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清风》优雅的猫mm

9、第九章 竞价

　　郑妈妈走上了舞台，笑眯眯的看着台下这些男人们，心里乐的像是揣着一百个金元宝，盘算着：“自己这个宝算是押对了，这个依蓝姑娘，不枉自己当初那一百二十两雪花银，不枉自己这些日子好茶好饭、绫罗绸缎的伺候着。这丫头装扮起来往那一站，就知道是个绝色了，更何况还有如此的才艺，早把这群爷们都镇住了，今晚的竞价说不定会创出个新记录呢……”
　　“众位大爷，众位大爷，我家依蓝姑娘的表演结束了。先不说这小曲儿和这笛子，就凭这用脚尖跳舞，不是我郑妈妈夸口，别说在八大胡同了，在整个北京城您也找不出第二份来不是？”郑妈妈得意的挥了下帕子，看着那些半天合不上嘴的男人们，接着说：“接下来我就不罗嗦了，别耽误了各位大爷的好事，哪位大爷有意，就可以报价了。”
　　郑妈妈现在眼里看到的可不是一大群嫖客，而是一箱箱亮闪闪的雪花银。脑子里呈现的是攒足了老本，离开京城，带上自己的相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的景象。
　　然而，令郑妈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话说完半晌了，全场竟没有一个人吭声，一片静默。她扫视全场，竞发现有些人居然缩了脖子使劲儿往椅子里躲。
　　这，这是什么状况？笑容一寸一寸地僵在了郑妈妈的脸上，以她以往的经验，按理说应该是叫价声此起彼伏才对呀。
　　郑妈妈忙压下慌乱的心绪，强作镇定的望着台下前排的一个肥胖的男人说：“刘爷，我家姑娘不美吗？”
　　那个刘爷忙不迭的点头说:“美，美，美……”
　　“张爷”郑妈妈又对着先前说要把依蓝直接送上床的那个男人说：“我家姑娘可是一般的庸脂俗粉？”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那张爷也是一连声地回答。
　　郑妈妈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既然这样……”
　　“不，不，使不得……”张爷忙摆着手说。
　　“为什么？”郑妈妈一脸愕然的问。
　　那个张爷吞吞吐吐了半晌才小声说道：“依蓝姑娘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这样的仙女儿，爷我，爷我,实在是怕唐突了她……”
　　郑妈妈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活了三十五年，从未听说过嫖客怕唐突了青楼里的姑娘，这也太荒谬了吧！难不成自己的发财梦就要破灭？难不成如此的美人倒成了压箱货？
　　郑妈妈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有些僵，台下长久的沉默，逐渐把老鸨的脸拉长、拉长、再拉长……
　　依蓝此时正站在揽月阁外的廊柱后。看到楼下的一幕，嘴角一挑笑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歌、一曲、一舞的作用有如此之大，都快赶上传教士了。没想到自己来到古代的首场演出，竟能达到如此效果，这是要拯救全人类的节奏呀。这群古代观众还挺给面子的嘛！没人要也不错，接下来自己是不是就要做这牡丹坊里的第一大闲人了？或许选择卖艺不卖身，也是很好的。
　　正要转身回房，二楼的一间小格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我们爷说了，问郑妈妈，是否可以替依蓝姑娘赎身？”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那里。
　　郑妈妈刚刚还挎着的脸忙又堆上了笑容。“可以，可以，只要价钱上合适。”
　　二楼第三个雅阁的纱帘拉开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长的还算儒雅的男人说道：“如此，我出五百两。”
　　过了一会，紧挨着他的一个隔间也传出了声音：“我出五百五十两”
　　就在人们的喊价声不断的时候，那第三个雅阁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年纪很轻，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高个子，容长脸，面如冠玉，人看上去很健壮，但绝不是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多余的肉，细腰乍背，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穿一件绛紫色长袍，外罩湖蓝色马褂，显得越发的俊朗挺拔，只见他对着雅阁主人一拱手道：“请问阁下要如何安置这位姑娘。不知可方便告知。”
　　雅阁的主人说道：“在下姓李，名继云，家里做些小生意，虽不能说家财万贯，日进斗金，但也有商铺几十家，仆役上百人。因看这位姑娘相貌、气质如此脱俗，留在这勾栏院中着实可惜。如蒙各位爷谦让，让我带走依蓝姑娘，一定不让她受委屈。如若姑娘愿意，留在我府上也好，定会好生看顾。如若不愿，我也决不强求，会予她盘缠，还她自由。”
　　正说着从大门外急匆匆跑进一个小厮摸样的男孩，急急跑上二楼雅阁，在年轻人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年轻人轻皱了一下眉头，又叫过先前随他进来的小厮说了几句。
　　这时楼下传来郑妈妈的声音:“这位爷愿出一千两，可还有高过一千两的”
　　年轻人转头接着对雅阁主人说道：“如此甚好。我也有心救那姑娘离开这烟花之地，只是年龄尚小，家里多有不便……”顿了一下又说：“在下家中有事，这就先告辞了。”然后向他的小厮一点头就匆匆离去了。
　　就在李继云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那小厮来到窗前高声说道：“三号雅阁的李爷愿出白银五千两替依蓝姑娘赎身。”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轻轻地放在小几上，也随着主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