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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清穿步步 ...

  •   “你说谁来请安了?”
      “年羹尧年大人。”
      宁溪这才知道,康熙今年还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把传说中的年羹尧划到了四爷门下。
      年羹尧是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镶白旗人士,可记得他好像是镶黄旗的,后又想,大概是四爷登基后被改到镶黄旗吧。
      原本的历史事实是怎样的宁溪不清楚,步步惊心剧情里也没怎么提到,反正很多事情已经乱了。现在的情况是,年羹尧从今年开始,才算是被划到四爷门下的。
      被划到了四爷门下,总是要给主子请安的,以前不是没打过交道,但那跟现在性质又不一样。
      于是四爷在前面见年羹尧,宁溪就在后面见了他的夫人。年羹尧的夫人,是那位传说中的纳兰容若的女儿。不过那我传说中的大才子英年早逝,康熙二十四年就没了,估计就连那拉氏本人,对她那个才子爹的印象都不深。
      这年家从早些年,顺治的时候,年羹尧的祖父就已经跟了满清了。现在年家,年遐龄也是湖广巡抚,两个儿子,年希尧和年羹尧,也都是历史留名的能人。
      过后,四爷还跟宁溪感叹年羹尧颇有才干。能得四爷赞赏,宁溪觉得,年羹尧应该是确实有真才实学的,当然现在四爷这么赞赏也可能是因为年羹尧还没有膨胀,或者说这主仆二人还没闹掰。
      提到年羹尧,就不得不想到年羹尧的妹妹,那位传说中的小年糕。
      “听说那年羹尧的妹妹到是个有才情的美人。” 宁溪如是说。
      “这爷上哪儿知道去?”年羹尧总不会给主子请安的时候,跟主子聊她妹妹。
      “我反正是听那拉氏夸了一通,今年十一了,说是有几分才情,又生的好。”
      四爷随口就道,“十一?还是个孩子呢,跟什么美人不美人的能扯上什么关系。”
      宁溪一愣,也是,她这是电视剧看多了,有点条件反射了。想到年羹尧就必然会想到小年糕,想到四爷,想到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这么一说,小年糕似乎是比大格格还小呢,我天呐,只要这么一想,宁溪顿时就觉得历史上的四爷好亲兽啊,比女儿还小,亏也下的去口。希望眼前这个四爷,到时候别好这一口。
      “……这年遐龄,三十八年任湖广巡抚期间,曾建言湖广七府以地丁征收税银,……这方法,其实早在前明时就有先例,只是……可前明的先例,谁敢拿出来说,拿出来用,他就敢。”四爷固然看中年羹尧,但目前可能更看中的事年遐龄。
      宁溪才明白这大概就是雍正年间实行的“摊丁入亩”的前身,四爷感慨年遐龄不拘一格敢用明例,其实叫宁溪看来,在“不拘一格降人才”上,四爷也算是表率人物之一了。
      四爷党的田文静,李卫等人为什么会这么出名?因为他们是四爷党,因为帮助四爷夺得江山?因为四爷太低调,四爷党没人可用,就他们那仨瓜俩枣?真不是,他们都是四爷登基后才起来的,前期有作用,但作用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大。他们之所以出名,在宁溪看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当时的人的价值观看来,他们的出身学识与他们的成就或者说得到四爷的器重程度,不相匹配。
      所以其实若曦提醒八爷的那几个四爷党名单,其实作用不大,作用大的是,让八爷注意到了四爷的野心。四爷之所以被坑,也是因为他以为藏的很好,却不知道八爷已经知道了。
      感慨归感慨,第二天该干嘛干嘛去了。
      现在管着宁溪生意的管事叫张胜,是张则的侄子,张则岁数也不小了,这几年也就管管京城的庄子铺子,外出的事,都是张胜办的。这张胜是郝励带出来的徒弟,当年出海时,也带着他去的,虽然带的时间不长,不过宁溪用着也还算顺手。
      这几年,他也没少出去,但也就在周边转转,东边朝鲜,东瀛,往南缅甸,暹罗,越南,远处的西洋,是没机会再去了。
      “……到不是远不远的问题,主要是咱们的船不适合远行,东洋南洋,这些近处还行,远了还得用洋人的船,可那些洋人太贼,总是……不合算。”
      宁溪就问,“船的事,你们上次去,就没想寻摸寻摸?”
