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染蜜糖[校园]》昭越

7、跑步

　　上课前，陆茗雅还是回来了，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兴奋到癫狂的状态。
　　徐景明在她后面进教室，结果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自己的位置和自己的同桌说话。
　　“我跟你说吴易声好帅啊！三步跨栏，不是不是，三步扣篮真是帅呆了！”她兴奋到语无伦次，姜薇莫名受到了她的感染。
　　“看样子他确实很厉害。”
　　没等陆茗雅说更多具体情况，她霸占着的桌子的主人开口了。
　　“这是我的位置。”
　　她抬头被吓了一跳：“对、对不起，我马上走！”
　　徐景明刚坐下，上课铃就响了。
　　这节课是真正的自习，管得比较严，专门有纪律委员记名字，然后上报给班主任。一上课，纪律委员就站上讲台，看下面有没有人缺席。
　　姜薇抬头看教室前面的钟时，正好看到他视线绕了一圈，然后在本子上记了个名字。她心里奇怪，徐景明都弃了校队篮球赛来上课了，居然还有人敢不来。
　　不过这疑问也就在她脑子里闪现了一下，一会功夫就消弭于无形了。
　　上节音乐课，她做了大半节课的物理，这会儿实在不想再看到它，便换了英语卷子做阅读。做完了四篇阅读理解，她正准备对答案，手上的卷子就被徐景明抽走了。
　　他刷刷地在她卷子上批改，改完颇为满意，还写了个“good”以示表扬。
　　“你英语阅读不错，这四篇我做过，其中两篇有点难度。接下来做完形填空。”
　　姜薇听话地开始奋战完形填空，做着做着，干脆把一整张卷子写完了。
　　做完卷子就下课了，她想想还是自觉地把卷子递到旁边的同桌手上，附带诚恳的询问语气：“你帮我看看？”
　　徐景明接过去，再次刷刷地批改，姜薇都有点怀疑他到底看清楚她的答案没有？
　　不过他显然看清楚了，点评得很中肯：“你英语总体不错，就是不仔细，要注意词的各种形式变化，还要区分近义词的具体用法，多背点单词。”
　　“好，谢谢哈。”姜薇拿回卷子看自己的错题，有几个很明显的错误确实是她不够仔细，有点可惜。
　　改完卷子，趁着还没上课，她开始闲聊。
　　“你是校篮球队的？”
　　“不是，我只是去围观。”
　　“那你会上场吗？我听说校内篮球赛快开始了，我们班应该也要参加吧。”按理说他们理科班相比于文科班，还是比较占优势的。
　　“看情况吧。我们班原来应该有篮球队，不缺我一个。”徐景明淡淡的，显然并不关心班级事务。
　　姜薇其实也没多少热心，不过是因为听陆茗雅说了几句，以为徐景明也会参加，有些好奇罢了。听到当事人否认，她也不觉得遗憾，顺势又聊起其他话题。
　　说起来，她这个人，其实凉薄的很。
　　徐景明也是。
　　“你运动会要报1500，不用提前练习吗？等到十一假期后可能就来不及了。”两人的话题歪到运动会，徐景明问她，“要不要晚上放学后和我一起跑步？”
　　姜薇第一反应是，一天之内，徐景明竟然约了她两次！
　　早上主动要给她补习！下午主动约她跑步！
　　天哪！徐景明吃错药了吧？
　　尽管她心里一直在吐槽，但面上一点没表现出来：“其实我周末都会晨跑。你放学后会跑多久？”
　　徐景明很认真：“研究表明，傍晚时分是运动的最佳时间。我通常在操场上跑个十圈左右，你觉得怎么样？”
　　“放学就跑，那你不会饿吗？”
　　徐景明立刻从自己包里掏出袋面包，“你饿了就吃点，跑步前半小时最好不要吃东西。”
　　最后，姜薇稀里糊涂地还是答应了。
　　放学后她打电话给外公外婆说明晚上晚点回家时，得到外公的回应：“和楼上那小子一起？那行，你们俩一起回家也好有个照应。”
　　“你跟我外公很熟吗？”姜薇搞不明白，就去问徐景明，“为什么每次一说是你，他都很放心的样子。”
　　徐景明边热身边漫不经心回答：“大概……是在医院里培养了深厚的病友关系。”
　　“我外公住了很久的院吗？怎么都没人和我说过！”
　　4月份，外公下楼梯时摔了一跤，当时她还打电话问了，但外公说是小毛病，看了医生后在家休养，让外婆照顾。她当时还想在家休养的话，问题应该不大，正好她也有个很重要的比赛，就没有过来看外公。直到放暑假时她才过来，也没发现外公有什么病症。
　　现在听徐景明说的，很明显一起住院了才能培养病友关系，所以情况是外公住了很久的院，但她这个外孙女却一点也不知情。
　　“他当时伤得很严重吗？”姜薇迫切地想要了解外公的伤情，也不管热身运动了，直接站在旁边盯着徐景明。
　　徐景明没料到他随口一句话引出了她这么大反应，他设身处地想如果亲人受伤自己却不知情，确实挺难受的，只好妥协：“你边做热身运动，我边跟你说。不然的话，你等下跑步容易受伤。”
