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奸佞之臣的职业素养》风浅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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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本王断不是那种不是情趣的无趣男人！
　　脱靴、上床、盖上被褥、闭上眼睛，本王只觉得此生从来没有如此利落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本王自己的心跳声。
　　“你……”御史大人欲言又止。
　　本王生怕他后悔，死死闭上眼睛，只当已经昏睡过去。
　　“先起来。”御史大人的声音近在耳边。
　　本王只当是没听见，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犹记得外头已是暮霭沉沉，黄昏时分，就算它不是黄昏，闭了眼就算入夜，入了夜就休想出尔反尔，赶本王下床！
　　耳边窸窸窣窣，大约是御史大人在穿衣。
　　额头上掠过继续凉风，许是御史大人的袖子。
　　最后，一切归为平静，再没有响动。
　　本王心烦意乱睁开眼，却发现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食案，食案上放着一壶酒，几道菜。御史大人已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正坐在房内桌前，正举杯自饮。
　　“……酒伤身。”本王装不下去睡了，他有伤在身，怎么如此大意。
　　御史大人抬起眼，似笑非笑朝本王望了一眼。
　　本王听见了肚腹中一些响动，顿时窘迫难当，掀开被褥到了桌前。
　　御史大人推了一副碗筷到本王身前。
　　本王胡乱扒拉了几口，抢过他的杯盏替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三杯下肚，腹中滚烫。
　　御史大人皱起了眉，伸手来挡：“酒伤身。”
　　本王趁机抓住了御史大人的手腕，用力一拽，把他压在了案台上。
　　酒虽伤身，但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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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齿触碰到御史大人的脖颈之时，本王的脑海里仍然是馄饨一片。
　　本王有心想要问一问，御史大人对本王是否真是那个意思，于是又强逼着自己挪开方寸距离，握紧案边，压下躁动，凌乱着气息问他：“本王断不是唐突之辈，本王……”
　　本想说，本王可以忍。
　　但是又觉着眼下这局面，说这话未免也太过违心。
　　可万一本王这不管不顾纾解了相思，明日他一时上火与本王割袍断义可怎么办？
　　本王……
　　本王大概是醉了。
　　酒虽能壮色胆，却解不开心结。
　　暗沉的天色之下，御史大人的脸仅在分毫之间。
　　他眼里晶莹，脸色泛红，一动也不动。
　　“你……要做边做！否则就滚！”竟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本王愣住，眼看着他与本王对视片刻，眼圈又逐渐红了。
　　“本王不滚！”
　　本王灌顶，只觉得这天上地下混沌之虚天地灵气尽数浇灌而来！
　　本王抓过御史大人的手腕压在了案上，隐隐约约觉得这行径太过登徒子，便又松了开去，一把抱起他倒了床上，用唇齿堵住他的气息，细细描摹这一副少年时就已经神往的缱绻画卷。
　　等解下他衣带，本王已是满身大汗，心乱如麻。
　　耳边是御史大人凌乱的气息与他喉咙间难以压抑的细碎声响，此刻他躺在本王身下，习武之人的柔韧躯体毫无防备地舒展，往日清明的脸上沾染了欲念，竟是难以演说的风情。
　　此情此景，只一眼，本王的灵魂已是燎原之火。
　　本王在心底默念了八千遍不可急躁，可身体欲.念已然积压至崩塌边沿。箭在弦上，本王暗自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颤声道：“万一很疼……的话……”
　　本王还想说几句，脸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竟是一巴掌。
　　本王一阵发懵，却见御史大人稍稍支起身体，臂膀环过本王的脖颈。
　　“……不怕疼。”他用气息在本王耳边轻道。
　　本王再也按耐不住，集了胸中欲念一蹴而就，将本王这十年相思，用力地道与了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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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大人的零碎声音被本王尽数地吞进了肚子里。
　　本王只觉得胸口那一股憋了十几年的气忽然就鲜活了起来。
　　于是紧紧拥抱着他，在他耳旁道：“此生无悔。”
　　本王这一生少有清醒的时候。
　　少年时戎马江湖，喝过酒看过花，活得有些糊涂。
　　中年守着义兄的江山和他年幼的稚儿，脑袋跟身子只连着一层皮，实在是不敢清醒。
　　到如今小皇帝的眼里已有了些许帝王气，满朝狼子奸佞斩杀过半，本王却已经忘记了如何清醒。
　　大约我本来就是这旋涡中求生的那根绳，绑了义兄一家，绑了这天下，等到有朝一日我这终于被雨打散了，被风刮断了，如是也是一生，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可是眼下，雾里看花，灯下看御史，才觉着自己真真切切地尚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