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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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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众人围坐在院子里烤鸡烤鱼烤虾烤兔子烤全羊,好不热闹。
教主啃着大羊腿,刚抓过鸡翅膀的手伸向了草席,随意抓了杯酒,一饮而尽。
教主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后,两抹红霞浮上了脸颊。
阿九直拍大腿,“糟了,酒忘记兑水了。”
教主醉了,一双桃花眼带着迷蒙的水汽,小指头勾勾太傅的下巴,脚下一软,要不是傅昇及时扶住,就得吃土。
挑-逗的声音沾染着酒香从唇中溢出,“光喝酒不好玩,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临场受邀的郝轻华从另一只豪华羊腿中抬起头来。
教主瘫坐在地,脑袋晕乎乎的,只好扶着傅昇小腿靠着,“我们划拳,谁赢了,谁就指挥对方去办一件事。”教主一喝醉酒,语速不是一般快。
阿九和非斐飞本想鼓掌赞同,奈何手上都攥着一大只羊腿,根本空不出手,于是击掌表示赞同,“好呀好呀,谁先来!”
太傅忙着啃羊排骨没空举手。
郝轻华高举双手,“我我我!谁和我比?”
教主的兴致也十分高昂,“我我我我我!”
“好嘞,高手,剪刀石头布!”郝轻华热情洋溢,多喝了几杯,耳朵脖子脸蛋红得特别均匀。
教主剪刀赢石头,“哈哈,你输了,我罚你先去我房里把我的马桶给倒了!”
郝轻华口衔羊腿而去,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明明赢了。
教主偏头看向火堆另一边的阿九,“阿九,我们来玩。”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阿九甩甩手,大大方方的出场,“123!”
教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我又是剪刀。”
阿九看着自己的布,无比悔恨,明明我是想出石头来着,“说吧,让我干什么?”
教主双颊绯红,摇头晃脑道,“你跑去和阿千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阿九甩了羊腿骨双手怒赞,而后提提裤子,视死如归的去了。
教主嘿嘿直笑,“阿非,轮到我俩玩了。”
非斐飞摆摆手拒绝,“我不和你玩,我啃鸡翅膀去。”有前两局为证,今晚的教主走了狗屎运了!
“不行,”教主嗖的一声窜到非斐飞跟前,一把抱住了他,不让他走,“鸡翅膀明明是我的,你要不跟我玩,我就和你比武。”
非斐飞撇撇嘴,“来就来,剪刀石头布!”
教主大手揽肩,挂在非斐飞身上,右手出了个‘布’,“哈哈哈,阿非,我又赢了。”
非斐飞只恨今晚教主捡狗屎运了,我踏马而来的这么帅的少年,怎么会输给她的布呢!
教主步法混乱,歪歪扭扭,直接挂到了非斐飞身上,“阿非,我好渴,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闻言喜笑颜开的非斐飞突然飞远,失去依靠的教主跌了个跤,坐在地上懒得爬起来了。
教主扬起下巴,像一只翘起尾巴的小狗,“最后一个,轮到你了,阿昇。”
太傅在衣服上擦擦手,站起身来,走到了教主面前,蹲了下来,“我才不和你玩,我怕输,我背你回房休息吧。”
趴在太傅的肩上,被温暖熨帖脸颊,教主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阿昇,我现在还不想睡觉,我想去后山吹吹风。”
“我带你去,睡吧,到了我叫你。”
“阿昇你真好。”教主终于肯闭上眼睛好好犯困了。
太傅恢复一脸的严肃冷俊,“我想对你好,你也值得我对你好,你更受得起这份好。”
***
最先回来的非斐飞,一看场地上除了一地的骨头没半个活人,当下仰起头张开嘴,咕咕的把一壶凉茶喝了个干干净净。
非斐飞素知教主的德行,特意新泡了一壶热茶再放到冰凉的井水中反复镇凉,这才提了过来。
第二个回来的是郝轻华,怀里抱了一堆水果,“人呢?”