　　“我当时车祸住院，和你外公是隔壁病床。”他一口带过自己的情况，显得波澜不兴，“听你外婆说他下楼摔了一跤，骨头错位了。他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星期，恢复的情况不错，后来就回家休养了。”
　　他能说的也不多，大致就是这样，再具体的他还是希望姜薇回去问他外公。
　　姜薇听到“恢复情况不错”才放下心来，尽管现在每天回家都能见到外公，但缺席的那段时间，不问清楚总是心难安。
　　“谢谢你啊，我外公住院时一定和你相处得非常开心，现在每天还跟我说你多聪明。”
　　徐景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确实相处得很开心，老人家每天都给他讲自己有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外孙女，就是脾气不好，在学校打架还被请过家长。他一直脑补成一个喜欢暴力的不良少女形象，直到有一天，姜薇外公给他看了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子长发披肩，脸上是明媚灿烂的笑意，发自内心的笑容都让人忽视了她姣好的五官。
　　徐景明当时想，如果相由心生的话，那她一定是个温柔细腻的人。
　　当然如果现在要他形容的话，那就是“照骗”，姜薇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那么真心实意笑过，他们坐同桌坐了一个礼拜，她都没有跟他说过话，怎么可能是个温柔细腻的人！
　　“好了开始跑吧，尽早跑完回家吃饭。”
　　“你等下跑时会等我吗？”
　　徐景明居高临下，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腿太短了，我才不要等你。”
　　说完长腿一跨，瞬间和姜薇拉开了距离。
　　姜薇慢吞吞地绕着跑道慢跑，她体力不错，一直匀速跑动也不是很累。跑了一圈多后，徐景明从后面跑上来，超了她一圈。姜薇目不斜视，自己跑自己的。
　　操场上运动的人不是很多，主要还是体育生在日常训练。太阳还没落山，照得人汗涔涔的。
　　最后结束的时候，徐景明像往常一样跑了10圈，姜薇跑了6圈半。
　　“压下腿再走。”徐景明提醒她，“回家后记得热敷一下，捏捏腿。”
　　姜薇有一套自己惯用的压腿动作，现场全方位、多角度地为他展示了女孩子的柔韧度。
　　回教室拿书包时正好碰到吴易声抱着个篮球迎面走来。
　　两方人面对面撞上，都有一瞬间的意外。
　　姜薇是觉得也许徐景明会跟他有话说，自己便往旁边走了两步，让出空间。她没见过吴易声正脸，还是从他身上的那件10号球衣才判断出来他是10号学长。
　　没想到吴易声看都没看徐景明，几步飞奔过来杵到她面前就问：“你叫姜薇是吧？我们见过的！6月份的那个比赛，你记得吗？”
　　姜薇愣愣回答：“什么比赛？不记得了。”
　　“哎呀，6月那个中学生作文比赛，在北京那个，你没印象了？”
　　姜薇这才想起来，不过那个比赛她就是去玩玩的，最后拿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名次，不久就忘到脑后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曾经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很热情：“我排在你后面一名呢，你竟然不记得了！我就说中午看着你觉得很眼熟，还怀疑你是大众脸哈哈。”
　　“啊——我想起来了。”姜薇微笑，其实她对于面前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勉强想起来的只有上台领奖时乱哄哄的景象。
　　吴易声一把搂住徐景明的肩膀，继续跟她说话：“你现在和这家伙是同桌，我以前也是他同桌，你说巧不巧哈哈哈！要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姜薇听着觉得他说的越来越不对劲，怎么有种婆婆和媳妇见面时埋汰儿子的既视感？
　　徐景明觉得他说得不像话，把他的手臂扔到一边，“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姜薇也点头表示同意：“我们要去吃饭了，你应该快上晚自习了吧。”
　　“那行，下次聊。拜拜~”说走就走倒是毫不含糊，吴易声抱着篮球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姜薇：我为什么跟你坐了一个礼拜也没跟你说过话，你心里没点数吗？
徐景明：呵呵，照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