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池夏婉

6、第 6 章

　　这年春节，家里特别有气氛，来了很多亲戚一起吃团年饭。成烈明洙和亲戚家的几个小孩玩的特别起劲，在屋里追追大大不觉无趣。玩不过那几个小孩了，成烈就往屋外逃，刚开门就见对面的门也打开了，圣圭跑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同样在门外的成烈。成烈对他咧嘴一笑，圣圭就立马笑开了：“你牙少了两颗哈哈？”

　　“还会长的！妈妈说。”成烈赶紧闭上嘴，双手捂着嘴回。

　　圣圭走过来牵起成烈的手：“我们下去玩雪吧！”

　　外面已经积了很厚的雪了，一脚踩上去，鞋子就陷进去了大半。俩人没跑几步，就跌在了雪地上，都不起来，反而抓了雪朝对方扔去，冰凉的雪扔在脸上也不觉得难受。成烈这时突然张开双手扑到圣圭身上，被压倒在雪地上了，索性就抱着成烈在雪地上滚开滚去，逗的成烈咧嘴笑出了声。

　　“你看你那牙！都那样了还笑还笑？”

　　“我就笑，要你管！”

　　1999年，成烈度过了第一个没有母亲的冬天，依旧在身边的，是金圣圭。

　　热闹的年过完了，父亲却突然生病住院了，那几个月，后母常常两头跑，有一次成烈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到后母刚回来在玄关处换鞋。可成烈明明记得，他和明洙入睡前，后母还在他们房间的。

　　过了一周后，成烈和明洙跟着后母去医院看父亲，父亲那时候就靠坐在床头，脸色苍白。见到他们，就抿唇笑了。在成烈的记忆中，父亲很高，除了以前常板着脸，总得来说是很精神的一个人，可和现在在病床上的父亲完全不一样的，成烈不知道怎么形容不一样了，可这样的父亲，让他很难过。

　　“我们成烈怎么哭了呢？快，到爸爸这边来。”父亲皱了皱眉，却还是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成烈没有过去，抬手擦了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最后还是走过去了，俯身紧紧的抱住父亲，泣不成声。

　　其实成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敏感没有安全感了，可能是从母亲莫名消失之后才这样的吧。

　　圣圭升初一那一年，成烈足足有一个月没理他。小学与初中的路正好相反，成烈莫名的想着圣圭也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的，这么想着的他，根本不想理圣圭。后来，却还是成烈没有忍住，又和好了。
　　上了初中的圣圭开始忙碌起来，又因为学校不同，与成烈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圣圭也不常出来玩了，所有那段时间常常就是成烈躺在树下，明洙坐在秋千上，不一会明洙就嚷嚷：“哥哥哥哥！帮我推一下秋千好不好！”

　　成烈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却还是起身给明洙推秋千。明洙开心的笑了，成烈也就跟着笑。这时，选出跑来了一个人，成烈眯着眼睛看，可是阳光太刺眼，他看不大清楚那个人的脸。

　　“成烈！成烈！”骂人跑到树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往下淌，他咧嘴笑，把手中的两支雪糕递给成烈：“给你们买的。”

　　成烈递给明洙一支雪糕，又转头问圣圭：“你不是要做作业吗？”

　　“嘿嘿，我妈允许我玩一天，明天做。”圣圭抬手擦了擦汗，一屁股坐下，不满的抱怨：“上初中真不好。”

　　成烈坐到他旁边，撕开雪糕的包装纸，把雪糕递到圣圭嘴边：“咬一口。”圣圭也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结果被冰的吞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五官因为冰的都快挤在一堆了，逗的成烈大笑。果然，没有金圣圭，假期也会变得很无趣。

　　2002年，李成烈和金圣圭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