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幺儿哟。”叶不笑突然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被惊了一下的叶旌歌手顿了顿，趁墨迹还没有晕开之前连忙写完那个字。所幸的事名剑大会的报名笺不像纸张那般夸张，不然可就要重新再写了。
“……不笑啊。”
“诶，怎么啦师兄？”
“没事别跟唐择那厮学这些奇怪的调调，怪像老太婆的。”
叶不笑：……
叶不笑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的，“那你倒是告诉我，燕乔琛是哪家的姑娘？”
叶旌歌一愣，随即，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方才他给自己和名剑队友报上了名，因为他的队友今日便到达了西湖。他的这位师妹，怕是误会了些什么，便解释道，“阿琛可不是姑娘，是位苍云堡的军爷。”
眼前突然覆上一层阴影，叶旌歌抬头看，还真是说谁来谁。眼前这身着玄甲的人可不就是他口中的“阿琛”吗？
为这名剑大会已经筹备了许多工作的叶旌歌，在开始的几天里都在这报名处帮叶不笑的忙。这些接待的工作本不该由他来做，甚至也不该轮到叶不笑去做。奈何负责这些的藏剑弟子们方在黑戈壁风车团那处换了下班，得晚几天才到。
既然昨日就已从信使处收到他们来自扬州的信件，那也就意味着负责这项工作的弟子们今日再怎么说也该回来了。不过也没关系，就算出了什么意外需要逗留，他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来替他负责这项工作。
至于叶不笑……
只能委屈她了。
“不笑。”叶旌歌说，“现在还早，人也不多，我觉得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
“……啊？”
“反正现在也还没到开始报名的时间，若有人来了你便先招待一下，人少的话提前写好牌子也无妨。我昨晚就命人巳时前来顶替我的位置。现在我先带阿琛四处逛逛，到点了我们就去打二对二。”说着，熟门熟路的拉住燕乔琛的手腕，就离去了。
啊，那个方向……
是师兄的小院子啊。
叶不笑的表情突然凝固。
那方才师兄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难道就是因为这位军爷？不是吧，虽然的确有这个可能，毕竟虽然一个南一个北，但若在江湖上碰见的话会有些交情也说不定。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还挺带感的嘛。
正发着呆呢，前面就来了人。
叶不笑抬头一看，哟，还是两位好看姑娘，而且要是参加名剑大会的话，应该是对很不错的组合。
一位背琴，一位携剑。
携剑的那位姑娘问：“名剑大会可在此处报名？”
叶不笑点头，“正是。若是报名，两位可是二对二，或是还有未前来的队友？”
现在还早着，人也不多，此时在这前面等着报名的也就这两人，问周到点倒是无妨。
姑娘道：“正是。”
“那便请在这报名笺写上二位的姓名吧。到时我们将会按照名剑大会的段位进行匹配。”
“好。多谢。”
“不客气。”
等二位前往休息区后，叶不笑惊叹了起来。
这名字可没有谁规定要本人或是一个人去写，就好比叶旌歌一人将两人的名字都写下了，也好比方才那两位姑娘是分开来写。
写在了前头的“李长生”三字，根本不似姑娘的手迹，落笔果断，整体凌厉，而收笔又锋利，她甚至觉得，这不该是毛笔写出的字，而该是用刀剑刻下的。只是一个恍惚间，她又没有了这种感觉，这字，似乎也就是个普通的字罢了。
写在了后头的“杨羡仙”……叶不笑不知道如何去说。方才看那背琴的姑娘下笔轻柔，原本以为这力道会和那清秀的字一般，结果却发现，墨迹已经透过了竹笺。
叶不笑伸出手指，轻触那字。
竟然还是凹陷下去的。
这下就很有意思了，特别是那杨羡仙。若是在场上遇见了，她的对手说不定要吃不少亏呢。
“吃饱了？”
“吃饱了。”
“就吃这么点？”
燕乔琛沉默了一会，看着桌上七八个空掉的大菜碟，说，“雁门关打仗那会儿，有吃的就不错了。真的饱了兄弟。”
叶旌歌看起来还有点遗憾，“那好吧，这笼灌汤包我……”
“慢！”燕乔琛制止了他，“过会儿就去打架了别吃太饱。”
“这可是最后一笼了啊，也就三个……”
“咳。分我一个。”
叶旌歌熟门熟路的给他夹了一个。熟练得紧，一看就不是一两次了。几口吃掉之后擦了擦嘴，说起了正事。
他许久不见燕乔琛了，就是见，也不过是匆匆一面。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他收到天策府的信件离开浩气盟时，在南屏道上的偶遇。而那，也不过是马上匆匆一个招呼罢了。
