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所谓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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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忍足的呼喊所吸引，几乎是一瞬间手冢和迹部就看向了位于观众席木槿的方位，却只来得及看见少年倒下的身影。
手冢瞳孔一缩，不顾已经力竭的身体，几步便跨上了冰帝的观众席，右手颤抖着摸了摸少年的脸。
迹部也神色大变地跟在手冢身后，并且在到达观众席以后，迅速地将少年揽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小槿？小槿？”
“该死，”迹部不再说话，抱着少年就往外冲去，“桦地，让司机赶紧过来！！”
“是！”
手冢也方寸大乱地直接跟上了迹部的脚步，甚至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两位刚刚比赛完的焦点人物就这么离开了，原本应该引起骚动，然而青学和冰帝的众人注意力都被突然晕倒的少年所占据，立海大的真田是知道内情的人，切原则是对木槿抱有好感，正处于对少年的担忧中。因此骚动的居然只有来围观的山吹、不动峰还有圣鲁道夫的人。
“真是让人担心。”忍足想到木槿整个比赛期间的表现，紧紧地皱起了眉，“小槿他，到底怎么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担忧，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强烈的身体反应吧？
迹部的房车内，木槿闭着眼脸色苍白地躺在手冢的腿上，金发少年颤抖着手不停地抚摸着少年温热的脸颊，像是在确认少年的存在。
迹部脸色铁青地打着电话，好似在安排着什么，桦地坐在一旁，眼神担忧地注视着昏迷的少年。
“去东京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医生。”迹部挂断电话，朝司机说道。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交谈，等少年被紧急推入了抢救室，手冢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小槿......
等待的过程相当漫长，手冢和迹部站在走廊上，神情恍惚，眼神痛苦。
终于，红灯熄灭，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抢救室里面走出来，神色凝重地看向两人：“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听见这话，两人的心脏一坠，皆是四肢发冷——小槿出事了！最终，两人还是一起跟着医生进了房间。
“病人的脑袋里有一团血块，这团血块的面积相当大，已经开始影响到病人的视力，并且会引起头部的不适。我的建议是，做手术。”医生拿出一张脑部CT图，指着某处向两人解释道，“根据医院的记录。病人之前的血块并没有这么大，现在血块增大，已经有了恶化的征兆。如果不做手术，病人可能会有永久性失明的危险。”
迹部握紧了拳，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手冢瞳孔猛缩，狠狠地闭上了双眼：“手术的几率呢？”虽然身体在颤抖，金发少年却用一种意外冷静的声音询问着。
医生沉默了片刻，有些沉重地开口：“日本在大脑和神经方面最为顶尖的医生位于金井综合病院，如果是他们的话，手术的几率大概会上升到30%吧。另外，由于病人的血型特殊，如果没有足够的血源，即便手术的几率再高，也是没办法的。还有，虽然头部有血块一般不会影响到病人的生命，但是如果病情继续恶化下去，谁也没办法保证，所以手术的事情能尽快就尽快吧。”
医生的话让两人如堕冰窖。迹部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座椅上，垂着头一言不发。手冢茶色的眸子遍布血丝，双拳也已经无意识地握紧，手掌的皮肤被刺破，使得殷红的血液染满了掌心，再一滴滴滑落。
两个人就这么宛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直到各自的电话响起。
“部长，我们赢了！！”
电话那头传来青学兴奋的欢呼声，明明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却诡异地没有让内心起多大的波澜，手冢面色晦暗，语调冷静：“啊，刚才，我很抱歉。”没有留下一句话就离开，对青学来说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不二接过了电话：“你知道我们在意的不是这个，你和小槿怎么样了？”
手冢捏紧了电话，沉默了半晌。
“我没事......小槿......暂时没事。”
什么叫暂时没事？！不二睁开了双眼，眼底满是担忧。
“你们在哪里？！”
“东京综合病院。”
手冢挂断了电话，抿唇沉默不语，迹部也刚好在此时挂了电话，神色有些疲惫。
“手冢你先去看医生，你的肩膀需要做处理，我去看看小槿。”
“......”手冢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如果不先处理好肩膀，等会小槿该担心了……
“小槿还没醒吗？”手冢推开门的时候，迹部正闭着眼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
“没有......你的手怎么样了？”
“......短时间内没办法打网球了。”
“......你先在这看着小槿吧，我去打个电话。”
手冢点头，然后坐在了病床边的凳子上，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
小槿，我会陪着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等青学和冰帝的众人来了又走了，迹部也因为一个电话离开了。整个病房，便只剩下执着地看着少年的手冢，以及病床上躺着的木槿。
“唔......”病床上的少年秀眉微蹙，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翻飞于天空的蝴蝶。手冢握紧木槿的手，紧张地注视着即将苏醒的少年。
“......国光哥哥？”木槿眼前一片漆黑，却凭借掌心的温度辨别出了陪伴在身边的人，“你的肩膀没事吧？”
握住手的力道愈发强烈，却没有听见手冢的任何回应。木槿忍不住坐起身来，朝身侧伸出了右手。来不及摸索，便被身旁的人一把揽入怀中，死死扣住。
“肩膀！国光哥哥小心肩膀！！”木槿挣扎了两下，试图远离手冢的怀抱，却被大力地按住，无法抗拒地停留在原地。
“国光哥哥，抱这么紧你的肩膀会痛的！”
手冢听着怀中少年担忧的话语，第一次体会到了迹部所说的无力感。小槿，你不可以把自己看得这么轻的......
