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神画风总在走偏》抚帝

252、番外：神与人

　　“那只狐狸说：‘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只狐狸，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狐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你的世界里的唯一了。’”（出自《小王子》）

　　清媚的嗓音和着微风，笑意星星点点零落融入，白色的毛发在掌心微微晃动，漾着粼粼波光的眼眸里雪色皮毛起伏摇曳，在狭小的天地间布满了白霜。

　　现实中的狐狸笑得甜甜蜜蜜，仰起头看人时，葡萄似的眼珠子乌黑发亮，水润的像是被雨洗涤过，看的人心头发软。

　　“我才不要被人驯服……”它在对方的怀抱里摇着尾巴，着实看不出半点不情愿的意思，歪着脑袋贴贴蹭蹭，倒是很有些恃宠生娇蹬鼻子上脸的样子。

　　不过事实证明，孩子熊多半是因为有底气和倚仗，蛮不讲理的熊孩子后面往往有个溺爱无度或者更加蛮不讲理的家长。

　　女子伸手摸了摸它身上的毛发，笑盈盈的，好像对方说什么都没问题，“不需要驯服呀。”她的声音让人想起春日一团软和的柳絮，天生带着几分媚意，勾得人总忍不住要往下听，“对我来说，你已经是我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了。”

　　狐狸矜持地收起爪爪，唯一剩下的那条尾巴却忍不住更加欢快地摇了起来，完全暴*露了主人的内心。

　　它状似认真地思索，半晌才纡尊降贵地开口：“对我来说，咳，你也是不可或缺，独一无二的啦！”

　　微微上翘的尾音显得有几分不自然，它难免有些羞怯地将头重新埋在柔软的怀抱里。

　　东方古代的文明总是崇尚含蓄的美感，或许是因为复杂而寓意丰富的文字，使得短短的字句就足够表达出隽永深刻的内涵，于是人们很少用“我爱你”“我想你”“我舍不得你”之类直白简单的话语去诉说自己的心事。

　　后世喜欢一个人，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思念，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怀念，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恻然，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恍惚。

　　如今或许要大胆奔放一些，但天性里仍然不会如同西方那样热烈直白。

　　学会人类语言，深入了解人类文化的妖似乎也不例外。

　　在之前，非明和狐狸之间的关系也是从来不必诉诸于口的，彼此相知便好。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在终于失而复得之后，她不再吝啬言语，连讲的故事也直白到可爱的地步，倾诉着作者情感的同时也会借此表达自己。

　　……随着故事的继续，狐狸尾巴慢慢耷拉下去，它微仰起头，眼睛幽幽地瞧着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像是在看一个渣了它的负心汉。

　　——上一秒还说什么驯服、独一无二，下一秒就要为了她的玫瑰抛弃它。

　　正这样想着，那朵“玫瑰”已经悄无声息飘然而至。

　　毛毛在不知不觉中疯狂爆*炸，狐狸龇牙咧嘴，看上去又凶又怂，活像一只捍卫自己家庭地位的猫！

　　它死死盯着那朵“玫瑰”，转头就当这只魂不存在一样，幽怨地问非明：“你是不是也要像王子一样，为了那朵玫瑰离开狐狸呀？”

　　非明一碗水端平，“千万只狐狸中，只有一只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我也只有唯一一朵玫瑰花呀。”

　　她含笑转身，那朵宛如冰山雪莲的白玫瑰正望着她，对某只暗地里疯狂挑衅的小东西视而不见，也没有对两人的对话表态。

　　只是疑惑地扬起眉，“玫瑰？”他？

　　非明笑着说：“这个故事，叫《小王子》。”

　　那是过去某个世界中极出名的一本童话故事，杀生丸记得曾在书架上看到过，只是彩色卡通的封面并不能引起他翻阅的欲望，自然对其中内容一无所知。

　　非明心知肚明，彼此对这样默契的小惊喜从来乐此不疲。

　　她的语气介于玩笑和认真之间，可若是某人真的把这句当成玩笑，那他绝对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出自《小王子》）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出自《小王子》）

