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给大佬递茶》月落惊风

9、纸花

　　这片大沙漠里条件比雨之国差太多了，两个国家的气候是两个极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从被水淹没不知所措，木叶的忍者们又到了一个水是生命之源的地界。

　　床上的人爆发了剧烈的咳嗽。嗓子眼干痒至极，像是有猫爪子在挠。昏睡了太久没有喝到一口水，这一咳没完没了，把她的支气管折腾得不轻，感觉肺都在跟着抽抽。

　　“咳咳咳，渴死了！水……咳咳咳。”
　　夏江咳醒后捂着嘴直起了身，隐约看到旁边有人，边咳边嚷。

　　旁边陪床的人不止一个，却都手忙脚乱了半天才把水递给她。打架的时候个个机智又勇敢，这时候就像是遭到了降智打击，摸个水囊都从左边找到右边。

　　自来也简直要看不下去了。木叶新一代有为少年们的反应一个比一个辣眼睛，没有一个是照顾人的料。

　　夏江这口水喝得算是形象全无，完事发现整个屋里面全是熟人且性别男。
　　她脸皮一向足够厚，如果不是做了忍者，恐怕她下辈子只能靠脸吃饭。再怎么没有形象，只要她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装作无事发生，所有人仿佛都会失忆。

　　这个可比忍术厉害多了。

　　但她只感叹了一下木叶的女忍数量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眼神死地看着众人道：“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

　　绳树：“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头有点昏沉，恢复知觉后浑身酸痛得不行。尝试提取了一下查克拉，结果身上所有经脉都在抗议。

　　这一动让自来也眼皮一跳。

　　“你可别乱动了。”自来也直接把她按回了塌上，“照你这次查克拉透支的情况，起码得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千万别再提取查克拉了。”

　　她受伤的次数不少，可没有哪次能在醒来后享受到这种待遇。身边偶尔能有个大蛇丸放放冷气把她冻醒，再给她倒杯水从头到脚数落她一顿就算是非常不错了。

　　大部分情况下，夏江都是一个人从病床上醒来，身边全是半死不活的伤员们。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周围永远充斥着断断续续的哀嚎呻/吟。旁边的医忍一见她醒了，拍拍她示意赶紧腾出来个床位，好给后面排队伤重的兄弟们安排上。

　　夏江把脸转向了自来也师徒两个人。
　　“前辈，有何贵干。”

　　她都这么惨了不需要别人来围观，她又不是什么珍稀尾兽，求求大哥们快走吧。

　　可这帮人似乎真的把她当成了珍兽。尤其是波风水门的眼神，配上他原本就蔚蓝色的浅色调眼睛，感觉就在发光。

　　自来也刚刚从雨之国教完三个徒弟归队，马不停蹄地往风之国的战场跑，生怕老头子再来个三请四催。猿飞日斩知道战争就快要结束了，从那次与半藏的交手后，自己三个弟子只有自来也没了声音。

　　这可不行。半藏把名号都给自己这几个徒弟整好了，他好不容易连尬吹的事情都省了，你自来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该给我回来了。

　　结果前脚刚一到部队，后脚自来也就看到自己的徒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来报信，脸色白得吓人。话说到一半，大蛇丸的脸色也变了。

　　他们两个拽上了纲手，跟着波风水门是一路往战场赶，还没到就先看到了远处落下来一个大蛇丸的招牌A级忍术。

　　这时候大蛇丸的脸色难看极了。
　　好消息是人肯定还活着，坏消息是怎么看都凶多吉少啊。

　　他们足足带了一个联队的人，就着这个导/火索，甚至做好了和砂隐就在这里决一死战的准备。等到罗生门从眼前消失，荒漠四周的风都静了下来，他们心也跟着凉了半截。众人心头无不想着：难道木叶白牙也要死在千代的手上了吗？

　　这段路走得木叶忍者们心里七上八下，波风水门一直不吭声。这条路很长，他们原本是接了侦查的任务往风之国内部逼近，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不知道得在沙漠中找到什么时候。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传信，这一来一回，脸涨得通红，气喘得不行，又生怕自己速度慢了一点。

