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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番外】乌托邦宇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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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感冒了。”
从床上昏头昏脑地爬了起来，詹姆斯声音闷闷的吸了吸鼻子。
不只是感冒这么简单，他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天呐，他在发热。
[早……早早早上好]
辅助系统卡顿，反舌鸟发出了打喷嚏似的“咔咔”声。
[你确定不喊他的名字吗？]
它指的是克拉克·肯特。
——无所不能的氪星人一定能照顾好他的。
詹姆斯吸着鼻子摇了摇头，他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又倒了一点蜂蜜。
“……他很忙，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打了两个喷嚏，迷迷糊糊地对反舌鸟说道。
克拉克最近不在地球——似乎在和哈尔·乔丹处理2814扇区的事宜，这很少见，因为绿灯军团很少寻求超人的帮助。
詹姆斯在处理问题时一向独立，只是有些发热，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克拉克的照料。
[CUP过热，系统数据丢包了]
[Error:loader couldn't initialize service]
反舌鸟在沙发上摊成了一张鸟饼饼，辅助系统暂时下线，离线自助模式开启。
CPU达到预设温度时会自动断电，但人脑不会，詹姆斯的发烧有点严重。
[自检程序启动，CPU正常，系统主板正常，基本内存和扩展内存正常]
……
[发现错误程序，文件存放路径C:\record of important events\top secret]
发热带来的眩晕感从大脑深处传来，他将视线移向了身旁的沙发。
[Sofa
Materials: Aniline leather, Chenille, High-density foam
Origin: Illinois]
[沙发
材料：安纳拉皮革，切绒，高密度海绵
产地：伊利诺伊州]
巨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詹姆斯艰难地将视线移向了窗外。
很快就要落日了。
[New York, Local Time: 5:25 PM, Greenwich Mean Time: 10:25 PM]
[纽约，当地时间：5时25分，格林尼治时间：10时25分]
……
[Automatic map update, Earth-7642, Initial location: United States, Current location: 40°42'N, 74°00'W]
[地图自动更新，Earth-7642，初始地点：美国，当前位置：40°42'N, 74°00'W]
[Sunset time: 5:42 PM, Average temperature: 59°F]
[今日日落时间：5时42分，均温：59华氏度]
詹姆斯的脸颊很烫，他“看到的太多”了，因此不得不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詹姆斯以为自己的人性已经消失了。
——各异的外貌、不同的年龄、与众不同经历，这些形形色色的皮囊承载着各自独特的灵魂，共同构成了人类这个既平凡又特殊的社会群体。
他注视着世间，仿佛一瞥就能阅读那些个体的人生轨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是上帝就是怪物。
詹姆斯昏昏欲睡地瘫在了沙发上。
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他在不断改变着现实。
……
“……詹姆斯？”
悄然踏上地板上柔软的地毯，小蜘蛛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一丝声音。
“看来这是另一个宇宙，”彼得·帕克叹了一口气，小声自言自语，“显而易见。”
但他没有在这里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身影。
彼得猜测詹姆斯是独居的——这幢房子里没有另一个男主人的身影。
“你还不是‘我的詹姆斯’吗？”
彼得小心翼翼的托住了詹姆斯的脑袋。
