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欢》沧北

11、十一只狗哥

　　最近冷面方建筑师有点儿不正常，最先发现他不正常的是他的助理白萍，白萍是个八面玲珑的姑娘气质巨佳。
　　方栋研究起项目来素来都是不看手机一眼的，而此时他若有若无瞄手机至少有五六次，白萍挪开视线，姣好的面容划过一丝猜疑。
　　女人为什么会关注一个男人？原因只有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古人的话说的总是有一定道理的，她深信。

　　“方工，这些是青岛已经谈拢的项目，如果可行十二月底就可以动身了。”白萍把一叠策划书用心的放在他面前，温柔似水的眼睛在他身上流转。
　　方栋抬眸看了她一眼，英气的眉毛微挑，“有劳。”
　　白萍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脑活心细，干活从来没有怨言，只可惜是个姑娘家。建筑这个行业姑娘家不多，打交道的都是汗臭味的光膀汉子，苦活累活什么都干的了，而姑娘总会注重一定的面子工程，特殊些。
　　这个女人在他这如同小马达一样的存在，和糙汉子加班到半夜不在话下，这正是这份毅力与专注，方栋觉得这是个良将。
　　见白萍站在办公桌前入了神，方栋叩了叩桌子，“你先去忙，有事儿我打电话给你，你把这份策划给周海送一份去。”
　　“嗯。”白萍点头，转身离去。
　　高跟鞋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方栋眉头微蹙，略有不喜。
　　十二月底要去趟青岛，在那待的时间可能会有点儿久，有点不想去啊，特别是此时知道了乔欢在这里。
　　“.......”
　　方栋你他妈的在想啥？

　　情爱的欲望一旦开始萌芽就渐渐的无止境了，他想再与乔欢相见这个想法在内心深处咆哮，要不晚上再让林麟喊她出来散步？
　　还是算了吧，那死孩子怕是会让他把寒假作业都给做了。
　　就这么过了两三天，方栋千盼万盼的小诊所电话打了过来，说是首长的病情变复杂了，让他们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方栋一整天干什么都不得劲儿........
　　由于再三，方栋在凌晨一点半拨通了乔欢的电话，划重点，凌晨一点半。
　　乔欢半睁着眼睛看到联系人，有点想打死他！
　　“.......”
　　“喂？”姑娘的声音很轻，有点儿不耐烦。
　　“小诊所的医生让我们明天去一趟，我来接你去？”方栋开腔有点儿低沉，好听坏了，仿佛呼吸声都能顺着手机传过来。
　　窝在床里的乔欢揉了揉眼睛，“好，知道了。”语气比之前和缓了许多。
　　那段把电话挂断，乔欢的大脑彻底清醒了，他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
　　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没有生气？
　　“.......”
　　乔欢啊乔欢，你不能重色啊！美色误国！！
　　你看看周幽王商纣王哪个落得个好下场了？？！
　　想着想着，乔欢入了睡。
　　梦里长的如褒姒一般模样的方栋在冲她笑，笑的好不风情。
　　“........”

　　隔天上午方栋开着他那辆沉稳的路虎在工作室门外疯狂按喇叭，乔欢连忙放下手里的物什往屋外走。今天的她与往常一样，脸上着淡妆，白皙的脸上打着桃粉色腮红，更显红润。方栋见着她出来，从车里走了出来。
　　习惯使然，乔欢想坐在后排，可方栋绅士般的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乔欢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钻进了车。
　　“今天怎么不见林麟？”乔欢随意问了声，声音不大。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难道自己真不如一个屁大的崽子？
　　方栋眉头皱起，手搭在车窗上，歪着头看着他，表情有几分古怪。
　　乔欢偏了偏头，把视线挪向车外一碧如洗的天空。
　　　 “今天礼拜三。”方栋没头没脑来了句。
　　“......”
　　“嗯？”
　　乔欢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他上学。”男人耐心的做出解释。
　　哦，乔欢点头。这个姓方的男人话有点儿少，看着怪冷漠的，实在有点不好相处，乔欢也就默默的攥着手机不说话了。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栋率先没憋住，“其实你可以问问我。”
　　面对方栋的讨“问问”，乔欢有点儿懵。
　　“什么呀？”
　　乔欢此言一出，方栋随即又改口，“那我问问你。”
　　“.......”
　　这也算是打破尴尬有点话题了，乔欢点头。
　　“你喜欢的漫画人物？”这个问题是带套路的，方栋觉得她肯定会报上他的大名，哪有一个漫画家不喜欢自己画的漫画人物的？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回他，“有点多。”
　　“只能一个。”

