果然，我听到弥叶湫压低嗓音惊叹。
“什么时候交上的？”她的话意味不清。
我依旧抬头看天，开始默数星星，“托这个身体的福。”
“还能撇清关系吗？”关切的语气，似乎我正在干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18 19 20…… 今晚的星星又多又美……
许久不见我回应，她幽叹一声，将手机交还我手里，说了句我以前也十分认同的话：“喜欢什么不是应该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吗？”她看着我的侧脸，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然后她说：“你太玩命了。”
关于这个，我也想过，毕竟库洛洛不是什么遗迹洞穴，因为好奇就走去那里，一旦发现它的危险系数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旧可以及时撤出。
……21 22 23……
次日清晨，太阳依旧早起报到，固有的轨迹周而复始，其实平淡有何不好。安娜在做甜点，我在招呼客人，弥叶湫……在睡懒觉。原以为带回来了一个可以供我差使的苦力，但在从安娜那接过外卖名单时，我就有一脚把弥叶湫给踢出去的冲动。拿着甜品，晃晃悠悠的出门，昨天又是天快亮了才合眼。
正在考虑怎么走才能把路线缩在最短，好回去补觉的时候突然地被人叫住，我惊讶的回头，因为那人叫我“幻影·弗贝尔”。见我停下，他才从树后现出来，去萨尔大叔家需要穿过一片小的林子，而暗杀最好的地点不就是这里吗？况且，那人身上的杀气很明显。
“原来弗贝尔家族还有幸存者在……刚开始还不太能相信呢。”
我不说话，只是定睛看着他，说实话我想逃，不是因为他散出来的杀气，而是因为……他实在长的太抱歉了！我不想碰他呀……
“既然没了家族撑腰，做人就该低调些。”那人一脸猥琐的笑，一边想我靠近。缠的念量不短增加，似乎一触即发。
“职业杀手？”看着他靠近，我下意识的后退。
“很聪明，不过……你就要死了。”说话的同时飞速向我冲过来。
速度很不错，念量稳定，看来是个成熟的念能力者，我一边分析一边轻松的躲闪着他的攻击。拜这流星街的环境所赐，这个身体的速度和体术还真不赖。不过，我现在主要是防御，如果不想让他这形象影响我今晚的好梦的话，我得快点结束这场打斗。
连续的进攻无效让他觉得很挫败，在提升速度的同时释放更多的念量，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我可以更轻松的凭本能来躲闪攻击，分出更多的精力来观察他的移动轨迹。在面对我这样只是一防御躲闪的情况，对方很容易就会露出自己在打斗中形成的一套习惯，就像招式套路一般，一旦被发现就很容易对付了。此刻，我与他保持十步以上的距离对持着，他似乎因为一直攻击不到而有些急噪。
“我说，我能不能知道是谁雇你来杀我的，这也太低估我了。”悠然的语调，轻蔑的神情，对于靠实力生存的杀手来说这无疑是个打击。
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应该是在考虑接下来的攻击策略。
我在心里对他摇了摇头，人家小伊就知道不要轻易和比自己强的人交手，接生意前也不调查清楚，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给他太多的时间，我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接下来，轮到我为你表演了。”
十字逆过来的时候，我们便开始忏悔，在神的面前，保持一种谦卑。为那些被束缚的灵魂，自由的挽歌华美奏响，从此与信仰背道而驰，哭泣是最后的权力。
他开始快速变换位置，而我总能把握他的路线，和他保持相对静止，嘴角勾笑，眉梢微翘，我将要控制一切，这是神给我的特权，你们谁都不用抱怨……
最后一个吟唱词从嘴里吐出，我立在林子中央，风撩动我耳旁的发丝，一切正安静的开始。他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极速向我冲来。
看着眼前的猎物，不露丝毫的情绪，幽幽的开口：“死亡。”
原本飞向我的暗器，转过一个诡异的角度，割断了主人的胫动脉，顿时鲜血四溅，红色的晨露。
其实我只要再多加一个条件就可以让他毫无征兆的死去，但是，生命的最初和最终不就该带着这惨艳的红，散出这腥甜的香吗？这种意识近似本能般难以磨灭……原来，我是只嗜血的兽。
记忆翻涌叫嚣，充斥着鲜艳的红，逃避般的闭眼，沉睡才能忘记一切……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又是小镇的碧草蓝天。
想想日子，穿越过来已一年有余，而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呆在小镇里，但安逸的生活并没有使我放松对危险的警惕，不间断的修炼，我清楚的明白，我终究不属于这里。
大概就在不久前，我意外的发现我的能力居然能因为念量的增加而减少限制，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有无限的潜能。
以后会怎样？期待是另一种生活动力。
