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神画风总在走偏》抚帝

7、第七章

　　次日非明起身与宋远桥告辞时，果然没看见莫声谷的身影。宋远桥意思意思挽留她一下也就住了嘴，显然对昨晚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未免大家尴尬，神明很贴心地主动离开了——当然，提高武功的目的达到了，有没有昨晚那一出区别都不大，也不过是多留或者少留两天的事情而已。

　　武当毕竟不是自家地盘，她实在吃不消一堆热情的追求者。

　　等回去之后，她就到灭绝跟前立誓，把昨晚对莫声谷说的话重新说一遍。最好以后整个武林的人都知道，就没人再来烦她了。

　　“在下一心追求武道，发扬峨眉，无心情爱，愿终身不嫁。”

　　冷酷的时空之神果然不愧为神界最铁石心肠的神明，拒绝的话语掷地有声，毫无回旋余地。莫声谷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她也懒得回头看，随意抛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开。

　　这点小事并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印象，离开武当后，她心里早有打算，转道去了昆仑山明教总坛——如她所料，杨逍正在这里养伤，纪晓芙就在他身边照料着。

　　自纪晓芙被逐出师门之后，她与杨逍却一直没有传出婚讯，但如今看明教普通弟子称呼她为“夫人”，就知道起码她与杨逍的关系确实是得到了默认的。至于其它明教高层的态度，非明倒也猜得出一二，且杨逍对纪晓芙的态度并没有多温柔耐心，想也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啊，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眼睛瞎了而脾气暴躁，不过那可不关非明的事。

　　日子不好不坏，纪晓芙求仁得仁。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就像非明自己做事，什么后果她自己都承担的起，坏也坏的坦荡些。

　　明教的防守还算严密，但对非明而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当初周芷若与张无忌成婚之前，曾在明教附近住了一段时日，她是明教教主的未婚妻，自然没人会阻拦她出入教内，即使周芷若无心打探，非明翻她的记忆也把明教分布了解的差不多了。

　　周芷若从没想过利用这一点来打击明教，非明却不会有这样的顾忌，在明教里行走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可谓相当肆无忌惮。

　　时空之神特意来走这一遭倒也不是真的闲得无聊没事干，她主要目的还是确认杨逍的的确确伤的没办法治了——不是每个瞎子都跟金毛狮王谢逊一样，瞎了眼还能武功超群的。灭绝打完整版的杨逍有点悬，打个半残的杨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非明只盼着两人赶紧做个了结，也就不关周芷若什么事了。

　　当然，确认杨逍的状态只是目的之一，她顺便也看看纪晓芙，回去跟灭绝做个汇报，以免她自己心里惦记着人又不肯开口。纪晓芙到底曾经是她的爱徒，曾经掌门人的有力竞选人，跟灭绝感情还是蛮深的，又过去这么多年，多少怒火都消了，留在心里的都是好的回忆。

　　人之常情而已，灭绝自然不会例外。

　　再再顺便，她把明教各个角落都转了个遍，来往的人员也都记全，虽然日后不一定用得上，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颇有道理的。

　　明教下面还有密道，里头有本功法，叫做《乾坤大挪移》，属于明教教主的必修课程，张无忌就是误打误撞修了这门功法，武功大进。后头这个秘密自然也被周芷若知道——他们快要成亲的时候，他几乎是没有什么瞒着她的。

　　除了他对赵敏的感情。

　　只是周芷若也骗了张无忌，一个骗的是刀，一个骗的是心，两个骗子也说不上是谁欠了谁。所以周芷若愿望里只希望和他两不相干，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能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功法就在那里，非明也懒得费功夫去拿，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不需要这些个花里胡哨的玩意早晚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张无忌的机缘她不去抢，各凭本事，她已经提前知道了所有后事，哪怕有了不少变化，但这次六大门派之行，总该有个不一样的结局！

　　该做的事情基本了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仍是走的慢慢悠悠的，基本上就是那种能让其他赶路的人看了急死的速度，反正不管谁急她都是一点也不急的。

　　对于时间这种东西，时空之神向来没什么概念，她手头有了些来路微妙的钱，介于正当和不正当之间，花起来自然也不指望她有什么心虚的感觉。住的好吃的好，要不是每天练武，指不定回去的路上人还能胖上两圈。

　　甚至偶尔遇上什么美景，还要在当地待上几日，虽然很多风景大同小异，在轮回镜里看了不少，但亲自来感受还是不同的体验。

　　非明原本兴起的时候还想买一架琴来弹弹——她上辈子闲着无聊学过这个，但是这世道随身带着架琴实在不方便，无奈便只好买了根笛子，一路上随便吹着玩玩。

　　她来人间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架不住人聪明，学的东西多而杂，时间长了，很多学过的东西都称得上精通。

