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不可言说之爱》neferura

26、鸿门宴(1)

　　南贺川的夏夜凉月如水，举行庆典的集镇就在不远处。这里没有闹市的喧嚣，却依然有人间烟火的温馨，驱走离群索居的寂寞。
　　忍者，是离群索居的职业。
　　经过反复考量后，斑还是决定把举行宴会的地方定在这里。
　　并不是想要求什么"美好的"寓意，他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而是只有这个地方视线最开阔，空地有余，也好厨师们腾挪。
　　他和柱间在此相遇。
　　他现在站在当初自己离开的对面。
　　这条河是一切因缘的开始，也是曾经的终点。它的上游叫蓝染川，是她告诉自己的。
　　然而玉子死后，那条僻静的支流也随她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勾不起人任何探访回忆的欲望。
　　但斑还是会想起玉子，有时候还会梦见她，只是回忆中她的容颜逐渐模糊，那些所谓"相爱"的片段也逐渐模糊，成为一种格式化的东西。
　　直到瑶逐渐长大，她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斑曾一次次试图从女儿脸上回忆起亡妻的相貌，可从来没有成功过，反而使他越发迷茫了，甚至怀疑起这段感情和经历的真实性。
　　即使现实是不允许他怀疑的，比方说万花筒，还有存在感极强的闺女。
　　无比讽刺的是，斑发现，自己其实很快就从玉子死亡的巨大痛苦和震惊中恢复过来，仿佛曾经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刻毒的诅咒都只是笑话。
　　还有那些生死相随的誓言，都随风逝去了。
　　"斑大人……时候已经到了。"花莲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大概知道斑在想什么，如果放在从前，也许会醋意大发。
　　但她再也不会计较了。
　　因为明白，那些人，可遇不可求。

　　"为了和平，干!"两杯相碰发出的清脆声音，柱间就被一"双"幽怨的小眼神锁定了。
　　瑶酱，坐在他们对面，定定看着两个大人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无声地控诉着。
　　那时候是特殊情况啦，我的酒量才没有这么差啦。
　　为什么不准我喝了嘛!
　　还配合地一撇。
　　看到瑶酱一副毫不稀罕，却忍不住偷瞟的小表情，两只大叔表示很愉悦。
　　其中千手·大叔·柱间笑得形象全无……
　　还笑!笑你ma笑!瑶酱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瑶姬放出来透个气啥的，相信酒量和战斗力呈正比。
　　"我说斑，"柱间边笑边拍拍自己挚友，发现斑没有抵触后就更开心了，"就让小姑娘再喝一点嘛，反正你我都在，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想得倒是周全。"斑哼了一声，"
　　转身对瑶酱说，"别在这里守着了，想干嘛干嘛去。"
　　然后瑶酱毫无留恋地溜了，柱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用管她，她自有分寸。"斑从水桶里捞起一天活蹦的鱼，伸到柱间面前。
　　还在拼命挣扎、神龙摆尾的鱼儿扇了柱间一脸的水。"烤了给我吃。"
　　柱间:"……!"
　　"好啊!"突然发觉真相的柱间悲愤不已，斑觉得很快就可以采蘑菇了。
　　"你们父女俩一起驴我!"柱间一把夺过活鱼，塞进了嘴里，那鱼儿露出半截的尾巴还在"甩呀甩"，然后……你懂的。
　　斑:"……"
　　你真傻，真的。

　　两方的族人分别坐在自家族长身后的地方，无论斑和柱间如何"黏腻"，他们之间仿佛升起一道透明却分明的墙，把两族泾渭分明地隔开。
　　大多数人都需要这样的"安全区域和距离"，但壁垒只要出现就意味着有人必须出面把它打破，这是少年漫的绝对定律，而有着谜之自信的瑶酱觉得，除了自己，谁还有这等眼光呢(大雾)。
　　咳咳，话是这么说，事还要切实地办。她知道这个世界妖魔鬼怪"横行"，但自己依然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不办唯心的事。现在两族的青年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对坐吃饭，而没有原地爆炸，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强行推进恐怕会适得其反。
　　但今天必须得进行到那一步，她暗暗地锁定了千手扉间所在的位置。
　　"你要去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和千手族人交流一下感情。"瑶酱朝自己师傅做出抛媚眼的动作，随后便和她对视。
　　如果有人有非常敏锐的洞察能力，大概会发现，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花莲的瞳孔是涣散的，她根本不是在和瑶酱对视，只是单方面被"催眠"了。
　　宇智波瑶也是无意识间发现了自己的这个能力——回想起来，只要自己有非常想达成的愿望，在请求别人的时候直视对方的眼睛，心中默念"理由"，对方就不会拒绝，甚至竭尽全力帮助自己。
　　除了帕帕。
　　现实地说，宇智波斑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而是瑶在对上他的眼睛时从来想不了别的事。
　　这世上偏偏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在他的目光下无处躲藏，他知道你的一切，却不拆穿，只是包容你、守护你，在你即将搞砸一切的时候出面制止你。
　　只要有这种人在，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
　　于是瑶暗搓搓地想，反正帕帕啥都知道，都没有阻止她，大概就是默认可以这么操作吧(大雾)……
　　反正做的也是好事儿，对吧
　　意料之中，宇智波花莲同意了，端了壶酒，就在火核可怜巴巴的目光中"奔"向了千手一边。
　　然后，她成功分散了千手桃华以及一部分千手忍者的注意力。

　　"看来真的是你策划的，宇智波瑶。""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千手扉间没有参与这个"鸿门宴"，他一个人远远坐在千手一方的后面，旁边就是南贺川汩汩流淌的河水。夜里，吹来寒凉的风，毛领子和银白色的短发剧烈地颤动着，但他整个人却端正如同石佛。
　　瑶酱把计划几乎全部告诉了帕帕和千手柱间，但唯独弱化了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她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想找千手族人交流玩耍，却没告诉他们对象是千手扉间。
　　当然，她能成功走到这里，而不是被帕帕拎回去，那也是用了某些手段的。

　　千手扉间站起来，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瑶酱，狭长的丹凤眼犀利至极，仿佛一只已然锁定目标的猎鹰，在对猎物形成视觉上的压迫。
　　"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被千手扉间逼视的瑶酱开心极了，天哪噜，居然还有人送上门来被她催眠，"我希望宇智波和千手两族尽快结盟啊。"
　　哼，扉间冷哼一声，继续逼问她，"那你已经争取到最重要的人了，跑到我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装模作样，如果你不同意，千手一方就会继续拖下去，拖到你捅死泉奈为止，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我是来找您打赌的。"瑶酱不敢把她那倒霉"催眠术"用得太离谱，毕竟对方太强大，而且如果"理由"太不充分的话，对方怕是很快就会发现问题。
　　"我赌我能破解您的飞雷神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