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夏洛克与仿生人》王谢之

2、02.仿生人莉娅小姐

　　现在科技是越来越发达了，年轻人也是越来越冷漠了。
　　出租车司机瞥了眼后视镜里低头按着黑箱子、侧着头若有所思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微卷的头发，眼神冷淡，看起来似乎对周围一切都不大上心——哦，一个格外冷淡的年轻人。
　　司机一边想着，一边因为难以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沉寂，打开了广播。
　　“……在约瑟路上发现的那辆奇异的车，至今还没有任何调查结果，科学家们认为这辆车制造采用的材质并不属于任何已知化学复合材料……所有人都对这辆车的材质、制造感到好奇，现在网上已经出现不少言论，怀疑这是一辆外太空或者未来来的车了，你觉得呢，艾伯特博士？”

　　“哦，是的，没错，露西，你刚才说的有一点十分正确，组成这辆车的复合材料，的确并不包括于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所能制造出来的那些材料……没错，我的意思是，如果经过一些技术上的突破，我们是完全能够造出这样的材料来的……

　　“没错，看看这辆车在现场的照片吧——它撞坏了一个路灯，路灯损坏得十分严重，按道理来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辆车应该也损伤严重，但是——没有！

　　“它依然十分完好、光亮、崭新！并且在我们打开车门之后，我们会发现里面的空间比看起来要大得多！——哦，关于空间的这一点，原谅我的愚蠢，朋友们，我至今还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就没有什么是知道的。”司机小声嘟囔着，回头叫道，“嘿！年轻人！贝克街到了！”

　　然后他就看着这个年轻人突然兴奋，拎起小箱子丢下钱，开了车门长腿一迈，就开始三步并作两步走、唰地一下上了楼。

　　“……”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哟。

　　司机摇摇头，收好钱，一踩油门，掉了个头开远了。

　　司机师傅再怎么看惯形形色色各种人等，再怎么深知世事奇妙，也绝对不会想到，刚从他车上下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究竟为何来去匆匆。

　　夏洛克一回到房间，就“啪”一下甩上了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三棱锥形状的石头，石头是黑色的，但又隐约泛着奇异的蓝光。
　　他坐到沙发上，把箱子侧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找到箱子上面一块凹下去的地方，把小石子推了进去。
　　“咔——”
　　奇异的声音响起，随后是连续不断的微弱的齿轮转动的声音，长宽都不足二十厘米的小箱子在这阵声音里渐渐扭曲变形，变得更大，颜色也从深黑变成乳白。
　　“嘀嘀嘀——&×@%……”
　　一个飘渺但好听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一连串的发音都十分流畅并且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乍一听似乎是东方的厚朴沉重，又缠绕着西方的花哨优雅。
　　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语言吗？
　　他飞速思考着，还没有从记忆里搜寻到相关信息，就听到所有声音突然停下，箱子上面浮现出一个光屏，上半部分是一个框，下半部分是一个类似键盘的东西……只不过键盘里既没有阿拉伯数字也不含英文字母。

　　夏洛克飞速转动的脑袋第一次有点卡壳——等等，他刚才明明还觉得答案就近在咫尺了，结果呢？结果他和答案之间还是隔着一面透明的墙！

　　他气得“唰”一下站起来。

　　不过很快，他又按耐住自己，坐了回去，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开机密码”。

　　——说实话，这个箱子确实挺古怪的，还有那辆车。
　　如果做一个不太现实但是极有可能的推测——假设这就是从外太空，或未来来的东西，它们为何又偏偏降落在这里呢？
　　而如果固执一点，坚持“外太空”和“未来世界”的说法都是骗小孩子的——那又是谁处心积虑设置这一切，他又是为何布置一切？

　　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个事件都很有趣，值得探究。

　　最近都不会无聊了——夏洛克满意地想。

　　他久久地凝视着光屏，一动不动，非常认真地尝试研究上面的“字符”，光屏突然一闪。
　　他一愣，听见刺耳的声音“哔哔哔”地响起，光屏变成了红色，键盘被一个提示框所取代，它随着声音响起的节奏闪烁着闪烁着……并且越闪越快！

　　“嘿！”夏洛克不知所措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该死的它这是怎么了？”
　　——或许箱子的主人设置了什么安全措施保护箱子？
　　那他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箱子会怎么样？