　　就像是无数个平行时空里有无数个杀生丸，可只有你才是唯一属于我，独一无二的那个。

　　想念你的时候，看到星星像你的眼，看到银河像你的发，看到月亮像你的容颜，满天星辰都组合成唯一的你。

　　在离开你之后，我终于喜欢上了仰望星空。

　　话说完，两双相似的狐狸眼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像是期待他的回答。

　　杀生丸：“……”

　　杀生丸：“………………”

　　过分直白的爱语杀伤力堪比核*弹*爆*炸，杀生丸过去面对的要么是烂大街的“我爱你”，要么是一句话藏了三种意思，像是必须刨开最底层才能品到甜蜜滋味的糯米糍。

　　没有不好，只是冲击力远不如相濡以沫多年后再度吐露的这般爱语。

　　非明深受东方古国文化的影响，而他本人出生于平安时代末期，二者多有共同之处，含蓄隽永的话语占据了主流。

　　有过往记忆的时候，杀生丸在一个个世界里多少变得会说人话，然而失去记忆，加上地位高贵，本人的性格无需压抑，说好听点是返璞归真，实际上就是恢复了沉默是金，能动手就不想多BB——瞧给孩子惯的，宫廷里的人以他为中心，各个把揣摩上意当成人生目标，力求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其中蕴含的八百字小作文，压根不给他开口锻炼的机会，以至于开口的时候除了骂人就是挖坑，真是造孽哦！

　　但现在非明发现，不会说话也有好处。

　　她眼睁睁看着杀生丸想回应，冷冰冰的面容上显出微妙的柔和与无措，几度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硬生生让红晕一点点漫上玉一般的耳缘肌肤——这不科学！他现在又没有凝出身体，鬼魂怎么脸红的？！

　　非明目光灼灼，唰一下捂住了狐狸的眼睛！

　　狐狸：？！！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没有失忆却失了智的狐狸对此场景懵懵懂懂，不明白好好讲个故事为啥气氛逐渐少儿不宜？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jpg.

　　不过不想吃狗粮的本能还是让它保持了安静，等待后续发展。

　　自从醒来之后，这样的场景就时有发生，记忆中的男主角换了个人，女主角反而比之前更加热情，两个人黏黏糊糊的，仿佛焕发了爱情的第二春。

　　它只是只小狐狸，完全不懂，也不想懂人类之间复杂的爱恨情仇。

　　等着等着，安静的环境，舒适的温度，还有香香软软的怀抱……它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梦里很安稳，大概是因为有让狐安心的人在身边，所以那些血色淋漓的记忆也离它远去，甚至做了个美得冒泡泡的梦。

　　非明将狐狸抱回自己的龙床上，被子枕头上全是她的味道，让狐狸满足地打了个滚，睡得一脸安详。

　　她含笑看着这一幕，微微后仰，将头枕在身后人的怀抱里。

　　久违的，属于杀生丸的气息和怀抱。

　　妲己过往残存的意识在仙神们纷纷陨落、狐狸垂死、殷受自刎后彻底消散，此刻靠在杀生丸怀里，从身体到灵魂意识都不再有半分排斥。

　　原身的悲剧不能说是某个人主导——像一场木偶戏，她只是在关键位置上必须被顶替的棋子。

　　殷受攻打冀州，杀鸡儆猴；九尾狐听命于女娲，善恶不分，直接导致她身死；后续的各种操作让她被人唾骂，遗臭万年，仙神是其中重要的推手。

　　她想活着，却不知该如何活下去；想复仇，却不知该向谁动手。只知道不能延续过去的轨迹，而进入殷受的后宫，无疑是自身悲剧的开端。

　　不想任人宰割，不想身不由己，不想身体被人当做傀儡操纵，不想冀州百姓陷入战火，更不想被当做人质和礼物献上……力量和权势她都想要，都必须要。

　　走到这一步，非明自己不想低头的愿望和妲己在某种程度上完美契合，也难怪除了关于殷受再没有其他别扭之处。

　　恢复记忆之后，对她的遭遇更有种感同身受的怜惜。

　　她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白毛狐狸，真是难以想象，这么个小东西究竟怎么覆灭偌大一个王朝的？

