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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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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忘渊抬眸,清淡的眸光落在唐隐棠身上,“听明白了吗?”
听不明白,呸!
唐隐棠心底狠唾弃了番,毫不犹豫地望向三位仙君,态度坚决:“绝对······”不可能。
他张了张口,却是怎么也发不出余下的声音。
与此同时,童颜仙君亲切和蔼地走来,轻拍上唐隐棠肩膀,眯眼笑道:“忘渊确实是最好的人选,现已是结丹境,正巧,你还未结丹,可以传授你些许经验。”
唐隐棠霎时睁大眼睛。
卧草!
这下,连身形都动不了了!
卑鄙无耻的封剑仙君,这样对付一个晚辈,要脸吗?!
还有,没结丹怎么了,至于这样戳他痛处么!
道空仙君望着叶忘渊,微微蹙眉,这不像是他徒儿的作风啊。
莫非太久没与其交流,连他变了性格都不知,唉,自责!
以后要多增加师徒感情才行。
童颜仙君脸上散着由内而外的喜悦,迫不及待地敲锤定音,“此事就这么定了,我看世侄也没意见,如此甚好,甚好啊!”
只要不是他那两个乖徒儿就行,忘渊这小子,如此替他解忧,他很欣赏啊!
这邪魔外道的小兔崽子还妄图拒绝,可笑,快得过他的仙术么,哼。
“好了,两位老兄,忘渊办事还需要我们费心么?完全不存在的!我们该走了,让他们年轻人去交流吧。”
童颜长老一拍另两位仙君,三人身形瞬间在淡芒笼罩下,消失不见。
高台上,一阵轻风拂过,唐隐棠半抬的手臂,脸上不可置信的模样,莫名有些凄凉。
少顷,他垂下的手,渐渐捏紧成拳。
斜眼望向一脸淡然的叶忘渊。
好样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真敢说啊。
那就看你要不要得起了!
“我带他先行离去。”
叶忘渊出声,向另几人道,随即向前踏了一步。
唐隐棠身形骤退,“去哪,我不!我去找那三个老······”
忽地,手腕被扣住了。
察觉到那力道,唐隐棠周身灵力霎时翻涌而起,敢跟小爷动手,小心把你手掰个半残。
但事实证明,结丹境与筑基境差距还是很巨大的。
尽管唐隐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另只手去掰搭在他手腕上的修长手指,对方也纹丝不动。
于是乎,他一路挣扎着被拽下高台,从为他们让出条道的新生弟子中间穿插而过,在万众瞩目下,渐行渐远。
啪的一声,一件崭新的青衣剑袍被扔到唐隐棠胸膛处。
“换上。”
叶忘渊朝唐隐棠身后的房间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唐隐棠从半月前憋屈到现在,早就处于爆发的边缘,毫不客气地将剑袍往地上一丢。
“我他么就喜欢身上这件,不换!”
叶忘渊将剑袍捡起,再次递给了他,声音沉了几分。
“换。”
唐隐棠抱手冷笑:“不换!”
叶忘渊眼角敛了敛,忽地上前一步,身体前倾,侧头附在唐隐棠耳边。
温热的吐息霎时洒在那白嫩的肌肤上。
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道:“或者,我帮你换。”
卧、卧、卧草!
唐隐棠吓得身形一颤,骤然后退,顷刻撞在雕花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此时,叶忘渊已经直起身,神情未与之前有丝毫变化。
若非唐隐棠感觉耳畔处,还残留了抹热度,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变、变态!
他打赌,就算说出去,也绝对没人会相信此事。
这感觉,神之惊悚!
叶忘渊扬起手臂,第三次将剑袍递给唐隐棠,“换上。”
唐隐棠咬着下唇,牙齿磨得咔咔响。
他算是看出来了,用这招对付他是吧,觉得他怕了是不是?
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他心底确实有些发憷,叶忘渊他琢磨不透,要是真的说到做到,他不又亏了么?
况且,他瞄了叶忘渊一眼,露出近乎狰狞的面孔。
太他么丢人了!
动手也只有被吊打的份。
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强大过!
唐隐棠一把扯过衣袍,忿忿道:“换,小爷换还不行么!”