　　在神界，大多数时候她一个神都是很寂寞的，但寂寞久了，仿佛也就成了习惯，再没人比她更能耐得住寂寞，打发时间是时空之神最擅长的事情。

　　路上偶尔也会遇上些不平之事，很多时候一件事情的是非对错并不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清楚分明，这世道到处是卖儿卖女的事，饿死个把人再平常不过，哪怕她是个神也不可能管的过来。

　　何况很多时候她遇上了也压根不会管。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看心情吧。

　　比如有时候路遇街头恶霸欺负良家子，这种恶霸往往是当地一害，大多数背后还有点背景，你说要是管吧，你一走指不定人家遭遇更大的祸患；还有遇到元兵征苛杂税，那你拦得了一次，后头人家指不定还要加倍补上……非明从来不冲动，更没有救人还要救到底的责任心，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一眼就路过，跟周芷若心愿没关系的事情向来懒得出手。

　　只有心情比较好，看着可能会当场出人命的情况下才少少搭把手。

　　你能指望一个神明多热血？何况时空之神连在神界都是出了名的心肠冷硬，凉薄似冰。

　　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总之不看这丫一路上干的事，她本人过的其实相当逍遥，一路游玩好不自在！

　　不管做人还是当神，只要没心没肺那日子过的就舒坦多了。虽然跟周芷若这人性子完全不像内心里还有点思想冲突，但也不可能冲突一辈子，非明理不顺的事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漫长的时间里没什么东西是整不明白的。

　　就这么一路晃悠着，总算踩在算好的时间里回了峨眉派。

　　在人类社会里，一年时间不长不短，门派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灭绝见到她的时候表情相当平静，师徒俩也没什么叙情的意思，好像她根本没下山过一样，只听见对方淡淡一句：“回来了。”

　　一向面无表情的灭绝见到心爱的徒弟回来也没有破例露出什么激动欣喜的情绪，脸上依旧无甚表情，乍一看上去还是能吓哭小朋友。

　　非明一点也不在意，她在灭绝面前又是另一张面孔，笑嘻嘻的像是全天下最乖巧的徒弟模板，压根不怕她，亲昵地坐在了灭绝的身边——其实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现在这样无论是对非明还是灭绝来说都是比较舒服的尺度了，两个人本来也不是多热情的人。

　　“师父，我回来了。”

　　灭绝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零星透出点笑意，“回来就好，你师姐妹们都很想你。”

　　非明笑道：“我自然也是很想她们的，不过在外还是想师父比较多。”

　　她说谎话就跟真的似的，无辜的脸上看不出半点骗人的痕迹，连眼神都显得格外真诚。

　　灭绝当然看不出这张皮子下面是个不走心的玩意，她被这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但还是维持住了师父的威严，训道：“人都大了，就不要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了。我也不留你，你先去与同门们叙旧，晚上再来找我。”

　　最后一句叮嘱倒是显得有些慎重，不像是单纯地想要问她下山之后的经历，否则眼下就可以留她，不必再等晚上。

　　非明看了灭绝一眼，神情颇有些思索，行礼道：“那弟子便先去了。”

　　与同门之间的叙旧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几句关心之语。她在师门虽然高傲了些，但事实上并不是个很难相处的性子，与同门之间虽然交情平平，但就凭她的天赋地位，也断断不会缺人关心。

　　“小师妹，在外面历练的怎么样？累不累？”
　　“小师妹，你好像瘦了不少？”
　　“小师妹，你有没有受伤？”
　　……

　　灭绝给她时间倒是正确的，她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吵的抽痛的脑壳，好不容易把人一批批送走，才有空在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小睡了一会儿。

　　等吃过晚饭，又洗过澡将自己打理好，便也差不多到了该去见灭绝的时候。

　　灭绝要说些什么，非明心里大致有了数，事关峨眉，又是在这种六大门派即将前往明教的时候，大抵也不过那一件秘密了……

　　果不其然，师徒相见，灭绝便首先夸奖了她：“你出门这一趟，做的很好。”她脸上是极其少见的柔和，面容在烛火下竟有了些温柔的意味，“做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武功进益很快，也没有影响到武当少林与峨眉的关系。等到再过几年，这峨眉派我也可以放心交给你了，到时候你只需要在大事上决断，一些琐碎杂物我会让你大师姐她们辅佐你。”

　　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毕竟灭绝暗示过多次，只是头一回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非明心念陡转，想着此时此刻该是什么神情比较合适，最终坦荡一笑，“师父年纪尚轻，说这样的丧气话做什么，徒弟巴不得在江湖上在行走个十年八年，我这样年轻，师父怎么舍得让这样的重担来将我压垮？”

　　她最后一句说的俏皮，让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灭绝也是无奈，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按捺了下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其他事。

　　非明却没有错过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暗想，灭绝怕不是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当年她在万安寺决绝赴死，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正想得深了些，却听见灭绝冷不丁问道：“前不久我收到武当派来信，莫七侠希望与你结为夫妇，你是如何想的？”