　　最后谁都没想到，大蛇丸一把将他扛了起来，动作比自来也还利索。
　　“你指路。”

　　想到夏江倒下之前，大蛇丸这个人对她用得却是公主抱，自来也不知道是先心疼徒弟还是找队友理论偏心。

　　然而波风水门内心是拒绝公主抱的。

　　回忆到此打住，毕竟当时太多人震撼于两人连重伤都算不得的结果，连白跑了一趟千代的面都没有见着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有点话想要单独和夏江聊聊。”
　　自来也作风直白地清场，连自己亲传的徒弟都往外赶，别说恋恋不舍的千手绳树了。

　　绳树走到了门口：“夏江，我……”

　　“嘭——”
　　波风水门带上了门。

　　巴掌大的地方终于不显得那么拥挤了，自来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说实话，这场谈话搞得夏江有点莫名。
　　她刚刚才死里逃生睡醒，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醒来连自己的老师都不在场，想问清楚现在什么情况的人都没有。

　　“嘿，怎么一直是这个表情。”
　　已经快两年没有见到自来也，夏江有点不太习惯这个人的作风，神情难免习惯性地有面对着那群老资格前辈的拘谨和严肃。自来也尬笑了两声，“小夏江居然这么见外了，有点难过。”

　　难过个球。

　　“难过的是波风水门吧。”夏江啧啧不屑，没听他说两句话就恢复了之前两人所谓不见外的交流方式。

　　“波风同学可怜啊。一个人在战场打拼这么久，两年了连自己老师的面都见不到一次，还能这么坚强地活下来。说实话，我都替他难过。”

　　夏江又开始了。

　　自来也找到了熟悉的被年轻后辈挤兑的感觉。两年过去了，大蛇丸这个宝贝徒弟除了美貌越来越迫人，嘴皮子还是和过去一样气人。

　　堵得他都快忘记要说什么了。
　　“你别张口就是给水门打抱不平。”他清了清嗓子，面对门清他这两年都去干了什么的夏江，实话实说道：“我和水门一直都有联系的，毕竟我可是他的老师啊。”

　　“哦。”
　　不良上忍这次回来像是稍微靠谱了那么一点。
　　“那你回来告诉他了吗？”

　　自来也：“……”

　　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后辈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自来也终于找到了重点，“我记得在雨之国的时候就提醒过你，砂隐的人……”
　　“记仇。”
　　夏江面无表情地接话，又合情合理地回答道：“报信一个人就够了，我总不能丢下队长一个打十一个。”

　　旗木朔茂万一不敌，到时候难道她就不背锅了吗？

　　自来也说：“那你为什么放过了千代的孙子。”

　　“哈？”夏江终于听到了重点，有点不可思议，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个锅也是我来背？”

　　“是不是我和旗木朔茂只要愿意跟千代祖孙两个一换一，上面要给我搞个好看点的棺材，还能葬在南贺川边上风景最好的那片地。”

　　不止，慰灵碑上还会刻上她的名字，等到战争结束再统一开个追悼会。就是可能除了玖辛奈会真心实意地哭两声，没人会永远记住她，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人。

　　“你别激动。”自来也的头也有点疼，他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放走千代没有毛病，只是有人质疑，而且她的孙子只有中下忍的实力。”

　　自来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本人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碰到千代这种忍者，少死两个上忍肯定是木叶稳赚。

　　等等，上忍？
　　夏江只不过才十三岁，他都快忘记了这件事情。从认识这个小姑娘的那天开始，战争就没停下过脚步，大多数像她这样的战争孤儿，连成为忍者的机会都没有。就和之前的弥彦他们一样，靠拾荒艰难维生。

　　但这个实力提升的速度确实是太快了，不怪会有人盯上了她。

　　“好吧，不是什么大事。”他确定了倒霉的是大蛇丸，难怪忙得回来连徒弟都没看一眼就被叫走了。

　　这是什么鬼反应。
　　刚刚还一副事情很严重的严肃态度，说了两句话突然就不严重了？夏江终于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了，她对自来也开始发问了：“大蛇丸老师呢？”

　　“他……”自来也话还没说完，一把拽住了抬腿就往外冲的夏江，“你给我回来！”

