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九、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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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丁家琪醒来后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宁东硕的眼睛。
“早。”他看着她，眼眸幽深。
丁家琪脑子还有些迷糊，没想起昨天的那些事，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闷声回了他一句“早”。
宁东硕一下子笑了，大手一揽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在她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被亲醒之后，昨天的事不可避免地浮了上来，丁家琪搭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抠紧。
“对不起……”
宁东硕的动作顿了一下，头埋在她颈窝里没有动。
“我昨天去见牧晨了，他说了当年他和我分手的原因……我才发现，在上一段感情里自己有多失职，当年的分手并不全是因为他，我也有责任。昨晚想了很多事，所以心情不太好，没和你解释。”
“嗯，没关系。”宁东硕闷闷地说。
丁家琪的手抚上他的背，像撸着一只巨型公仔一样无意识地抱着他，“我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嗯。”
“……你也这样觉得吗？”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情人。”宁东硕的声音还是闷闷的。
丁家琪原本脸上放空的神情一下子聚拢了起来。她皱着眉，揪住他的头发，“你说什么？”
宁东硕却还是埋在她的颈窝，像是把那里当作最安全的沙子一样，不肯抬头。
“我不是你情人？”
“……你是我太太。”
虽然这样说没毛病，可是，“宁东硕，我以为我们已经在谈恋爱了。”
胸口的脑袋动了动。
丁家琪推了推他：“难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压根就没让你有一点点恋爱的感觉？”
“在……恋爱吗？”胸口传来小小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我们给彼此送花，每天一起约会吃饭，而且！你刚刚还亲我了啊！”
“可是这些事，你只是我太太的时候，我们也在做啊……和恋爱的区别是什么？”
丁家琪有点不想回答，但埋在颈窝的脑袋一动不动，她还是撇撇嘴说了：“区别就是，现在的我会喜欢会期待会享受做这些事啊。”
说完脸有些热，刚想说点别的，就对上了宁东硕的眼睛。他终于抬起了头，眼里的笑意都要装不下了：“怎么办，都没办法严肃地吃醋了。”
丁家琪撇开眼：“本来就没什么好吃醋的。”
宁东硕拱了拱她：“那你也会喜欢，会期待，会享受这种事吗？”
“……”她刚刚就不该那样说的！
* * *
由于两人选择在晨起的时候谈事，导致两个人上班都迟到了。尤其是丁家琪，宁东硕把她送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
在下车前，宁东硕叫住她：“中午过来找你吃饭。”
丁家琪有些拿他没办法：“你看着来就好，不要太赶了——你真的可以放心，我昨天已经和牧晨说清楚了。”
宁东硕显然没有太放心的样子，扯过她的肩膀，在她嘴上狠狠啃了一口：“中午等我。”
他看着太太走进大楼，却没开车离开，而是向马路对面走了过去。他在心里冷笑——怎么可能放心，这人都堵到这里来了。
他走到一辆车前，敲了敲玻璃门，对着车窗里那张看上去一整晚没睡过的人道：“我们谈谈。”
牧晨却没有下车。只是降下半个车窗：“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宁东硕咬着腮帮子，“虽然我很想直接拉开车门把你扯出来，最好再朝你脸上打上一拳，但我不会这样做。这里是她公司楼下，我不想她成为同事下午茶的话题中心。”
牧晨沉着眼看了他两秒，走了出来，也不搭理他，径直朝着另一边的绿植区走去。
他身上的酒气让宁东硕皱了皱眉，但他还是跟了上去。虽然紫叶李外就是宽阔的车道，但隔了几排树的绿植区里，意外留出一片静谧。两人走到没什么人的草坪前，停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牧晨声音里没什么劲，几乎通宵没睡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以至于他一偏头，就被重重的一拳带倒到地上。
宁东硕甩了甩手腕，声音有些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想做的。如果你不知道怎样才是和我太太的恰当距离，我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呵，”牧晨扶着路旁的花坛护栏，从地上撑了起来。他脸上并没有挨打后的愤怒，甚至还勾着嘴角，是一种介于无所谓和微微迷茫的表情：“是你抢走了她。”
宁东硕捏了捏拳头，很想再砸上一拳：“注意你的措辞，你和她早就分手了。”
牧晨没有看他，只是靠着栏杆，望向对面草坪深处的一点，脸上仍是那种类似于放空的表情。“当年她不同意分手的。”
宁东硕皱眉，有种对着棉花挥拳的感觉。“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郑重警告你，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而且我没那么蠢，会给其他人钻空子的机会。你最好离她远点。”
牧晨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重复道：“当年她说，她不同意分手的。我一直都只记得这一句。所以这些年里，我一直以为，我们还没有分手……你知道吗，每年她的生日，我都会叫上好多人一起庆祝，庆祝这一天，把她带到这个世界。”
宁东硕有些头疼，这人怎么回事？脑袋被酒精塞满了吗？
“我们有一段非常开心的日子。早晨在山里跑步，晚上去海边看星星。有一次，我们去出任务……”
“停！”宁东硕听的额角直跳，打断自说自话的人：“我一点都不想听别人缅怀他的感情。”
“……是缅怀啊。”牧晨念着这个词，像是如梦初醒般从迷蒙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自嘲的笑了下。然后他忽然问他另一个问题：“你爱她吗？”
“当然。”
“你能证明，你比我更爱她吗？那种比你的生命更重要，能让你无惧战乱和死亡威胁的重要？”
宁东硕抿紧了唇角，他不是很想和一个全身酒气的人解释，但对方脸上的认真还是让他正视了这个问题。“我想你可能生错了年代。不是只有烽火烟台才能见证爱情，安稳现世中一样可以有隽永的感情，但这一点，我只要向我太太证明就好。”
牧晨沉着眼，看了他好一会。虽然这天的阳光很好，但他逆光坐着，显得脸色有些灰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侧了下头，脸上照到了阳光，一下子显得鲜活生动起来。
他居然笑了。
“——是啊，没有多少人需要用乱世来证明爱情，大多数人都是在和平年代相守的……偏偏这一点，是我不擅长的。”
他从栏杆上站起来，轻笑着道：“宁东硕，祝你成功。”
“什么？”宁东硕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觉得眼前的人身上有哪里似乎和最初见到时的样子不一样了。
“祝你能成功向西西证明那一点。”
牧晨向他摆了摆手，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那里有些发红，但与来时相比，多了一份疏朗。
好像这一次，他才真正分了手。
西西，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九、再见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