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峰衍生-隐凡-长老的恶作剧之吻》上官落红

6、我的宿醉

　　三杯和万事，一醉解千愁。
　　这句话套在宿醉断片的张小凡身上好像并不合适，酒不单没能排解他的愁绪，似乎还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暖春的早晨，小凡慢慢睁开双眼，脑袋瞬间被暴风雨般的疼痛侵袭，疼得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伸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和努力恢复意识。昨夜醉酒后的记忆已然尽失，可小凡的第六感告诉自己那期间一定发生了些事，否则他无法理解唇瓣传来的那莫名微痛感。
　　小凡勉强撑起身子，头挨在床柱上，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他正在观察周遭的环境。房间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凳都很陌生，没有贵重的摆设，也没有繁杂的装饰。生活该有的一应俱全，多余的东西一件不见，整间房干净敞亮，朴素大方，却又让小凡觉得冷冷清清。小凡拉起被子凑上去闻了闻，除了自己身上那淡淡的酒味之外，竟闻不到被子主人原本的一丝气味。
　　小凡不禁疑惑：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小凡的脑袋瓜正低头专注地想着问题，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淬不及防的小凡被吓了一跳。而让他更意外的是，进来的人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丁长老！
　　难道……这里是丁长老的房间？！
　　难道……自己在丁长老的床上睡了一整晚？！
　　小凡的表情立即由惊转喜。他不敢笑得太欢，他怕长老觉得自己轻浮；奈何他又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那不断上扬的嘴角溢满了蜜意。就连脸颊左边的小酒窝都出卖了小凡的心思，泛起了甜甜的气息。
　　可不知为何，面对小凡的眉语目笑，丁长老的神色依旧严肃，甚至隐隐有一丝怒气。
　　丁隐把手中的托盘递到小凡跟前，小凡指着托盘上那碗黑黢黢的水问道：“长老，这是什么？”
　　“解酒药。”
　　小凡用一脸期待的小表情望着站在床边的丁长老，“你亲自替小凡煮的吗？”
　　丁隐面无表情地反问道：“这很重要？”
　　小凡小声嘀咕着，“倒也不是很重要啦……但如果是你煮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你说什么？”小凡的声音又小又含糊，丁隐有些听不清。
　　小凡摇摇头，似是想努力将内心的小失望甩走一般，“没有啦……长老，我想问问，这药苦吗？”
　　丁隐轻笑了一声，有些些嘲笑的意思，“怎么，怕苦？”
　　小凡是个能受苦却讨厌“吃”苦的人，他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有，有一点……”
　　丁隐干脆端起解酒药直接送到小仙草的嘴边。他本想狠下心给小仙草强行灌下去，但在他看到小仙草唇瓣那被自己咬破的痕迹之后，丁隐愧疚的心瞬间又软了，“快喝吧……这药凉了更苦。”
　　扑面而来的刺鼻药味昭示着它的苦涩，苦得令小凡都忍不住摆出了一副嫌弃的神情。小凡从小就很排斥苦味的东西，可是长老一句温柔的劝说却给了他克服苦药的决心。
　　小凡双手捧住那只正被长老单手端着的药碗，那只被自己包裹着的手似乎是小凡力量的源泉，使他毫不犹豫地将苦涩的解酒药喝得一干二净。
　　尽管小仙草这一举动让丁隐感到有些无措，但素来性子沉着冷静的丁隐轻易地便用淡定的表情掩盖住了内心的些些波澜。
　　小仙草松开了手，丁隐也松了口气。
　　丁隐搬来张椅子，翘手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小凡，神色严肃。
　　丁长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令小凡不由地有点紧张，也有点害羞，他小心翼翼地问：“长老，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小凡说？”