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我无暇考虑是谁把我送回来的，现在有个相当严重的问题需要我去面对。
窗户外面的太阳正在下班，斜斜的金辉撒了一屋子，风微带暖意的吹，而我却如在冰窖……傍晚，没错，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我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我约了库洛洛的呀！！！我放他鸽子了！！！！
上帝，请跟我说，这不过是一个玩笑。
想象惹怒帝王的后果，我不禁一个寒战，坐在床上，安抚下情绪然后准备出门。
楼下，喝茶的人正陆续地离开，弥叶湫难得地在店里帮忙，见我打算出门，突然叫住我。
“你不会现在打算去赴约吧？”
“去看看。”我不觉得库洛洛会在那等一天，但是万一是，我不去就真死定了。
“你是去送死吗？”她一脸遇上白痴的表情，“且不论他会不会等你，如果他等了，一天诶~你考虑清楚了。”
“放心，除非他不想要那能力了。”边说边走出门去。幻影的能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护身符。
站在西城书屋前，我有种想冲进去砸店的冲动。我不反对书屋造得特色点，也不反对书屋设在居民区内，但像这种与周边的房屋设计无异，只在围墙的名牌上标着“西城”两字，这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民宅呀，这根本就是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找到的书屋，他库洛洛怎么连这种变态书屋都知道。我庆幸自己能在天亮之前找到这里。
深吸口气，一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二是压下正不断上窜的怒气。现在不是我发脾气的时候。
推开门板，我有种私闯民宅的错觉，原来不仅外观，连室内装饰也和一般的人家没有区别。赤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一个打扮成家庭主妇的欧巴桑一脸温慈地想我迎来。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我在二楼找到了库洛洛，休闲的服饰，头发柔柔的垂着，白色的绷带缠在额上，他随意地坐在榻榻米上，靠着墙，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这根本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我试着轻唤他的名字，他抬头看我，神情没有一丝长时间地等待后的不耐烦。
“抱歉，我来晚了。”不敢靠近他，我就这样站在距他十步开外的地方。
“上次和侠客玩的开心吗？”库洛洛合上手上的书，站起来缓缓走向我。
“啊？”一下子跟不上他的思维，不过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那次呀……很无聊。”
库洛洛微微勾了勾嘴角。
跟着库洛洛下了楼，听他报了一串的书名给书屋的欧巴桑，对方很熟练地在电脑上做着记录。我好奇的凑过去看，原来库洛洛在这有他的VIP帐号，果然是熟客呀。
刚出了书屋又被带进一家甜品店，明亮活泼的装饰，满屋熟悉又喜爱的味道，仿佛心情也香甜起来。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现在也放松了许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两杯热巧克力，散发着同样的甜香温热，热雾飘渺，不知道会在哪里融到一起。有些意外，库洛洛竟然也喜欢甜品。
“怎么样，和你的店比起来，哪家更好？”黑色的发在白色的绷带前轻微摇动，称着热雾，景色迷离诱人。
收目，不敢再看：“这手艺怎么和我家安娜比啊。”不是偏心，安娜的手艺确实了得，不然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名声大造。
“这样吗？那下次找个时间去拜访下。”
“啊？哦，好。”小镇应该没有什么惹眼的东西哦，“那么……库洛洛先生找我有事？”
“上次侠客被取消资格了，所以这次邀请你一起去玩。”
有些意外的抬眼看看对面的库洛洛，随即莞尔一笑：“你的邀请我自然接受。”他似乎有话想说，不过给我抢先一步，“不要问我有关我能力的问题。”手握着温热的杯子，紧了紧，我直视库洛洛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我的能力，宁可被杀也不会给人！”
我是迷恋库洛洛，但还不是无原则到可以抛弃我的骄傲，飞蛾扑火，也要带着翅膀一同覆灭。
库洛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我的眼神起了些变化，但仅仅也只是这样而已。
在甜品屋前和他道别，约好一星期后再见。其实，他的意图无非是想弄明白我的能力，看看能不能用，至于有没有其他，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