　　被揪住的夏江没办法。她有点着急，而自来也话说了一半后连态度都变了，照他和自己老师的关系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事情她总得弄个清楚。但没想到，自来也拉住她只是为了问一件毫无关联的事情。

　　“还有件事，你真的不认识长门吗？”

　　“啊？”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两年过去，这个名字更陌生了。

　　然后她看到了一朵美丽的花。
　　这明显不是沙漠的产物，她忍不住碰了碰，却发现它并非是真的植物。

　　“这是长门叠的。”

　　这是一朵纸花，却色彩艳丽，仿佛刚刚绽放而富有生命力一般，让夏江恍惚了一下。

　　自来也把它放下便离开了。

　　她盯着这朵艳丽的纸玫瑰看了一会，最终一声叹息，将它收了起来。

　　非常凑巧的是，没等到她出去找人，大蛇丸就回来了。

　　可惜自己年轻美貌的大蛇丸老师的心情明显不美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江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你醒了。”

　　她点点头，意图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又不敢直视对方，眼睛紧盯着大蛇丸那对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摇晃着的勾玉耳环。

　　“你这是什么表情。”大蛇丸始终是一脸淡然地问道：“怎么不说话。”

　　这已经是夏江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对着自来也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自己的老师，她此时此刻是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谁知道他会因为什么奇怪的理由给她布置一些恰到好处能榨干她所有潜力的任务。

　　可她太熟悉大蛇丸的说话风格，知道这时候却不能不开口，夏江艰难地张嘴道：“老师，您这是去哪里了？”

　　大蛇丸回答得十分干脆：“帮你研究你的新队友。”

　　“唉？”这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夏江头脑一热，瞬间忘记了之前大蛇丸不高兴的事，张嘴便道：“旗木朔茂死了？”

　　这句话一出，大蛇丸忍不住露出了谜一样的笑容，看得夏江差点一个激灵：“不，作为你的老师，我应该先恭喜你。”

　　夏江完全不觉得他的表情是想要恭喜自己，甚至条件反射地想要捂住耳朵。

　　“你晋升上忍了。”

　　听上去完全不是什么大事，除了大蛇丸之前一直压着不批她的上忍申请。

　　“上一次让你和旗木朔茂的任务，你完成得非常好。”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大蛇丸要提这件事，上次和旗木朔茂的任务得追溯到两年前，正是和千代结仇的那回，同样是在风之国。

　　那次任务后，她提交了上忍申请。那次任务是S级，加上她之前的资历，早就可以提交这份申请，最后却被大蛇丸以她实力远远没有达到上忍层次而拒绝了。

　　大概只过了不到一年，自认为实力超群的她一直被大蛇丸安排和上忍队长们搭队，最后却造就了她的“扫把星”名头。这才明白，老师真的没说瞎话。

　　她这样膨胀，早晚会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但两年过去了，这时候晋升上忍也不算早了，在砂隐的地盘杀两三个上忍还真的问题不大。夏江有点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依旧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一个月后，千手绳树现场给她解答了疑惑。

　　“大蛇丸前辈当时在和水户门顾问他们开会，然后不知道提到了什么。”他陷入了回忆，“他们居然吵起来了。”

　　“好像不知道压了谁的上忍申请，被顾问们逮到了。”

　　千手绳树一向深入高层，总能取得各种木叶第一手资料和八卦。

　　“我第一次见到大蛇丸前辈被训斥。”
　　于是他觉得气氛特别恐怖直接溜会了。

　　夏江默默地捂住了脸，所以老师只是因为是被那群顾问训斥了才不高兴吗。因为绳树生动的描述，她忍不住想要抖落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因为大蛇丸老师挨骂，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尤其当她作为此时发生的源头的时候，她感受了一下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还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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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粗长，虽然觉得有点粗糙，多多包涵_(:з」∠)_
1.上一章罗生门我写成了S级忍术，修改了一下。
2.自来也原著教导了长门他们三年，本文时间线修改成了两年。
感谢大家对蠢作者的包容和支持，第二次忍界大战就快结束，马上就要回村子啦。
下面感谢一下小天使们的霸王票和营养液！
鸣谢绘衣的浅水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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