      怎么可能不寻摸,可寻摸也没用,难道还能回来自己造船不成?
      “……九爷那边好像有些眉目,但九爷忙,他也没工夫弄这个。”
      九爷忙吗?要说忙也忙,理藩院算得上是大清朝的外交部了,就是负责外交事务的,蒙古,新疆,边藏,还包括周围的一些个附属国。这些皇子,康熙的教育绝对很有前瞻性,别的不说,各门语言精通的不少,就说九爷吧,若算上满汉蒙回,绝对算得上是精通八门语言了。在理藩院跟这些人打交道,最起码沟通上不费劲。
      但你要说不忙,他也不忙,但凡涉及到这些外交事宜的,有几个是能三言两语说清,三五天能办完的事?不都是慢慢磨缠扯皮的嘛。
      九爷那是没工夫弄吗?宁溪觉得更多的是时机不对,他倒想悄没声的弄呢,但造船这种事,动静小的了么,还是出海的大船。可要是他弄这么大的动静,康熙得怎么想,他是为了海外贸易,那也得看康熙信不信呀。康熙或许会想,能出海运货,能不能运人呢?那康熙就得怀疑他要做什么了,所以他不敢。
      当然,要是九爷能弄到图纸,铁了心的要玩,也不是不能禀了康熙,让工部的人造,这也算是功在社稷的大事了。可这几年众阿哥斗的厉害,康熙老了,他有雄心,但没那个精力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康熙有这个精力,国库也没银子,所以,“九爷就是真弄到了技术,一时半会儿,这船也造不了。”
      张胜也不是不知道这里边的困难,“谁说不是呢,前儿奴才遇见九爷铺子的管事,说是不能出去,九爷最近气儿不顺呢。”
      见识过星辰大海,再让人缩在这斗的暗无天日的京城,赚了大的了,再让他赚这些零碎的,气儿能顺才怪。
      宁溪想了想,九爷和四爷是脾气不对,性格不合,就算没有八爷,九爷也永远不能像十三爷一样,跟四爷处的那么好,但即便做不成队友,也别掰了处,潜移默化,慢慢来呗。
      “你下次再见了他,可以跟他商量着往北边去。”
      “北边?”
      老毛子?张胜不知道主子怎么打起做老毛子的生意了,那可是比蒙古更靠北的地方,胡天八月即飞雪,说的事关外,可是那边更甚,那得贫瘠成什么样?跟他们有什么可来往的?
      宁溪看张胜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这本事学的还不到家,白跟着你师父出去一趟了,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不出海就不能忘其他地方去了么,要知道当年成吉思汗的骑兵部队,都打到欧罗巴洲去了,不也没用什么多先进的船。也不光是老毛子,往哪个方向不是去,别老盯着一处看。”
      “是奴才见识短浅了,奴才回去就打听研究,看什么时候去合适。”
      张胜反应也不慢,立刻就明白了,以前都还觉得那些长的跟鬼一样的洋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呢,看了才知道,人家的日子,过的也不比咱们差多少。这老毛子,定也有人家的可取之处呢。
      只是说到郝励,“……如今可不敢叫师父了,得叫郝大人。……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前些日子还听说,郝大人改良火铳,得了皇上的赏赐呢。”
      这事宁溪也知道,四爷回来说的时候,宁溪大概就知道郝励要走什么路线了,怪不得当初非要去军营呢。
      宁溪觉得郝励选的挺好的,武器什么的,可以适当的改进,弄得好了,以后影响也不小呢。
      这边他们说到郝励,那边九爷也正跟郝励喝酒呢。
      郝励难得跟同僚出来喝酒,正好,在酒楼遇见九爷。这两人,一起出去了一趟,算是结下了革命友谊,当年在外边,他们相处还是不错的,既然见了少不得要喝一杯。
      告别了同僚,郝励就进了九爷的包厢。
      这家酒楼就是九爷的产业,什么都方便,重新叫了酒菜,两人也很长时间不见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九爷的烦恼上。
      “……爷这辈子想再出去,是没希望了,老爷子都不放心爷,等以后换了哥哥……就更不能放心。关系再好的哥哥,那也人心隔着肚皮呢,哪儿也去不了,这才是让爷觉得憋屈的地方。”
      您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以后要出去,难。当但有一点您还真押错了,那位跟您关系好的哥哥,可上不去。这么想着,郝励给九爷到了一杯酒,也只能劝他想开点。
      “不想开还能怎么着,”九爷吸溜一口酒,“上次,爷阴了那个黄毛鬼宝莱一把,搞到了他们的图纸,只要让爷干,爷造出来的船,一点儿不会比他们的差。但这事儿能做吗?爷特么现在不但什么都不能做,连说都不能说。”说了就该遭忌讳了,这点儿他还是看的明白的。
      “那九爷您可真够能藏事的,这么久了,您也真能忍的住?”