“……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去找我？”
他用手背探了探詹姆斯的体温，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你生病了，需要吃药。”
被小蜘蛛裹进毯子里的詹姆斯发出了一声呜咽。
彼得·帕克轻车熟路地翻找起了詹姆斯家的药箱，这里对彼得而言很熟悉——在另一个宇宙，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家。
他当然知道东西都放在哪里。
……但这些药都不对，有的甚至过期几个月了。
或许是忙于工作，他的詹姆没来得及更新药品。
“……你这样怎么能照顾的好自己？”
彼得怜爱的吻了吻詹姆斯的额头。
换上制服带上零钱，彼得翻出了窗外——小蜘蛛决定以最快的速度出门买药。
詹姆斯仍在发着高烧，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有人来过又快速离开了。
他只是把自己埋进了毯子里。
……
几秒之后，熟悉又陌生的美国大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史蒂夫·罗杰森愣了愣神。
他意识到了自己并不在原先的宇宙。
在看到詹姆斯的那一刻，史蒂夫锐利的眼神立刻柔软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抓起詹姆斯挂在沙发外的手，帮他收回了毯子里。
“好烫……詹姆，你发烧了。”
他轻轻地触摸着詹姆斯的脸颊。
“……你有多久没进食了？”
詹姆斯还迷糊着，没有办法回答他的疑问。
叹了一口气，史蒂夫从沙发旁站起身来，去厨房找起了食材，幸好冰箱里还有新鲜的燕麦片和一罐肉桂粉。
他煮了一点肉桂燕麦粥，又加了一些蜂蜜、切碎的水果和坚果。
这种温暖柔软的食物不仅容易消化，还能提供足够的能量。
在寻找食材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了冷藏室里的鸡胸肉。年轻的时候，史蒂夫曾经在军队里向一名墨西哥裔士兵学过墨西哥菜——鸡汤米粥也很适合生病的詹姆斯。
客厅里的笔记本电脑一直亮着，史蒂夫一边照顾着詹姆斯，一边帮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电子邮件。他替詹姆斯推迟了霍克利集团在哥谭市分公司的视频会议。
在另一个世界，詹姆斯同样工作忙碌，史蒂夫经常这么做，他对此驾轻就熟。
但很快，他注意到了一封私人邮件，署名是布鲁斯·韦恩。对方细心地询问了詹姆斯什么时候结束在纽约的行程。
史蒂夫有些疑惑。
——在史蒂夫的世界里，“正义联盟”的赞助者和詹姆斯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密切。
“——哦队长，你也在……”
熟悉的声音从窗台处响起，穿着制服的小蜘蛛拎着购物袋爬了进来，在注意到了史蒂夫后，他扯下了自己的头套。
“彼得？”
史蒂夫也惊讶地看向了彼得·帕克。
——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属于这个世界。
或许队长真的很好心/或许彼得是詹姆斯的好友。
“我刚刚去买了药！”
彼得晃了晃手上的购物袋。
在这时，鸟球球却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幸好小蜘蛛有着比普通人快40倍的反应速度，“蜘蛛感应”之下，彼得率先迅速地接住了小鸟。
他这才发现反舌鸟也在发烧。
“你会……他会……”
彼得捧着缩成一团的反舌鸟，眼睛逐渐湿润了。
“你们会死吗？”
彼得几乎是含泪的小声问道。
在另一个世界，他早已知道了反舌鸟的真实身份。
“我该怎么帮助你……这是bird flu（禽流感）吗？”
他已经紧张到开始说胡话了。
[不……只是系统过热]
辅助系统有气无力回答了他。
[系统和管理员是不会死亡的，布莱尼亚克（Brainiac）来了也无法腐化管理员的神志]
热昏头的小鸟开始说一些彼得根本听不懂的名字了，而彼得根本不知道“布莱尼亚克”是谁。
多元宇宙里的手办狂魔，爱好是征服星球并将其缩小——但这都和此刻年轻的彼得·帕克无关。
[管理员只会把宇宙搞得一团糟糕]
反舌鸟垂头丧气。
————————
“托马斯……他是谁……”
清晨的韦恩庄园一片寂静，挽着自己丈夫的女人注视着面前的布鲁斯·韦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位身着黑裙的优雅夫人近乎迷惑地注视着布鲁斯的脸庞，对方和她的丈夫——托马斯的长相有些相似。
她甚至在对方疲惫而警惕的目光中看到了她的“小布鲁斯”的影子。
“……他怎么从我们儿子的卧室里出来了？”
她看起来吓坏了。