却不想之后没多久，这个人的盾就不知道被什么给弄得一塌糊涂——再怎么说，那可是玄甲苍云的盾，战况到底要多惨烈，才会把盾伤成那样？
叶旌歌看向那面靠在桌边的盾，已经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
“阿琛，你的盾是——”
“老叶，不说那个。”燕乔琛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要说这个。这个赛季陪我上个十二段，然后我去换点材料你帮我打一面新的，好吗？”
——好吗？
这从来就不是燕乔琛的说话方式。燕乔琛要比他直率得多了，他们一同混迹江湖时，这个人就是想保护谁就保护谁、说讨厌谁就讨厌谁，直接得很。
叶旌歌点点头。
不愿意去直面的，定是使他痛苦的事。
但安静了许久后，开口说话的却还是燕乔琛。
“你们天策府就没点儿消息吗？”
叶旌歌皱着眉回想了许久，还真的没什么和雁门关有关的消息。虽说他在天策府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起码还是有个小将领的位置的，再怎么说，就算是仗着他父亲的名头，消息也算是灵通。
若说他不知道的消息的话，要么就是他这个职位不能知道的，要么就是——
燕乔琛当然也想到了这点。
“伯父还真是疼你。”他说，“薛统领死了。”
叶旌歌瞪大了双眼。
“什么？”
“清理个倭寇，花了那么长时间。是被命令在那里按兵不动等了好几拨吧。”
“……”这是极有可能的。他被派遣出去的时候是天宝四年秋，而今已是过了一年有余，足够发生许多大事了。
“……我那时候，谁也保护不了。都死了，死了很多人，我是不是有次带着几个兄弟下来玩，还和你见过的，都死了。……我谁也没保护好。还把盾搞成这样。”燕乔琛的脸上看不出来情绪，“都过去了。后来忙完了最不能少人的这段时间，我就南下来找你了。”
叶旌歌总觉得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他不会去问，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知道。如果得到一个情报的同时，会让他的朋友受到伤害，那么他宁可不要这个消息。
但该知道的，他一定要知道。获取这些消息的地方，不仅仅是天策府。
他知道，他的父亲，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从那个途径入手的话，必然毫无所获。
“燕乔琛，喝口茶。”他突然说。
燕乔琛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他这么突然说话，就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一样，差点跳了起来，“哦，哦好。”
“口还干不干？”
“还行啊。”
“饿不饿？”
“……完全不。”
“那你撑吗？”
“不撑啊。怎么？”
“要你现在马上去打仗行不行？”
“那可得行了。到底是怎么了？”
叶旌歌用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看向他，问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你的十二段啊。”
“啊，怎么了？”
叶旌歌沉默了。他发现，上场打架之前不适合想太多事，不然就会变得跟燕乔琛一样傻。嗯，傻里傻气的。不过再怎么说，总比刚才那个样子好。
“你傻了啊琛琛。我们要去打二二啊。”
名剑大会举行的场地还是很不错的，不会让太多的人来围观，避免影响参加人员的发挥。现在周围也就只有几位工作人员，几位大夫，还有两位判断胜负的人。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才是其他参加人员和路人旁观的地方。
虽然有点远。不过这台子这么显眼，倒也不会叫人看不清。
“名剑大会二对二，【给家盾买盾】对战【没有瓜皮】，准备时间倒数！”
“没有瓜皮……”叶旌歌眉头一挑，这名字怎么那么怪耳熟的……看到对面两个人之后，他算是记起来了。
老熟人了呀这是！
“阿琛阿琛！集火对面那个唐门！他很水的！”
燕乔琛却说：“一般不是集火内功么，怎么的这回？”
“他们我熟，先弄死那个唐门！他运气超差，追命偏离都不是没试过！”
只是他们说话似乎有点大声了。对面的唐门冲着他们喊了一句：“我命中怎么可能有问题！叶旌歌你是不是想死！！”
“呵呵。”
听到对面五毒冷漠的嘲讽笑，叶旌歌差点笑出声。
可真是老熟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