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
“栖云澈……你父亲快等不及了吧？”
“……”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不自觉的闪躲着我的视线。
“五年了……一直被我这么丫头占住黑崎家主的位置……他的耐心已经快耗完了……”我无视栖云的失常，径自开口：“我其实并不关心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忠心，毕竟我已经连生死都不那么的在乎了……”
“初绯大人！！”他单膝跪地，无比坚定的看着我：“我一定会誓死保护您的！！”
“呵呵……何必呢？”我轻笑着：“如果你父亲真的能够拜托黑崎家的束缚，建立起属于栖云家的势力，那身为栖云家少主的未来也就无限光明了，比跟在我这个丫头片子身后当一个侍卫总管要风光太多……”
“我只愿做初绯大人的侍卫！！”他掷地有声的道：“初绯大人，不管您是否愿意相信，属下一直记得五年前我发过的誓言，也决心一直遵守下去……”
『我，栖云澈，从今立誓，一生效忠黑崎家主黑崎初绯大人，不离御前，不违诏命，以此誓约尽献忠诚……』
一段十分狗血肉麻的誓言，却奇异的萦绕在我脑海，从来未曾忘记……
他的双眸和语气里充满难以撼动的坚持，让我都有些惊讶：“为什么……栖云，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我？”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眼前这个原本被我视为敌人的男子……五年来他尽心竭力的侍奉我，无论我多么的耍性子他都一脸微笑的包容我体贴我……无数次陷入危险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战斗，不管是刺客也好，虚也罢，他只是眨也不眨眼睛的将手中的斩魄刀挥下……
我可以想见他面对自己父亲时所要经受的压力，他在自己的家族和我之间毅然决然的做了选择，一个让我无法理解的选择……
缓缓上前，我打量着他身上得体帅气的死神装扮和他梆于腰间的斩魄刀：“你的能力我亲眼见过也早有耳闻，就算当不成队长，晋升副队长对你来说本也不是难事，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的要呆在我身边，连护庭十三队的邀请都视而不见？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初绯大人……”他清澈的双眼毫不犹豫的回应着我充满疑惑的眼神：“属下从未想过要从您那里得到什么，只愿能永远随伺左右！”
他的话太过真诚，甚至带着炽热的暧昧情感，让我一时有些怔然。
“栖云澈……”我久久的看着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好轻笑的摇了摇头：“算了……天色也晚了，我们回去罢……”
既然已经察觉到栖云澈他老爹的企图，我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现在黑崎家的大部分实权其实还是捏在他和他的同党手里，我能够在黑崎家主的位子上坐满五年，其一是因为我所继承的黑崎家族的血统；其二多亏夜一姐所掌控的四枫院一族的庇护。
来到尸魂界已经三十年，我已经亏欠夜一姐太多太多……
鬼道、瞬步、白打、瞬开，我点滴的修行都是她的细心教诲；
一心哥哥离开后，她不仅时刻关心我的情况，甚至还时不时派出暗部保护我的安全。
如今瀞霊庭的政局错综复杂，四枫院一族和朽木一家从过去就根深蒂固的嫌隙更深，夜一姐身兼数职已经是分神乏术，我真不愿让自己家族内部的矛盾成为她的负担。
如今，我所能仰仗的就只有从志波家接收的完全效忠于黑崎家主的鬼道众了……
“栖云澈，这是你新的人事任命，从今日开始，你就去鬼道众任职吧。”真是讽刺，到头来我身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竟是我最大敌人的儿子。
他眯起桃花眼扫了任命书一眼，抬起头一脸严肃：“初绯大人……您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我坚定的颔首：“虽然我并没有胜算，但我也不能乖乖坐着等别人来宰割……栖云澈，我想要你做什么，你可清楚？”
“是！”他单膝跪地，恭敬而掷地有声的回答：“属下一定会尽全力完成初绯大人的命令。”
“很好……”我满意的点头，深深的看他一眼，轻声的道：“栖云澈，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若连你也背叛了我，这个看似光辉的瀞霊庭就只会成为我的葬身之地……