“阿尔弗雷德到哪里去了？”
早晨刚刚起来、前一秒昏昏欲睡的布鲁斯·韦恩沉默而戒备的盯着眼前的来客。
“等等，他长得好像你……”
玛莎·韦恩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答案顷刻出现在了她的脑袋。
“……布鲁斯？”
她迟疑的问道。
托马斯·韦恩却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
“你还记得我们的记忆最后停留在哪里吗？”
他轻声询问着自己的夫人。
——秋雨后的小巷，剧院散场后的夜晚，他们的生命早就在那一天结束了。
“哦……我们应该已经死了。”
玛莎·韦恩喃喃地说道。
“父亲……母亲？”
这一瞬间，布鲁斯的目光有点恍惚，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
半靠在墙上，他微笑着接受了玛莎的拥抱，却同时悄悄按下了墙上几个隐秘的按键。
任何人都可能假扮成他父母，布鲁斯会采取一系列措施来确认对方的身份：包括检查韦恩庄园的监控录像以及空间内的辐射含量。
“……儿子。”
“你的另一半呢？”
玛莎·韦恩还在一旁抹着眼泪，托马斯却略显挑剔的撇了一眼自己“孤苦伶仃”的独子。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和玛莎结婚两年了。”
听到了父亲的劝诫，布鲁斯脸上矫饰的笑容僵硬了那么一瞬间。
“您说的对。”
姗姗来迟的阿尔弗雷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微微向自己的老爷（布鲁斯和托马斯）点了点头。
他已经查看过监控摄像、辐射检测器和声音识别系统了，计算机的分析结果很正常，现场没有任何异常的数据或信息。
——这确实是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本人。
布鲁斯紧抿着嘴，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
远在另一边的纽约市，詹姆斯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彼得伸手为他接通的。
“见鬼，我爸妈突然来敲我家的大门了，是你做了什么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托尼·斯塔克的声音。
“……詹姆斯？”
等待了两秒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你还在吗……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斯塔克先生，”彼得·帕克这一次非常快速地回答了他，“抱歉……詹姆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彼得歪着头，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机，同时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拿着电子温度计为詹姆斯测量体温。
“他在发烧，现在没办法接您的电话。”
“哦，”斯塔克的声音一顿，“情况很严重吗？”
“他现在应该还在纽约出差吧？”
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也可以来帮忙照料詹姆斯。
“……还好，队长也在这里。”
“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说完后，彼得立刻挂断了电话，没有给斯塔克继续追问的时间。
……
在这一夜，发生了太多奇妙的故事，有太多本该逝去的人们重新出现在了人间。
——这不是时光倒流，而像是耶和华做了个美梦。
社会近乎停摆，全世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不解，有人在这一夜狂喜，有人拥抱落泪。
远在梵蒂冈的教廷，教宗的电话几乎被各个国家的领导人打占线了：电话铃声不停地响起，教宗却久久坐在窗前深思，信徒们聚集在罗马，试图寻求着他的指引和安慰。
一场巨大的媒体风暴席卷全球。
有人则认为这是“古兰经”中永恒的和平——“达累斯萨拉姆”的降临。
地球上约有4200种宗教，上帝真的存在吗？祂是是阿努比斯吗？宙斯？耶和华？Ra？
——祂是外星人吗？祂和超人、雷神一样吗？
“宗教旅游”和“朝圣潮”再一次兴起，教堂、寺庙、清真寺和“古鲁德瓦拉”（Gurudwara：印度教锡克教寺庙的称呼）中的人数几乎呈指数级增长。
科技与神秘主义的融合令宗教近乎动荡。