　　说她祸国殃民，实在是言过其实，毕竟不能天天用媚术，后面还得给纣王进献美人，出的主意确实恶*毒至极，但最终下决定的不是帝王本人吗？

　　他下的命令，只能说明他认同，他喜欢，他乐意，他死的半点不冤。

　　非明转头抱住某人，有点心虚地想，杀生丸死的才叫冤枉。

　　嘛……也不能全怪她呀，身份决定立场，性格决定命运，说来说去，果然还是爸爸安排的身份有问题！好好一对小情侣，经历了好些世界风风雨雨的老夫老妻，硬是在最后玩成了BE，达成了“若想成功，先杀老公”的可怕结局！

　　这回的锅实打实扣在了天道头上，跟上个世界因为杀生丸灵魂受损而导致沉睡的小言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即使天道爸爸光明正大数次维护非明，偏心偏的明目张胆，让鸿钧想秃了头皮，也不影响女儿生气气！

　　我那么大，那么大一个老公啊！当场在自己眼前自刎的场景堪称地狱级别的噩梦！

　　那个时候她还没恢复记忆，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不是没有预料的。

　　但想象和现实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事情不发生在眼前永远想不到会是种什么样的刺激！

　　上一刻的呼吸和骤停的心脏交融在一起，仙人级别的躯体竟仿佛脆弱到不堪一击，周围的空气被温度热到扭曲，理应不被脑海感知，本人却像是被唇舌轻轻抿化掉的糖纸，整个人都要融进无边无际的岩浆地狱里，尸骨无存。

　　刻进骨子里的傲慢与骨头被一起打碎，在记忆交错混乱的那一刻，她头一次意识到命运的可怕。

　　零碎的片段里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挑挑拣拣玩笑红尘，命运不过是指掌间翻弄的红绳，即使不知道结局，凭借着自己的头脑和天赋，也总能完成原主未了的遗憾。

　　而凭借着时空之神的力量，自己未了的遗憾也都能一一补全。

　　直到这一次，绝世的容貌，天才的头脑，顶尖的力量……拥有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切，却仍然让事情走到了这一步。

　　庞大的记忆让情感混乱不堪，彻底跌落人间的神明头一次体会到了恨意——可拔剑四顾，这一切又该恨谁？

　　……是她亲手，操纵主导了这一切。

　　过程中有过犹豫，却从没有后退过哪怕一步！

　　即使重来一次，依照她的心性，不到最终时刻，不亲眼见证一切，也绝不会后悔。

　　她总是……总是这么傲慢，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而她无所不能。

　　早在狐狸那个时候，就该警惕的……警惕似乎也没有用，他和她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只是一切难以挽回……她做什么，做再多，也没有办法……

　　她无能为力。

　　即使时光倒流，光阴轮转，也没有办法做到所有事情。

　　终究有什么，是力所不能及的。

　　这大概才是父亲真正想让她明白的，时空回溯里那一段段时光，一段段命运的分量。

　　并非她可以随手捞起把玩遗弃的珍珠，而是一段真实发生过的，不可否认的过去。

　　这也是轮回司为什么不让原主自己重来的原因——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喜好性格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比常人多出几十年的时间，并不能使愚者开慧，胆小者勇敢，懦弱者坚强。

　　人喜欢和向往的自己，往往与本身截然相反。

　　他们所了解的冰山一角，或许并非事情全貌，轻轻扇动翅膀去改变了已知的未来，马上就会迎接未知的一切。

　　在最初的时候，原主重生了结自己的遗憾，成功与失败的概率各占一半，于是只能成立轮回司，由灵体们反复去完成心愿，给对方最美最圆满的梦境。

　　没有人会不清楚梦境与真实的区别，人生圆满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只有本人最清楚。

　　然而人生太苦，既然已经死亡，做一次美梦又何妨？

　　——或许原本的人生，也正如大梦一场。

　　诸多人的爱恨嗔痴，身为时空的主人，非明理应要在这段旅程中，一一体会，方能懂得一切权利与职责，明白身下神座的分量，正如同她现在的王座，是由无数人，包括殷受的生命换来的。