　　“昨晚为何要在我房门前喝醉酒？”
　　小凡抿着嘴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想不出搪塞的理由，只好据实相告，“是这样的……长老，因为我御剑不好，所以很想跟你学；可也正是因为我御剑不好，所以我又不能跟你学……”
　　“讲重点！”
　　丁隐一喝小凡，小凡的语速被逼得瞬间加快了几倍，“点苍峰的选课测试我没通过，昨晚来长老房间就是想亲自求你教我御剑，但是由于我胆子小不敢跟你直说，所以我就喝了酒壮胆。谁知还没等到你回来，我的酒劲便上来了。喝醉酒之后的事小凡完全不记得了，如果小凡做了什么让长老不高兴的事，请长老恕罪。”
　　小凡说完立马圈住身边的床柱，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低着头闭着眼，不敢看对面的丁长老。
　　丁隐怒斥道：“放肆！！！”
　　小凡知道自己做错事，但没想到丁长老会这么生气，他连忙下床跪在了地上，“长老，对不起，小凡知错了……”
　　“知道你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小凡应该公平竞争，不该想方设法走后门找长老求情……”
　　“还有呢？”
　　“不该夜闯长老卧房……”小凡双眸依旧盯着地板，没有抬头。
　　“还有呢？”
　　“嗯？还有？”小凡一脸疑惑地仰望丁长老，“难道我喝醉后真的对长老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丁隐尴尬地咳了几声以缓解心头忽然涌上的心虚，而后继续训斥道，“蜀山门规有一，弟子未满十八不得沾酒半滴，违者依律禁足两年！”
　　丁长老这番话对小凡来说可谓晴天霹雳，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小凡蜀山有这条规定。虽说那壶酒是自己从师父酒窖里拿的，但小凡之前见其他师兄经常那样做师父都不曾计较，而自己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谁知自己第一次喝酒竟在无意间铸成此番大错。
　　小凡后悔莫及，他拽着丁长老的衣角哀求道，“长老，小凡是真的不知道蜀山有这条规定！就算我有熊心豹胆，都不敢明知故犯啊！小凡好不容易才留在蜀山，我本来修为就低，如果还被禁足两年的话，那我就更跟不上大家的进度了。我一直好怕自己因修为不够而被逐出蜀山，长老你知道吗，我父母俱亡，山下又无亲无故，除了蜀山我已经没有家了……”
　　小凡越说越难过，儿时那段痛苦的灭门往事是他最不愿回想起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样的孤苦伶仃，一样的漂泊无依，又丁隐何尝不是。蜀山确实有条十八以下禁酒的门规，但是丁隐并不忍心将事情闹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闹大。其实，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小仙草，让小仙草收敛一点，同时也让自己那颗因小仙草浮躁的心尽快平复下来。
　　“张小凡，你起来吧。既然你说你不知，我便信你。但错已犯下，受罚也是应当。你可愿接受？”丁隐毫无波澜的语气中还是不小心暴露了少许恻隐。
　　小凡站起身来，乖乖地点着头，“小凡愿意。”
　　“那好，我便罚你一年之内不得再踏点苍峰进半步。”
　　“哈——？！”小凡的表情显然没有比刚才高兴多少，对于他来说，禁足和见不到长老其实没有半分区别。
　　丁隐挑了挑眉，他觉得小仙草对自己的从轻发落似乎不太满意，“怎么，还不满足？”
　　小凡当然不满足啊！
　　可是自己犯错在先，小凡自知理亏，当然不敢再顶丁长老嘴。小凡扁着嘴，小粗眉又皱成了“八”字，“小凡不敢，小凡知足了……谢谢长老……”
　　小仙草这哪是在谢自己，他脸上明明摆着“委屈”两个字，就差没掉眼泪了。但是丁隐仍旧视而不见，他没再多说什么便让小仙草回大竹峰了。
　　小凡踏出房门前那一刹那忽然想起一件他很在意的事，他回过头问丁长老，“长老，我总觉得唇瓣隐隐作痛，是不是昨晚我喝醉时不小心摔在地上磕破了？”
　　丁隐闻言，脸颊倏然泛起了红晕，他紧张兮兮地回答道：“呃，是，正是！”

　　# 是什么是！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