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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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由理已经七岁了。
完全遗传了母亲的黑色头发和褐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无害和讨人喜欢。每次出门都能收获到路边叔叔阿姨们给的各种小零食，仿佛他们的母爱父爱多出了一份，单独分给了这孩子。
让千手扉间无法理解的是，真由理的性格既不像他也不像母亲，聪明确实有余，怎么就感觉没有用在正道上。
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女儿和羽衣秀明一起玩耍的场景。
外甥像舅。
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甚至感觉到了似有若无的头痛。
和羽衣秀明一样，他发现了女儿在面对家人和外人的时候，完全是两种面孔。
极端的在意和极端的忽视，看着小姑娘的脸上在笑，可她心里却是不屑一顾。对着亲近的人，尤其面对是绘里，只会撒娇卖痴，导致妻子至今还以为自己女儿是一个心思单纯可爱的瓷娃娃。
这种见人说人话的表演型，在他面前行不通。干脆她连演都不演，小小年纪恶劣本性毕露，完全是羽衣秀明的翻版。
起码面对大哥，小姑娘装乖的本事一等一，可以说是真的听话，到他这个父亲这里，连应有的尊敬都少了二分。
他果然是太宠着她了。
女儿还是和绘里不一样，这种性格只适合高压教育。
“千手真由理。”
“爸爸想说什么？今天妈妈去逛街了，至少要到晚上才能回家。”她翻着从纲手那边拿来的童话书，看了两页就扔到了一边，“您可以慢慢说，但是不保证我会不会告诉妈妈你欺负我哦。”
小聪明、狡猾、任性，为达目的手段百出，还总是能想到办法推卸责任。
一个典型的羽衣。
千手扉间不止一次想：这种家族是怎么养出绘里那种性格的女孩子的。
“我只是通知你，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学校了。你的修行和日斩他们一起进行。”
必须把女儿放在自己眼下了，首先就要杜绝和羽衣秀明的接触，羽衣的人毒性太强。
扉间看着女儿突然扫过来的视线，又补充道。
“你母亲已经同意了。”
出乎意料，真由理听完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学校太无聊了，那些人欺负起来毫无成就感，她平时又不想欺负小一辈还是女孩子的纲手。而且学校生活又在妈妈眼皮底下，完全不想破坏自己在母亲眼里的形象。
就是父亲大人难搞定一点。没关系，她可以告状。
七岁的真由理还是年纪太小了。不能理解心理年龄有时候比自己还小还任性的母亲的想法，绘里认为女儿听话又懂事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干脆把教育问题都交给了千手扉间。
她是真的不会带孩子，而且和她不同，以真由理的天赋是要成为一名忍者的，绘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培养，她只是一个忍术理论上的巨人而已，没有任何战斗力不说，自己的童年本身就是在无忧无虑中度过的。
真由理太乖了，交给扉间肯定不会有什么事。
她只要在每天他们回来后准备好女儿喜欢的甜点就可以。
和真由理知道的不同，绘里其实并没有出去逛街，而是去看望柱间。
自从终结谷后，这位原本正值壮年的森之千手的族长，身体慢慢地虚弱了下去。大概从去年开始，健康状况已经无法继续担任火影之位，所有的职权慢慢转移到了弟弟扉间手中。
并不只是身体的缘故，宇智波斑被他亲手杀死的事实，在他的心上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他终究不是神。
身体也好，精神也罢，他只是累了。
“绘里，你来了。”
千手柱间坐在床上，神情没有一丝英雄末路的苦闷，依旧是笑得那么开朗，让人忘记，也让他自己忘记了，那失去所带来的痛苦。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他像是看穿了绘里的想法，摆摆手道：“先不用叫扉间过来，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绘里一愣，点点头。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才问这句话有点奇怪，可还是想要知道。”柱间认真问道：“你对扉间，是如何看待的呢？”
“我……”
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面对柱间的提问，绘里想起了他们婚姻的开始，甚至更前面一些。
她憎恨千手扉间。
现在呢？
她不知道。