见少年还想说什么，手冢干脆地堵住了木槿的嘴，直到怀中的少年无力地瘫倒在怀里喘气，方才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发丝。
“小槿，你要学会关心自己知道吗？”明明睁开眼以后就发现了不是吗？第一句话却是在担心他的肩膀。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少年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到呼吸渐渐平复，神智也逐渐清晰，却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国光哥哥，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手冢无力地垂首在少年的颈侧，对于木槿的执着感到很是无奈。
“没事了。”要是再不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小槿会继续追问下去的吧……
木槿蹙眉，伸手轻轻地触碰着手冢的左肩。
“骗人，国光哥哥那个时候......明明已经痛到球拍都拿不稳了！”连自制力那么强的国光哥哥都露出了那种痛苦的表情，甚至连抓住肩膀的右手都在不停颤抖，怎么可能会没事？！
叹了口气，手冢亲了亲少年紧蹙的眉心，表情无奈：“小槿，你应该担心自己的眼睛。”从恢复意识到现在，小槿他甚至一句也没有提到自己失明的事情。这样的少年，让他心疼到不知所措。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还可以弹钢琴，但是国光哥哥的肩膀如果出问题，以后都不能打网球了……”明明国光哥哥是那么的热爱着网球这项运动啊……
被少年理所当然的语气打败，手冢感到愈发心疼：“小槿也不能打网球了啊……”
“谁说的？只是看不见而已，以前我就经常闭着眼睛打网球啊！但是国光哥哥伤的是肩膀啊！”如果连挥拍都没办法了，要怎么打网球呢……
对少年那种他的肩膀伤得很重的认知感到头疼，手冢表情相当无奈：“我的肩膀没那么严重，只是需要长时间的复健而已……而且，我还有右手。”
终于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答案，木槿轻轻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安然的浅笑：“那真好。我会一直陪着国光哥哥的。”
因着少年的话语，忍不住加重了环抱的力道，手冢沉默了片刻后，哑着嗓子轻声承诺道：“我也会陪着小槿。”即便手术失败，小槿再也不能看见这个世界，他也会一直陪着他。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木槿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询问：“最后是青学赢了吧？”加赛的话，龙马应该比日吉的胜算大。
“嗯。”以小槿的性格，该担心迹部了。
“......帮我找找电话吧，打给浅浅。”这种时候，小景应该很难受了。冰帝输了，他又在这个关头出了事......
“浅浅，是这样的......所以，小景那边就拜托你了……嗯......哎？小景这个别扭鬼！我知道了……那等管家伯伯来了以后，我就跟国光哥哥去金井综合病院了......好的......什么？！梓枔是我堂兄？！他真的是那个木家的人？......啊......对了，我记得木家擅长的是外科吧？......嗯，我想帮国光哥哥......没关系的......浅浅，帮我谢谢小景......啊，再见。”
挂掉电话，木槿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呐，国光哥哥，你的手臂我想有办法了～”
“小槿你......”又为了他做了什么事？明明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小槿的眼睛啊……
“小景这个别扭鬼，给你找了德国的一个有名的网球选手疗养机构，不过......”应该不用跑那么远了。木槿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毕竟是祖父，愿意付出代价的话，帮忙治好国光哥哥的手臂总是可以的吧！不过现在，他要先去金井综合病院那边看看自己的情况，“等会管家伯伯会把小景找人帮忙准备的复健计划送过来，暂时，国光哥哥按照那上面的安排做吧。过一段时间，我会给国光哥哥另一份疗养机构的资料，国光哥哥自己比较一下，做出决定吧。”不出意外的话，会选择中国那份。不过去德国看看也是不错的决定～反正不管去哪里，他都会陪着国光哥哥就是了～
“啊。”叹了口气，手冢无奈地揉了揉少年的软发，“现在还有不舒服吗？要不要再睡一会？”
“没有不舒服，国光哥哥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
......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所谓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