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娇子》战哥

12、第十二章 督军视察（1）

　　临近中午，李溶才和罗发奎姗姗来迟，身后却是领着几位西疆大员，走在队伍前的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五旬将军，威严而带着几缕希翼，不断指着织造厂四周说着什么，似是很好奇一般。
　　织造厂外面战马嘶鸣，早已被护卫军布满了，就连韩连长都成了跑腿的，火急火燎地跑到车间里，对正在调试的冯超说道：“冯先生，快！快停了这台老机器，督军大人来了，他要观看新机器。”
　　“没空！起来，没看到我们正在紧要关头吗？”冯超头都懒得抬，怒声说道。
　　管你督军还是监军，只要别打扰我们就行，不然铁定不会看到冯超的好脸色。
　　“冯兄弟，这可是督军大人啊！西疆的大都督！”韩飞也急了，扯着嗓子喊道。
　　“你给我走开，不然我喊杜彪把你扔出去。现在我的眼里只有机器，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我调试。”前世的冯超就是这个脾气，一旦投入研究，手中的设备才是老大。
　　“你·你，我不管了，看你如何向督军大人交代？”韩飞看到杜彪向这边走来，气的一怕屁股走了。
　　今天一早他就见识了杜彪的恐怖，这位拿着院中堆放的一块石块，被他一掌击碎，还很轻松随意，和这位比武，不用抢的情况，韩飞只有被虐的份儿。
　　“好了，刘汉，让那边抽过来五个女工，等一下开始正式试机。另外让人通知李大人，就说生产毛巾的最新机器弄好了，请他前来观摩！”冯超将重新组装的机器停机，指挥一旁的刘汉道。
　　“不用通知了，我们来了。你小子脾气不小啊！居然敢将督军大人的命令置若罔闻。”李溶率先进入这个车间，身后跟着一群大员。
　　“啊！叔父，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韩哥喊一下？”冯超完全忘了韩飞刚才的通知，看着后面一个个不怒自威的大佬，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腿肚子直抽筋，但还是强打精神，挥手让刘汉继续准备。
　　“韩连长没有来？”李溶困惑地看向罗发奎，他一直陪着杨督军观看新设备生产毛毯，根本没留意其他。
　　“来了啊！我看着他进了这个车间的！”罗发奎肯定的说道。
　　“哦！好像是来了啊！小侄正在忙，把这个茬忘了。各位来的正好，等一下马上调试机器，正式就可以生产毛巾了，这可是大西北和中原第一台生产毛巾的机器啊！”冯超面对一双双凌厉的目光，他只好忍着恐慌，分散这些大佬的注意力。他可不想被驾到火上烤。
　　“冯先生？今日一见，让老夫大开眼界，不愧英雄出少年！新机器生产的毛毯，高雅美观，柔软保暖，质地厚实弹性强，不愧是少年娇子的手笔！大中华振兴有望啊！”五旬将军微微一笑道。
　　“小超，这位就是你仰慕已久的督军大人！快来过来见礼！”李溶没想到杨督军对冯超评价这么高，欣慰地拉上冯超，上前见礼。
　　“小人冯超见过督军大人！”冯超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连忙躬身。
　　“哈哈哈！好！听闻冯先生做出了毛巾机器，不知让老夫见识见识如何？”杨督军放声笑道。
　　“是！小人这就开始准备！”冯超也不多说，转身带着刘汉、张枫和几名女工忙绿。
　　“你们说一下，冯先生为西疆舍身忘我，该给与怎样的职务？”杨督军这边开始为冯超的安排犯愁。
　　“不知督军大人能否让冯先生进入实业厅？”实业厅厅长韩运召打起了小算盘。
　　“督军大人，实业厅没有冯先生合适的职务，不如暂且将他放到地方行政院？”李溶瞪了一眼韩运召，暗骂这家伙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小人。
　　“督军大人，李大人、韩大人！闻听冯先生不但精通洋机器的改进，还能够开办新厂。这分明就是科学创新！李大人不是在电报中提到，他还能够研制生产车床，这可是洋鬼子眼中的神器，绝也不卖给大中华啊！据说有了这个神器，可以让工业飞速提升，未来就可以独自制造枪炮、汽车。我建议，让冯先生进入新军后勤局，增加新军防务！”一位青年将领说了这么多，分明是在尽力争取，因为这个理由自己都感觉很牵强。
