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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迷谷自有了灵识便喜欢看林里的妖怪们打闹。人都说妖兽没有情感,只有生的本能。可迷谷知道,不是每一个妖一开始便是恶毒的。
      常有人为了捕杀妖兽而进入水涧林,可真正能走出去的寥寥无几。
      迷谷数着树叶过了很多年,它还不会化形,只能守在这里,很是无聊。
      “听说有个道士快要到这里了,真是厉害呀”
      “道士?他来干嘛。”
      “大花已经去拦人了。”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
      “呀!是个很年轻的道士!”
      ……
      迷谷也很好奇,想看看那道士长什么样。可是迷谷等啊等,等到月亮第四次爬上了枝头也没等来那道士。
      迷谷觉得它该是要进阶了,可却不得门法,也没人指导它。它就昏昏沉沉的数着叶子,盼着它能想通的一天。
      迷谷睡了很久,做了几场颇伤感的梦,可一醒来就都忘了。只是看着天边的闪电发呆。
      一道轻微的咳嗽声传来,迷谷看了眼,是个男人。迷谷想叫醒他,怕他淋了雨着凉,可他睡得熟,任迷谷怎么动他就是不醒。无法,只有撑着树身为他遮雨。
      雨一直下了好久停,那男人也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没醒。
      迷谷多希望他能醒来,给自己讲讲外面的事。迷谷活了上千年,却从没踏出过水涧林。
      那男人过了许多天才醒,迷谷都差点以为他醒不来了。迷谷高兴的颤抖着树干。
      男人还不大清醒,呆呆的望着远处。迷谷用树枝戳了他一下。他倒是转头看了迷谷一眼,便从地上爬起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个树妖救了我的命。”
      迷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说的好像它不该救他似的,可迷谷又不忍心有人死在它面前。
      那男人倒也没久留:“我叫许莫林,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迷谷倒是没指望他能记着自己,只盼他能早些醒来送他出去。
      许莫林犹豫了下,才转头看迷谷:“我们会再见的。”
      迷谷听了很高兴,有人说要再跟她见面,从此迷谷便将许莫林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就算玩的再高兴,也永远记得有个人叫许莫林。
      迷谷终于化了形。它也不知道这化形用了百年还是千年,只是周边的光景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迷谷光着脚站在草地上,透过指缝看太阳光,格外的好看。迷谷喜欢四处跑,累了才回这里,不过她从未出过水涧林,她记得有个人说过要再见,怕他哪天来找她却看不见她。
      迷谷一路哼着不知曲调的句子回她的窝,远远的看着有个穿着青袍的男子在那。迷谷戒备起来。
      那男子转过身,微微一笑,唇角有两个梨涡,格外的好看,比今日的阳光还要耀眼。迷谷恍惚觉得这人很眼熟。
      那男子打量着迷谷。迷谷突然有些局促。她知道她的人形不怎么好看,像老树皮一样皱起的皮肤,看起来却只有十来岁,肤色发绿,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梳理过……迷谷走近了去,睁着大眼睛看他:“许莫林!我等你好久了。”
      男子皱着眉头:“姑娘,我们认得?”
      迷谷有点难过,还是用很欢快的语气跟他说话:“你不记得了?很久以前,你到过这里,你还说会来找我……”
      许莫林笑了起来:“姑娘怕是认错人了,我这是第一次来水涧林。”
      迷谷疑惑的看他:“你莫不是忘了?看你这么年轻,怎的还不如我记得事。”
      许莫林是为了寻一株草药进的水涧林。没料到草药没找到,倒是迷了路,误打误撞的遇见了这个有些……傻气的树妖。
      许莫林却实无法解释对迷谷和对这个地方涌现的熟悉感:“我却是没来过此地,此次来此是为了寻一味药。”
      迷谷绕着他转了几圈,还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我没认错人呀,怎么……哎呀,对了你要找什么药,我可以帮你啊。”
      人对妖始终是有防备的,可许莫林确实毫无办法:“还魂草。”
      许莫林没来过水涧林,自然不知道还魂草会长在哪,在外面道听途说的到了水涧林也通通做不得数。可迷谷自小长在水涧林,而她又是指引道路的树妖,找路对迷谷来说好似吃饭睡觉一般简单。
      可还魂草好找却不好采,采的时间不对会影响药效,存放的方法不对也会影响药效。所以还魂草千金难求,有市无价。
      迷谷带着许莫林来到一处溪流,指着前头的浅滩:“前面就是了,不过还得等等。”
      许莫林寻了一处树下,迷谷挨着他坐下:“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找还魂草,你是很缺钱吗?”
