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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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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先出去！”他哑着嗓子道。
“可是大哥，这个女人可能——”
“没听懂我的话吗！”在两人带上门离开前他又嘱咐了一句：“先别透露这里的情况，我待会儿自己出去跟他们说。”
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
横桑挑逗地抚着独眼大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媚眼如丝：“有一个人已经死了，你不怕？”大汉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一时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似在探寻。
横桑暗想这或许是个更加难缠的角色。
她扯了扯自己歪到一边的单衣，旁若无人地起身来到桌前斟酒。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喝的。”
她倒酒的手一顿，然而还是继续将酒杯斟满了。待大汉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跟前，她狠下心仰头就灌了自己一口，而后食指轻点微启的唇，双目勾人地看着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汉忽而阴恻恻地一笑，一个箭步上前钳住她的下颚将她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就狠狠压上她的唇！手指使力确定她已经吞下酒后才伸出舌头拼命舔舐她咬得死紧的齿关……
费了半天劲没得逞，大汉转而箍着她的腰拉向自己，另一只手贴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让我猜猜，什么时候会死？”
横桑目光一凛当即抓住他的手，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朝他勾唇一笑，寒意顿生：
“我猜……就是现在了。”
“啊——”
再次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这回山贼头子终于忍无可忍地亲自上阵了。当带着两个喽啰进门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一动不动的弟兄和床上目光呆滞的横桑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打斗的声音，会不会……是这个女人下毒！”
“酒，酒里可能有毒！”
整个验毒过程横桑只垂着头，一言不发。
“呃、老大，银针没有变色……酒里没毒。”
“……行了，我说实话吧。”正当山贼头子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变化的银针如堕五里雾中时，沉默的横桑突然发话了。“其实，我是一种极阴体质，一旦与男人交合……就会把他克死。”触到她忽而投射过来阴沉的目光，山贼头子没由来地浑身一寒。
“当初爹花大价钱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愿意娶我的男子，但是洞房当夜他就死了……”横桑脸色灰白，似乎已经有些魔怔了。突然，她毫无预兆地从床上跳起来径直窜到山贼头子跟前，扒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阵猛晃：“做我的相公吧！求你做我的相公！每天晚上我都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山贼头子被她这一疯狂举动吓得不轻，当即毫不客气地一掌将她推倒在地：“你这个吸人精气的妖女，看我不砍了你！”然而在他拔剑之际旁边一个喽啰扑上来按住了他的手：“头儿你没听这疯子说吗？她爹花了‘大价钱’，有钱人哪！现在咱们都穷得迫不得已要进城绑人了，这下正好逮着条大鱼怎么能说放就放？”
“对呀老大！这样一来两个弟兄不是白死了吗！”
“……”山贼头子停下了动作，又看了看此刻揉着自己的外衣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横桑，烦不胜烦地挥了挥手：“带走带走带走！晦气！”
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躺在地上的小九蓦地睁开眼睛。挣扎了几下坐起来，但见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横桑衣衫不整，目光涣散……情况似乎并不太妙。
她披着外衣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坐下。
小九犹豫了会儿，凑过去：“你……”孰料横桑侧过头对着他粉嫩的小脸蛋不由分说就是一口！
“咬、咬我？”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女人不会是已经疯了吧？
然而横桑前一刻还一片晦暗的眸子此刻又重新亮了起来，恰如清晨打开窗泻进一室阳光。