　　“潘营长，能不能别绕弯子，我晓得你想让冯先生进入新军，直说不就行了，还找这么多借口，累不累啊？”内务处处长张廉，和这位青年师长是老对头，直接戳到他的软肋，让青年师长脸红脖子粗，怒视着他。
　　“好了，都稍安勿躁！老夫问各位，并非让大家争抢！此事容老夫再斟酌一番，机械生产属于革新工业进步，在大中华尚属空白。但有一点，此事属于西疆内部事宜，任何人都不许向张巡察汇报。若不然，我们很难留住冯先生，只会给北洋政府做嫁衣！”杨督军破例动了私心，为了西疆进步的私心。
　　“谁敢破坏督军大人的大计，谁就是西疆的罪人！我方奎是个粗人，绝不容他！”一位大汉身着戎装，腰胯双枪，厉声说道。
　　“督军大人放心！属下知道孰轻孰重！”樊营长知道大汉的性子，微微一笑，并未在意。
　　“督军大人放心！我等定不会做有埙西疆之事！”众人纷纷表态，据是发自内心。
　　他们多是杨督军的心腹，和志同道合的一方大员，自然知道冯超的存在，和被北洋政府知道后的后果。像冯超那样的人才，不要说在落后的大中华了，即使在西方国家眼里，都是无数人争抢的香窝窝。
　　众人在这边达成了一致意见，冯超也已将试机前的准备工作做好，请示过杨增新后，一声令下拉上手闸，随着机器的嗡嗡声，一条白色毛巾被女工拿给了冯超，接着递到杨增新手中：
　　“督军大人，各位大人，请看一下这条毛巾和洋人的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空的纺织用品，几乎和冯超所在的民国时期相仿，除了棉布和绸缎可以自产，其他都是买洋人的。像自行车，那个时代被人称作洋车；火柴被称作洋火，水泥称作洋灰，肥皂称作洋碱，这种搞怪的名字，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很长时间，都有人在用，可见洋货对那个时代的影响，已经刻骨铭心了。嗨！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众人很快得出结论，一个个捧着柔软的毛巾，眼里噙着泪珠，嗓音都变了。
　　没有人愿意被奴性占据！这些西疆大员的爱国意识，比普通国人更为强烈，他们对洋货的排斥，早已渗透到了骨子里。所以，创办这个织造厂，在沿海地带本是普通的新鲜事物，纯属正常的商业行为，在西疆便成了辖区内的大事，成了关乎未来的第一要略。
　　杨督军不是没有大志，不是不想在西疆留下流芳壮举，恰恰相反，他的内心里比任何人都强烈。他想西疆长治久安，盼望国家强盛，他对克己奉公的官员，大加褒奖，给与信任和重用；他严惩有贪污舞弊行为的官员，整肃吏治。现在，这位边陲大佬捧着柔软的毛巾，想起刚才看到改进的新机器后，内心深处的巨大震撼，使得这位年过五旬的老人，不由得热泪盈眶，心里越加肯定冯超的成就，决定委以重任。
　　“冯先生，老夫想征询你的意见，你能长时间留在西疆吗？”冯超办公室，杨督军喝着清茶，看向冯超道。
　　“只要督军大人不弃，冯超愿意久居边陲，振我中华！”冯超似是感受到了杨督军眼里的期望，微微一笑道。
　　冯超意识到，这帮大佬对于他事业的支持力度，要远远大于其他省份，虽然一些基础工业很落后，可能要给冯超的发展带来阻碍，可相比资源优势，和人的因素，西疆是让他隐秘发展的首选之地。
　　“好！好一个振我中华！老夫受教了！只因北洋政府在疆设有巡察使，处处制约各级行政工作，老夫恐难给与先生要职，你看？”杨督军进入织造厂那一刻，就已经信服了冯超的能力，却因需要保密，心里难免自责。
　　“督军大人，小子并非追求名利。我本是来到西北避难的，却不想得蒙李大人相救，这才想要帮一下恩人，心里本就没有考虑其他，只要能够振兴大中华工业，让我做一个工厂技工，又有何不可？”冯超发自内心说道。
　　“不愧是少年娇子啊！罢了！老夫就破例委任你工业科科长，名义上隶属于实业厅，却是只对老夫一人负责的秘密机构，李溶大人暂时负责沟通协调。”杨督军对冯超的任命，一锤定音，可见他对于振兴西疆工业多么期望。
　　冯超不知道前世的民国时期，这位治理西疆近二十年的一方大佬，有没有努力发展过西疆工业。但冯超相信，这一刻杨增新有着那样的憧憬，目光坚毅。
　　“督军大人，小人可不可以自己做一些小买卖？但绝不插手机械方面！”又谈了很久，冯超看门外无人，仗胆问道。有了这个工业科科长，冯超知道无法靠卖机器发财，便想着从其它方面下手，打造自己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