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娇子》战哥

20、第二十章 前清王爷

　　李溶见冯超的样子，心情大好，哈哈笑着拍了拍冯超道：“贤侄，这才对嘛！有事赶紧给傅山师傅说，然后我们还要出去一趟。哦，对了，你的钢厂扩建计划督军大人同意了。”
　　“啊！真的！实在是太嗨皮了！谢谢督军大人，谢谢叔父大人。”冯超说着跑向一旁的傅山和谢国丰，兴奋地说道：“傅师傅，谢哥，听到了吧？我们可以开建了，钢管生产线督军大人已经批准，接下来可要辛苦两位了！”
　　“冯科长，要说辛苦，恐怕所有厂区的人，都没有你辛苦，凡事都要操心，还要你来设计、制定方案，这些事离了你还不行，整天忙得饭都没时间吃。”傅山连忙上来客套，他可不敢在这位面前倚老卖老。
　　在他刚来西疆时，觉得这里凡事都要请教一个小家伙，心里立时产生反感，以为这位是某位大员的公子，到这里来镀金的。可是鄙视了几天之后，两人相处久了，他才完全否定最初感觉，对冯超佩服得五体投地。
　　傅山本是汉阳钢厂老技工，因着年龄增大，家中因为儿子打架斗殴，失手置人于死地，独子被发配到了西疆，不知何时才能够回归。再无亲人的傅山，无心工作，只想在家等死。恰逢李溶派人前来挖技术骨干，这才怀着陪儿子，并老死西疆的打算，随行而至。也引荐了一些单身骨干，到了这边陲之地。
　　“哦！对了，傅师傅，令郎一事，小超已经问出下落，回头便求督军大人，将人发配来钢厂，但要在最苦最危险的一线做工，还没有工钱哦！”冯超想起老人恳求他的事情，会心一笑道。
　　“冯科长，真是谢谢你了！这份恩情比天都大，老夫恐怕一辈子也难以报答！”傅山立时痛哭流涕，想要给冯超下跪，却被死死拉住。傅老整日担心的儿子，终还是找到了，并有望调来他的身边，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傅夫人因为儿子发配一事，双目哭瞎，最终抑郁而终，傅山本想着跟来西疆，有时间去看看儿子，便已心满意足，哪会想到还可以天天见面？
　　“傅师傅，您快别这样，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子在苦害你，若是给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可就冤枉死了。更何况，矿区已有几百名囚犯在服刑，令郎一事纯属顺水人情，不足挂齿。”冯超拉着傅山道。
　　“冯科长，李大人喊您过去。”谢国丰一旁提醒道。
　　“好了，两位按照我们议定的图纸建厂房就行，使用水泥什么的直接找潘副科长批，你们多操些心，我还有事要忙。”冯超说完便匆忙跑向李溶，而后两人陪着杨增新，赶往附近的勋贵家里。
　　这位阿奇兹族长是前清勋贵，世袭王爷，年过六旬的年龄，身体异常硬朗，说话铿锵有力。乍然看到杨增新来访，急跑几步，上前抱住老友，怆然泪下：“老兄弟，你怎么舍得到我这里来了？早想去看你，又怕你事务繁忙，老哥哥只能望着天山巅峰的白雪，想象你的近况。”
　　“阿奇兹大哥，小弟也甚是思念啊！只是琐事缠绕，很难分身啊！”杨增新亦是热泪盈眶，声音嘶哑。
　　“迪化一别，已过三载，不知家中是否安好？可有难办之事？快请！快请里面说话！”这位王爷倒很热心。
　　“阿齐兹大哥，不瞒你说，这次老弟前来，还真有触头之事啊！”进入房间，几人坐在土炕上面，杨增新让李溶将盗窃一事如实说出，而后看向沉思中的阿齐兹道：“老哥，是否真有难处？不如小弟另想它策？”
　　“杨兄弟，你这是埋汰老哥啊！这件事我刚刚知道，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指示。嗨！他们受到哈密的人蛊惑，在打造兵器，我已经让人追查去了，今日你们即使不来，我也会将此事解决。只是哈密那边，可要靠老弟出手了，老哥我不便插手，此事当从速处理，以免迟则生变！”阿齐兹对于这等隐秘之事，并未隐瞒。
　　“老哥大义啊！不愧是北疆柱石啊！老弟深表佩服，走，我们去这小子的酒楼，我们今日小饮几杯。”杨增新见事情顺利解决，便想要离开。
　　“老爷子，小子看你这边依旧使用蜡烛照明，不知您是否听过电灯？”冯超有心拉拢这位当地王爷。
　　“电灯？上海租界里，洋人所用的照明之物？你们工业区也用上了它？”阿齐兹惊声问道。
