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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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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周结束后的第一天，kitty和乔非经历了许氏工作生涯中的第一次提早下班，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原因很简单，他们即将经历第一次老板请客，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和老板同桌吃饭的机会并不少，应酬和工作餐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人作陪。这顿显得如此特别的原因在于，许夫人亲自下厨，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享受到的待遇。
“老板，夫人手艺一定很好。”坐在副驾驶的kitty有些激动。一般比较轻松的私人活动场合，她和乔非都称许晏为“老板”，有点俗气，但也很亲切。
许晏当然不会说出“我没试过”“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今晚你可以试试。不过，最好保持基本的礼貌。”
Kitty看得出来今天许晏心情不错。“基本的礼貌？”
“赞美。”言简意赅。
乔非差点呛了气。跟在老板身边多年，从单身狗到孩子上小学，突如其来的幽默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Kitty乔非还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来到许家。
刘阿姨将三人迎进门。“她呢？”许晏问。
“夫人在厨房忙呢，”刘阿姨笑得灿烂，“也不用打下手。”
正说着，薛晴听见客厅的声音，将果盘端出来。“还要等一会儿呢，先尝尝水果。”白瓷盘子上面，摆成三个星星图案，猕猴桃、苹果、木瓜三色，草莓和小番茄镶边。
“这么好看，怎么舍得吃呢。”kitty惊叹，当即拿出手机来拍照发朋友圈。乔非附和并点赞。
“不用客气。”对面的许晏用小叉子尝了草莓，评价：“有点酸。”
Kitty也吃了小块草莓。“我喜欢吃酸的。”
“喜欢就好，你们先聊，厨房里煮着汤。”薛晴身上还穿着围裙，底下是窄袖的藏蓝色针织衫和黑色长裤。围裙勒着隐隐显出匀称好看的身材。薛晴穿的平底鞋，不过一米六五。栗色长发绑成高马尾，化个淡妆，没有画眼妆，口红也选了偏淡的色号，柔化了生来显出疏离感的五官。乍一看很宜室宜家。
半个小时后，乔非和kitty，甚至连许晏也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家常西餐，没想到薛晴整出了一桌子菜。
饭前是粤式的药膳养生汤，玉竹淮杞煲瘦肉，给kitty的一碗还专门撇了油花。然后是八个菜，分别是糖醋排骨、龙井虾仁、白切姜葱鸡、清蒸多宝鱼、麻婆豆腐、鱼香茄子煲、上汤娃娃菜、清水菜心。还准备了柠檬海盐口味的冰淇淋和薄荷布丁作饭后甜点。
乔非和kitty跟着许晏走南闯北满世界飞，可以说是试遍天下美食。这样一桌菜着实可圈可点，对于圈子里普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名媛来说，做到这个程度难度是极高的。
Kitty果断地对严格遵守了大半年的节食计划间歇性失忆。“天啊，夫人您太厉害了。”
“在B国，这个水平可以去应聘专业厨师。”许晏觉得，确实是惊喜。
薛晴哭笑不得，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B国可是著名的黑暗料理之国。当然，许晏并不清楚这样的国际调侃。
“您有专门学过厨艺？”乔非问。
“没有啦，”薛晴离座开了瓶香槟，“米勒叔叔业余爱好是钻研中国菜谱，奈何妈妈对下厨毫无兴趣，他就只能拉我作伴。”十多年，什么都可以锻炼出来，比如怎么准确翻译和把控“盐少许”“姜几片”。
“总之，大家都辛苦了，先饮为敬。”薛晴举杯。薛氏的事没完，以后辛苦的他们时候还多着呢。
许晏很给面子地饮尽一杯。“多劳多得，再接再厉。”
许晏松口给乔非和kitty过年多放三天，两人现在工作热情高涨。要知道，国内放假，国外可不放，底下的人放了法定假，总裁办的人就得忙成狗。
