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CP就回到上一秒》阿爸家的丸子

12、第十二个睡前故事

　　“是大家自发组织的那种吗？”
　　夏格打进了片场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他下意识对着小镜子整理头发，顿觉得背上的偶像包袱有点重。

　　“应该是的吧。”助理姑娘转头看了一眼，没有给肯定的答案。
　　探班这种事，有的是公司或剧组为了宣传安排的，也有可能是粉丝们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自己来的。
　　目的不同，应对起来的方式自然也不同。

　　但不管怎么样，好好应对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众目睽睽之下，万一说错点什么也不太好。为了避免尴尬，夏格还是点开控制面板删掉了其中的一格。

　　“这些上面都要签名字，至于其他的小礼物你不用管，已经准备好了。”季南听着越来越近的吵闹声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递过来一沓明信片，一边凑过来咕咕，“我刚才问过副导演了，这些是自发来的小姐姐们，各个都是祖宗，可能气氛会很好，也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开放或者奇怪的问题，总之要小心应付。万一冷场了，就适当地给温溪那边抛，他最起码有经验，能很好应付。”

　　“嗯嗯，好的。”
　　夏格连忙应了，一边拉着笔签字，这种时候虽然要赶时间，但他的字还算不错，紧赶慢赶，倒也很快都签好了。
　　化妆师过来帮忙补妆，夏格对着小镜子又瞅了几眼，却正好照到温溪那边，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现在的距离并不远，夏格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副导演跑了过来。
　　副导演是个中年大叔，身高在男人里面算中等，身材略有些圆润，只要一笑，眼睛就整个儿眯了起来，看起来好笑又亲切。

　　他一过来，就直接站到了两人中间，先在夏格肩上拍了一下，又看着温溪这边，“这次就拜托两位带大家在棚里转转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找相应的工作人员就是了。”
　　“我记得下一场正好就是师父和小狐狸的，要是一会儿被问起来，也就直接说拍的是这一场就好。”

　　“嗯，好。”温溪点头应了，没多说什么。
　　副导演却即刻抢在后面接了话，“既然是探班就别这么严肃了，多拍一些，就当花絮了，到时候宣传那边能用。”

　　“好的，我大概知道要怎么答，等见了大家顺着走就是了。”温溪似乎还保持在戏里的状态，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夏格跟着人到了粉丝们面前了，这才想起来那会儿季南跟自己嘀咕的话，不知道温溪听到了没有。
　　他下意识朝着对方看，还没有等到温溪的反应，只听到了小姐姐们的欢呼声。

　　探班就直接定在棚里一处空闲的角落，没有另找其他的场地。
　　这里虽然没有架灯，但温度也够可以，更何况东阳这边正值暑热，白天的最低气温也在26℃左右。这一喊，仿佛热浪都直接扑过来到了脸上。

　　夏格觉得有点儿热，还有些发窘。毕竟一下子直接面对几十个小姐姐们，他还真是有点儿招架不住。
　　有开朗一点儿的，已经分散在周围给工作人员们分发带来的水果和零食，还有些相对害羞的，就躲在人群后面和旁边的小姐妹头对头嘀咕。
　　但声音也并没有很小，什么“温溪看起来好仙啊！”、“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看这样看着还挺合适的。”

　　什么挺合适的？
　　是服化道还是别的？
　　夏格突然觉得有些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几次想调出系统重来一次。温溪却指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带着他走了过去。
　　开场白也很好，三言两语就把一些私人的问题直接转到了剧组本身的拍摄情况这边。

　　“那请问现在在拍的是什么呀？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是我冒昧了。”
　　最前排的一个小姐姐笑嘻嘻地接了话，只是一张脸还红着。
　　压中题的感觉实在太棒了，最起码也有些、准备。夏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又下意识往旁边看，“是我和温溪前辈的，师徒之间比较日常的情节，估计看过原著的大概也能猜到是哪些。”

　　“那具体呢，是什么情节呢？”
　　旁边有一个小姐姐跟着得寸进尺，问了问题，一双眼睛都在发着光。

　　这次的距离很近，夏格认出她正是一开始说还挺合适的那个小姐姐。
　　这场的情节很日常，就是青鸾教小狐狸一些法术的日常啊……
　　等等！夏格再一想剧本中对这场戏的具体描述，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一想副导演的笑，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奸诈得很呐。
　　不过这只是被当做花絮放出去，好像稍微轻松一点儿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温溪这边，会不会觉得讨厌。
　　夏格一想到他真实的状态，下意识觉得心里有点儿没底。