　　“是的！督军大人、李大人，不知可否请老爷子做个示范，将电灯先扯到这边如何？谁让老爷子和督军大人这般亲近呢？”冯超看到阿齐兹这般识大体，便有意高举这位前清王爷。实则，老王爷所在村落，是线路通往吐鲁番城区的必经之路，冯超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哈哈哈！好！好！好！老哥这里绝对没问题，老夫便可为他做主。”杨增新看到阿齐兹兴奋的样子，又联想到冯超路上所讲，暗骂一声小狐狸，便朗声大笑。
　　这家伙这是在给这位老王爷挖坑啊！还是让他摇旗呐喊，不知上当的那种。
　　“冯科长，电灯不是要先扯到行政院吗？你怎么临时改变方向？这得花费多少钱啊？”李溶佯作瞪了冯超一眼，皱着眉头低声道。
　　“李大人，这不是有督军大人的许可吗？再者说，这些多出来的花费，老爷子能让行政院吃亏吗？”冯超顺着李溶的话，向下说道，存心要让阿齐兹高高兴兴的出钱。
　　“是啊！李大人，这多出来的花费，本王给你们出，需要什么，这位小哥尽管说话。”阿齐兹高兴的不行，想不到他可以先比行政院用上电灯，这可是拿钱也买不来的殊荣，这才是身份的象征啊！
　　“督军大人，你看这事？”李溶似乎不想放弃。
　　“别说了！老哥深明大义，又是老夫古交，比你们先用上电灯又有何妨？迪化督军府，还不知何时方能用上电灯？冯科长，老夫与老王爷多年交情，这花费方面，能免就免，老夫为老哥徇私一次，又有何妨？”杨增新道。
　　“老兄弟，你说的什么话，别人不知道，难道老哥还不知你们的规矩吗？再提省钱一事，我们就此断交！老哥不但要出钱，还要让人过去帮忙，为了以后家家户户都可以用上电灯，老哥多付出些算什么？”阿齐兹还急了。
　　“老爷子不愧是北疆柱石啊！小子真实佩服！督军大人，李大人，不知可否为西疆第一城市通电，立碑纪念，以示后人；并在碑文之上，写上老王爷和民众的付出。”冯超这一招真是厉害，听得杨增新李溶暗笑不已，也让那位有钱有势的阿齐兹坐卧不安，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冯超。
　　“老王爷，难道您不同意？”冯超困惑道。
　　阿齐兹一时着急上火，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心里恨不得打死冯超。老子是不同意的样子吗？我敢不同意吗？不说下面族人会不会造反，单凭知道碑文一事的家人，都会和自己大闹一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不止自己族人得到益处，更是大中华少数人先接通电灯的村镇，比督军、道尹行政院还早，这绝对是让自己吹嘘一辈子的名誉；更何况，立碑留文，这是要流芳百世的节奏啊！谁敢反对，老子一定弄死他，杨督军也不行！阿齐兹急的眼泪吧嚓的，想要上去收拾冯超那个傻小子，却被杨增新抢了先。
　　“冯科长，稍安勿躁！阿齐兹老哥，大中华全城供电，除了大上海租借，任何一地都无法办到，你恐怕难以预料到西疆会有这一天吧？以后吐鲁番的治安问题，您可要担负其重任啊！走吧，我们老哥俩小饮两杯。”杨增新瞪了一眼冯超，暗示他适可而止，然后揽着阿齐兹道。
　　“好，今日自是当痛饮几杯，以示庆祝。”阿齐兹一见担忧难题解决，难得来了酒兴，和家中管家交代一番，带了几个随从，和杨增新同行，赶往城区冯超的冯家饭店。
　　现在，冯超个人的产业，不止有超燕肥皂厂，还有冯家商贸公司，以及这个冯家饭店。
　　超燕肥皂厂主要有马燕负责，韩飞的老婆玥蓉协助，另外还有一帮孩子在做销售，年龄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八岁，他们的穿戴都要好于流浪的孩子，日常饭食相比他们也强上数倍。
　　谁家大人不想让孩子吃饱？谁家不想告别饥饿，过上小资生活？可在那个饿死人的时代，真要实现梦想，并非易事。街道上，很小就自谋生计的孩子们，比比皆是，有人在随着乞讨人群要饭，有人蹲在商家门前，等待有钱的老板过来，或是等商家卸货，自己上去帮忙，以求得几文赏钱。
　　在这个社会，根本不存在滥用童工一说。
　　至于冯家贸易公司，自是有方志打理。公司运作半年多来，已经趋于稳定，来往于关内关外的货品，逐渐增多。从最初的肥皂、毛巾、毛毯，到技术成熟的布匹、被单，和协助退往关内，并打着洋文的针织机、纺织机，这些商品相继介入，一举让冯家商贸名声大振，成为西疆最有影响力的商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