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之子》忘长空

6、第五章 青鲤之忆

　　青鲤离开山崖直坠而下，但他却始终保持着双手倒背的站立姿势。
　　不知下降到多高时，峭壁之上陡然伸出一块大概有一米见方的石台。
　　青鲤方一降至石台不远之处，画面定格般的骤然停下下坠的身体，再缓缓向那飘去，片刻之后便站在了一块一米多高占据平台近半大小的怪石之前，此怪石看起来平淡无奇，坑坑洼洼的表面布满了青苔，但值得注意的是怪石之上竟是一块有脸盆大小不规则形状的凹槽，凹槽却存有一尺多深清澈至极的清水，分明是一个水池模样，而池水中则有一条手掌大小的青色鲤鱼，若不是其鱼尾时不时的摆动一下，根本犹如死物一般。
　　“看来，你果然没有说错，这‘坎水玉’的确能修复我的鱼灵之体，而且它的潜力还在预料之上，若是再晚来一些，它似乎要自行通灵了！”青鲤若有所思看着怪石个鲤鱼，同时就要伸出手去抓起水中之鱼，不过当他手指将要触碰池水之时，突然从水爆发出一道刺目金光，照向其头部。
　　青鲤未及做出反应便被金光‘击中’，而金光却并未伤其分毫。只是此刻的青鲤已经陷入深深的回忆洪流当中……
　　记忆中
　　这是一片连绵千里的大山，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不断，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地上则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的绿草，偶尔出现的片片各色花朵，把森林装饰的犹如仙境，让人忍不住想大口呼吸这自然的气息。
　　忽然
　　两道遁光从森林中向高空激射而去，遁光刚飞出不远，森林深处就爆发出耀目金光直冲云霄，将整片天空都映成了金黄之色，紧跟着则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直震得的山峰为之晃动不已，同时巨大的气流向四周疯狂卷去，金光出现之处现出一片方圆十里的巨坑，巨坑周围百里之内的树木有的连根拔起、有的拦腰折断、有的则被扭曲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让人触目惊心！
　　空中那两道遁光同样也被爆炸所波及，纷纷在空中翻滚了不知多少圈后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青哥，你没事吧！都怪我……”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身着红裙的女子口中传出，如果小贤在场的话一定可以认出，这女子便是他的母亲余红，只是样貌闲的颇为青涩，而此时她正泪雨如下的看着面前气息萎靡的青衣男子，青鲤。
　　此时的青鲤可谓遍体鳞伤，尤其是其胸口破烂衣衫下并排而下的四道血淋淋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就连其坚硬如斯的鳞片都被割烂。
　　“没想到，那只猫妖竟然厉害如斯，他重创了我的鱼灵精元，只能再保持人身一个时辰，你不要管我！快些逃命去！我会在后面尽量拖住他们！”青鲤打断女子接下来的话，面色严肃的说道。
　　“那怎么可以？就算死我也要陪着你！”余红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向青鲤喊到！
　　青鲤看着她
　　“红儿，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你再不走的话，等那几人追过来，我们就一个也走不了了！”说完，青鲤忽然脸色变得鲜红，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一大口黑血，气息变得更加萎靡。
　　“啊~！青哥！你别说话了，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如果你还阻拦我，我立刻死在这里！！”余红见状心急如焚，竟以死相逼起来。
　　青鲤听闻余之言，心知已无法阻止此女，便叹口气说道：“那就快些离开这里吧，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那人真的追来，你千万不要管我！”
　　“哼，我可不信他们能追到我们！”余红终于止住了哭泣，愤愤的说道。
　　青鲤听见余红这样的话语，心里却感到一丝不安。
　　而这时
　　余红已经双手各自掐成一个类似兰花指的手印，在胸口处组成一个古怪法诀，其口中传来阵阵水流声般的咒术之音。
　　“不要！”青鲤一此景，竟见鬼般的惊呼出声。但是为时已晚，只见此刻女子双手之上发出刺目红光，其轻轻向两人身上各自一拍，用红光将二人包裹。
　　“走！”女子话音刚落，二人便化作一道赤茫消失在天际。
　　二人飞遁的路上为了防止敌人追上来，不定时的改变飞遁方向，也不知飞行了多少里，红芒随着飞遁距离的加大，似乎也超出了它的极限，终于在飞至一条大河上空时，彻底化为点点星光溃散而灭。
　　这时才重新显露出他们二人的身形，青鲤还是遍体鳞伤的狼狈形象，只是此时双目无神嘴唇干裂，气息更是萎靡到极点。而余红的状况似乎也危机异常，此时她的双腿被一条生满赤红鳞片鱼尾所代替，身上各处也皆覆盖上了鳞片，仅剩面部仍保持人形，却又苍白异常！
　　“红儿，你好傻，你这样不惜精元的使用秘术，虽然能逃出那几人的追杀，你也会因此变回原形，千年修行毁于一旦的，为了我，不值得！！”青鲤，看着即将变回鲤鱼的余红满心自责的说道，同时也为没能阻止余红而后悔不已。
　　余红双目含泪，深情的望着青鲤的双眼：“没关系的，青哥，修为废了我们还可以再修，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这一生只能做一条鱼，我也愿意！”
　　这时青鲤强忍着伤口带来的剧痛，一把将余红抱在怀里。
　　“红儿.......”，青鲤哽咽着喊出余红的名字，默默的流下泪水。
　　许久之后，青鲤慢慢松开余红，一手环抱余红腰身，另一手轻轻的为余红擦去脸颊上的泪花，而此时余红的脸颊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细小的鳞片，并逐渐向脸上蔓延开来。
　　“我青鲤能有此红颜知己，一生做鱼又何妨？”说着，青鲤也似乎到了极限，身体飞快变化起来。
　　转眼之间半空中只剩一青一红两条鲤鱼悬浮在哪里，只是没坚持多久两鱼便纷纷坠落，伴随着两个扑通之声，就此消失于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