阿九最后一个回来,看了看两人道,“千堆雪不在房里,不过我倒是发现有人潜入他的房间,而且他的房中还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
郝轻华急急忙忙脱了外衣,卷起吃剩下的肉食水果打包扛在肩头,“走吧,让我们去探索那未知的......密道!”
阿九打开密道入口,阿九和非斐飞同时侧身给郝轻华让路,让他先行一步。
阿九跟上,非斐飞断后。
阿九心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非斐飞心道,这傻小子,醉意上头,啥都不怕。
***
教主趴在傅昇的背上睡得正香,奈何腹中鼓鼓,傅昇越往山上走,她的尿意越憋不住,她终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呢喃道,“阿昇,我想尿尿。”
太傅找了一处树荫处放下教主,“你就在这将就下,我去那边等着。”
教主闭着眼睛应了一声,翻身下来,她靠着树,十分满意的解下腰带,方便得舒舒服服的,等到重新提起裤子,摇摇晃晃往前走了几步,手里的裤腰带却怎么也系不上了。
教主带着哭腔喊道,“阿昇,我系不上裤头了。”
太傅不恼不怨,从不远处走过来,从教主手中接过了裤腰带。
教主双脚发软,直接站不稳,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身体控制不住向后倒去,傅昇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拉回来。
教主刚站稳,凉风一吹,酒醉微醒。两人贴合得太过于紧密,教主条件反应向后退去,这一退,一个踉跄,这回教主扯着傅昇就向后倒去。
地面上杂草繁茂,足足有一尺厚,教主背后无事,前面确疼得厉害。
教主哀怨道,“阿昇,你咯着我的胸了。”
傅晟大人耍无赖并不想爬起来,“等你酒醒会儿,再起来吧。”
手掌下的触感,似乎与别处草地不同,平滑细腻,傅晟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手掌下是一块平整的石砖。
傅晟这才站起身,细细观察。原来是一处被掩映在树丛花草间的密道,要不是蹲下身来,根本就发现不了。
太傅吹了声口哨,四名暗卫很尽责的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傅晟吩咐道,“去找一些火把和应急品过来。”
傅昇转头一看,教主早已双手叠放在脑后摆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还翘起了二郎腿,“还躺着?”
“阿昇,今天的星星真亮。”
“是吗?”傅昇也学着教主的姿势躺下。
星空辽阔,万物寂静,唯有阵阵清风吹来青草和泥土的香气。天地间仿佛突然变成很近,伸手可触。
傅晟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阿摩从小就武力非凡,食量也比别人大些,半夜总是饿醒,傅晟只好爬起来,趁着夜色去厨房顺些吃食过来,躲被窝里和她共享。
等两个人吃饱喝足,她又拉着他去房上看月亮看星星。
她说,“阿爹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命星,命星闪耀,就证明那个人活得很好。阿晟你看,这一颗就是我的命星,改明儿,我让阿爹也给你算算你的命星在哪里。”
而现在,他的命星和她的命星都还光芒万丈着,很好。
他跋涉千里,深入中原,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不过是想要和她一世长安罢了。
半柱香后,侍卫复命而归。
教主酒醒了,腾地起飞,在空中转了一圈,捉了只麻雀回来。
教主把麻雀交给侍卫,腾出手来在自个衣服上抽了一根线出来,递给侍卫。
侍卫很内行的用棉线把麻雀的脚拴着,先放进了密道里。
检测无事,没毒气,没陷阱,空气也流通,可以正常呼吸,侍卫放飞了麻雀,这才燃起火把,率先一步,沿着石梯一步步走入了地底下。
火光烈烈,触眼之处,是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笔直通向内部的走道,走道墙壁平整,既无任何打斗暗器痕迹,也无油灯,宽约三步,高九尺,地上虽无积水,却明显能感觉到一股阴湿的气息阴面扑来。
教主自觉把傅昇拽到了自己身后,“阿晟,小心。”
傅晟大人默许。
断后的两名暗卫默默对视一眼,突然有些感动,大人还是那么惜命。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时候,渐渐能听到一些像铁叶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打头的侍卫突然停下脚步,回身禀告道,“大人,前面有骸骨。”
“哦?有多少?”