※※※※※※※※※※※※※※※※※※视角转换分割线※※※※※※※※※※※※※※※※※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孩，略显苍白纤弱的小脸却有双清澈明亮如水晶般的眸子，让他一眼就喜爱上了这个小小的人儿……
“澈君，这就是我们黑崎家的公主，你以后要好好守护她哦……”黑崎家的当家主母黑崎真梨一脸慈爱的抱着怀中的爱女，看向眼前这个家臣的孩子。
栖云澈，黑崎家势力最大的家臣栖云家的长男，年纪轻轻就已经精通鬼道和白打，是同辈里最具前途的天才儿童。
黑崎真梨注意到栖云澈看向爱女的温柔眼神，嘴角勾起优雅的弧度，将怀中的宝贝递到他的面前：“澈君，想抱抱她吗……”
怀里的女婴看见头顶出现的陌生男孩，并不怕生的甜甜的咯咯笑着，甚至伸出短小粉嫩的手臂挥舞着，仿佛期待着他的亲近。
黑崎真梨笑颦如花：“看，初绯CHAN也很喜欢澈君呐～～”
栖云澈几近虔诚的伸出自己并不粗壮的手臂，将那小小的身子搂进怀里，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世间最清澈最无邪的笑容，感受到了最真切最温暖的体温……他没想到，怀中那小小的婴儿竟让他觉得升起如此深刻的感动……
“呵呵～～初绯CHAN真是的，你一心哥哥想抱你的时候，你哭的那么大声，现在澈君抱反而笑得这么可爱～～”黑崎真梨伸出纤长优美的食指戳了戳爱女白皙可爱的脸颊：“初绯CHAN，一心哥哥可是会吃醋的哦～～”
“咯咯……”小小的婴孩哪里听得懂这些，径自在栖云澈的怀里笑得更加开怀起来。
栖云澈有些局促的笑了，但面对怀里这个活泼好动的却奇异的脆弱的可爱生命，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诚惶诚恐般的将她交回黑崎真梨的手里。
“呐～～澈君，等你从以后真央毕业了，就来作我们初绯的护卫吧～～”黑崎真梨温柔的开口询问。
“……是！！”少年腼腆的点头，面对这个几乎完美的温柔主母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真梨，你在胡说什么呐？栖云君以后可是要进入护庭十三番，成为我的得力部下的人呢～～”黑崎家主黑崎一夏笑着走过来，没有架子的伸手拍了拍栖云澈的肩膀：“栖云家出了这么个孩子真是幸运，哪像我家那少根筋的笨小子～～”
“夏，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家的孩子呢？一心听到了可是会难过哦～～”黑崎真梨依旧温婉的笑着：“其实他也就是性子直了些……”
“就是这点才糟呢～～”黑崎一夏一脸为难的挠着黑色短发：“他这种性子怎么能够执掌整个黑崎家啊？”
“呵呵……你现在就开始担心了？？”她捂嘴笑了：“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培养他，他总有一天会成为杰出的黑崎家主的～～”
“嘛……也是～～”黑崎一夏爽快的点头，略显粗暴的从夫人怀里捞过那小小的人儿：“我可爱的初绯宝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啊？？”
“别吓到她～～”黑崎真梨连忙关切的看了看孩子，见她依旧笑得灿烂，这才放心的道：“初绯很乖很听话，就是这身子……”她秀雅的容颜露出一丝愁绪：“风寒好了又来，总是反反复复的……”
“你别太担心了……我们黑崎家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的～～”
“嗯……也是啊……”
温柔的春风花雨之中，成熟稳重的黑崎家主和温柔高雅的黑崎主母，他们深情而温柔的对视，他们的怀里躺着的是可爱的黑崎公主……
栖云澈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幕唯美的画面……
比起自己追求权利利欲熏心的父亲和为了拴住丈夫的心不顾一切的母亲，这一家人是多么多么的珍惜对方……
他小小的心灵中，以为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可是，数年后，他最崇敬的黑崎家主黑崎一夏在机密任务中殉职，夫妻情深的黑崎主母悲痛欲绝，不久后追随夫君离世……留下年少的黑崎一心和还是婴孩的黑崎初绯相依为命……
幸福，也不过一眼瞬间……
那一年，栖云澈暗自发誓，那个他最憧憬的画面里唯一留下的温暖可爱的小小婴孩，那将是他用毕生去守护的东西……
百余年后，那个婴孩长成娇美可爱的少女成为了黑崎家的家主；而栖云澈，正如誓言一般成为了她的贴身侍卫……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