　　“百变小樱里的月神吧。”
　　方栋：“？？！”
　　这和意料中的有点不一样啊！
　　“哦。”
　　方栋尴笑，觉得自己刚刚很蠢。

　　“刚刚就是给你打个样，现在你问我吧。”方栋侧头看他，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有点儿惹人。
　　他姓方，方什么呢？
　　乔欢抿了抿唇，眨眼问他：“你叫方什么？”
　　方栋的心脏倏地漏了一拍，他凸起的喉滚动了一下，有点儿心虚。
　　此时周围哄闹的车鸣声此起彼伏起来，他愣了神红灯转绿灯忘记松离合了。
　　“开车呢，不要和司机唠嗑！”
　　“......”
　　乔欢笑出了声，这才是他的本性吧，刚才什么冷漠都是假装的......
　　言归正传，方栋扭过头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支付宝上面有啊，不过后面那个字是隐藏起来的，要加好友才能看到。”

　　乔欢解释了一番，方栋觉得很神奇。
　　所以他之前弄死弄活的改ID是干什么？

　　到了宠物诊所，男医生客气的寒暄了两句，把话题直接切到了首长身上。
　　“我和护士用了很多种方法，它就是不排泄，从片子里可以看到它这块地方积满了宿便，肠道严重扩张并且蠕动迟缓，这对后面的治疗非常不利。”医生推了推眼镜，指了指那块沉积的物体，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乔欢紧攥着手，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不排便，首长会死，
　　“有哪些治疗方案？”方栋气势很足，以命令或通知别人的口吻问他，不惧这是别的专业领域。
　　男医生抬眸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叠纸放在他面前，“这是首长所有的检查报告，它的体质做手术不太现实，只能保守治疗灌肠先清理他体内的宿便，看看疗效。”
　　“如果灌肠也没用，他会不会死？”乔欢从容淡定，严肃着脸。
　　方栋放在身侧的手自然而然贴到了乔欢背上以示安慰，他轻拍了两下。乔欢仰起头看了他一眼，毫无泪花的眼睛无端端泛起了一抹微红。
　　“肠内容物异常发酵产生有毒产物，微生物异常增殖产生毒素，肠内毒素吸收入血加重自体中毒，届时器官功能都会受到波及。”
　　“.......”
　　明明是一只不熟的流浪猫，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最后方栋和医生聊了些什么乔欢都没听进去，思绪一直在飞。

　　再次见到乔首长，它恹恹的瑟缩在小窝里，眼睛半瞌着，一点儿活力都没有。
　　乔欢一走进，它睁开了眼睛动了动爪子，似乎是在发出警告的讯息。
　　“乔首长，这么快就不认我了呀？”乔欢蹲下身伸手小心翼翼的触了触它光滑的头顶。
　　其实乔欢早萌发出想养猫的想法了，只是她一直考虑着经济问题。现在养一只猫和养一个孩子没什么分别，在自己还没有养活的时候，拿什么去养一只猫？
　　近几个月工资涨了许多，她那念头就又窜了起来。
　　方栋伸手把乔欢的头发拨到耳后，他调侃道：“这名字取得挺别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医生刚才在向我做汇报。”
　　气氛突然被方栋的这句话调动的欢愉了许多，乔欢转过头轻哼一声，“你知道我爹叫什么吗？比首长还霸气。”
　　“.......”
　　男人深沉的表情里划过一丝笑容，他自然是知道的，不但她知道，乔欢家方圆几百里的邻居都知道.......

　　“你说。”方栋装作不知。
　　“乔总统，我爸。”乔欢精致巴掌大的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其实这个梗早就老掉牙了。
　　但是吹嘘起来，还是很想笑。
　　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方栋眯起眼睛笑道：“你爸爸是总统，那你就是公主。”
　　…….
　　这句话有人说过，那就是乔欢的爸爸。
　　——爸爸是总统，欢欢是爸爸的公主。

　　不知戳中哪里，乔欢的眼睛顿时有点酸涩难当，她和妈妈的争执把爸爸夹在中间。由于是低着头的，感情一旦迸发出来，眼泪也就自然而然朝低处走了。
　　她咬着唇瓣，僵硬着身体。
　　斟酌了一番，她决定先出去冷静冷静，她往方栋的另一面方向站起，“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
　　乔欢在情感上最脆弱的地方那便是对她最好的父亲。
　　那个男人不偏不倚，刚好踩中。
　　但是，她知道他是无心的。

　　方栋:你也是我的公主啊。
问一个问题——
支线加入一段同性的感情故事，你们会喜欢吗？
不是林森不是周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