      “不藏着忍着,就是皇阿玛同意了,拿什么造?”
      “倒也是,如今这国库的库银……”都知道国库没银子,虽然上次四爷追缴户部欠银追回了一部分,但还是杯水车薪。不过,郝励看了九爷一眼,这里边八爷党的功劳不小吧,不仅是欠银还有贪腐呢,这位爷也好意思在自己跟前哭诉这个?
      “你这么看着爷是什么意思?爷回来这几年,可什么都没干。”
      意思是以前没少干呗,但回来后能没继续,也算不错了。
      “本来爷还指望着下次再去呢,爷还惦记着他们那个什么纺纱机呢。就咱们上次那品质一般的茶叶陶瓷,丝绸缎料,普通绣品,瞧那些洋人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差明抢了。这要是有了那个,得省多少事……速度还快。”
      说人家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见到人家的风土人情,也跟个土包子似的。您当着我这个目击者,说这个真的好吗?郝励不禁吐槽。
      再说了,这些东西,一直到后世都是中国的特色好吗?洋人那样,一点儿也不奇怪。
      郝励见九爷还惦记这个,不由的想,怪不得站错队,这人啊,做生意行,这政治觉悟和政治判断力,还真是有待提高。
      这事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现在绝对不行。18世纪纺纱机的改进时间,和工业革命的时间,他还是大概有印象的。俗话说的好,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机器代替了人工,解放了生产力,那这些解放出来的生产力怎么办?人闲着没事干,这就很容易出事了。
      还有一句话,叫做生产关系影响社会结构,社会结构的变化,就影响到权力了。这封建王朝里,谁的权利最大?自然是皇权。这里边的关系,可能他们不知道革命这个词,但郝励相信,康熙和四爷是能明白的,他可从来不敢把这俩人当做傻瓜土著。
      且不说这些当权者的想法,就说国民的思想,能不能转变的过来,也是个问题。要知道中国是没有经历资本主义社会的,直接从封建社会蹦到社会主义的。当初孙先生看到了国外别人的发展,没试过吗?成功了吗?当时纵然有大环境的外因在,但你能说没有内因的关系吗?国民的思想转变不过来,要不是当时被列强欺压的狠了,后来有走了中国特色的路线,谁知道封建社会还会在这片国土上持续多久。
      有些事情,可以促进,但不能揠苗助长,什么样的环境适合什么样的方式。
      想来想去,郝励才想到了现在的路,别的不能揠苗助长,但这武器可以开始慢慢改进了。只要不是太超前,勾起上位者的野心,就没事。当然也不可能太超前,太超前的零件材料制作都成问题,所以他现在也只是改造,而不是主张生产。
      当然这些就想的过于长远了,现在的事,郝励也只能劝九爷,“……实在不行,您可以往北啊,西边去不了,赚北边老毛子的钱也是一样的。”
      “着啊,这到也是条路。”正好顺路还可以解决一下蒙古的事宜。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漏了一章,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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