　　峨眉派如今的掌门虽说是个尼姑，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掌门不能结婚的规定，要不是当年灭绝未婚夫被杨逍气死，她也不会出家。当初纪晓芙也是她看好的掌门继承人，还不是跟武当殷六侠订了婚？

　　只要不是跟明教牵扯，灭绝在弟子情*事上一向宽容。

　　所以这一问，大约也就是单纯那么一问罢了。

　　答应了可能更好，峨眉未来掌门嫁给武当门派高层，不愁两派利益不能紧紧绑在一起。

　　可这又不是什么逼不得已情况危急，非明才不要嫁给莫声谷呢！她又不喜欢他！

　　非明毫不犹豫一口拒绝，一个理由反复用：“弟子无心情爱，此生唯有一愿，便是将我峨眉发扬光大！愿发誓终生不嫁。”

　　这个誓言不仅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为之后张无忌的事情，省得灭绝误会……天知道为啥周芷若和张无忌这两人时隔多年还能一点都不生疏？！一见钟情缠缠绵绵那是完全不夸张的说法！

　　非明是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啦，但张无忌就不一定了……自愿送到人家剑下什么的！傻缺真让人头秃！！

　　灭绝为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而动容，心里十分为这个徒弟骄傲，“也罢，随你自己的心意，武当那边，我自会替你婉拒。”

　　非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师父了……对了，徒儿此次出门还遇上了杨逍。”

　　灭绝神情陡然变得森寒。

　　她与杨逍的仇怨太深，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每次提起杨逍灭绝都是这副咬牙切齿的表情，看上去恨不得生啖其肉，非明早就习惯了，接下来说话一点不打磕巴，“徒儿与他交手，谁知他竟仗着人多势众，打伤了我。幸好当时天色昏暗，我又伤了他的眼睛，这才逃脱。”

　　她一脸羞惭，“我武艺不精，竟未能为师父报此大仇，实在是有负师父教诲。”

　　——真是好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啊！

　　颠倒黑白，鬼话连篇，杨逍听了想打人。

　　但灭绝听了却是怔在原地，良久未语。

　　“不怨你，这么多年……”她闭了闭眼，“杨逍之事，他日光明顶上，为师定然会与他做个了结的。”

　　一字一句，仿佛都被咬在齿间磨碎。

　　非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边挑起了笑。

　　瞧，我就知道，我做的才是对的。

　　灭绝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了，凭她自己，是根本报不了仇的。只要能杀了杨逍，什么手段她都不在意——哪怕明知道胜之不武。

　　等灭绝收拾好心情，再睁开眼睛时，已将杀气尽数收敛。

　　“芷若，此次六大门派联合，倘若为师有个意外，便由你来继任我的位置，三日之后我便向众人宣告这个消息。”她没有理会非明欲言又止的小眼神，继续道：“我今晚要与你说的，便是我峨眉历代传下来的，关于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

　　啊，果然要说这个。

　　非明无聊地抠了抠自己的袖子。

　　这个江湖上不知道从多久之前起，就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传说这两把绝世神兵里藏着一个秘密，谁得到了它们便可以号令天下。

　　而事实上，是有人将一本武林秘籍《九阴真经》和一本兵书《武穆遗书》在铸造刀剑的时候融封进了刀剑内部，唯有刀剑相击，二者才能折断，取出里面的东西。真正值钱的不是兵器，而是里头的秘籍和兵书。

　　当然啦，对非明来说，秘籍那种东西她不需要，兵书那种东西根本就是看用的人！这两本书就想号令天下？！那也不见周芷若当女皇啊！

　　还不如倚天剑来的实在呢……

　　非明对着灭绝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当然说出来的话肯定比心里想的委婉的多：“武穆遗书确是一部绝世兵书，但前人所著兵书多矣，何必执着于这一部？兵书虽好，关键还是看使用者。九阴真经亦是绝世秘籍，但还不是前人自创的？焉知弟子日后不能创出一本更好的？”

　　灭绝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却也没有怪她，语气温和，“如果日后你能创造出一本更好的功法，那师父泉下有知，也会以你为荣。”

　　“若你不愿，那便也都随你吧。”

　　是啊，我峨眉即使没有九阴真经，日后也绝不会比少林武当差！她自己是比不过了，但幸好还有芷若在。峨眉有周芷若，日后必然能成为六大门派之首！

　　灭绝相信她可以！如果她徒弟这样的绝世天才都不行，那还有谁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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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灭绝不是什么好人，周芷若非明也不是什么好人，事实上倚天屠龙记里面不管是主角还是反派，都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人，都是好坏参半的类型。
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观点，虽然肯定会对周芷若和灭绝有所偏向，但并没有想洗白或者黑的意思，周芷若也骗了张无忌，灭绝也杀过无辜，总之从整体上看都没有谁完全无错。
这里申明一点，女主真的真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她大部分时候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