大家谈性挺高，乔非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晒女狂魔的本性，才发现虽然他没有整天朋友圈霸屏，但相册里满满都是他女儿的照片，从刚出生到昨天刚拍的都有。
“可能是见得少，我家宝宝有些怕我，只喜欢黏着妈妈。”乔非也很无奈，老婆辞职照顾家里，中午可以休息，晚上多晚也会等他下班或者视频，女儿还小，早早就睡了，忙起来一个星期都未必碰到面。
“是啊，”薛晴也深有感触，“做实验的时候没日没夜，我妹妹也常抱怨见不到人。”
乔非有些羡慕。“不像kitty潇洒。”
Kitty停下挖布丁的匙勺，瞪乔非。“谁说我潇洒，对象都快掰了。”
“咦，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乔非余光留意薛晴的神色。
“女朋友。”kitty纠正。
“要不要调上来，这样加班也可以在一起。”许晏多少看出点迹象，是公关部的人。
Kitty连忙拒绝。“千万别，有生命危险，我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总裁办就是个一天不离开赚了钱也没时间花的地方。“乔非你可别说出去。”
乔非想，我连是谁、哪个部门的都不知道，怎么传谣。
“对了，我下午还做了些小饼干，你们都带些回去。”薛晴用纸袋装了两盒曲奇。
“又吃又拿，惯得他们。”许晏自然知道两人并不是什么随便可以收买的人，这更像是一种表态，薛晴示好，说明她是个拎得清的人，这样可以省不少事。要知道，从小到大，许晏见过被养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不要太多。同样，乔非和kitty也是这样想。
“反正多做了，你看样子也不像爱吃零食的。”薛晴试手做了三炉子，都让刘阿姨他们去分了。
许晏也不反驳。“便宜你们了。”
他确实不爱吃甜食，不过餐后的甜品味道正好。
“当——当——”落地钟发出整点钟声。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有例会。老板，我先回去了。”kitty趁机开溜。
“嗯，”许晏起身送客，“让司机送你们。”
薛晴正收拾餐具，却偶然余光瞥见许晏正盯着她看，随即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等会儿让人收拾，我们聊聊。”许晏起身，示意书房方向。
“那行，我洗个手。”
三楼，许晏的书房和卧室都在比较靠里的位置。为了避嫌，同住三楼的薛晴从来没有必要、实际上也确实一次都没有进去过。甚至因为路线的关系，连木门的花纹都没有看清。
从厨房出来的薛晴解了围裙，把头发放下。长卷发使她下颌偏圆的脸型显得瘦削些，额前的发丝往后梳，用蓝水晶夹子在头顶偏后的地方固定住，露出标致的美人尖。
许晏没有关上书房门，见薛晴上来了，道：“带上门。”
薛晴看清楚了，书房暗纹上刻的《出师表》。
许晏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坐在办公桌正对面书架前的沙发上。这是个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旁边还有取书和打扫用的梯子。与薛家的书房整整齐齐颜色协调的书架不一样。这里的书颜色驳杂、高低不齐，显然是为了主人方便的分类排序，不是装饰用途。向北是阔大的落地窗，此时窗帘拉着，看不见院中夜色。
房间里只开了书架上的壁灯和沙发上的落地灯，中度的暖色黄光。
“坐。”许晏换了家居鞋，西装外套在衣帽架上挂着，衬衣松了最上面两颗纽扣，解了袖口，往上叠了，方便泡茶。薛晴落坐在他对面，桌子上摆着洛可可风的粉彩马克杯。
“花茶，听说你们女孩子喜欢。”
薛晴在茶杯旁曲指轻叩。茶八分满。“其实我一般喝普洱。”
许晏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行叩指礼已经不多，老一辈们也很少讲究这些，很久没见过了。又问：“一般喝哪种？”
“不怎么挑，一般是生的。”
“咖啡伤胃，这些年惯喝浓茶。”许晏抿了口花茶，随即又放下。
薛晴倒是觉得这茶还不错。“这杯子不错。”
“都是你的，喜欢就让刘嫂摆出来用。”这批粉彩确实是最近才到的，有五六套。“新的还有几套青瓷的。”
“可以给伊丽莎白寄一套。”薛晴若无其事地寒暄，也不去问起他的意图。
“回国适不适应？”
“还可以。”
“在家会觉得无聊吗？”许晏说，“要不要去上班？”
薛晴放下杯子，笑道：“我可没在家闲着呢。倒是常常出去玩。”
“嗯。”许晏起身，到办公桌前，从抽屉拿出一张卡。
“密码是432100，”他清清嗓子，“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