“姐、没、事、了！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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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着一副娉婷之姿刚一进房就立马卸了伪装，神情拧巴地拿着酒壶一个箭步冲到桌子跟前顺手取下了左耳的耳坠。正想将这遇水成毒的耳坠化在酒里，忽然顿住眼珠一转，转而吐了口唾沫在指上将一部分化了抹在上唇，一部分化了抹在两颗贝齿上……
“……怎么样？听了姐姐的光辉事迹是不是就快要崇拜得五体投地了？”横桑说着将两边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如今只有右耳上的耳坠还在漏进来的月辉下泛着微光。“右边这个是解药。”她笑着点了点它。
“嗯……整体故事还不错，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细节嘛。”小九听罢反应淡淡的。
横桑嘴角一垮不乐意了：“那是姐姐照顾你年龄小非礼勿听好吗？”
翻了个身来到她跟前，小九一双小鹿般的水眸盈着笑意：
“无论如何……姐姐，能帮小九也把绳子解开么？”
现在是初春，到了晚上还有些凉。为了取暖横桑在各个角落里搜了些茅草垫在地上，然后搂着小九权当暖炉沉沉睡去……
干净的月光透过屋顶上大大小小的破洞如天瀑般在屋内静静流泻，小九在黑暗中睁着一双莹亮的眸子，抬头认真打量着近在眼前的横桑。这张脸灵秀雅致，一副纯善面相，初见时他一眼就锁定了这个目标。而事实也证明她确实很好骗，不过随便装个可怜就轻而易举地蹭到一顿丰盛的晚饭。
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她竟然如此心思缜密，甚至可以说阴险狡诈。临危不惧地演戏，面不改色地杀人……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善恶的界限竟在她身上模糊了。
正当小九凝视着横桑微微出神时，后者突然腾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微凉的触感惹得他登时一个激灵。只见这人唇角微翘，心满意足地喃喃了一句：
“真可爱……”
他哑然，而后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她的手。
“看来，这次出来是遇上了有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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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山贼们按横桑给的地址一送出勒索信，第二天一早薛婧和江夜就带着一箱银子来赎人了。
“我数一二三，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薛婧站在江夜身边中气十足地朝壕沟对面的山贼们喊，“怎么，我们只有两个人你还怕我们耍诈不成？”
经过一番紧张交涉两边终于达成了共识。
“一。”这时被缚着双手的横桑突然看到薛婧边喊边在悄悄给她打手势。
“二！”话音刚落一个不明物体就以迅雷之势飞了过来！早有准备的横桑猛地踩了一脚她身后的大汉就扯住小九二话不说一同滚进了壕沟——
轰！
……
“他们如此缺钱，保不准扣着人来个二次勒索。炸/弹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他们敢继续纠缠，那箱印着官印的银子会告诉他们下场。”
四人优哉游哉地走在下山路上。确实如薛婧所言，后面迟迟不见有人追上。
横桑心里暗暗佩服薛婧这个老江湖的手段，嘴上却还是不依不挠：“挺厉害的嘛，都偷到官府头上了。”
薛婧白她一眼，一如既往地赏了她一头槌：“臭丫头你还敢说，你知不知这两天我和你师傅都快担心死了！”眼风扫到始终安安静静牵着横桑的手走在一旁的小九，“还有小孩在呢你就口无遮拦。”
“放心，他精得很，不会乱说。”小九适时地抬起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姐姐，你们在说什么？”眼神纯净得好似雪后晴空，毫无杂质。
横桑瞥了他一眼：这小鬼，还真能装。
转而看向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江夜的背影。心里一直有些犹豫的她慢慢松开小九的手，快走几步上前挽住了江夜的胳膊：“师傅，你……生气了么？”
而江夜只是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抬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没有。回来就好。”
横桑这才放下心来，笑逐颜开地蹭了蹭他的袖子：“嗯！”
“……”小九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又见横桑抱着江夜的胳膊和他有说有笑，眸色一沉。
甫一下山他们就被一个外貌奇异的人给拦住了去路。男子生得高大壮硕身材却极不匀称，一张脸更是畸形扭曲。薛婧条件反射地摆出迎战架势却被小九出声制止，原来这个容貌丑陋的人竟是他的兄长……
对于这长得天差地别的兄弟二人，横桑心里疑惑却也不问。
“姐姐，下次见面时可别认不出我了哦。”临走前小九对她灿烂一笑。
“再见小鬼。”
虽然这孩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简单，此番还给自己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但看在和他相处还算愉快的分上，姑且给他个面子。至于再不再见，那就得看缘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