      许莫林笑起来,这个笑里太多迷谷看不懂的意味:“不。为了救人。”
      迷谷有点迷糊了,救人不应该找医者吗,怎么独身来到危机重重的水涧林。“那你不知道水涧林很危险吗,怎么一个人来?”
      许莫林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树妖,她的化形算不得成功,肌肤还有明显的木质纹理,可她的眼睛像星辰,装着很多东西,却很清澈,叫人能一眼望进她的眼底:“你这小妖怎么这么多问题。”
      迷谷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虽然她不甚聪明,可她看出来了,许莫林不想告诉她。
      倒是迷谷安静了许莫林又拉着迷谷说话:“哎,你认识我?”
      迷谷大概也知道这个许莫林不是很多年前被自己救下的那个年轻人:“不认识。”
      许莫林更想逗她了:“那你为什么帮我。”
      迷谷盯着许莫林看了很久,看得许莫林发毛:“你干嘛盯着我看。”
      迷谷伸出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向许莫林身后,一副看到什么东西的模样:“你,你,你身后……”
      许莫林被迷谷的模样吓得不轻,浑身僵硬的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意识到自己被糊弄了,软下僵硬的四肢,恶狠狠的瞪迷谷:“小心我把你扔火堆里烧了。”
      迷谷并不被他吓到,而是笑的不能自己:“你怎的这么胆小?这么不禁吓。”虽是嘲笑许莫林,可迷谷心里慌慌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转而问许莫林:“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你”
      许莫林冷哼一声:“呵,我身后还有鬼呢。”
      迷谷蹭到许莫林身边,紧挨着许莫林,恨不得长他身上。许莫林抖了抖袖子:“你干嘛。”
      迷谷摸着手臂的鸡皮疙瘩,不安感越来越强:“我有点怕。”
      许莫林嗤笑:“你不是在这里长大吗,怕什么。”
      许莫林不知道的是,迷谷只是长在安全地带的树妖,若她真长在这种危机重重的地方,早在她生出灵识时便会被其他妖物给吞了:“我住的地方很安全,可这里不一样…我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东西……”
      一阵风吹来,许莫林打了个寒颤,突然也有点怕了,跟迷谷抱成一团:“都怪你,说什么说,搞得我现在也有点怕了。”
      迷谷感受着许莫林抱她的力道,这可不是有点怕,不过迷谷并没有推开他,等了好久,天黑了,迷谷一直瞪着眼睛,有点酸,眨了几下眼睛,挤出了几滴眼泪方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又活动了一下脖子,待抬起头才发现她跟许莫林坐的树上有人
      许莫林正睡得迷迷瞪瞪,被迷谷一晃顿时了无睡意:“啊?怎么了,采还魂草了吗?”
      迷谷带着哭腔,又不敢哭:“你看树上。”
      许莫林生出不好的预感,一点一点抬起头,待看清树上的景象,许莫林感觉自己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树上有个人,手持拂尘,端坐在树上。有夜风拂来却连此人的拂尘都没有吹动,长发披散在肩头,满头的青丝散落在背后,长眉入鬓,双唇紧闭,双眼也不曾睁开。
      许莫林脑子转的飞快,水涧林本就人迹罕至,更何况他与迷谷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没有人,那他是何时来的,又为什么来。迷谷与自己都未曾发现此人……“前辈…”
      那人张开眼睛,看了眼紧抱着许莫林的迷谷,又看许莫林。迷谷只感觉他看自己那一眼都让自己三魂没了七魄。“去取还魂草吧。”
      许莫林看了一眼溪边,果真还魂草被月光一照都舒展开来,许莫林连忙跑过去,刚伸出手还未碰到还魂草,便出现一颗巨大的蛇头向自己袭来,许莫林朝旁边一滚才躲过这比他身子还大的蛇头。
      迷谷瞪了坐树枝上的人一眼,不知他为什么要哄骗许莫林去采还魂草。迷谷冲到许莫林身边,一把摘下一株还魂草,扛起许莫林就朝那人跑。那巨蛇看到自己守护的还魂草被人拿走,发出一声怒吼,摆动长尾就朝迷谷拍来,迷谷边朝那人跑边大叫:“师傅,徒儿帮您取到还魂草了…啊,这大蛇师傅快收了它。”
