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阳光的吸血鬼》小芦铃

3、礼物

　　上弦细细把玩着手中的链子。
　　“将军，这是您自己制作的吗？”
　　朔玄看着这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起了捉弄之心。
　　“是啊。你知道人界有个国家名叫埃及。埃及人死后，尸体被做成木乃伊，当然这只有他们的国王有这待遇。”朔玄开口说道。
　　“国王？跟我们的亲王陛下一样吗？木乃伊，我好像听说过，基恩家族的人不都是木乃伊吗？”
　　朔玄好想无奈扶额，这都是谁传的流言啊。那叫木乃伊吗，那个作死的家族以人体试验为至上乐趣，每个人都把自己当成小白鼠试验，不是在身上割开口子试验自愈速度，就是注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剂，据说因为这死去的人不在少数，几百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因为他们以自身做实验，身上难免会有不少伤口，所以人人身上经常缠满了绷带。居然还没绝种，真是个奇迹。外人皆称基恩家族为“吸血鬼的木乃伊贵族”，但是具体什么叫木乃伊（毕竟这种东西的制作是求“永生”，而吸血鬼本身就是永生之体）在吸血鬼中鲜少有人知晓，隐约知道，是一种缠满绷带的死物。不过不禁有点想笑，就是那种狐狸骗到兔子的感觉。
　　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上钩了。漫长的日子如此无聊，且容我拿这小子乐上一乐。
　　“要知道吸血鬼族永生不死，我们的长久生命是人类羡慕不来的。不久前（这老怪物说的不久前堪堪是上千年前的人类古老时代，文明初兴之时，现在的人类好歹也是工业时代了）我去了一趟人界的古埃及，听说那里的太阳从他们的母亲河尼罗河升起，那里的人类以太阳神为至上神祇，有点好奇（是不是很神奇，一个吸血鬼大老远跑到人类世界去看太阳，也只有这位将军有这雅致了，毕竟其他吸血鬼在那个离赤道那么近的地方早该在太阳的照射下变成飞灰了）。平凡的人类的生命何其脆弱，但是他们也是够聪明了。”
　　“此话怎讲呢，将军？”上弦不解。
　　“这木乃伊就是他们的智慧结晶之一。古埃及人死后，首先用融化的松脂涂在面部，保护面部形象，防止它干燥得太快。第二，对脑浆进行处理。工匠将凿子从左边鼻孔塞进去，将筛骨捣碎，再用工具在颅脑中转动破坏脑髓，用一根很细小的长柄勺从鼻孔里伸进大脑将脑浆舀出来，最后把一些药物和香料塞进空空的头骨中去。脑浆一般不保存。第三，取出内脏。胃、肠、肝、肺是在肚皮左侧切口取出的。后有棕油作清洗液，洗净胸腔腹腔。以上器官时而被整齐地包在松脂团里放入木乃伊的腹中，时而分装在有盖小罐里，再放罐入腹中。第四，脱水。这是很重要的干燥程序。工匠们先填进用布包的泡碱和其他临时填充物，然后把它置于干燥的泡碱粉里约40天，待吸干了水分后，取出里面的填充物，改放用碾碎的没药、桂皮、泡碱、锯末等填充的布包，最后细心地缝上切口，贴上一块画有荷拉斯眼睛的皮，因为古埃及人相信这种皮有强大的愈合力和保护力。”
　　朔玄说着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听得入迷的斯博莱特家的小子，眼里燃起狠戾的光，让上弦浑身一凉。接着说：
　　“我对死人不感兴趣，我觉得活人被生生制成木乃伊的过程更加有趣。当活人的身体被碱干燥到一定程度，这个时候给他们剜出内脏，血管注入液态金属就容易得多了。每个人的颅骨都有优美的弧度，这个时候开颅取出后脑勺弧度最大的骨块，悬于铁线，以重心为中心磨成月牙状，与血管和神经相接触的骨头表面不能要。活生生取出那一小块颅骨，剜过后除了头上多一个窟窿外，还能再活三到四天是不成问题的。每个人的颅骨厚度不一样，有的可以磨成珠，有的适合制成片状。还要抛光，是不是很好看？”
　　上弦不禁一个寒噤，那锋利的月牙尖深划入之间，低落的鲜红的血珠莹莹在玫瑰的花瓣上。
　　“嘶。”
　　朔玄走近上弦，上弦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
　　“将军，您，您……做这链子一串就够了吧，还有，我脑壳薄，磨不成链子”这一身冷汗呦。
　　朔玄嘴角上扬，形成一个邪魅的弧度。继续走近。
　　“不，我看你，骨骼清奇，是我难求的上品呢。”
　　朔玄长腿一迈，与上弦近在咫尺。俯下头看着被吓得煞白煞白的小脸，一把拉起他的手袖口扯出一段黑色的丝带，细细缠绕在他流血的手指上。
　　朔玄喉头轻轻下滑了一下。好久没吸血了。
　　他的味道应该很不错，有机会尝尝。
　　上弦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的温暖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朔玄弄完后，骨节分明的拇指与食指弯曲成一个圈，清脆“啪”一声弹在上弦的额头上。
　　朔玄微笑，上弦觉得这漫山遍野怒放的玫瑰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微笑的模样。
　　“安心，那是月光石，夜里吸收月光，能够亮。骨质的和石质的你都分不清。”
　　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传言的冷漠嗜血的吸血鬼第一战将吗？
　　真不像。
　　“这花真美，是您亲手种的吗？”
　　“算是吧，你很喜欢？”
　　朔玄将那支沾染上弦血的玫瑰连根拔起了，递给了上弦。
　　上弦摇摇头。
　　“没有阳光，养不活。”
　　“那就放玻璃培养皿。”不容拒绝。
　　“离开泥土，再好的花，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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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都来看看啊，求调戏。
呜呜呜……
猜猜最后一句是谁说的，真正的意思是什么，谁知道。
别看现在甜的发齁，后期虐的能哭呦。
鼓励我，才有最好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