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神画风总在走偏》抚帝

37、第三十七章

　　屋子外的天空已经散去了乌云，月亮的轻辉温柔地洒落下来。非明含笑望着这景色，想起那一大把被白白烧掉的头发，顿觉可惜。

　　一行人很和谐地住在这个名为枫之村的巫女居所里，这位巫女年纪很大，名为枫，和多年以前的犬夜叉还有桔梗颇有渊源。

　　看上去是个很慈祥的老人，眼神也很明亮干净。

　　非明简单整理了一番，换上她年轻时的旧衣服——这竟然也是一套巫女服饰，上白下红，都是一般无二。

　　屋子里很寂静，熟识的人都忍不住再三打量她，非明则不疾不徐地喝着茶水，平复着一夜跌宕起伏的心情。

　　门突然被推开，弥勒和犬夜叉神情复杂的回来，对着他们开口，“桔梗小姐曾经的墓地……确实被人从里面挖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戈薇不解地望着非明，“非，这是怎么回事？”

　　非明闭了闭眼，“你们知道的，我……我死在了杀生丸的怀里。”她目光悠远，声音里含着叹息，“我的身体，其实从最初开始，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因为原先那具身体，也是奈落的分*身之一，名叫神乐。我的灵魂附在她身上，不知名的力量改造了她，赋予我新的力量，寿命从一开始就是倒计时。”

　　戈薇握住了她的手，“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快死了吗？”

　　非明摇了摇头，“最初的时候，这个过程是很慢的，只是我一次次动用力量，直到那次封印丛云牙之后……那次从昏迷中醒来，我就知道自己活不过半年了。最后的时光里，奈落带了白童子和神无一起，想杀掉我，让你们痛苦，但我寿命越短，力量就越强，最后爆发的力量将他们全都留在那里。”

　　她顿了顿，“但那个时候，我听见了……他在呼唤我。所以让奈落跑掉了。”

　　“我对死亡的到来早有准备，本来不想和人牵扯太多，但是……但是真正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

　　她轻轻叹了口气。

　　戈薇低声说：“非，你，不甘心吗？是因为舍不得杀生丸？”

　　非明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刚刚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时已经到了墓地。奇怪的力量让我再次重生，陌生而崭新的身体，我掘开坟墓，在溪水下看见了我自己的脸。”她指着自己，“这是我自己的脸，我最初的脸。”

　　戈薇由衷赞叹，“你很美。”

　　弥勒叹了口气，“我就说当时这么美丽的女子为什么笑了，还以为您愿意为我生孩子呢！”原来只是因为熟悉的话，很当初一模一样。

　　珊瑚温柔地笑，“弥勒法师，如果非真的答应了，你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看透那表情下的威胁，弥勒正襟危坐，“怎么可能？”

　　犬夜叉“切”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会被妖怪追杀？”

　　非明摊开手指，“我的灵力在夜晚气味明显，一身血肉似乎十分吸引妖怪。它们结伴而来，想要吞噬我。”

　　她摊开的手指宛如羊脂白玉，温润细腻，毫无瑕疵，然而大家都知道这双手中，曾经有多么巨大的力量。

　　犬夜叉低着头，声音里含着莫名的情绪，“你是从曾经桔梗的墓中出来的，这具身体……是以桔梗的骨灰为基础凝具而成的妖物吗？”

　　非明想了想，“不，这是一具人类的身体，完整的，全新的，彻彻底底的人类。”

　　犬夜叉不再说话，推门走了出去。

　　非明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问：“现在距离我死去，已经过了多久？”

　　戈薇愣了一瞬，“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她喃喃着：“说起来，桔梗昨天才死去，你今天就活过来了。”

　　非明若有所思。

　　对于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巫女，从戈薇的信中了解了她全部的过去。非明对于桔梗是有敬佩的，但若说有什么伤感，那实在是瞎扯淡。

　　她只是觉得过于巧合了。

　　这具身体，或者说她本身，和桔梗也许存在着某种联系。从第一次见面就有所感觉，那些被她所忽视的，身体奇怪的吸引力。

　　也许真的是因为桔梗死了，她才能活过来。

　　“她是，怎么死的呢？”

　　戈薇的眼睛里难掩悲伤，“奈落被你打伤后，确实修养了很久，但在不久之前却卷土重来。桔梗她……用陶土做的身体注入瘴气，本身已经到了极限，为了净化四魂之玉……总之，她，她在昨天，离开了……”

　　非明闭了闭眼，“请节哀。”

　　戈薇擦了擦眼泪，“不该对你说这些伤心事的。这一年里有一些杀生丸的事情，你想听吗？”

　　非明的睫毛动了动，“愿闻其详。”

　　“你的死，似乎给了他很大打击。他为了立了一座衣冠冢，将幽文牙带在身边。没过多久就听说他又突破了，冥道残月破的冥道扩张成了圆月。”

　　“珊瑚的弟弟琥珀后来一直跟着他，至于其他的……你知道，他和犬夜叉一向不和，我也不太清楚。”

　　非明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不语。

　　过了片刻，她才低声问：“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暂时不清楚。不过犬夜叉可以根据气息找到他，我们最近也打算去找琥珀，不如一起？”

　　非明笑了笑，“不必了。我明天重新去找一副弓箭，还有代步的妖怪，至于我和他，有缘再相逢吧……”她垂着眸子，看不清神情，“我本不该强求的，如果他没有问我，你们也不要说我活着的事情。”