　　人应懂得敬畏，神也一样，尊重他人，敬己之心。

　　不过懂归懂，气还是超级气的！

　　……虽然杀生丸灵魂归来，最终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原谅父亲。

　　不好好哄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跟你多交流一个字的！

　　杀生丸气小言那个逐渐狗化的系统隐瞒情报，故意不开口提醒，害得他找人找了十多年，于是在记忆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在识海把那个小东西反复蹂*躏到只会鬼哭狼嚎，才算解气。

　　非明自然不可能这么对自家父亲，关键是也打不过，于是只能不理不睬，坚决冷战到底。

　　天道不是很开心。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自家女儿的情绪也变得相当难以捉摸，明明是好事她却半点不高兴，老父亲如果有头发，怕也是要被这个叛逆期的女儿硬生生愁秃。

　　祂不是很高兴，鸿钧那里自然也不会太好。

　　以身合道，换取力量和对道法的领悟，自然有其代价，尽管那不过是天道的一小小小小部分，却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本源。鸿钧本体从那之后再无自由，虽然保留意识，其实早已成为道的一部分，旁人看到的所谓本体，仅仅是当初成圣时斩下的三尸之一。

　　看他呼风唤雨，一派幕后黑手的大佬作风，实际上早被天道死死捏在手里——祂不干涉，他自然随意，可如果鸿钧真的想要伤害非明，天道第一个不答应。

　　非明朋友爱人的死活，天道不管，唯独不能让女儿受伤。

　　这么多年，非明当然很了解天道的底线在哪里，所以等狐狸和杀生丸的情况一稳定下来，她就开始着手报复。

　　狐狸的事情，几位圣人都在里面掺了一脚，区别只有主要下手，暗地推波助澜，以及冷眼旁观的区别——毕竟非明失忆的时候，几乎把所有圣人都得罪了一遍，没有放过哪怕一个，因此反噬也是格外严重。

　　那颗珠子一被捏碎，杀生丸就想起这只狐狸精大胆勾*引的场景，再回头看这只狐狸的背叛，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记忆是被谁拿走，那人又为什么要为这只狐狸扫尾，他恨不得当场把这只狐狸剥*皮抽筋！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考虑到非明的心情，在诸多圣人手底下保住狐狸一条命，其难度简直无法想象！

　　九尾狐说是有九条命，可实际上圣人出手，九十条命也不够玩的！

　　幸好他们没有直接出手，碍于人间王朝，明面上是殷受下令，直接下杀手的是没占到便宜的魔祖派去的姬发，其他弟子们暗中各出手段。

　　恰因为人多眼杂，各教弟子一言不合就开打，才给了殷受机会，留狐狸一条小命。

　　法力尽失，经脉尽毁，九条命剩下半条，到非明手里已然命悬一线，气若游丝，等到几年后醒来，只留下混沌的神智，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狐狸的惩罚够够的，跟非明要为她复仇没有冲突。

　　何况也不仅仅是为了涂山琢玉，那群人摆明了是冲着非明来的，只是各方面都吃了亏，这才选择从她身边的人下手，若不加以震慑，只会变本加厉，使得国家动荡不安。

　　人类与神明的斗争，王权与神权的拉锯，时间远比真枪实弹的战争要长，这一次，她会做好准备——她相信自己，不会输。

　　圣人间的暗流仍在涌动，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早晚会生根发芽；关系一旦有了裂痕，就像是泼出去的水，碎裂的镜子，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大人不像小孩子，吵完架睡一觉就忘光光，第二天和好如初——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身后是想要维护的东西，尊严不容许他们将所有事情忘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曾经真实地从对方手下流逝。

　　这群人啊，还有得闹呢，且不急着一口气收拾完。

　　柿子要挑软的捏，圣人里面，只有罗睺游离在外，非明便先从姬发开始下手。

　　曾经暗地里的搜捕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下令，名正言顺的同时，还可以打击老派旧臣的势力声望——虽说姬昌、姬考、姬发的声誉早被过去的非明和杀生丸有意无意毁的差不多了，但周氏一族，仍然是个隐患。