　　他看见键盘前的框有着长长的一串字符，他猜想这个框框，就和电脑询问他是否格式化电脑的提示框一样……只不过他该死的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点“取消”！

　　在他猜想要在何处“取消”这个看上去就很不妙的程序时，所有声音突然全部消失了，光屏也突然不闪了，它久久地停在那里，又在夏洛克的注视下突然消失不见。

　　“哦……”他感觉不妙，“它要自爆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猜想向来很准，就像今天上午他对那个小警员说“你妻子出轨了”，后来那个警员果然发现自己老婆正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

　　——然而，这次没有。
　　这次的猜测没有应验。

　　那个箱子并没有爆炸，它“咔哒咔哒”了一阵，自动弹起了盖子。

　　一个女人躺在里面，紧闭着双眼。

　　……真不可思议，这么轻这么小的箱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蜷缩在箱子里的她，快速在脑子里进行分析。
　　然而，当他甚至还未判断出她究竟是个尸体还是活人时，她突然睁开了眼，白色瞳孔冰冷骇人。
　　她坐了起来，直直地与他对视。

　　“————”
　　她说了句什么，但他听不懂，他试图像往常一样通过观察来判断她话语中的内容……
　　今天的意外太多太多。他失败了。

　　他看得见她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精准数据打造而成的精致面容；看得见她一头长发乌黑发亮、柔顺笔直像个东方仕女，却有着深邃立体、宛如希腊女神雕塑的五官……但他看不见她身上一丝一毫的生气，看不见她眼底一点一滴的波澜。
　　她仅仅就是那么看着他，就像将一架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他。
　　她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长裙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就像商场里塑料模特们穿上它们崭新的衣裳。

　　她没有得到他任何的回应，他也给不了她回应。

　　【你是谁？罗伯特呢？】
　　她再次问道。

　　夏洛克深深地看着她，扯开嘴角：“well……”

　　“well……”她机械地重复他的话语，语音语调分毫不差。
　　【你叫“well”？】她问。

　　“啊哈，是的……出色的学习能力。”他缓缓道，“这真是……非常有趣。”

　　她听不懂。
　　他的语言无法在她的语言信息库里匹配到任何结果。

　　她歪歪头，把右手腕伸到夏洛克面前，再用左手点了点自己的右手腕：
　　【先生，请允许我读取您的芯片？我需要新的数据转换语言。】

　　夏洛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还是没明白她要表达什么。
　　他只知道她在询问他的某个意见，似乎并不是一件——至少在她看来——会损害别人利益并且极有可能被允许的事情。
　　但他并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事。
　　手腕？

　　她又一次没有得到回应——但那没关系，根据芯片里储存的信息——这叫“默认”。
　　毕竟一般没有人会拒绝仿生人读取他们的芯片。
　　仿生人芯片的级别，决定了仿生人永远只能读到人类希望给它们看到的，非常少的一部分。

　　于是她伸手，直接抓住了夏洛克的右手，伸出指尖，去触碰与脉搏共同跳动的芯片所在的位置。
　　夏洛克在她开始动作时就有所准备，往后退了退，然而面前这个纤细的女人速度比他想象中快得多——
　　他刚想抽回手，她的指尖突然蹿出一股电流——

　　【没有…？】

　　他没有芯片？

　　她再次歪着头，自己芯片里装载的那点有限信息，完全无法支撑她分析出现状。

　　——每个人的右手腕上都有他们独一无二的芯片。
　　——没有芯片的人在宇宙间只步难行，除非完全脱离人类，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离开芯片。
　　——没有芯片的仿生人会被销毁，没有芯片的人类……
　　——相关信息不存在、相关信息不存在、相关信息不存在……

　　〖远离疑似星际追捕者的任何人，莉娅。〗
　　〖请问星际追捕者的特征？〗
　　〖任何你觉得不能理解的人。〗

　　——执行命令！
　　她蹭的一下直起身子，放开夏洛克的手，扭头从窗户边跳了下去。

　　而房间里的那位、唯一一个有可能阻止她跳窗的人——夏洛克，已经被她电晕了。

　　显然，这里已经不是她的时空了，她将遇到更多“无法理解的人”。
　　——而她现今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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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з」∠)_悄悄咪咪的问，有人喜欢咩？
皮挨斯：这两章主要是介绍大概背景的，莉娅初来乍到，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搞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