侍卫走进几步,数了数,“大约十来具。”
“不碍事,继续走吧。”
“是。”
走道里又重新响起了众人轻微的脚步声,嘶嘶长条形动物穿行骸骨间,越是往前走,蛇的数目和种类越来越多,体型越来越大。
大家只好先停下脚步,分别望自个儿身上撒了些药粉以防万一,这才用长剑挑蛇清路继续前行。
傅昇道,“这些蛇好像都是些无毒或者毒性轻微的品种。”
教主点点头,“我们是不是进蛇窝啦?”
“这不正是。”
眼看就快走出走道了,前面的侍卫又停下了。
侍卫咽咽口水,退开了几步,“大人,前面石室里卧着个大蛇。”
侍卫的声音明显有些发抖,“有我的腰那么粗,盘成一圈,还不知有多长。”
教主正准备探前去瞧瞧,傅昇急急吩咐道,“灭了火,谁都不许出声,不许动。”
教主十分不要脸的趁着漆黑一片的当,搂过傅昇的腰,来了个临时偷吻。
傅昇碍于不能发生什么响动,便任由她胡作非为,嘴角却不自觉勾起了笑意。
过了一会儿,石室里传来被扩大的脚步声,傅昇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只沉眠的大蛇仿佛已经醒来,正伸出蛇信探索着空气里是否有活物的气息。
是郝轻华的声音,“都怪你,刚刚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撒尿,现在可好了,追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黑衣人的踪迹。”
非斐飞理了理衣衫,一本正经,“是你自己选错道了吧,说不定他们刚刚走的是左边那条,人有三急,你试试憋了一肚子尿,当着我们俩的面撒个试试。”
阿九无奈的叹了口气,“武林白痴。”
“你!”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突然倒下了。
非斐飞拍了拍手,蹲下身来从郝轻华肩上扯下包袱,愉悦的找了只苹果啃。
阿九举着火把,斜靠在墙上,“你就这么拍晕了他?”
“不拍晕他,待会发现更多的秘密,只好痛下杀手了,可是你把他带下水的。”
阿九眉毛一挑,“哦,非护法也有心肠软的时候?”
“我心肠软不软与你何干,最近你总是神秘失踪,说,去哪里了?”
阿九勾唇一笑,“难道我的日程安排,还要向非护法汇报吗?”
非斐飞斜视他,“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呢,阿九,千堆雪虽和我一样不长于武功,可是他偏偏喜欢研究奇门遁甲之术,他的暗室你能这么轻易的打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偷窥黑衣人才得知的,这种说辞?”
阿九简直想拍手叫好,“你也知道你不长于武功,在这不知前路的暗道中,你打晕了我们之中武功最高的人,非护法可真是聪明。”
非斐飞嗤笑道,“既然是阿千的暗室,必然是我教内务,我就不信在这里还有人敢要了我的命。”
静默了会儿,非斐飞又翻出一只鸡腿边啃边道,“近日你和教主似乎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
阿九的眸色一暗,“大仇已报,我倒是想不出什么理由,继续挂在教主的大腿上。”
回答他的是非斐飞的一声嗤笑。
傅昇正准备和教主耳语,她却乎的飞出去了。
走道中突然传来阿九的惊叫声,“小心!”
傅昇夺过火把,大步飞奔出走道,“赶紧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紧随其后,“大人这间石室有油灯!”
“赶紧把他们都点燃!”
“是!”
作者有话要说: 阿九是个有故事的人。
郝轻华的轻功和非斐飞的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