在圣经中，约伯在痛苦中喊道：“只要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上帝，我就会去他的法庭。”（约伯记23:3），可拉的儿子们也曾“就像鹿渴望水流一样”渴望着上帝（诗篇42:1-2）。
有人试图宣称这是“他们的神”的所为，有人斥责那些“试图霸占神迹来源”的人，另一些人极力声称这根本不是神：以莱克斯·卢瑟和诺曼·奥斯本为首，他们相信这是科学。
——他们认为这是外星人企图破坏地球的阴谋。
物理学家兼风险分析师斯蒂芬·昂温（Stephen D.Unwin）曾经写过一本名为《上帝的概率》的书。
在书中，他使用名为“贝叶斯分析”的统计学方法，计算了上帝存在的概率——玩笑似的给出了结论：上帝存在的“概率”为67%。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说：“我相信斯宾诺莎的上帝。”
——在理性主义哲学家巴鲁赫·德·斯宾诺莎的本体论中，上帝并不是一个超自然的存在，也不是一个人格化的神，而是宇宙的本体。
科学并不会“证明”任何东西。对无神论者而言，它提出了最好的解释和模型，来说明科学家们观察到的现象——科学的目的，是了解“理论”是如何运作的。
尼采曾说过：上帝已死。
然而上帝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被证明。
上帝需要做的就是展示自己。
……
“等我好一点了……就送你们回家。”
服用过退烧药后，詹姆斯的情况好转了许多，他裹着毯子，但仍然感到头重脚轻。
他疲惫地低声对史蒂夫和彼得说着，却控制不住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你会怎么做，让他们重新安眠吗？]
早已活蹦乱跳的反舌鸟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都知道它在说什么，它指的是那些早已死去却重回人间的“人类的灵魂”。
“或许……我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宇宙，安放他们的灵魂。”
詹姆斯用纸巾搓了搓鼻子，嗓音依旧沙哑。
他的鼻尖都被擦红了，彼得看上去很是心疼他鼻梁薄薄的皮肤，但队长还在这里——他抑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他们会继续活下去，就像他们的亲人期盼的那样。”
詹姆斯回答了辅助系统。
[您显然是想创造一个乌托邦、伊甸园]
反舌鸟歪了歪脑袋。
一个完美的乌托邦，就像“模拟人生”（SimCity）的游戏那样。
——那是美国著名的娱乐公司EA（Electronic Arts）发行的模拟生活游戏。
可生命、宇宙、未来从来不是什么游戏。
[那真是一个完·美·的·宇·宙]
它却在此刻由衷地赞叹着詹姆斯。
生与死的反转宇宙，管理员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和上帝与撒旦抢人——但系统支持着管理员的一切决议。
[多元宇宙的所有蝙蝠侠，都会想去那个宇宙探望韦恩夫妇的]
它甚至讲了个地狱笑话。
[这是您创造的第一个宇宙]
反舌鸟看起来欣慰极了。
[或许和其他多元宇宙相比，它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宏伟的故事、英雄的史诗]
它停顿了片刻。
[……但它是您自主选择的第一条时间线]
时间和空间从来不是线性的关系，它们是具有无限可能的棱镜体，单一选择就能衍生出无数现实——管理员的每一种选择都会创造一条全新的时间线，创造出截然不同的可能。
——在詹姆斯未曾留意的时候，千万条时间线早已产生。
每一种可能性都是真实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只有这一个、这个最为温柔的世界，是由您亲手“选择”而创造的]
[您很温柔，这真奇妙]
命运如同被火焰融化的黄金，浇铸成了戒指与荆棘王冠的样式，箍住了詹姆斯的头顶与指尖——自由与秩序沉重地压住了他。
他一度要喘不过气了。
幸运的是——以真心换真心，这个世界的克拉克·肯特牵住了他。
反舌鸟对此并不意外。
或许在别的世界、另外的时间线，拥抱管理员并不是那名氪星人，而是另一些人。
——甚至是陌生人。
詹姆斯不需要回头，也不必害怕坠落——永远都会有一个人接住他。
它的管理员从未试图攻略过任何人，从来都是超级英雄们“妄想攻略”时间线上有且仅有的詹姆斯。
【Tru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番外完结了！最近在申phd，短时间不会再开新文啦，也祝大家学业有成，升职加薪～谢谢大家爱吃我做的饭，记得五星好评，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