而后,咚的一声,一个后踢,把房门猛地踹关了。
叶忘渊靠上雕花木门,微低着头,修长有力的指尖扶着额头。
垂落的眼帘下,露出几分疑惑迷茫。
又是如此。
他一定是疯了。
竟然想看唐隐棠身着青衣剑袍时的模样。
还想见他······望向他时,眼眸含笑,唇角轻勾的模样。
他望着自己渐渐蜷缩握紧的手指,眸光微颤。
为何,有些难过。
正此时,室内传来砰咚一声,是桌椅倒地的声音。
接着房门啪的一声被打开,唐隐棠吹着小曲,踏出门槛。
他冲叶忘渊抬了抬下巴,“怎么样,亮瞎了没?”
叶忘渊闻声望去。
剑袍修身,本就充斥着严谨庄严之气,偏偏唐隐棠浑身散着的懒散气质,与其格格不入。
给人的感觉便是,清雅其外,妖魅其中。
像是被一层薄纱盖住的绯玉,隐隐约约透着几缕光芒,展现出似掩非掩的诱人景象。
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将其伪装的青涟外表撕下,一窥那其中,耀眼的模样。
叶忘渊眸光微暗,移开目光,直起身道:“走。”
“又去哪?”
唐隐棠叫苦不迭,算一算,他已经走几个时辰了,看完不夜峰,又去看了鸿蒙峰,接着是大小南溪。
难不成,今日还要把封剑仙门的地盘逛完?
他可那没兴趣!
叶忘渊头也不回道:“袭星殿。”
唐隐棠眼眸一亮,道空仙君居住之地,赫赫有名的袭星殿。
封剑仙门共有五位仙君,也就建立了五座仙殿。
分别是,白水仙君的白幽殿,漠一仙君的冷庭殿,长颜仙君的行云殿,童颜仙君的流水殿,以及道空仙君的袭星殿。
一般弟子居住于四峰之中,但仙君弟子待遇到底不同,直接在各仙殿中居住。
所以,唐隐棠兴致勃勃地跟着叶忘渊去了溪星殿。
直到,视线中出现世人称为的天梯,即万步台阶。
这天梯,散着圣白的光芒,宛如白玉排成的襟带般,直直通向天际高处。
唐隐棠伸手捏诀,准备一跃而上,但是被人顷刻打断。
叶忘渊道:“不能用灵力。”
唐隐棠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啥玩意?
难不成用走的!
叶忘渊解释道:“上方是仙君,亦是师尊,当尊,不得逾礼。”
“噢!”唐隐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为了展现赤子之心,展示对仙君的尊敬啊!”
“但是,你仔细想想,放着大把的灵力不用,非要用走的,既浪费时间,又受苦受累,何苦为之呢。”
叶忘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无论你如何说,都不准用灵力。”
唐隐棠:“······”
袭星殿内。
灵草灵花,遍地簇拥,伸展其身。
仙树环绕,流水叮咚,恍若仙境般美丽宁静。
但唐隐棠却觉得甚是凄凉。
一来,他现下心境如此,二来,此地过于宽敞广阔,又无半点人影,尽管景色再美,他也认为其凄凄惨惨。
看惯了格调奢华,铺陈华丽的宫殿,突然让唐隐棠在这清冷素雅,远离尘世喧嚣之地待着。
他自然是不习惯,而且是非常不习惯。
于是乎,在锦塌上翻转到深夜,迟迟难睡的唐隐棠,在临近卯时之际,睡得天昏地暗。
此时,门口处,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唐隐棠颈脖一缩,将脑袋塞进松软的锦被里,接着抬出手臂,施了个静声术,隔绝那阵阵敲门声。
随即,踏实地睡了过去。
少顷,叶忘渊推门而入,转了个弯,直接踏进内室。
只见宽阔的床榻上,全然不见昨日的整洁有序,而是变得凌乱不堪。
从锦被鼓起的弧度看,唐隐棠是在背朝着他,侧卧。
他道:“起来。”
榻上毫无动静。
他道:“到了清晨悟道之际。”
榻上依旧没有动静。
于是他伸手,从唐隐棠头顶处,掀开质料丝滑的锦被一角。
里面露出一缕柔软的墨发,有些凌乱,似是随了他的主人,懒洋洋地搭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让人止不住地想要伸手爱抚。
叶忘渊指尖动了动,再次说了声:“起来。”
这次,唐隐棠动了,埋在软被下的脑袋更深入了些。
叶忘渊视线中的那缕墨发霎时不见了,他眉梢一挑,露出抹不悦的神情。
于是,他直接掀到唐隐棠颈脖处,望着熟睡中的人,手指微动。
顷刻寒气降临,在空气中凝结出一块巴掌大的寒冰。
忽的一下,按在那张精致的睡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