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神画风总在走偏》抚帝

26、第二十六章

　　这些日子遇到的妖怪，全是没办法化为人形的，都丑丑的，当然，其中也有个别丑的可爱，比如那个绿皮肤的邪见。但是颜值上根本没办法和奈落犬夜叉钢牙比——她相信原形肯定也没法比，奈落除外。

　　听说奈落本身就相当于这些小妖怪的集合，所以八成他的原形更丑，光想一想就有些叹息。

　　毕竟那张人*皮美的出奇。

　　而眼前这只妖怪，紫色皮肤，整体造型相当丑，堪称妖界翘楚。更让人不喜欢的是他的眼神，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令人生厌。两相结合，简直前所未有，丑的出奇。

　　非明毫不犹豫搭弓挽箭，一箭射出——

　　嗯……

　　偏了……箭矢被那个妖怪身边的妖力场带偏，并没有射中要害，只在他腰部穿了一个洞。

　　啧，可惜。

　　这只妖怪，似乎不像看上去那么弱嘛！

　　妖血自腰间流下，浸润到地面上，连草木都枯萎凋零。那只妖怪仰天嘶吼一声，转身看向地面上的非明！那只瞳孔却在看向她的瞬间，人性化地一缩，随即居然毫不犹豫，转身就逃！

　　非明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追还是不追。

　　话说回来，她长得很吓人吗？还是说自己灵力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使妖怪一看见她就立马跑路？

　　即使她这具身体确实不用修炼，灵力就每天自然缓慢增长，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至于涨到很可怕的地步吧？

　　她却不知道，这只名为悟心鬼的妖怪，能力顾名思义，就是读心术。

　　然而读心术之类的东西，对非明无效。

　　一旦破除了这个能力，这个妖怪本身确实不堪一击。

　　摇了摇头，非明把弓重新负在背后，想不通就不想了，答案总有一天会来的。她很有耐心，不着急。

　　村民们原本大多数待在屋子里提心吊胆，此刻见敌人退走，终于放下心走出门，向非明道谢。

　　“巫女大人，实在是非常感谢您，如果不是因为您，我们已经……”劫后余生的喜悦令村长忍不住哭泣起来，尽管有许多房屋需要重建，但非明出手及时，并没有人类死亡。

　　“谢谢巫女大人。”

　　“实在非常感谢。”

　　这个村子的巫女在不久之前已经身亡，上一次的大劫，还是多亏一行路过的阴阳师拯救才得以幸存下来。

　　非明叹了口气，“诸位不必如此，我只是感谢诸位收留我一夜而已。”所以你们说再多，我也不会留下来的。

　　不过这个村落离刀刀斋的地盘很近，说不定她以后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非明这样想着，伸手摘下自己耳坠上的羽毛，顺手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上面，留下一抹殷红，递给村长：“如果村子里日后还有什么危险，请把它烧掉，我就会赶来。”

　　村长才感恩戴德地将羽毛揣进怀里，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请问，村子里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感受到了很庞大的妖气。”

　　非明回头望去，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人从远处缓缓走来。她上半身是广袖白衣，下*半*身是大红长裙，负着长弓，皮肤极白，毫无瑕疵，美的像陶土制成的雕塑，不似人类。

　　和戈薇几乎完全一致的脸庞。戈薇温柔更有活力，像顽强生长的琉璃苣，永远沐浴在阳光之下。

　　可是这位巫女的气质却清凉幽冷，像一株在月光下盛放的桔梗花。

　　如此浓郁的死灵气息……亡灵啊，是怎样的执念使你重生，又迟迟不肯离开人间？

　　“啊，巫女大人。”村长行了一礼，“刚才确实有妖怪，但已经被这位非大人击退了。”

　　女子抬头看着穿白色和服的非明，轻轻点头，“那就好，我还担心自己来迟了……有人在就好。”

　　非明冲着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抱歉，两位，我明天还要赶路，请允许我先回去休息。”

　　村长：“您请自便。”

　　非明回去的时候，听见村长邀请另一位来迟的巫女住下，“啊，还没有问过您的姓名。”

　　“桔梗。”

　　非明远远听着风中传来的话语，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桔梗的花语：永恒的爱，也是无望的爱。

　　如此相似的面孔，如此相似的灵力……还有这个女人藏在心里的怨和疼痛煎熬，那种受过情伤之后的气息，莫名的让人熟悉……

　　当初她说戈薇喜欢犬夜叉时，戈薇的无奈和黯然似乎也有了解释。

　　戈薇，桔梗，犬夜叉，这三者之间，大约是有些纠缠的。

　　不过别人的感情，都与她无关。

　　曾经那个不知名的被藏在心底的人，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遗忘。几十年的忙碌，她只会偶尔在握剑时想起，那个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出现在她的梦里。

　　而桔梗心里的那份感情，究竟是爱情，还是仅仅只是怨恨和不甘呢？

　　非明睁开眼睛，将脸颊靠在自己冰冷的弓柄上，心里茫然又怅然若失。也许不需要太久，自己就会完完全全忘记那个不知名的人。未来即使想起过往，可能也再没有了当初的感情。

　　最初看见那把剑，就伤心落泪的心情，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而最后葬在梅花树下的执念，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非明仍然喜欢雪和梅花，有时会不自觉地哼出那曲《吹雪》，但她已经在思索着下一把剑的模样了。