      莫怀被迷谷摆了一道也不生气,只是看了迷谷一眼。那大蛇听不懂人语,但催生了灵智,它看得出莫怀不好对付,便只顾追着迷谷,想把这个挑衅他权威的小树妖拆之入腹。迷谷见这大蛇不为所动还只顾追着自己。边用树枝缠住大蛇边奔着莫怀去,那巨蛇被碍事的树枝缠住显得更加愤怒。舞动长尾拍迷谷,迷谷见蛇尾眼前,知道被这一打怎么也要去半条命,将许莫林抱得更紧了。许莫林没被这大蛇拍死倒是快被迷谷勒死了。
      迷谷借着蛇尾袭来的罡风奋力跃到莫怀身旁,但礽被扫来的蛇尾打到,吐出一口血。
      莫怀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许莫林,心想这应该算是帮了他一回。
      待到迷谷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自己老窝,一点没有受伤的痕迹,若不是手里还紧握着还魂草迷谷真要当是一场梦了。迷谷一眼没看到许莫林,还以为许莫林自己跑了,看着手里的还魂草气的朝身后一扔,想了想又跺跺脚,去寻。却看到许莫林正躺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头的杂草,迷谷不厚道的笑出声,也不去想昨晚是怎么脱险的。
      捡了还魂草便走向许莫林,打量了许莫林很久。真像啊,怪不得自己会认错,而且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名字都一样。迷谷蹲在许莫林旁边,想了很多,并没有发现许莫林已经醒了。
      迷谷一回神才发现许莫林已经醒了,而许莫林则盯着迷谷手里的还魂草。迷谷眼珠子乱转:“想要吗?”
      许莫林自然是想要的,不想要便不会来水涧林了:“想啊。”
      迷谷笑了,笑他的坦诚也笑自己:“那我给你,你带我一起出去。”
      许莫林想了想,带她出去也没什么,出了水涧林就桥归桥路归路。答应了。
      迷谷像是缠定了许莫林一样,走哪跟哪,生怕他跑了似的。可许莫林确实想跑。
      许莫林瞪了迷谷一眼:“你到底要干嘛?”
      迷谷撅起嘴,手指戳着衣角:“你答应了带我出来。”其实她只想跟着他。
      许莫林内心对妖还是排斥的,尽管迷谷助他找了还魂草:“不行”
      迷谷带他出去了死活不肯走要跟着他。许莫林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迷谷跟了许久,脚都酸了:“喂。许莫林,我们这是去哪啊。”
      许莫林不搭理她,自顾自的朝前走。
      迷谷不高兴了,坐地上嚎啕大哭,她是妖,没加过外面的世界,并不知道这般行为像极了耍赖的小孩。
      许莫林终于转身走到她身前,有些无可奈何:“哎,你哭什么呀。”迷谷透过指缝看他无奈的样子,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我不管,你要带着我一起走,不然,不然……”许莫林被迷谷这么一扑愣了神,也忘了推开她:“呵,你这小妖……你倒是说说不然你将如何”迷谷也不哭了,眼珠子转了一圈:“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许莫林好笑:“旁的没学会,倒尽学着耍赖了。”
      许莫林终究还是带着迷谷出了水涧林,不过许莫林不许迷谷直呼他姓名。迷谷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爹”许莫林扶额,手一抖差点将迷谷摔下去,迷谷赶紧抱紧了他:“我还没娶妻。”迷谷回头看自己呆了上千年的水涧林,心里有些许惆怅:“许莫林,我会再回来吗”许莫林脚步一顿,轻笑出声:“那正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迷谷摇头:“不。我会回来的,不过现在我要跟着你。”
      因为跟着许莫林出水涧林的缘故,迷谷用了毕生功力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奇怪,头发顺了许多,皮肤也没有粗糙起皮,忽略有些发绿的皮肤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这绿像是长期吃不饱的缘由,倒跟他们一身破落的样子极为相符。
      许莫林背着迷谷,脑子里一团糟:“你叫什么?”
