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fe and guitar》未沫

17、在北京

　　旅途……舟山，杭州，北京……
　　她的思维还停留在笔试的杭州。可是，像做梦一样，她已经到了北京。第二次到北京。
　　梦想……可以说已经实现了。她记得去年离开的时候，说：“明年我还来这。”
　　她已经来了。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地铁里，她一直都在看网络小说，还是那本，《每个少年都会死去》。高一时看和现在看，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以前，她只在陈浅死的时候难过，可现在，她感觉每个字都是一种刺痛。
　　……十四岁。轰轰烈烈。剪烛的幻想不可能变成现实，阿燃也追不到心中的少年，而险和陈浅那么疯狂的爱也被残酷的现实撕裂。
　　那里的故事那么真实，感觉，似乎是纯白自己的经历。阿燃是存在过的。
　　我们的十四岁……是不是也那么疯狂。
　　糖说：“那只是我……年少轻狂。”
　　……可现在的我们，被打磨，麻木到对一切产生免疫力。传说中“每天走进教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这种感觉已经太遥远了。小时，小千，小秒……无数的小时复制品，小千复制品，小秒复制品……可他们终究是复制品。
　　十七岁……在我看来是最后的青春。可是，我却将它埋葬在了高考之下。我说，我想做漫画家，可这终究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至少……我需要养活自己。我不可能大学一毕业（或者还没毕业）就靠几张画解决我的吃穿房租，解决奢侈的希望……我需要一个安稳的工作。
　　……
　　刚刚看见了FY的日志。同样是追梦，一个清华，一个北大。他一定会进，他的笔试成绩是全省第二。他的下一步，就可以看见成功。可是我不一样。为什么当时我没有选择一班，因为那时我根本没有想过我也可以自主招生，我也可以和清华那么接近。
　　这是一个悖论。
　　下面有两个选择。A.我加分。 B.我没加分。
　　高考时也会有两种情况。C.裸考考进。D.裸考没进。
　　如果是AC，加了也白加。如果是AD，那我必定也不能进我想要的专业，我才不要读数理化疯人院，我必定不会选择清华而是奔香港，还是加了也白加。如果是BC，叫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如果是BD，叫一蹶不振。
　　……
　　我为什么要考清华。它和我最后的梦想无关。我觉得二流三流四流的大学甚至不上大学我都可以实现最后的梦想。
　　清华只是一个名声。我很虚荣。我喜欢听我们班的人对我说，凉，我们班就看你的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他们也说，凉，不要有顾虑，想想还在水深火热中摸爬滚打的我们，你就心理平衡了。
　　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三年，当他们在笑的时候，凉都在哭啊。背负梦想的重量，三年里，她有多努力，有多刻苦，他们想得到吗。
　　他们聊天的时候，凉在做作业。他们看电影的时候，凉在做作业。他们无所事事的时候，凉在做作业。现在，他们喝咖啡的时候，凉在睡觉。
　　她一直不能忘记，高一的第一次考试，她班级40名。我想，FY也不会忘记，那次考试，他41名，他那时对我说，下次，你就是我的目标。
　　40和41，清华和北大……
　　梦想是这样一步步走出来的。
　　……
　　哥，这次打赌，我肯定会赢。也许0分，也许5分，也许10分，但绝对不可能超过10分。
　　高考完后，不管我要去哪个大学，甚至复读，我都要完成我梦想的第一步，我要一天16小时坐在桌子前，把第一本漫画画出来。不要拉我去新东方学英语！
　　……
　　强人真的很多。可是，我要做最强的。

　　哥，北大在召唤。但是我真希望你改变主意考清华吧。