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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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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外面有点冷。”唐江轶率先自己站起来,伸出手来拉她。
姜聆也不矫情,把手放到他手里,自己一点劲儿也不使的等他拉她起来。
进屋后,暖气徐徐扑面而来,唐江轶摸了摸有些发凉的鼻尖,刚准备带姜聆去楼上转转就被从传来沉闷的机器运作声的麻将房里探出来的非哥的大脑袋喊住了:“诶诶,我们这桌三缺一,你们谁来吗?”
他看着她身旁牵着的人儿顿时两眼放光,自然地将自己的小手从他手里缩出来,半只脚都跨进房间了,才想起来象征性地回过头来乖巧地问他一句:“你要来吗?我可以买马。”
唐江轶凝视了她三秒,随即摇摇头:“不了,中国好市民,不参与赌博。”说完略带鄙夷地看了看屋子里的两桌麻将,风轻云淡地转身走了,想去厨房给自己烧一壶热水喝,感觉脑子有点重。
姜聆进了屋子,才看见靠墙的那一面还坐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孩子。
心里想着,难得遇到跟自己志趣相投的女孩子,便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在她坐下,把笨重的椅子往前拉了一小截之后,非哥才笑呵呵地跟她介绍这个坐在她对面的就是二队的真可爱。
她想,可能她不是那么容易忘掉这个,嗯,拥有这么直白的名字的人。
她想起了那天叫她家男朋友“小鬼哥哥”的娇滴滴妹子,竟然做了自己的对家,既然做了自己的对家……
姜聆低头将自己的手机钱包都塞进面前桌子的储物格里,抿抿唇:“我知道的。”
接着便是麻将场上的正面交锋。
凌晨十二点刚过,两桌麻将还是打得热火朝天。
唐江轶扣着外套的帽子走进来,踢踢蓝尽非地凳子腿,让他往前挪一点,有点窄,他进不来。
蓝胖子上一转才给姜聆点了个炮,在只剩最后几张牌时让她做了个清一色,见到来人是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扭着屁股,挪了下椅子,发出略刺耳的摩擦声。
唐江轶走到她身后,扫了一眼她葱白手指把玩着的一手牌。
姜聆连一个正眼顾不上给他,打出手里把玩着的那张牌,口气清淡:“你过来接我的班么?”
“不,我给你说一声,感觉脑袋有点重,我先去睡觉了。”说道最后声音更是沙哑低沉。
姜聆这才转过脖子,抬头望向他,伸出手费力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没有发烧。
“吃药了么?”
“吃了。”
“你去三楼我屋里睡吧,你们楼下太吵了。”即使麻将房关着门他都能听到门外传来的乱七八糟的声响。
“行,你别玩太久了。”说完还不忘在她光滑细嫩的脸侧摸了一把。
“哎呀赶紧走!□□!”坐在姜聆上家的度哥看不下去,扬起手里捏着的一张麻将,作势要将它砸他脸上去。
姜聆微垂头,掩嘴一笑。
就在刚才,她提出让唐江轶去她房里睡时,她看到对面坐着的女孩子不小心碰翻了自己面前的一张牌。
女人之间的直觉是最准确的了,她回看姜聆的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脸上明明带着最明媚亲切的笑容,眼睛里却藏着慢慢的审视和对抗。
姜聆用拇指指腹来回摩挲,感受着这张牌是否是自己需要的。
她对她有敌意。
她又何尝不是?
两桌麻将都是到了深夜才收拾,姜聆早就已经困得掀不开眼皮儿了,终于可以上去睡觉了。
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去卫生间草草洗漱完,半眯着眼睛进到自己房间。
耸耸肩脱下自己刚才披着的大衣,顺手往旁边沙发上一扔,甩了鞋子便上床拉被子盖住自己,瞬间睡着,连衣服掉到地上都没心思去管。
不得不承认,打麻将还真是一项又耗费体力又耗费脑力的运动,致使姜聆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才翻了个身悠悠转醒。
被窝里实在暖和,她呆滞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睡在租的别墅里。
想摸手机,没有床头柜,是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而大衣正规规整整的搭在床尾一侧的沙发上。
不对劲,姜聆一个激灵。
昨天自己不是叫唐江轶睡这屋吗?
后来他走了吗?
左边这个挨着自己的枕头还没有平复的凹陷,被掀开的被子一角,无不在昭示着的确有人也在这里睡了一整晚。
还跟她一个床。
她昨天上来实在太困太疲乏,实在没有精力回想起来这事。
利索地下床收拾好自己,到了楼下,发现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
不是吧,所有人都把她遗忘了?撇下自己走了?
“你傻站在楼梯上干什么?”唐江轶端着一杯豆浆从厨房里出来,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头好了一些,嗓子倒是变得更哑了。
突然的出声让姜聆吓了一跳。
“其,其他人呢?”她呆呆傻傻的用手指了指客厅方向。
“走了啊,而且车也被开走了,我们只有打车回去了。”唐江轶招手示意她下楼,将手中的温豆浆递给她。
“哦。”她小小的啄了一口,润润嗓子,想了想,还是问他:“你在我屋睡了一晚上?”
唐江轶背靠在厨房流理台上,端起给自己热的那杯豆浆,一只手稍稍借力撑在瓷砖边缘。理所当然的口气:“对啊。”自然得理直气壮,不是你让我睡的吗?
姜聆明显有些紧张,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更加收紧。
“那,那我有打呼说梦话之类的吗?”
“打呼倒是没有,不过我晚上翻身的时候听见你说‘再起来个五筒’。”
“好了别说了,咱回去吧。”姜聆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怎么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梦话呢,都怪自己打麻将太认真,夜有所思,夜有所梦。
唐江轶看着她好笑地背过身有往楼上走去,自己了然笑开。他今早起来,故意将被子在不会影响到她休息的程度掖过来,难道还不够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