　　这是她一手得来的东西，就算过去曾经是别人的，但既然到了她手里，就没有再让出去的道理。

　　所以，未来的王位，她也没有打算再还给姬鶠，反而在过去的禅让制度上开始革新。

　　夏朝的帝王号称天子，让神权给王位镀上了一层光，非明却没有在意血脉，甚至不拘于男女，从各地挑选十岁以下的孩子来做继承人培养。

　　长得好不好看，是男是女，出身贫穷还是富贵……都不是重点，只看是否聪慧，看三观，看思想。

　　考察期长达几十年，足够慢慢教导得合乎心意，再挑选不迟。

　　周氏一族面对人心所向，已然无力回天，人民的浪潮裹挟大势，不可违逆。

　　非明也没有忘记狐狸的心愿，何况杀生丸在没有蜕变之前，也是妖族出身，非明目前站在人类的立场，对神明要打压，对妖族则交好。

　　“远交近攻”、“拉拢弱者，对付强者”这些政客的手段，杀生丸从明月仙姬那里学的很好，而非明从他那里学的也绝不会差，实践的机会不多，但她曾当过女王，时隔多年，并未生疏。

　　涂山琢玉的懵懂使得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困难，幸好还有女娲，人族之母，曾经妖庭的一员，虽然不能直接插手，但是帮个忙还是没问题的——非明当年得罪谁，也不曾得罪过她。

　　即使有些不满对方当年利用涂山琢玉，意图惩处殷受，但终归情有可原，在两族交往的大事上，就不必在意那些小事了。

　　女娲出手相助，两族终于破冰，开始以龟速缓慢推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只能颁布政策，在两边潜移默化，展现友好的态度，操之过急只会把事情搞砸，非明有这个耐心，也等的起。

　　值得提上一句的是，在罗睺和姬发再次搞事的时候，阿明派去的人总算把后者逮住了。

　　魔祖搞事之心永远不死，脱离封印之后，整个魔完全放飞自我，开始各种大鹏展翅，花样作死。

　　纷争绝对是重要的力量来源，和平对他并不友好。

　　值得庆幸的是，圣人的力量过于庞大，不加以约束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正如非明无法轻易动用力量一样，魔祖也只能通过手下人四处挑唆，煽风点火，像只敢在黑夜里出没的老鼠。

　　他本人则跟老对头继续死磕——虽然罗睺一点也不想磕下去，奈何天道要求鸿钧将其封印，否则天下永无宁日。

　　没办法，那就打呗！

　　两个宿敌对彼此了如指掌，打打逃逃持续日久，魔祖力量不够就让手下挑事，非明虽然不喜欢鸿钧，但罗睺拉仇恨的功力明显更甚一筹，既然如此，也就难怪姬发被逮住，非明要正大光明地对他行刑。

　　这个不妙的信号，让周氏一族顿觉凛然。

　　魔祖的爪牙不止姬发一个，毕竟是圣人，排场不至于这么寒酸，姬发死后正好挑拨周氏一族，就算非明早有准备，也不妨碍魔祖从中汲取力量。

　　谁输谁赢都无妨，罗睺庄家通吃！

　　他既然自己找死，那非明也只好将力量暂时转移到他这里，派人一一拔除对方的爪牙。

　　而打着剿灭魔祖信徒的名义，暗地里处决一些不听话的家伙，也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

　　事情有条不紊，政令一条条推行下去，直到罗睺的力量来源日渐稀少，被重新封印；人族与妖族的交流日益增加；狐狸重新步入修仙一途；封神之后，圣人为门派气运暗自争斗不休……非明慢慢的，减少了繁多的各种祭祀，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知识和学习。

　　减少信仰，打压仙神和各教派只是一个方面，更多的还是要让人类自力更生。

　　不必祈求上苍，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属于自己的命运。

　　非明是神明，也曾为人类，当过各种生灵。

　　芸芸众生，吾亦为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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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正文完结，后面陆续掉落一些小番外。
下篇预收文：《有病，不治！》
暗黑都市向，以复仇为主线，非典型言情文，男女主及男配都有心理疾病，一直到结局都不会治好的那种。
男女主都有白月光，而且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