面对柱间，绘里连撒谎都做不到，她的神情完全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他是真由理的父亲也是我的丈夫，我当然是……”
是什么？
“我知道了。”
柱间没有再让绘里说下去。
“扉间是我仅剩的弟弟，我作为哥哥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好像从小都是他在为我操心。”柱间说着笑了出来。
“只有一次，他因为自己的事情来请求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兄长。虽然扉间总是一本正经得不得了，但是那种时候也是会着急的。”
“他对我说：‘大哥，答应羽衣的要求，我要娶她。’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扉间。”
柱间说了这么长的话，身体像是有点不适应，咳嗽了两声。
“大哥，你不用……”
“不，你不知道。虽然可能是过分的请求，我还是想说：我的弟弟扉间，是真的爱着你。”他即使作为哥哥很不负责，但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扉间，即便是一点点的变化，他都放在眼里。
“所以，我以一名兄长的的身份请求你，不要讨厌他。”
在很早很早以前，十年多前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弟弟的一个秘密。
扉间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偶尔他寻不到弟弟的踪迹，扉间回来总是僵着脸搪塞他，他一细问就会被堵回去，伴随着熟悉的那句：闭嘴大哥。
像是从某一天开始，扉间把自己越逼越紧，整天整天地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战争也好任务也罢，变成了一根紧绷的弦，面对宇智波一族，下手比之前还要狠上三分。
扉间一贯讨厌宇智波，除了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变化。
直到那一天，扉间重创了宇智波泉奈。
可生活依旧没有变化，扉间一日日的在实验室开发新术，走火入魔了一般。他阻止过，也发过火，然而扉间依旧如故，他无可奈何。
柱间后来才知道，弟弟在等。
再次和宇智波一族敌对，斑一个人站在对面，背后再也没有别人。
他冷漠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神采。
“我的弟弟泉奈已经死了。但是他留给了我了我新的力量——就是这双眼睛。”
柱间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的除了挚友深沉的痛苦，还有扉间的如释重负。
因为他终于等到了宇智波泉奈的死讯。
弟弟是为了一族才这么拼命的。
柱间那时这么认为着并心怀内疚。
族内起初并不同意羽衣的联姻要求，一方面他们已经在对宇智波和羽衣的战斗中可以说胜券在握，千百年来首回，优势如此大面积向千手倾斜。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羽衣的公主曾经和死去的宇智波泉奈有过相当一段时间的婚约。
扉间怎么可能愿意娶宿敌的未婚妻呢。
他原本想要顺应族内的意思，直接拒绝羽衣的请求。
“我要娶羽衣绘里。”
“大哥，答应羽衣的联姻吧。这是我的……请求。”
在那一刻，他才想通了这一切的因果关节。
原来是这样啊。
“我知道你从最初喜欢的就是泉奈，并不是扉间。”
听到这个名字，绘里脸上蓦然失去了血色。
“这一切因为真由理的出生，终于有了改变。但是我希望除了真由理的父亲这个角色，你能更多接受他作为一名深爱妻子的丈夫。”
“扉间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即便是无法喜欢他，如果可以，请你不要恨他，不要讨厌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绘里矢口否认。
“我没有讨厌他。”
不是因为真由理。
“也已经……不恨了。”
她没有资格再保留这样的感情。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
这场谈话仅仅过去不到一天。
屋外的蝉用尽生命地嘶叫，它们不知疲倦，在烈阳下燃烧起来。不知为什么，这日傍晚的太阳更炙热了，不如之前透着夕阳西下的一丝清凉。
千手扉间对一如往常吃着餐后甜糕的妻子道：“大哥已经离开了。”
这家的红豆糕有点苦啊，可能是豆子坏掉了吧。
太阳落山了，温度陡然降了下来，好像有点冷。
是时间带走了一切。
千手柱间，忍者之神，传说中的忍者，木叶的初代火影。
被夏天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请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