      迷谷想了好久,自己是迷谷树,水涧林里大家都叫她小迷谷,可这应该不是她的名字:“迷谷。”
      许莫林顿了顿,知道这算不得名字,便说:“这名字难听死了。”
      迷谷也不管他说自己名字不好听,笑嘻嘻的凑到许莫林耳边:“你的名字好听呀。许莫林许莫林许莫林许莫林……”
      迷谷化形没多久,不知道有一种痛超越了被荆棘刺穿脚心的痛,不知道有一种感情会把自己送上死路。

      许莫林背着阿槐,没仔细看路,净听阿槐说街上的糖葫芦是怎样美味,卖豆腐乳的阿婆太抠门……阿槐说的正兴起“噗咚”一声摔地上了。阿槐一撅嘴就要哭,抬眼看许莫林一身狼狈的模样又咯咯的笑出了声。许莫林揉了揉膝盖,为了护住阿槐,他可是摔的实诚得很,这小孩还不领情。许莫林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威胁阿槐:“再笑,我就将你扔火堆里一把火烧了。”阿槐吓的一哆嗦:“哼,我才不信。”许莫林站起来,也不扶阿槐,心想这树妖真会得寸进尺。
      “起来,再不抓紧赶路就只有在这林子里过夜了。”阿槐不怕,胡乱拍了衣服才站起来:“许莫林,我想吃桂花糕了。”许莫林一听她说要吃就想打人,额头直跳:“还吃,迟早胖成猪。再说我也没银子了。”阿槐心下戚戚然:“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吃桂花糕。”许莫林见阿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有叹气“阿槐……等赚够了盘缠……”阿槐抬起头,她不知道怎么赚盘缠,却觉得许莫林不会骗自己:“那好吧,我要你背我。”许莫林只能背起她:“哎,夭寿哦。”
      许莫林没料到他和阿槐这副穷酸样也遇上了打劫的,正思考该如何说自己没钱才能让这些人信服,阿槐倒是比他开口快的多:“你们在打劫?”对面那一脸凶相的大汉一愣:“对,快速速交出钱财,饶你们一死。”
      许莫林乐了,他们这样也能遇上打劫的。他本想绕过他们,不过那几人并不放过他们,其中一个彪形大汉一个刀背就将许莫林给敲晕了。阿槐以为敢去水涧林都是有点本事的,就以为许莫林是故意的……就学着许莫林的模样,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打劫那几人被阿槐这一出给弄慌神了,其中一人凑到领头人耳边:“老大,这是不是有诈”
      那领头人思考了一下:“管他是不是耍诈,喂了迷药扔柴房!”
      问话那人恍然大悟,给了领头的人一个佩服的眼神,深以为然:“还是老大好计谋!”吆喝着身后几人将许莫林阿槐两人捆上有喂了迷药才拎到马背上扬尘而去。
      阿槐差点被马颠的把胃里的吃食吐出来,忍了又忍,见许莫林完全没有动静,以为这是个高深的技艺,又舍不得先前才吃下的烧鸡,憋红了脸才将呕吐的欲望憋了回去。
      阿槐感觉过了许久,马才停下它飞奔的蹄子,阿槐没被迷药迷晕,到是快被这颠簸的路途弄晕了。那几人也不说话,打开了柴房的门,才将两人一股脑扔了进去。
      许莫林发出一声闷哼,确并没有醒来。阿槐被扔的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停下才狠狠吐了出来,那几人已经关上了柴房的门,并未看见阿槐这狼狈的模样。
      阿槐吐完呛了好几下才缓过来,面前的衣物也粘上了些呕吐物,像条虫子似蹭到许莫林身旁,用手戳了戳许莫林:“许莫林,许莫林,许莫林,许莫林,快醒醒,这里好臭……”阿槐见他不应,也不在意,只当许莫林是累了。
      过了好久,日头偏西,许莫林还未醒来,阿槐才惊觉不对,呜呜的哭:“这人类果然可恶……竟然,竟然叫我吃的烧鸡都吐了出来……许莫林你怎么不醒啊”
      许莫林醒来正好听见阿槐在说烧鸡,一口口水差点呛到自己:“咳……咳,你……给我解开绳子。”
      阿槐听见许莫林的声音立马停住了哭,一把扑到许莫林身上,差点将许莫林压晕:“你醒了,这里好黑,还有奇怪的声音……”
      许莫林一翻白眼:“你要压死我”
      阿槐才磨磨蹭蹭爬起来:“哦。那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赶路啊。”
      许莫林很想再次晕过去,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先给我把绳子解开!”
      阿槐被许莫林语气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给他解开绳子,连哭都忘了。
      许莫林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鼻子动了动:“什么味儿”
      阿槐挠了挠头发:“啊?那个……好像是我的烧鸡。”
      许莫林一阵恍惚,什么烧鸡这么臭:“烧鸡”
      阿槐有点气恼,却想许莫林怎么听不懂她说的话:“就是我中午吃的烧鸡……”
      许莫林总算听明白了,简直想打阿槐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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