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娇子》战哥

18、第十八章 洋人到来（2）

　　李溶将两位洋人技工带到厂房，决定施以惩罚。当然，如果他们能够创造奇迹，李溶也做好了道歉准备，只是这位道尹大人觉得，那种可能微乎其微。
　　“李大人，您不可以无辜发火。这里的纺织机设备不全，我们根本无法生产出布匹！”艾伦见这位看起来很懦弱的官员愤怒了，他立刻心生恐惧，怎敢继续隐瞒。
　　“什么？设备不全？你说是我们吃了吗？”李溶竭斯底里地爆出粗口。他即使早已知道原因，可从对方口中听到答案，心里久藏的怒火顿时燃爆，怒视着对方，恨不得杀了这家伙。
　　作为一方道尹，李溶自认性格柔弱一些，总想着左右逢源，不愿结下仇家。可也绝不会容忍有人欺骗，哪怕对方是高人一等的洋人，他断不会善罢甘休。
　　“No，NO，李大人，小人怎会怀疑您的职守呢？我是说，洋行，对，是洋行买给贵方半套设备，根本无法生产出布匹的！”艾伦灵机一动，发挥了犹太人的聪慧，将责任推给了洋行，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蚊蝇一般。
　　“哈哈哈！如此说来，是洋行在欺骗我等？”李溶气笑了，眼中厉芒不断闪烁。
　　“李大人明鉴，这件事也不能说是欺骗。当时，贵方与另外一家想要立刻将机器运走，洋行里又只有一套设备，我只好说了个善意谎言，将机器分开，暂时让你们拉走，等以后从欧洲调货来了，再给你们两方送去。洋行只是提起收到了两家的货款而已，并不是欺骗。”艾伦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完美谎言，不但将自己摘了出来，还没有出卖洋行。
　　“这么说，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你们只是提前来西疆度假的？然后等到设备运来，才给我们正式装机？”冯超走了进来，抱着双臂看着二人，为了下面的计划，此时不宜和对方闹僵。
　　“啊！是！确实这样！您也知道我们国家的处境，我们这是来避难的！”艾伦忙沿着台阶下，生怕对方再说出让他心惊肉跳的决定。不就是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吗？只要已从出发的商船到达上海，这件事也就能够告一段落了。至于回欧洲大陆的事情，艾伦只能暂时搁置，眼前难关才是最为要命的。
　　“我们是不是还要付一笔钱？”李溶沉着脸问道。
　　“不用！不用！”艾伦忙道。赶紧将这个欧洲通弄走，剩下的人也就好糊弄了。
　　“你们误了我们的工期，你们这趟的工价？”冯超接着问道。
　　“免了，工价全部免除！”艾伦忙道。他从洋行那边拿到的回扣不少，足以拟补自己在这边的损失，谁让自己做事理亏呢？
　　“艾伦，你不可以这样，不要工钱我怎么回法国？”吉姆斯听到没有工钱，顿时不干了，你自己做的祸事，怎么可以让别人也承担痛苦呢？
　　“吉姆斯，住口！回头我再给你解释！”艾伦压低声音，怒斥道。、
　　“你怎么解释？将你收下的黑钱分给我吗？你这个奸商的奴仆！”吉姆斯料到即将到手的利益会受损，顿时失去了理智。
　　“住口！你这个战场逃兵！别以为你叔叔是法国将军，我就可以容忍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大中华，这个未开化的国度，到处充满危险！”艾伦几乎想撕了这家伙，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能说吗？
　　“你这个犹太奸商的帮凶，凭什么威胁我？凭什么威胁法国贵族，我要代表上帝惩罚你！”吉姆斯怒不可及，挥拳便要动手。
　　“住手！两个法国的败类，居然敢在本官面前放肆，不怕将你们抓入监牢吗？”李溶气道。
　　“哎，叔父大人，别拦着啊！让他们打，打死了也与我们无关啊！”冯超说话间，踢了踢脚前的石头，挥手将杜彪喊进来，对艾伦二人笑着，用英语说道：“一个和奸商一样的骗子，一个战场逃兵，不错，都是人才啊！你们倒是继续打啊！打死了将你们扔到戈壁滩喂狼，第二天早上连骨头都不剩。怎么？不敢动手了，那好，我来！”
　　“杜彪，试试这块石头硬，还是他们的脑袋硬？让两位傻逼见识一下，大中华对人渣的待客之道。”冯超招来杜彪说道。
　　“是，少爷！”杜彪也不多话，挥手拍向圆圆的石头，随着“嘭”的一声，石头裂得粉碎，随后毫无表情的走向艾伦两人，眼睛盯着二人的脑袋。
