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薛晓同人）》七乡要修补

2、第 2 章

　　第二章
　　第二天，薛洋重回街上时，那青衣人还在原来的位置。或许是因为那比自己更胜的死气，又或许是失了搭话的兴致，薛洋无视那一青色的身影，径直向前走去。忽听一少年哇哇大哭道：“信送到了，但是点心没了，我还被人打了，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盘。”瞳孔猛然一缩，薛洋脚步顿了一瞬，却又直直朝前走去，坐到他以往常坐的位置上。
　　小孩子被一个男人一脚踢翻在地，手掌和小臂刮擦在地上，破了皮，见了血。男人坐上牛车便走，赶得有些急了，牛车与薛洋坐的小板凳擦身而过。那小孩子追着牛车跑，便也直直从薛洋身边跑过。
　　薛洋仍是坐在摊旁，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常安却追了去。
　　“不过是一个年少愚蠢的孩子，一场飞来横祸罢了，常兄却是如此感兴趣？”薛洋冷冷道。
　　脚步似有一顿，终究也没停下。刚出了城门口，那男人被小孩子的哭叫声吵得心烦，就用车夫的鞭子狠狠地抽那小孩子，小孩子被抽倒在地，也没有人来扶，牛车直直碾过孩子的左手，撕心裂肺地惨叫从孩子的口里发出。旁人却只是指指点点看热闹，看城门的被这叫声吓了一跳，直说晦气，又与路过的一个糙汉说了些什么。那糙汉走到小孩子身边，像拎起猫狗一样拎起他后领，往城郊走去，扔到了一座破庙里。
　　小孩子呜咽着说：“救救我，求你……救救我……”那糙汉却是朝他吐了口唾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
　　日已西下，薛洋坐在那儿，动作未变分毫。他这辈子最痛苦的几个时刻原来只有一天的时间，薛洋有些讽刺地想。
　　“那个孩子……是你，常家那五十几口人……你不该杀的”
　　置若罔闻，薛洋仍是直直看着前方。
　　“为何……要独守义城十年？”
　　“为何？你说我是为何？”薛洋说这话时，声音低哑，没有了少年的清亮，听上去像是疲惫苦痛之人的呼救，他却毫不自知，接着道 ：“当然是唤他魂起，让他为他的自视清高负责，看他痛苦折磨……又能是为何……”
　　常安没有接话，他的脸上笼着一团死气，看不清脸和表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命是别人的，与我何干？常兄道是也不是？”薛洋说这话时，直直望向那一团死气，仿佛能透过那层层黑雾，看到那人皱起的眉头。
　　即将入夜了，重重楼阁都逐渐消散。常安站在酒酿汤圆的摊子边上，看着前方。那摊子前方有一家点心铺，铺子里有各式各样的点心，摆在最前方的是一盘好看的糖果，红色的小圆球形状。薛洋已经走了，常安却是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