　　戈薇茫然不解，“你和桔梗都这样……为什么要躲？”

　　非明淡淡一笑，“我和桔梗？不，我和她，不一样的。”

　　桔梗的躲避，无非是因为奈落的心思，她担心留在犬夜叉身边，奈落不知道又会发什么疯。其次还因为犬夜叉身边有戈薇的存在，何必让三个人都尴尬，不得解脱。当然，也有桔梗自己本身活不长久的原因，陶土做成的身体太过脆弱，短暂的就像花期。

　　而自己，无论是怎样的不甘心，非明从来都不打算真正的留下来。她必须离开，不提人和妖类寿命的长短，她死了他痛苦，她离开之后未来自己也会痛苦。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的悲伤冷却下来，她何必再去搅乱湖水？

　　至于她，曾经的爱恋逐渐忘却，痛楚却仿佛烙印在脑海。如今新的感情还只是刚刚开始，未及深爱，她又何必重蹈覆辙？

　　闭眼告别的那一刻太疼了，对她和他都是。

　　没必要再重复第二次。

　　戈薇为她重新找了一副弓箭，第二天告别之后，非明毫不犹豫转头就离开了。

　　奈落强大了又如何？这与她并无关系，如果当真遇见了，她当初能重伤他，如今也一样可以杀了他。

　　首先是要去找个代步的妖怪，比如云母，比如白童子的那匹马，比如杀生丸的双头坐骑。

　　非明拿着弓箭一个个妖怪问过去，想要找一只外形好看，实力强劲又会飞的妖怪，不需要太大，刚好能坐就行。于是她意外得知了白童子当年那只马的身份的——妖马炎蹄。

　　它只愿意成为强者的坐骑，而且可以很轻易的抛弃旧主，追寻更加强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当初她把白童子和那匹马一起困住，它大概早就归顺她了，而不是成为地上碎骨。

　　世间向来有且仅有一只炎蹄，如果旧的死去，新的就会从火焰中诞生。

　　新的那只，暂时还没有下山。

　　非明在寻找它的过程中，学会了空手释放结界，以及用灵力凝结成武器的方法。只是非常耗费力量，出其不意效果最佳。

　　凭借着这个，她直接硬碰硬，把那只炎蹄打了个半死。

　　炎蹄速度很快，磨了两天才耗尽它的力量，非明高高兴兴，骑马离开。

　　然后她看见了他。

　　杀生丸。

　　他飞在天上，身后跟着的双头马上骑着三个人，两个略矮，是邪见和玲，另一个稍高，大概就是琥珀了。

　　她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炎蹄的白毛。

　　心里其实是震惊的，脑子里想要思考，身体却下意识跟着他，远远的借着云层，躲避他的视线。

　　最擅长追踪的杀生丸，这辈子唯一发现不了的人就是她。曾经是这样，如今的却还是这样。

　　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无常的命运让人叹息。

　　跟上了也就跟上了，非明也没有打算中途放弃，她甚至更加隐蔽，将行迹离的更远，借着良好的视力和敏锐的对妖力的感知去追寻。

　　没有多余的想法，能够继续留在这里实在是个意外，突然遇见他更加意外，所以只是想跟就跟了，倒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

　　心甘情愿。

　　几天之前才说过不要，想着千万不要落到又一次伤心的结局。结果遇见了他，还是想多看两眼。原则都成了浮云，理智格外薄弱，稀少的感情突然出现，仿佛曾经的轮回。

　　她当年喜欢过的人，似乎和杀生丸颇有相似之处。仅剩的印象里，他们一样的高傲冷漠，一样的追求强大的力量，不断超越别人，超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永远追寻着向上。

　　也许是宿命，她注定一次次栽到这样的人手里。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不少，人却还很清醒——清醒的看见自己慢慢沉沦下去。

　　自从当初他亲口说出“因为有了想要守护的人”，那样撩拨心神的话语，她却因为最后的时光而不敢开口询问，直到不甘将她唤醒。

　　如果早知道现在，她一定会找他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样想必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

　　杀生丸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目的地，只是很随意地飞着，偶尔会停留在地面上休息一番，然后继续行路。

　　一路上非明几乎没有听见他开口，直到遇上了一个明显是傀儡的小童，“您想知道天生牙的秘密吗？请跟我来吧。”

　　杀生丸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无所畏惧，眼神冷漠冰凉，以他的智商一眼就看出其中不怀好意，但他根本不在乎。

　　杀生丸，你这样的性子，竟然还没有吃够苦头吗？还是这样不把人放在眼底。

　　但是，如果不这样……杀生丸也就不是杀生丸了……

　　天生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让他苦苦追寻？非明随意想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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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可能觉得女主有点矫情吧，但其实女孩子会有顾虑很正常。
你想啊，她才刚刚死在男主怀里，历历在目，痛苦万分。
一想到以后可能还要死一次，那绝对怂了啊！
男人嫌弃女子的苍老，即使不嫌弃，女子逐渐苍老，看见爱人依旧年轻，那也是一种折磨的。
至少就我觉得，玲和杀生丸，戈薇和犬夜叉，未来，她们老了，面对自己的爱人，肯定会很痛苦。
这个问题真的不是相爱就能够解决的。
你风华正茂，我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