　　两人一见杜彪身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争相跑到李溶身后，浑身发抖，带着哭腔求饶道：“李·李大人，您不可以·这么·对我们，为了我们两国友谊，请您一定要饶恕·我们的愚昧无知。”
　　“我们要求退货！这半套设备不要了！”李溶沉声说道。
　　“好！好！我这就联系洋行，让他们退钱给你们！李大人，您还有什么要求吗？”艾伦见杜彪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几乎没有生机的眼睛，看得两人腿肚子直转筋，哆哆嗦嗦，难以平静。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魔鬼啊！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想砸脑袋，谁看着不胆寒恐惧？脑袋能有石头硬吗？
　　“这套设备多少钱？能不能折算成其他机械？我要现成的！”冯超笑呵呵地问道。
　　“呃！没问题！没问题！上海洋行库房里还有很多机械设备，我就可以做主！”艾伦一看还有转机，顿时来了精神，至于那些身外之物，他现在想都不敢想，只盼着快些打发走眼前煞星。
　　“杜彪，你先出去吧！看把我们的客人吓得，赶快道歉。”冯超和李溶交换眼色，不能一味威胁他们，只好适可而止，方便接下来的谈判，免得落个威胁洋人的借口。
　　“对不起，小的长得难看，吓到了两位。”杜彪不理会对方的态度，低头鞠了一躬，便走出厂房。
　　NND，这是长得难看的原因吗？分明是你们依仗武力，想要省钱，居然找这么一个恶心人的理由，有意思吗？艾伦两人虽有微词，却不敢即时发作，不安地看着李溶、冯超，等待下文。
　　“货车有没有？半新的也行！洋行里有没有经营发电机、电机、电缆、橡胶之类的物品？”冯超问道。
　　“橡胶没有，其他的设备都有备货，但是可以到其他商行购买。”艾伦不明白对方的目的，但还是急声答道。
　　之后的时间里，冯超和和艾伦谈了很长时间，终于要了两辆半新货车，和若干机械，以及一些西疆暂时无法生产的电料、钢制配件。当然，这些东西数量很小，都是要求即刻发货的东西。即使那样，所用资金也是远超了一套纺织机的价钱，艾伦和吉姆斯商议良久，都不敢让上海方面立即发货，生怕这位道尹大人变卦，财货两空。
　　“艾伦先生，如果两位可以让这两批货一个月之内送到，我们还可以继续洽谈下一笔大生意，绝对可以让两位大赚一笔。至于你们担心的资金问题，两位大可不必担心，现在就把钱给两位都没关系，只是二位要等到货到之后，才可以离开吐鲁番。”冯超看出两人的担忧，淡然一笑道。
　　“艾伦先生，两位大可相信本官的为人，我们在纺织机上虽有不快，但不影响后期交易，两位说呢？”李溶微微一笑，将手下拟好的合约递到艾伦手中。
　　“李大人、冯先生，可以问一下以后的交易是什么吗？”吉姆斯眼珠一转，问道。
　　“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冯超看着艾伦警惕的目光，揽着吉姆斯准备离开。
　　“冯先生，我这就让这批货发出，二十天就能够到达西疆。”艾伦一见吉姆斯动了私心，顿时做出决定道。
　　“哈哈哈！艾伦先生，很荣幸你能够改变主意，祝我们双方合作愉快！”冯超连忙握住了艾伦的手，随后又道：“艾伦先生，那就请您和李大人签署合同吧！我去去就来。”
　　哪怕艾伦改变主意，冯超也不会将希望全部交给艾伦，他担心那个狡猾的犹太人，会再次使坏；既然两个洋人之间有了分歧，冯超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年轻的吉姆斯，虽很稚嫩，冯超却听出了他强大军方背景。
　　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冯超想要在欧洲战场上捡破烂儿，从落败的德国挖人，他必须找一位欧洲人出面才行。艾伦和吉姆斯都有这个能力，冯超只有将所需人才和机械分开，才能够以低廉的价格，换来西疆所需。
　　两天后，前往迪化小钢厂的谢国丰回来了，不负所望，带来的两层钢件，附和冯超的要求，即刻就能够制成炼钢炉，并开始试验。随行的还有十多个年轻人，都是杨增新和韩运召派来的年轻人才。其中，从欧洲留学归来的张林、高扬，谈话中显露了渊博知识，让冯超心情大好，拉着两位一再嘘寒问暖，攀交情套近乎，希望两人可以成为得力助手。
　　冯超并没有新增十多名助手而满足，反而一再求助杨督军和李溶，再派一些聪慧的年轻人过来，男女不限，民族不论，只要读过私塾就行。冯超决定，将这个工业科打造成最据生机的新兴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