　　就像手中没有了长剑，她还在用弓做武器，一直不退缩地战斗下去。

　　非明想，也许真的是她性子太凉薄。汹涌澎湃的感情，也这样日复一日地被消磨，最终轻描淡写的遗忘。

　　黑夜中传来轻声叹息，那双用幻术伪装的黑色眼睛，也悄悄闭上了。

　　而另一边，那个逃走的，名字叫做悟心鬼的妖怪，转头就遇上了一身白衣，任务失败的神无。

　　“我的姐姐……我刚才遇见了神乐。”

　　神无没有说话，眸光空洞无神，只有手中的镜子在幽幽泛着白光，里面投射出奈落的影子。

　　“神乐，又是她……”

　　第二天起来时，非明没有惊动旁人，独自一人去了最终的目的地。

　　刀刀斋独自一人生活这么久，而少有人找到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非明很难想象环境这样恶劣的地方，能有生灵愿意长住下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山刚刚爆发过，这里的地面上还有深深的裂缝，熔浆在地表流淌，山顶仍然冒着黑烟，整体温度非常高。不过对于一个铸刀匠来说，也许这样的高温才方便他将刀刃铸造成形。

　　那位叫做冥加的蚤妖在地图终点画过一个鱼的标志，非明一直不解其意——直到她来到这里。

　　望着这个巨大的、头顶的壳被切开做成天窗模样、鱼身上打满补丁、鱼嘴里一口尖牙的妖怪住所。内心强大如非明都犹豫了半天，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终于有勇气从这只鱼嘴里走进去。

　　刀刀斋的品味，可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所以，这就是他把所有攻击力吊炸天的刀都做成破破烂烂模样的真正原因吗？

　　非明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鱼妖内部扑面而来一股火与铁交织的气息。里面的内脏早已经被掏空，原本只剩下骨头，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但刀刀斋打了很多补丁当墙壁用，做成一个稍微封闭的环境，里面的温度远比外面还要高得多。

　　鱼身虽然庞大，但并不长，刀刀斋把鱼身和一个土洞连在一起，外面是铸刀的地方，里面是生活的地方。

　　非明有礼貌地在外面止步。阳光从去掉头盖骨的鱼头上洒落下来，刚好可以让人把这里打量的一清二楚——最里面靠着一排刀，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刀旁边有一个铸刀的炉子，火虽然熄灭了，但仍然散发着红光，边上还有一柄残缺的刀。

　　这里的主人似乎才离开，而且看上去也不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非明环顾一圈，伸手随意拿起墙边的一把刀，指尖在刀面上弹了一下——她不会铸刀，但分辨这些武器的好坏，还是没问题的。而她手上的这一柄，刀刃泛蓝，刀身纹理流畅清晰，鸣声嗡沉，做到硬度和韧性的完美统一，显然是一把好刀。

　　她拔下一根头发，看它自刀刃上飘下，无声无息地分成两半，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赞叹的情绪。

　　这还仅仅是刀刀斋随手放在墙边的刀之一。

　　不枉她千里奔波，天下第一的刀匠，果然名不虚传。

　　非明满意地把刀摆放回原地，决定留下来等待，却又无奈地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坐卧的地方。而里面是刀刀斋的居所，她觉得估计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容身——说实话，她不觉得刀刀斋的住所会比屋子的外表好多少。只好委委屈屈地继续睡在了自己的云朵上。

　　幸好昨晚洗过澡，今天在这样烟尘缭绕的地方也还能忍受。只是从上往下看，刀刀斋的屋子越发显得……

　　好好一个刀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住所弄得破破烂烂，跟垃圾场一样？华夏古代隐士就算是想要隐居，也都是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究竟是人和妖的思维不同，还是这位刀刀斋比较特别？

　　非明想起那个要在温泉沐浴的杀生丸，觉得刀刀斋肯定属于后者。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干脆给唯一认识的戈薇写了一封信，附在叶子上，“我昨晚见到了一位叫做桔梗的巫女，身上有浓重的亡灵气息。还有一只奇怪的妖怪，妖力和奈落颇有相似之处。另：你最近如何？”

　　她手一扬，树叶转瞬消失。

　　想起奈落，她的手忍不住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那里是那种奇异能量的所在。神乐的心脏本来在奈落手里，充斥着妖力。可这股力量不仅洗涤淬炼了周身，还为她凭空造出一颗心脏来。

　　它如今就沉睡在那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更为强大的力量。虽然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也难以想象。

　　万事万物，有得必有失。

　　使用这样突然陌生的力量，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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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桔梗，虽然她不像戈薇那么单纯坚强阳光，但诸多冷漠算计之下，那颗纯白的心依旧无暇。
不否认那身气质也很美，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是在月光黑暗中盛放的花朵。
鬼蜘蛛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物，偏执疯狂，还有誓不罢休的欲望。
如果奈落不是从鬼蜘蛛衍化而来，如果奈落最初纯白无暇，没有做那么坏事。那么桔梗会不会有一点点爱上她？毕竟感觉他们俩站在一起确实很相配。
可惜，最后的答案是无解的。
最终一个死在另一个手下，而剩下来的那一个终于发现自己想要的，追随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