　　温溪等了几秒没听到夏格这边回答，担心冷场，就直接把内容说了，末了还拽着自己和夏格的衣袖，简单示意了几个动作。
　　“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在电视上看到应该会更有感觉。”

　　“弱弱说一句，好像有牵手哎。”
　　“教动作的时候有这种接触也在所难免，师徒之间很正常吧。”温溪又很快接了，甚至还笑了一下。

　　“嗯，他们两个的设定就是这样，师父对小狐狸还是很耐心的。”
　　夏格现在只是机械性地在回答问题了，更无心和对面的女友粉们一起花痴。他们虽然已经松开了彼此的手，但宽大的袖子还绊在一起。
　　怎么看，都似乎带了点儿暧昧。
　　更别说旁边还有小姐姐们善意的哄笑声了。

　　眼神里，也一个个地写着“我懂我懂。”
　　这种被迫的营业做起来不会太好受，夏格心里怀揣着担心，却也撑着精神和大家合了影，送了明信片，最后高高兴兴地，把人送出去了。
　　倒也算宾主尽欢。

　　虽然夏格是有些顾虑，但剧组要宣传，公司要营业，粉丝们则充满了好奇心。
　　在不影响正常拍摄的情况下，这种活动也只能是只多不少。
　　后面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先后换了几次外景地，基本上每次都会遇到这种活动。
　　温溪一贯人前人后都保持着客气、礼貌且疏离，夏格憋了挺久，终于在这天的晚上忍不住了，敲门进了温溪的房间。

　　“小师弟怎么会这么想？完全没有的事。”
　　毕竟搞CP营业这种事是自己答应的，自然没什么可说的。温溪怕说的太直白了伤到人，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说出来。
　　看人愣着，还难得开着玩笑，“我还总是担心自己做得多了，反而不好。你明明已经熟悉了这份工作，也做得很好了。”

　　“没有，不是的。”
　　夏格看着对方的眼睛，能清楚地感觉到这玩笑中绝大部分的还是客气。但人越是这样，他反而是觉得越无所适从了。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过了这么些天日子，夏格反而更迷茫了。
　　这一次，他只能落荒而逃，自然又是系统给收的尾，否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这种感觉似乎真的很怪，但具体因为什么，他还是说不上来。
　　好在近期他的场并没有像前段时间那么密集，下戏回到酒店以后，夏格还有时间打开晋江APP翻翻收藏栏，居然发现已经有好几本，在国庆前后就已经完结了，只是他不知道。
　　他也偶尔会翻到自己的专栏，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这些小说，都没有给他答案。
　　夏格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很快，之前几次探班时的视频被官微放了出来。
　　具体的后期是哪位夏格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真是一个神人。
　　相关的视频夏格连续看了几次，再对着手机屏保上温溪的照片，都会忍不住红脸。
　　都怪后期，把视频做成了什么样子……

　　夏格虽然嘴上傲娇，但还是红着脸把热评都刷了几遍。
　　【嗷嗷嗷，真是太幸福了，师父和小狐狸这对CP莫不是要从戏里甜到戏外？】
　　【啊，那个眼神，我可以，这谁顶得住啊。别说剧情本来什么样子了，就那些粉粉嫩嫩的滤镜和花字，我就明白后期很懂了，是同道中人。】
　　【一分钟，一分钟我要在乐乎和微博上看到一万篇同人文。】
　　【楼上的姐妹，要什么同人文啊，真人还不够甜吗？简直是官方逼死同人，不给乐乎的小姐姐们活路啊。】

　　……
　　这些用语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原本很正常的情节，一弄滤镜就变得……
　　夏格吐槽了挺久，却又暗戳戳地觉得视频是真的甜。等他洗完了一把脸出来，却见原著作者也掺了一脚，而评论也很快就被顶到了热评的位置。

　　【大概做人设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青鸾和小狐狸是师徒变情敌，小狐狸和瑟瑟是冤家变好友，这样看着大家的人设都挺好的。】
　　几乎是立刻，就有人在下面做了阅读理解。
　　【哦哦，我们都懂的，太太的意思是可以任意搭配，都很搭。】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而这种暧昧的气氛，确实达到了公司做营业的初衷。
　　夏格明白这些，却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遍视频，还删掉了观看记录。最后登上小号，直接顺着摸到作者微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